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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被看穿了?
侯亮平原本以为钟小艾会是一头雾水。
反复问自己为什么。
这时再铺垫一下情绪。
然后,把自己对两人未来的担忧的说出来。
一方面是让钟小艾感受到一种压力。
另外,也让钟小艾感受到一种自责。
毕竟,毕业分配这件事,钟家多多少少是能帮上忙的。
就此试探一下钟小艾的看法。
但是没想到,钟小艾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行”。
这完全脱离了剧本。
侯亮平强装镇定,继续说着自己设计好的台词。
“小艾,将来你要到北京工作,我只能留在京州……”
“这不很正常吗?”钟小艾打断了侯亮平的话。
“我回北京,是因为我家是北京的,你留京州,也是一样,学校是按原籍分配,这很合理”。
“嗯,没错,学校基本上是按照这个原则分配的”,侯亮平又抢过话来,接着说道:“但也不完全是,即便是回原籍,也有省直、市直、甚至乡镇的区别”。
侯亮平的意思很明显。
无非是提醒钟小艾,省检对于他们汉东省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天花板了。
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其实,也就是让钟家高看自己一眼。
不要太被瞧不起。
“亮平,你想说什么?”钟小艾明知故问。
但是可怜的侯亮平面钟小艾这个真官二代时,
表现的就像一个小学生。
完全没有听懂对方的潜台词。
“小艾,你看,我可是优秀毕业生,拿过两次奖学金……”
“亮平!”钟小艾不想再听下去了。
“咱们刚入学时,汉大有个学生会主席,你还记得他吗?”
侯亮平点点头,知道钟小艾说的就是祁同伟。
“祁学长,那可是门门优秀,年年先进,在学校能拿的荣誉都拿全了,到最后还不是去了边远乡镇的司法所?”
“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了,祁学长就是那个林城人,所以回到林城了”,侯亮平如梦初醒。
“亮平,我被你的天真打败了”,钟小艾接着说道。
“因为祁同伟得罪了咱们的老师,梁璐,梁璐的爸爸是省政法委书记,你明白了吗?”
钟小艾的口吻里带着挑衅和威胁。
这回侯亮平才明白,结婚这件事,自己想简单了。
这是钟小艾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很多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需要考虑的因素也更多。
本以为两人难以割舍的感情是自己的杀手锏。
只要拿捏好这个度,就一定能让钟小艾对自己死心塌地。
从而再通过钟小艾调动钟家的力量。
没想到,钟小艾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
彻底粉碎了侯亮平的美梦。
钟小艾之所以要用祁同伟和梁璐的事举例子。
就是想告诉自己,婚姻和权力相比。
权力能够操纵婚姻。
但婚姻,永远都只能作为权力的附属品。
必要时,是可以牺牲的。
现在看来,和钟小艾的感情,是维系两人最后的纽带了。
要不然,钟小艾甚至都不会跟自己说这些。
对于侯亮平来说,在这个重要的当口。
一定要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于是,侯亮平露出最温柔的一面,带着敬重的语气,向钟小艾请示:
“无论如何,我是都不会跟你分开的,小艾,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钟小艾满意的看着侯亮平,只要屈服,一切都好说。
“亮平,省检是你的最佳选择,检察系统是垂直领导,将来去最高检,机会还是蛮大的”。
侯亮平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就是说,只要在省检干出一番成绩,将来要钟家帮自己办调动,也好有个说辞。
事实上,这一批分到汉东省检的毕业生。
赵立春早就想好了“用途”。
大风厂的“双调组”还没有解散。
李达康把调研任务完成了,灰溜溜的回到金山县继续当书记去了。
剩下了调查任务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案。
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派这批学生官去。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赵瑞龙在向赵立春出着主意。
“小龙,你说的很对,别人肯定不愿意接这个活儿,只有这帮小牛犊子们才有劲干!”赵立春称赞着自己的好大儿。
“对,他们下手可不知道轻重,也不会讲那么多大局!”
“爸,你听说了吗?陈岩石的儿子陈海,就要到在咱们省检了”。
“还有这番好事?”赵立春喜笑颜开。
“应该没错,听说这就是陈岩石早就运作好的了”。
“天天跟我在这说大公无私,到自己孩子身上还不一样?”
“我看这个陈岩石就是个伪君子!”赵瑞龙继续煽风点火。
“就让他儿子查办他,咱们就给他上演一出现代版的,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小龙,你说直接让儿子查办老子,会不会有人背后说说讲讲啊?”
“那就别说查陈岩石,就查那个祁同伟,现在我觉得现在这个祁同伟可不容小觑,这小子不尽快铲除,将来一定是后患!”赵瑞龙说道。
“对,自从祁同伟出现以后,大风厂的事才被陈岩石解决了,这个假股东名册的事,也没能响应到陈岩石,反而你姐……”
“爸,你别说了,大姐的事就这样吧,迟早她会明白的,一个家族中,总要有人牺牲,我觉得大姐做得对,要不是大姐顾全大局,您这个省检察长也许都保不住了”。
“我和陈岩石没完!”赵立春狠狠地说道。
“爸,您别着急,我觉得您说的对,这一切的变化就是因为祁同伟的出现,要想扳倒陈岩石,必须要先把那个祁同伟铲除!”
“嗯,但是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就让大风厂活过来了?还让沈书记、刘省长还有梁书记都对他另眼相看”,赵立春疑惑的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其实具体做过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但是我查过他的底,就是一个村里的穷娃,这种人,咱们见得太多了,急功近利、用力过猛,有这么多人关注他,恰恰说明了他没什么后台,因为谁的队也没站进去,咱们就放心弄他吧!”赵瑞龙迷之自信的解释道。
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父子二人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