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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颖一下就高兴起来,张九看了看三分,说:“不好意思,我想和我的助理说几句话。”
他说着,对三分招了招手,三分点头站起来,两人就跑到玄关去说话了。
张九把三分带到玄关,小声说:“你打什么算盘?这个廉颖有点问题,她好像有点隐瞒,没说实话,你这样……”
三分抬了抬手,制止了张九的话,说:“大人,我明白,我自有打算,不会有事的,她的眼睛上有融天鼎碎片对吗,我会给您取下来。”
张九有些无奈,三分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而且看来三分也并不是吃亏的料,只不过张九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九狐疑的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叫廉颖的人?”
三分想了想,说:“既然大人都看出来了,我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张九翻了个白眼,说:“你倒是真的坦白。”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二毛,二毛低着头没看他们,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在发呆。
张九压低声音,说:“这个廉颖不是你前女友吧?!”
三分一愣,随即说:“大人,您想到哪里去了?”
张九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三分这个道行,死了起码几百年的鬼,廉颖才三十多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三分的前女友。
但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还有一个起码几百岁的鬼,能有什么渊源?
张九想破头也想不透,三分说:“大人,先回去吧。”
张九没办法,只好和三分又回了客厅,廉颖说:“怎么样,到底是不是他保护我?”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目前就让我的助理保护你,廉小/姐,我跟您说实话,这样的保护其实根本毫无意义,那些鬼侍想要的就是你眼睛上的融天鼎碎片,碎片的阳气太强,在您的身上也没有好处,您还是……”
廉颖不停他这些话,立刻站起来,说:“我累了,要睡觉了。”
她说着,转过身来,对三分抛了一个媚眼,说:“你不是要贴身保护我吗?来啊,跟我上楼,去我房间。”
廉开有些头疼,他是深知他姐姐的为人的,私生活非常乱,张九他们是自己请来帮忙的,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只是张九觉得尴尬,廉开也觉得很没面子。
廉开刚要说话,倒是三分真的站了起来,掸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脸上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神色,准备跟着上楼去了。
二毛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看着三分慢慢的跟着廉颖走上楼,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已经攥成拳,呼吸突然有些粗重,猛地站起来,抬起头来想要开口。
三分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往下看,正好和二毛打了一个照面。
二毛的勇气和怒火就像碰到了冷水,突然兜头浇下来,一瞬间全都浇灭了,颓丧的一下坐在沙发上。
三分的眼神吝惜的在二毛身上划过,根本没有多停留半秒钟,立刻转身进了房间,房门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
二毛的表情有点苦痛,傻/子都看得出来廉颖对三分有/意思,而三分在看到廉颖的第一个表情是“震/惊”,那表情三分从来没露/出来过。
二毛承认自己是在吃醋,然而可笑的是,他连吃醋的资本都没有。
廉开连忙说:“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
廉开把驱邪的费用装在信封里,递给张九,张九倒是没有拒绝,说:“我还是刚才的话,令姐的事情,肯定要把融天鼎碎片拿走,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被鬼侍纠缠……”
张九想了想,又说:“而且,我觉得令姐有事情没说出来……我们和鬼侍也交过几次手了,知道融天鼎碎片的一些特性,那些鬼侍绝对不可能杀死持有碎片的人,那样碎片就无法取出了,所以我觉得令姐很有可能没说实话,还有很多事情隐瞒,廉先生尽量观察一下吧。”
廉开点了点头,说:“麻烦各位了。”
廉开把众人送出来,挽留了沈嫚嫚在家里过夜,沈嫚嫚羞得无/地/自/容,另外一方面则是,她害怕廉开的姐姐!
廉开的姐姐发起疯来真是要人命,沈嫚嫚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张九安慰了一下沈嫚嫚,说:“这个你放心吧,不是还有三分在呢吗,三分的术法非常高超的。”
二毛跟着张九他们走出来,来的时候车子里是三个人一个鬼,走的时候车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三分留在了廉家,确切的说,是廉家廉小/姐的卧室里。
二毛一直靠着车窗,垂着眼睛,也不说话,张九有些担心,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行。
端木晋旸一边开车,一边突然说:“你觉得你做错了?”
二毛慢慢抬起眼来,知道端木晋旸在跟自己说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二毛淡淡的说:“大人收留我,我却恩将仇报,怪不得三分会生气,对不起。”
张九摇头说:“这些都别提了,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有小二毛在,我们也挺开心的,而且你至今还在叫我大人,不是吗?”
二毛一愣。
就听端木晋旸说:“做错了事情,在我看来无非就一种办法,当然是弥补。”
二毛摇头说:“三分不可能原谅我,他……他似乎很厌恶别人欺/骗他,甚至只是小事儿……”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原不原谅是三分的事情,弥补不弥补是你的事情,我也做过很多错事,如果只是逃避消沉,永远得不到原谅。”
端木晋旸说着,侧过头去,看着一脸吃惊的张九,说:“对吗?”
二毛也有些吃惊,似乎在仔细回想端木晋旸的话,如今的二毛似乎很消极,真的一直采取回避的姿态,二毛突然觉得,或许就是自己这种回避的姿态,才让三分觉得气愤。
二毛突然说:“停车!端木先生,麻烦停车!”
端木晋旸猛地踩下刹车,幸好刚开出别墅区,还没有上大马路,所以并没有什么车子,不然真是要追尾了。
二毛突然打开车门跑下去,说:“大人,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张九诧异的看着二毛跑下车,往回跑去,说:“二毛,你去哪啊?!”
二毛挥了挥手,说:“去找三分。”
张九一阵头疼,心想三分和二毛不会在廉家打架吧,那样自己还要来登门赔罪。
端木晋旸突然伸手拽住张九的领带,将人往前一拽,吻在张九的嘴唇上,笑着说:“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解决吧,八点半了,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张九立刻说:“海鲜!当然吃海鲜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挑眉说:“其实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海鲜,要吃吗?”
张九的心脏“梆梆!”一跳,几乎要漏了,如果端木晋旸此时此刻是扒光了平躺在床/上,然后邀请自己就更好了,当然是自己上端木晋旸,并不是端木晋旸上自己,否则怎么叫吃海鲜呢!
张九一幻想,似乎已经幻想到端木晋旸流畅起伏的胸肌腹肌在自己手掌下战栗的样子。
张九不由的“嘿嘿嘿”的傻笑起来,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啊……突然想吃大闸蟹了。”
端木晋旸简直就是有求必应型,两个人找了家海鲜餐厅,现在是盛夏,还没到大闸蟹肥/美的时候,不过张九喜欢吃,端木晋旸先点了四只,说到底螃蟹太寒了,张九吃多了不好。
像端木晋旸这样,又是“海鲜味”,又阳气充足的可不多见,当然是螃蟹比不了的。
四只螃蟹全都给张九吃了,端木晋旸只是负责在旁边剥壳,另外还点了好几样海鲜,清蒸鱼,开背虾,大鲍鱼,张九吃的满面红光。
吃过之后还不忘了给家里的一百和涂麓打包了一点,在便利店给一百顺便买了一桶超大的可乐,相对比大闸蟹,可乐更能讨一百的“欢心”……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百和涂麓还没有睡,都在家里,其实他们是比较担心二毛和三分。
下午的时候三分和二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吵架了,说吵架其实不准确,应该是又陷入了冷战,二毛从家里跑出去了,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一直联/系不上。
后来三分也满脸焦躁的走了,就剩下涂麓和一百在家里。
三分出门没做饭,涂麓和一百谁也不会做饭,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恰好都不是人,不吃饭也没什么,但是一般都是一天三顿的吃,突然不吃还真有点奇怪。
张九他们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海鲜都可以当夜宵吃了,张九是看到海鲜走不动路的类型,又跟着涂麓和一百吃了点,给他们讲了讲晚上的事情。
涂麓笑着说:“三分就是喜欢二毛的,只不过抹不开面子而已。”
一百叹气说:“恐怕不是面子问题。”
张九也觉得可能不是面子问题,欺/骗是三分/身上的一块逆鳞,二毛正好触动了逆鳞,不知道什么才能解/开这块逆鳞。
张九两点多才睡觉的,撑得不行,倒头就睡了,端木晋旸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张九眯着眼睛,似乎在做梦,可能是自己手上有海鲜的残留味道,毕竟给张九剥了一晚上的螃蟹壳,怎么洗也洗不掉这股味道,只好明天早上喷点男士香水。
哪知道张九做梦还在吃海鲜,竟然抱着自己的手舔/了起来,殷/红的小/舌/头,卷着舌/尖儿,一点一点的舔shi着端木晋旸,仿佛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边舔一边享受的哼哼着。
端木晋旸本身想放他一马的,奈何张九往枪口上撞!
张九是被异样感惊醒的,猛地就醒过来了,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一下瘫在床/上,身/体战栗不止,全身感觉到一股极大的脱离感。
端木晋旸亲/吻着他的耳朵,笑着说:“小九睡得真香,可算是醒了。”
张九刚从梦里醒来,然而他的身/体已然非常酸了,显然端木晋旸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没干好事儿。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天要发亮,张九终于晕了过去。
张九再醒来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要上班去了,张九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差点摔在地上,腿软的不行。
端木晋旸接住她,说:“别动,我看你累了。”
张九说:“不行啊,今天周五,我还要写周报汇总呢,在家里也不安生,还要在家写。”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帮张九穿好衣服,整理好了之后就开车去上班了,因为三分不在家,所以两个人都没早点,只好在路上买着吃。
张九和端木晋旸进了公/司旁边一家快餐店,早上也卖早点,准备在这里解决一下,没想到碰到了沈嫚嫚和廉开。
廉开显然是送沈嫚嫚来上班的,不过医生上班都早,廉开似乎时间来不及了,正要起身告辞。
廉开和张九端木晋旸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上了马路边上停着的银白色宝马,快速的开车走了。
沈嫚嫚则是一脸痴/汉的看着廉开的背影,嘴唇咧到了脖子上,笑的那叫一个痴。
张九敲了敲桌子,说:“嘿,回神儿了!”
沈嫚嫚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端木晋旸去排队买早点,张九和沈嫚嫚留在座位上等着。
沈嫚嫚喝着自己的粥,说:“哎张九,你怎么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张九:“……”这么直白就被看穿了?
张九说:“你也是一脸疲惫啊?昨天晚上干好事了?”
沈嫚嫚一听,眉毛一耷/拉,说:“别提了,昨天晚上廉医生留我住在他家里,我以为……会有点什么嘻嘻嘻的好事,结果……什么都没有,我睡得客房,还是三楼,他睡在二楼,啊……”
张九笑着说:“你可别太如/狼/似/虎了,再把廉医生吓着,也是啊,你们才交往没多久,的确是要循序渐进的,而且廉医生一看就是绅士,绝对不会欺负女孩子的。”
沈嫚嫚满脸都是无奈,说:“我们连拉手都很少拉,只亲过一次,好想再亲一次。”
张九咳嗽了一声,说:“矜持。”
沈嫚嫚说:“矜持可以当饭吃吗?!”
张九:“……”
张九说:“对了,三分和二毛昨天在廉医生家里,怎么样了?”
沈嫚嫚一提这个,立刻兴/奋的说:“哎哎哎,你别说,你一说我就觉得被/虐/狗!”
张九奇怪的说:“怎么了?”
沈嫚嫚说:“哎呦,那个二毛好漂亮啊,不过张九好奇怪啊,他为什么叫二毛啊,这个名字太奇怪了吧,谁给他起这个名字,爹妈吗?起名字的人脑子里有坑吧?”
张九:“……”
沈嫚嫚继续满眼放光的说:“我跟你说我有点认床,所以今天起的特别早,我就想去一楼沙发上坐会儿,结果我路过二楼的时候,嘻嘻嘻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张九都不用猜,看她表情就知道了,沈嫚嫚激动的说:“虐/狗啊虐/狗,被/迫吃了好大一脸盆的狗粮啊,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楼道里亲/吻啊,哎呦好羞涩,嘻嘻嘻他们后来还进了洗手间,以为我看不到哦,不过我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里面那声音好像在哭啊,二毛的哭声我见犹怜呀!”
张九真想捂脸,不过他实在不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分和二毛竟然做了那种事情,而且还让沈嫚嫚听了一个现场版,说实在的,张九身为大人,突然觉得很不平衡,他也想听二毛“哭泣”的现场版!
周五的工作很忙,张九抽空中午还睡了一觉,当然是在端木晋旸的休息间里睡的,下班之后张九和端木晋旸打算去廉家看看,毕竟廉颖的眼睛上还有融天鼎碎片。
张九给三分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联/系一下三分,三分接起来,背景很嘈杂,说:“大人。”
张九诧异的说:“三分,你跟着廉小/姐呢吗?这是在什么地方,背景音要炸了!”
三分说:“跟着廉小/姐呢,在酒吧,这里很乱。”
张九无奈的问了酒吧的位置,揉/着脸说:“这个廉小/姐真是够了,竟然跑到酒吧去了,她昨天不还害怕得要死要活吗?”
端木晋旸说:“要去看看吗?”
张九揉/着太阳穴,说:“去吧,赶紧把碎片拿回来,这样也省心,我真害怕她一不留心就把碎片给了鬼侍。”
端木晋旸开车到了三分说的酒吧,把车子停在外面,下了车,张九就见他把领带一抽,扔在车里,然后把西装外套脱掉,也扔在车里,丝绸的白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领口打乱,头发抓了抓也给抓乱,把双手袖子都推到手肘以上。
张九暼着他,说:“干什么?准备吸引小姑娘?”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只是西装革履的进去有点奇怪,这样才不会吸引眼球。”
张九咂咂嘴,他表示一点儿也没觉得,西装革履的端木晋旸有一股禁欲的精英感,而此时的端木晋旸有一股慵懒的性/感,真是怎么样都是移动的荷尔蒙啊!
端木晋旸拉住张九的手,说:“走吧,咱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