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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贾府里的人还当自己是鼎盛时期,荣国公与皇上称兄道弟的时候。贾政跑到荣禧堂说了了王夫人两句,只让薛家安分点,没有危险意识。
思索着,蕊初进来,“小姐,那两名小厮已经救下了,送到了林府。”听着,黛玉点点头,“多给他们点银子,这场戏演得不错。”就是没打动贾政。
贾政被抓走,贾家乱成一团。贾赦花天酒地,这个时候他不添乱就是最好了。贾琏与王熙凤成了贾府现在的顶梁柱。贾琏被派去去北静王府探探口风,要是可以请王爷出面求求情。
王熙凤派贾蓉去刑部打点打点,让里面的人少受些苦。黛玉露了个脸,转身又回去了。“二奶奶,刚刚我看到林姑娘来看了贾母,现在又回去了。”平儿走了进来。“这时还管什么林姑娘!先把牢里的人捞出来才要紧。”王熙凤急地直跺脚。
平儿正要出去,“等等,你跟我来,我们去见见林黛玉。”黛玉在这个时候见着王熙凤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黛玉妹妹,如今贾府有难,请你让林姑父帮忙打通打通关系。”这贾府里,贾赦一等将军就是一个虚位,手中的权力还没贾政五品工部员外郎大。
“我下午已经写信告知了父亲,”黛玉稍稍停了一下,“凤姐姐,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认为还是先去联络史家,联系下王家叔父。父亲长年在外做官,十几年没回京城,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王熙凤也就是给自己准备多一条路,她也清楚林如海在外任官,能帮上的有限。
“那嫂子先走了。”外面还有一通事。“凤姐姐,薛家之事也给你敲了个警钟,可别做触犯法律之事。”黛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直让王熙凤脊背发凉。
她忽地转过身来,在灯火的照耀下,脸色晦暗不明。“妹妹说笑了!”她从来口齿伶俐,从未如此艰难说过一句。
贾府胆战心惊了十日,这个案子本身就是人命案,加上涉及面众多,皇上亲自过问,派了主审官。王子腾远在边疆,得知消息时,估计薛蟠的尸体都已经入殓。
四大家族的人表面上闭门不出,私下还是在到处打点,皇上定结果,可主审官汇报的案件经过,还有转旋的地方。薛家家里是皇商,倒是不差钱,可连女主人都进去了,总不能直接搜院子吧。
打点的银钱都从贾府出,花钱如流水,短短几天,几万两银子花出去,连个泡都没看见。倒是王熙凤嘴里急地气泡。
在贾政他们关入大牢的第十二天,刑部在请示皇上的时候做出最后的审判。
薛蟠当众杀人,犯案后还想逃脱罪责,罪无可赦,即刻处斩。金陵知府贾雨村包庇薛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革去所有官职、功名,判刑三年。工部员外郎贾政知情不报,有包庇之罪,革去所有官职。薛家包庇薛蟠,取消其皇商身份。薛家薛王氏及其女儿,当庭释放。
皇上也念在薛家去世的家主,他几次下江南,都是薛家接驾,也给他的妻女留了份体面。贾琏带着家丁,灰溜溜地从刑部接走了贾政,薛王氏等人。
“母亲!”贾政跪在贾母面前,流下眼泪。薛夫人在荣庆堂嚎啕大哭,薛宝钗一片狼狈,身上脸上到处是灰,流着泪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一屋子的人除了黛玉都在哭,哭到最后,薛王氏又昏死过去,众人忙着请大夫。
贾府气氛压抑,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贾母身子好转一些后,召集贾家人、黛玉和薛家母女吃了顿饭,“什么难事都会过去的,我们还是要好好过。”贾母端着一碗鸡汤,对着众人说着话。
“母亲说的是。”贾赦与贾政两兄弟对着贾母一齐说道。薛王氏这些日子外貌老了十几岁。“老夫人,是我们薛家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对不起您!”薛王氏说着就跪了下去,眼泪又流出来了。宝钗在旁跟着跪下去。
“你这是做些什么?还不快起身,”贾母不管心中有没有不满,如今都不好表现出来。那顿饭过后,贾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贾府经历这一劫,府中开销依然巨大,加上疏通关系的几万两银子,贾府都快连月钱都发不出去了。王熙凤找到王夫人一说,王夫人亲自去找了薛王氏,旁敲侧击,回来递给了王熙凤十万两。
“所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家世代皇商,如今虽不是了,可是家财雄厚。你们可不能小瞧了去。”王夫人管过贾府近十年,知道下面的奴仆都是眼高手低的人。她的意思是让王熙凤好好敲打一番。
王熙凤坐在榻上,“我哪儿敢,那也是我姑姑。”王熙凤笑着,美目微张。
王熙凤出了王夫人的院子便沉着脸,一路回到了自己院内。平儿小心将王熙凤的披风取下,“二奶奶,您得了这十万两银子,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什么,那薛蟠打死了人,薛家一夜之间算是彻底败落了。没有男丁,我那姑妈怕是早就盯上了薛家的家财。”王熙凤只有在平儿面前才能畅快吐露心事。“不能吧,那可是夫人的亲妹妹。”平儿站在王熙凤身后,给王熙凤按着肩。
“亲妹妹,利益在前,别说亲妹妹,亲儿子亲女儿都能舍了去。”王熙凤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叹了口气,凤目透着一些担忧,“我原以为凭借着四大家族,私下做些,即便被人发现也没什么。可你看那薛家,说败落就败落了,如今也是任别人宰割的鱼肉。而我。”王熙凤站了起来,身形一顿。
她放印子钱的事情传出去,那罪名可不比杀人轻多少。“二奶奶,我知道你心有疑虑,不如你去找林姑娘谈谈。这个家里,平儿冷眼瞧着,就林姑娘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平儿走在熙凤跟前。
“林黛玉嘛?”脑海里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自己身后说的那句话,“凤姐姐,薛家之事也给你敲了个警钟,可别做触犯法律之事。”王熙凤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她觉得林黛玉好像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