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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绾的印象中，祁衍很少发怒，在她的面前更是屈指可数，最严重的不过是训斥她两句，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这般骇人。
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可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独独一个眼神便已经让祁绾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想要逃离。
“哥，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
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可祁绾不敢继续想，她怕是真的。
“绾绾，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我现在能心平气和地问你，是给你机会。”
双手交握置于双腿之上，祁衍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也听不出情绪。
咚……咚……咚……
祁绾就那么木木地站在祁衍的面前，明显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双手垂在体前有意无意绞着手指，眼神飘忽。
“我……我……”
“绾绾，你有一个小毛病，可能连你自己都没留心，在我面前你只要一紧张或者撒谎，就爱绞手指。”
盯着祁绾，下一秒，祁衍再次开口。
此话一出，祁绾心中一警，下意识就松开了正绞着的手指。
脸色变幻，神色愈发异样了几分。
到这个时候，纵然不用祁绾开口回答，祁衍已经有了答案。
……
“既然你不愿意开口，那我替你说。”
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祁绾继续。
“公司广安项目的标底其实是你泄露出去的，整件事情也都是你策划栽赃给倪筱的，对吧？”
是疑问，亦是肯定。
轰！
祁绾倏的抬头看向祁衍，眼底嗜着惊讶以及丝丝的惶恐，大脑一片空白。
果然……果然……祁衍真的知道了。
“哥……我……”
支吾着开口，祁绾想辩解，但碍于祁衍的气场和脸色，却怎么也说不了一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知道，祁衍听郭稳说出是祁绾的刹那，他有多么震惊。
从来，他没有怀疑更没有想过背后策划的人会是祁绾，他甚至要郭稳再重新查，仔细查，他不信……可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调查的次数多而改变什么。
“哥，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那么做的，我……我就是……就是看不惯倪筱，看不惯她在你身边，更看不惯她的得意……她哪里配的上你，家世不行，人也不行……我就是生气，所以才会如此！”
看着祁衍眼神之中对她的失望，祁绾瞬间就慌了。
她想到了倪筱的那句“可能你和祁衍连兄妹都做不成”！
“就因为你的看不惯和嫉妒，就要这样去设计倪筱，让倪筱去承受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愠怒着声音，祁衍显然是动了气。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你也会做这样的小动作，但从没像这次如此过分！你有想过真相不是我第一个查到，你会面临什么结果吗？”
就那么一脸无措地看着祁衍，面对着质问，祁绾不语。
“还有，盛丰集团王副总的死，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想着，祁衍又多问了一句。
“不是我！那个人的死跟我无关，我只是找人让他帮忙而已！他死了我也很惊讶！”
忙的反口否认，祁绾有些激动。
事情不是她做的，自然不会背锅，这可是人命啊！
看着祁绾的样子不像说谎，更何况，祁衍也不以为祁绾有那个胆量真的去杀人。
只是王溺马的死他还没查到原因，只要不是祁绾做的，那就好。
公司的事，他能替祁绾担着，可事关人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难保祁绾。
一下子，偌大的书房陷入诡异的安静，气氛更是从未有过的压抑。
……
良久，祁绾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所以呢？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商业间谍？”
问的时候，祁绾嘲讽般轻扯了一下嘴角。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祁绾就知道结果，但没想到最后自食恶果的不是倪筱，而是她自己。
真是讽刺！
听着祁绾的问话，祁衍凝着神色，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绾绾，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犯错，我也有责任……念你初犯，我给你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机会，若还有下次，国外分公司正好缺一个总经理，你就过去任职好了！”
“说白了，哥的意思，就是只要我再有一次为难倪筱让你知道，你就把我送到国外再也不准回来，是吧？”
想着，祁绾轻颤着声音问道。
这次，祁衍没回应，算默认。
“呵！”
不回答那就是是了，祁绾突然冷笑了一声。
“哥，果然，倪筱对你真的不一样，以前你从来不会对我说这样狠的话，但却能为了她，把我送到国外！”
“我说了，只要你不再犯，就不会那样对你！”
祁衍沉声重复了一遍。
“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还要我感谢哥，谢谢你心慈手软放过我一马吗！”
下一秒，祁绾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提着声音冲着祁绾低吼了过去。
“到底，如今在你的心中，我和倪筱于你而言，你更偏向的是她！”
这才是祁绾最介意的！
她不想让人来跟她分享祁衍的爱，可如今，倪筱不仅要分，甚至要将祁衍整个人都带走，反而她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真的，不是她想恨，也不是她狠毒，她也很想知足，可她做不到啊！
……
此话一出，祁衍剑眉一挺，神色凛然。
“绾绾，你是我妹妹，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们两个在我心中同样重要，只是侧重点不同罢了！原本就是你做错了，你就应该反省！我不让你跟倪筱道歉，替你瞒下这件事情，你应该知足！”
祁绾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够了，她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真好……那我就祝哥哥和倪筱恩爱长久！”
冲着祁衍最后赌气地丢下这么一句，祁绾便是看都不看祁衍一眼，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看着被祁绾摔上发出“嘭”的一声的书房门，祁衍轻吸了一口气，不禁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