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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昊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便在前几日就从白府搬了出来,在外住在客栈。
客栈离的县衙很近,只需要走过一条街拐个弯儿就能看见县衙的门了,也方便他每日来回看望谢卓妍,替她带上饭菜。
和谢卓妍聊完之后他便立马回了客栈,按照谢卓妍的话写了一封信寄了回去,又从店里买了一把匕首匆忙送到了谢卓妍手上。
谢南昊走之前还再三嘱咐道。
“千万不要冒什么险,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匕首也不要随处放,被巡逻的官兵发现了可不好,用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割刀手指头。”谢南昊又回头向牢房的铁栅栏外看了看说道:“你要是实在情况紧急,就跟襄阳府过来的官兵说,他们什么都会听你的,你只管吩咐就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割刀自己的手指头呢,”谢卓妍有些无语的笑了笑:“七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你要做什么不告诉我,七哥也不会生气,但是你一定得答应我不要乱来知道吗?”谢南昊再次叮嘱道。
谢卓妍连连点头,又推又满口答应着才终于把谢南昊送了回去。
随后她便蹲坐在铁门旁边,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看来回巡逻的官兵,似乎百无聊赖一般发着呆。
忻府内,忻昂躺在床榻上,似睡未睡。
家丁禹飞站在床榻边微曲着背。
不过多时,忻昂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起身坐起来揉了揉眼道:“说。”
“昨晚,襄阳府衙着了大火,死伤惨重,死者共有三十一人,脸部被灼伤面目全非。”家丁依旧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哼,”忻昂轻轻哼气,伸出手将落在肩上的头发甩在身后说道:“现在襄阳府衙的人数凑得正好了吧?”
“是。”家丁点头说道:“死者的身份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不用,”忻昂抬手说道:“那些事情自有顾府的人去管,我们嘛……”
忻昂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随后嘴唇一勾眼眸饶有兴致的微微眯起:“只管继续看好戏了,这趟襄阳一游可是比我想的要有趣极了。”
家丁抬头看了一眼忻昂,随即又点头退了下去。
看来,那位大人预测的事情没有错,果真是神通广大。
禹飞跟在忻少的身边十余载,忻昂的眉毛一挑嘴唇一勾都知道包涵了什么意思,他知道接下来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但是,胥府和顾府还有谢家……
按照那位大人的意思,肯定是那家赢了。
胥府里胥紫文自从被胥知府关进了闺房内之后每日不吃不喝,在闺房内大喊大叫,整个屋内几乎可以砸的东西全部让她砸了个遍。
吵吵嚷嚷两天,不吃不喝也两天了,胥紫文渐渐觉得有些体力不支。
她甚至想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反正顾大公子也不会要我了,活着还能指望什么。
她心情烦躁又忧郁,就连胥灵岩想要过来安慰她,一脚刚踏进去就被胥紫文给打了出去。
胥紫文现在觉得胥府内的所有人都是串通好了的,就想看着她要死要活的,全都是不安好心的,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们。
若不是因为胥府,胥紫文早就已经是顾大少奶奶了!
胥紫文将刚刚送进来一碟又一碟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上,正好贾静兰掀起帘子走进来,胥紫文看都不看直接将正好抓在手中的瓷碗扔了过去。
瓷碗打在贾静兰的头上,随即又摔倒了地上,一阵脆响分成了两半。
贾静兰吃痛的低呼一声,抱着头愣愣的站在原地。
胥紫文这才看清来人是贾静兰,忍住心底的一阵愧疚,别过了头一声不吭。
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还不是这个该死的贾静兰害的。
还让我谈什么让顾大公子娶我的条件,她就是个没脑子的货。
“胥小姐,”贾静兰忍住痛走过去。
胥紫文却是撇过头轻蔑的说道:“还想跟我要银子,我没有,让你哥挣钱去!”
贾静兰眼眸暗淡一刻,随即又道:“胥小姐不要太难过了,以后还有机会。”
“机会?”胥紫文听到这儿瞬间怒火被点燃,她回过头歇斯底里的大喊:“什么机会!我还哪里来的机会!”
她说着站起身,眼睛红肿面色憔悴,大喊着:“你知不知道哪天顾大公子是怎么说的,你知不知道那天顾大公子有多么冷酷!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感觉我和顾公子之间隔了整个世界!”
“我没机会了!”胥紫文甩手大喊,犹如发疯不可抑制的女人一般:“我这辈子都不会跟顾公子有结果的!”
说罢,胥紫文便大哭了起来,双肩颤抖,双手捂住面容。
贾静兰趁机走过去,轻拍着胥紫文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胥小姐不要这么早就否定自己,既然喜欢就尽管放手去做,老天爷总会看到我们的诚心的。”
胥紫文捂着脸痛哭。
贾静兰见她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等谢十三小姐回来了,我们不是还有那个机会嘛,胥小姐难道忘了?”
说到这儿,抽泣的胥紫文抬头看向贾静兰,两眼汪汪,回想着之前部署的一切。
“是啊,还有那个呢!”胥紫文突然想起来,充满希望的说道。
“如果谢卓妍干了那档子事儿,我可不觉得顾大公子还能容得下她,顾府的人留着她不嫌丢脸!”贾静兰见成功了,便立即咧嘴说道。
“对!”胥紫文想起之前的事情,咬咬牙说道:“就算顾大公子不要我,我也不要其他女人得逞!”
“这才对了,”贾静兰心中舒了口气,哄着胥紫文说道:“所以胥小姐好好吃饭,等谢卓妍回来,她离开顾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胥紫文开心的点点头,挥手喊来丫鬟便吩咐上菜,满脸期待又开心,不时的闪过一丝狠厉。
而文渠镇的牢房内,天渐渐黑了下来,牢房走道内燃起了烛火,隐约能够看清牢房内的情形。
突然之间,牢房楼道两排的烛光却是突然全数灭了下来,一时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巡逻的官兵慌成了一团,左右望了望,赶忙将蜡烛一个又一个重新点上。
就在烛火灭了又燃起来的这一瞬间,某个牢房内的人影却是悄然不见。
巡逻的官兵东张西望一刻并未见一丝人影,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松了一口气。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他们拍着胸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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