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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栋莱接起电话，听完对方说的事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
他气得直接站了起来，看了眼周围的封锁线。
“我这里让老张接手，你先别动现场，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蔡栋莱挂断电话，咬了咬牙。
“盛春医院出了点事情，我得先过去，这里你先接手！”
说完，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一群人在身后叫都叫不住他。
周灿自打出了游戏，整个人情况就不太好。
发起了高烧。
这可把周老爷子急坏了。
周灿除了刚生下来那几年身子骨比较弱，后面养好了，这么多年，都壮得跟头牛似的。
现在突然就发起了高烧，这可吓死人了。
医生来看了好几次，还打了一针，都不管用。
老爷子急的拐杖都扔了，“医生，这混小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生病啊，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他这是着凉了，有点发烧，身子骨不行。”
身子骨不行？！
周老爷子两眼一瞪，怎么可能？！
周灿这身子骨，不说铜墙铁壁，反正比起一般的运动员都要好上几十倍不止。
这怎么个个都说他身体不好呢？
只有周灿知道，自己身体里一直被刻意压制的那股力量，因为这一次关系，被彻底触动了。
古蛇的能力，是一股股由恶念诞生的东西。
邪恶，阴暗，恐怖。
十几年，周灿都没能驯服它。
这种强大的东西，别说十几年，就算再给他上百年，上千年，他也不一定能驯服。
现在最重要的是，力量反噬，他能不能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童慕收拾了东西，就开车出去了。
她的目的地，盛春重点中学。
车子开了接近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现在是早上，校门口有不少学生排队进去。
童慕看了眼保安，微微拧起眉。
她能冒充家长进去吗？
这种小事都要麻烦她爸妈来帮她吗？
童慕顿了顿，咬了咬牙，正要进去，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童慕连忙回过头，看到男人优越的下颚线。
“傅观默？！”童慕很高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傅观默轻轻低头，眼里浮出笑意，指了指自己在一边的车。
“过去说。”
童慕点点头。
两人上了车，傅观默拿出了一大叠纸质文件递给她。
“看看。”
童慕翻看着，发现他们在游戏里遇到的人或者事，在真实的世界，都存在过。
“你通关的第一个副本，是不是杀妻杀子分尸案？”
童慕猛然抬起头，“那一个副本，你是法官，就是这个。”
作为她的新手副本，刷新了很多以前的世界观。
所以童慕记得很清楚，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经历，童慕也不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起案子在半个月前已经查明，丈夫已经落网了，那个情妇，早些年就已经死了，所以没法追责。”
童慕看了眼资料，资料上面也写得很充足。
那栋老式筒子楼真正存在，现在是一个老小区。
给一些打工族租出去之后，墙皮脱落，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尸体。
当初的事情，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叫蔡栋莱，他很优秀，处理得很好。”
童慕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如果这些案子是真正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她无法想象，那些受害者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当一开始的怀疑被实锤，胃里一股浓浓的，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来。
看她脸色苍白，傅观默微微低头看着她。
“你还好吗？”
他才醒来没多久，觉得这些东西就算是在真是社会中发生，也是很正常的。
故事来源于生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发生的。
傅观默的接受上限一直很高，现在看到童慕的反应，才惊觉不应该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童慕微微喘息着，似乎有些缺氧。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傅观默，你……你在恐怖游戏里，待了多久？”
游戏里，只有无尽的杀戮和黑暗。
黑暗的人性，法则。
一触即死的潜规则。
如果是她，只怕在那里活不过半天。
傅观默没想到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到自己身上了，略微的诧异之后，他回过神。
“我不记得了。”
这些事情，他不会对童慕说谎。
当然，如果可以，每一件事他都不想瞒着童慕。
不记得了？
童慕睫毛颤动了一下，心底的酸涩和无力感陡然升起。
内向的人一般有十分丰富恶毒心理情感，她也毫不例外。
二十年遭受的异样目光，已经让她举步维艰。
她无法想象，在恐怖游戏里待了多久，才能让人忘记时间。
她轻轻抱住男人，把头埋进他怀里。
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力而响亮，扑通，扑通。
傅观默微微呆滞了一下，接着把手轻轻放在她背后。
他声音哑了些，“慕慕，不用为我难过……”
遇见她，让过去无数个埋藏在黑暗里的日日夜夜都有了意义。
傅观默手轻轻抚上她绸缎般的长发，缓缓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倒是让我不忍心追问你了。”
“但是我忍不住。”
“慕慕，之前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傅观默直白又真诚，别人在口中辗转反侧，需要迟疑很久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车子里安安静静，外面时不时有人走过。
他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小姑娘又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他怀里逃出去。
这一次，童慕很勇敢。
她轻轻抬起头，目光澄澈而真挚。
“如果你是认真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傅观默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她拒绝自己，他肯定会十分难过，但他也不会气馁。
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不再当缩头乌龟了。
还接受了他的表白？！
傅观默顿时有些后悔，他觉得场合不够庄重，他应该把车子摆满玫瑰，铺满鲜花。
他得亲吻小姑娘的手背，才更能表达出自己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