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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到來,祝各位顺心顺意,有点晚哈,就算是晚到的祝福吧,)
得把蒋春雨带出去,潘宝山动了这个念头,其实这事也好办,应该是心有灵犀的事情,用不着说话,直接暗示应该就可以。
于是酒桌下,潘宝山开始搞起了小动作,恰好蒋春雨就坐在他右手边。
潘宝山点了支烟,两肘搁在桌面上,悄悄用力,尽量支撑着身体的重心,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右腿朝蒋春雨那边伸了过去,触碰她的脚。
很顺利,沒怎么费事就抵顶到了,不过有点奇怪,潘宝山觉得反回來的触感有些不对劲,不但力度大,而且很冲很生硬,颇具侵略『性』,总体來说,不像是蒋春雨的脚。
谁的脚,当下,潘宝山不由得一惊,他很想歪头看看,但桌上的台布一直垂到地面,不容易发现什么,不过想弄清楚这事也不算难,可以用排除法,如果能看到蒋春雨的两脚不在桌子底下,就可以确定一个事实,是有人对她动手动脚,而且,几乎也能断定,就是坐在蒋春雨旁边的罗祥通,因为吃饭的桌子很大,别人的腿脚伸不过來。
于是,潘宝山悄悄收回右腿,然后拿起筷子夹了根蒸竹笋,慢慢放到嘴里,接下來,放筷子的时候装作不小心,“啪”一声,弄掉了一根在地上。
“哟。”潘宝山作出本能的迅速反应,弯腰拣筷子。
看清楚了,蒋春雨的腿是蜷勾着的,两个脚踝交叉,双脚几乎是缩到了椅子下面,根本就不在桌底下。[
潘宝山陡然生出一股怒火,男人的尊严屈辱感暴涨,其实潜意识里,他还是把蒋春雨看成是自己的女人,怎能容得被人侵犯。
暗咬着牙根,潘宝山直起了身子,把筷子放好,笑道:“今天酒喝得真是又多又快,要醉了,筷子都放不住。”
“换一双,换一双。”罗祥通立刻起身,到墙角的酒柜上拿筷子。
潘宝山再次悄悄伸出右腿,在蒋春雨前面的桌底下扫了一圈,沒有碰到任何东西。
是罗祥通这个贼子,这回可以百分百断定了,潘宝山心头涌动着一股热血,这时,罗祥通笑呵呵地拿着筷子來到他跟前,“潘局,给。”
“哦,谢谢。”潘宝山笑着接过筷子,真想顺手『插』进他的狗眼。
有了这个『插』曲,潘宝山喝酒的兴致沒了,他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題,罗祥通怎么敢对蒋春雨下手,如果说,罗祥通不知道他跟蒋春雨有那么点暧昧关系,倒是另外一回事,不知者不罪,男人好『色』,对女同事、女下属动心思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问題是,潘宝山记得很清楚,当初刚到广电局,和蒋春雨在望江楼吃饭,罗祥通是碰巧看到过的,以他的『奸』猾和观察力,不可能看不出点门道。
绝对是明知故犯,这让他如何能平静。
韦国生察觉到了潘宝山的脸『色』有异,问他是不舒服还是真喝多了。
潘宝山说主要是喝得太快,不太适应,韦国生说,那就放慢点节奏,多聊聊。
这种状态下聊天,简直就是受罪,潘宝山忙呵呵一笑,说不如酒就少喝点,连年有余嘛,这次完了还有下次。
韦国生当然尊重潘宝山的意见,总结全席,大家共同再來一大杯,皆大欢喜。
这是沒法子拒绝的,主人在饭前的提议酒,不能不喝。
又是一大杯下去,其实在座的也就都差不多了,每人至少喝了也有六七两,该有的兴致也都提了上來。
潘宝山的怒火是越來越旺,他很想蹿上去狠扇罗祥通几个耳光,但他极力强压着,不过火气不是压的事,越压越冒。[
“今天祥通能赶回來,说明眼里有我,我很高兴。”潘宝山出乎大家伙的意料,拿了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满杯,“來,咱俩再走一个,大杯的。”
罗祥通有点意外,不过马上点着头呵呵笑着,端着酒杯起身走到潘宝山旁边,“谢谢潘局啊。”
“咣”一声碰杯后,潘宝山仰起脖子,两大口便把酒喝了下去。
罗祥通抿了抿嘴,『摸』『摸』肚子,好一番酝酿,然后闭着眼也把酒灌进了肚里。
酒一喝完,潘宝山就对苏连胜使了个眼『色』,苏连胜为人最实诚,对潘宝山的心意绝对沒有二话,他明白潘宝山的意思,非是撺掇罗祥通喝酒,让他醉倒。
“我说祥通,你能端着酒杯到潘书记面前敬酒,就不能到韦局长跟前也喝一杯。”苏连胜抓住时机发话,让罗祥通沒法拒绝。
“哎呀,再喝我就醉了。”罗祥通打着酒嗝,连口菜还沒吃,“到现在,至少喝八两了。”
“那不管你喝几两,关系得摆平是不是。”苏连胜以开玩笑的口气说道,“潘书记是前局长,韦局长是现局长,你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半杯,那就半杯吧。”罗祥通被说得沒话讲,对韦国生道:“韦局长,咱们就喝半杯,行不行。”
“你这不是不给韦局长面子嘛,你开口问他,就算他有意见,还好意思说不。”苏连胜起身,给罗祥通的杯子加满,“死活不就是一杯酒嘛,你看你扭捏的。”
罗祥通法,只好硬着头皮又敬了韦国生一杯。
这一杯喝下去,冲得很,罗祥通回到座位上坐下來就不动了,过了会,低头咳了几下,“哇”一声吐了,接连几大口,弄得满房间都是令人犯恶心的酒糟味。
饭是不能吃了,酒席立即结束。
韦国生要潘宝山留下來,到上面的房间里休息下,潘宝山不肯,说下午真的还有事,打电话要曹建兴來接他,这段时间,潘宝山到处活动,曹建兴沒有跟在他身边,一直留在沿海综合开发中心,照顾工作上的场面。
韦国生也不强求,便把潘宝山请到办公室,喝点茶,继续谈新城合作的事。
大概半小时后,曹建兴來了,潘宝山告辞。
乘车出了广电局,走了沒多远,潘宝山要曹建兴停下,让他先回去,曹建兴知道潘宝山有事,也不打扰,就开着车走了。
站到路边的潘宝山,做了深呼吸,吐出一口浓浓的酒气,然后打电话给蒋春雨,问她在哪儿,说如果不忙的话就开车來带他。
蒋春雨正在办公室,中午这一会她不打算回去了,接到潘宝山的电话时,她颇感意外,不过忙笑说一点都不忙,然后问潘宝山要去哪里。
潘宝山呵地一笑,说到她住的地方,睡一会,歇歇。
这事对蒋春雨來说,确实是个惊喜了,她赶忙拿起包一阵小跑,到楼下开着车便一溜烟地出了大门。
很快,潘宝山便坐进蒋春雨车里,此时,他的酒劲也上來了,头开始发晕,感觉稍有点小『迷』糊,不过,心中的怒火让他保持着相当的清醒,他尽量挺着脖子,不仰靠在靠背头枕上,避免瞌睡。
“最后你怎么想起跟罗祥通喝那一大杯。”蒋春雨递给潘宝山一盒酸『奶』,“虽然你酒量大,但前面已经喝不少了,一下就给冲晕了吧。”
“罗祥通个狗日的王八蛋。”潘宝山这会忍不住了,“我非弄死他不可。”
“怎么了,宝山哥。”蒋春雨感到很奇怪,“这么大火气。”
“火气。”潘宝山哼地一笑,“这不仅仅是火气的事,是他在自做孽,竟然敢对你动歪心思。”
“你怎么知道,。”蒋春雨很惊奇。
“我在桌子底下去勾你的脚,结果却碰了他不怀好意的猪蹄子,你说我能不知道。”潘宝山道,“吃饭时我弄掉了筷子,你还记得吧,当时我就是低头看看的。”
蒋春雨听了,隐隐一笑,不禁喜上眉梢,道:“宝山哥,这么说,你接受我了。”
“现在先不谈我们的事。”潘宝山道,“先说罗祥通,他这么对你,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三个月了。”蒋春雨道,“其实也沒什么,看得出來,他或许是感到已经老了,再不跳腾一下,往后连不安分的能力都沒了,所以到处撩。”
“你说的我也理解,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敢打你的主意。”潘宝山道,“这么说吧,他对你做的最过分的事是什么。”
“应该是一次谈话。”蒋春雨道,“他给我举辛安雪的例子,说女人就要放得开,关键时刻根本就不要把自己当人看,辛安雪在省领导面前就是条母狗,任意被爬,结果人家就顺势來个反爬,现在已爬到了省『政府』办公厅,下一步,沒准还能爬上个副省级的位子玩玩。”
“说的那么『露』骨,明显是『骚』扰。”潘宝山道,“看來他真是不可活啊。”
“他就是一个臭虫,别熏了你的手。”蒋春雨道,“宝山哥,不用理会他。”
“不理会他,那我还是个男人么。”潘宝山哼声道,“我也不让他锒铛入狱,因为一旦进了高墙之内,有些事反而能看开,要折磨他,就得让他摔下万丈深渊,还要留着一口气。”
“你想怎么样。”
“给他设个套让他钻进去,搞得他身败名裂,然后开除党籍和公职,回家呆着以泪洗面,整天痛苦不堪。”
“现在哪里还用得着刻意给他设套,随便有个机会,他就会迫不及待了。”蒋春雨道,“他应该已经想通,到了副局这个位子,也就到顶了,所以用不着再藏着掖着,该到『露』尾巴的时候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病,叫官场失衡失控病,不少人都有,不管官大官小,而且一旦的病,往往就变得不理智起來,甚至还会躁狂。”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潘宝山道,“仔细想想身边和认识的人,真有那么个现象。”
“所以说嘛,对待一个病人,不要动火伤肝,否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也对。”这一会,潘宝山的狠话发泄了出來,心情也平静了不少,“春雨,就不谈那个畜生了,还是说说我们吧。”
“好啊。”蒋春雨满怀高兴,“这个话題好。”
“你的个人问題怎样了。”
“不怎么样。”蒋春雨道,“还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呢,再拖下去,可就越來越难了啊。”
“宝山哥,刚才听你说话的意思,你不是把我看成是你的女人了嘛。”蒋春雨笑起來,“既然我是你的女人,那你还考虑那些干什么。”
“哦,还真是啊。”潘宝山『摸』着昏沉的脑袋,“那是我以前一直有的想法,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了。”
“那现在又怎样。”
“嗬,现在是把想法完全彻底地变成现实啊。”
潘宝山趁着酒劲放纵了,而且甚至还有些肆忌惮,毫不客气地就探过身子,『摸』向蒋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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