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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廉开选择在医院工作,也是因为医院的阴气比较重,他的身/体里只有阳气,没有阴气,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活人,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在医院工作,多多少少能沾上一些阴气。 这样显得更像是活人了。 其实他不只用了廉开的名字,因为他的生命很长,只要固住自己的阳气,就可以继续活下去,所以他在阳府已经活了很久,但是普通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他扮演过一个又一个活人。 直到现在,正以廉开的身份活着。 不过不管他扮演过什么人,其实他都不敢太接/触别人,因为接/触的多了,可能别人会发现一些端倪,但是廉开却克制不住的接/触起那个叫“沈嫚嫚”的女孩。 他在阳府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他每次都是替死去的人继续活下去,能感受到他们的怨恨和无助,永远感受不到美好的感情。 直到“沈嫚嫚”的出现,那个女孩还会爱慕的眼神偷偷打量自己,被自己发现的时候,又装作在看别的地方,不过脸颊会变得红彤彤的。 廉开那个时候就意识到,或许这个女孩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接/触谁都不好,廉开起初没这个意思。 不过后来,廉开似乎被真正的感情吸引了,他从没体验过那种感觉,能温暖人心的,而且让人欲罢不能的。 不过在第一次亲/吻“沈嫚嫚”之后,廉开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可能不一般,因为他身/体里的阴气太强了,就算是阴气天生旺/盛的女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阴气。 或许是“沈嫚嫚”的阴气吸引了廉开,或许也是“沈嫚嫚”那种偷偷打量他的眼神,吸引了廉开,或许也是廉开对感情的一种渴望和好奇。 廉开终于和“沈嫚嫚”交往了,其实在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廉开已经发现了,“沈嫚嫚”并不是女孩子,他的真身竟然是一条黑蛇,而且还是条蝎蛇…… 当时廉开有犹豫,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仿佛就是被叫做感情的东西,他想要永远占有对方,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目的。 后来廉开偶然间发现“沈嫚嫚”竟然怀/孕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因为自己根本不是活人,而“沈嫚嫚”却怀了自己的孩子,廉开那时候很难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激动还是兴/奋,还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欣喜。 廉开觉得,如果有了孩子,自己或许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活人”了,有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爱人…… 廉开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绍然听着廉开的话,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早就被识破了,他那时候那么拼命的掩饰,结果廉开早就发现了,最要命的是,廉开竟然是他师父的摹刻品! 张九看了看廉开和绍然,不由得叹口气,冲端木晋旸招了招手,其他人全都退出了病房,只剩下廉开和绍然。 蒲绍安揉了揉自己脖子,说:“很好,现在事情复杂了,师父变出了摹刻品,而且他现在还活着,他的动机是什么?” 张九看向绍仇,说:“我们之前碰到了很多鬼侍,那些鬼侍应该是听命于你们师父的,这样看来……之前那个古伏尸,应该也是你师父的傀儡。” 绍仇有些发愣,张九的意思是说,绍仇这么多年,变成了三界的通缉犯,其实都是他师父的手笔。 师父从小就告诉蒲绍安和绍仇,绍仇的根骨很好,但是秉性偏激,恐怕以后会走上邪路,那时候或许已经是棋局的开端了,师父做了一个长盘,让蒲绍安和绍仇都觉得这是一个共同的认知。 后来果不其然,就在师父“死去”之后,绍仇走上了邪路,偷走了蒲绍安的咒法,为祸三界,而其实这个阶段的绍仇,是被人控/制了,控/制他的人是古伏尸,而古伏尸背后的人…… 显然就是他们的师父。 绍仇愣愣的看着医院的地板,殷成策伸手搂住他,说:“没事的,绍仇。” 绍仇眨了眨眼睛,大家都以为他备受打击,毕竟师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不过绍仇眨了眨眼睛,之后一脸好奇的说:“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坏人了?我的本性并不坏,是师父编出来骗我的,对吗?” 众人被说的一愣,绍仇立刻高兴起来,说:“我就说吗,我这么善良。” 张九:“……”重点好像偏了。 不过绍仇想得开,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怕他钻牛角尖,毕竟收养自己的师父,好像亲人一样的师父,一直以来抱着利/用的姿态,这种事实并非一般人能接受的。 而绍仇显然不是这个一般人…… 要说受打击的,恐怕是蒲绍安了,在蒲绍安心里,师父是他最尊重的人,但是没想到,他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端木晋旸突然说:“你们还记得,在地/下铁看到的那个结界吗?我觉得应该就是你们这个所谓的师父干的好事。” 端木晋旸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他可能是始作俑者,知道我脸上的咒印密码,不过现在太虚弱了,他根本无法读出密码。” 他这样一说,张九又紧张起来,如果是蒲绍安的师父,那么这一切埋得太深了,恐怕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下这盘棋了,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融天鼎上的碎片,融天鼎的炸裂,包括他们师父怎么拥有那么大一块融天鼎的碎片…… 这一些都埋得很深很深,而炸裂融天鼎的罪魁祸首,端木晋旸很可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张九有些疲惫,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他们早上到了医院,吃了早饭,结果折腾了一天,眼看已经日落了,张九肚子饿得不行,也累得不行,中午饭都没吃,又长途跋涉的奔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不好,赶紧把人抱起来,说:“咱们先回家休息。” 张九摇头,说:“不……不行,饿死了,先吃饭。” 端木晋旸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好,先吃饭。” 张九想吃烧肉,那天唐麟带他吃的烧肉一级棒,好想吃那个地方的烧肉,端木晋旸觉得老让张九吃烧肉烤肉,似乎不太好,油烟大,而且不太健康,但是张九难得想吃东西。 而且张九会“撒娇”啊,炉火纯青的,端木晋旸不让他吃,他就抱着端木晋旸不撒手,端木晋旸没办法,只好松了口,绍仇也想吃烧肉,亏得殷成策还担心他半天,结果绍仇是最没心没肺的。 蒲绍安没心情吃烧肉,说:“廉开他们还需要人看/护,你们去吧,我和陈医生在这里看一会儿。” 张九去吃烧肉的时候,也没忘了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直接打开了一百。 一百一看是张九的电/话,接起来说:“喂,大人?” 张九的声音却笑眯眯的说:“四爷。” 一百一听,这叫法不对啊,心里一紧,恐怕有什么幺蛾子。 果然就听张九笑眯眯的说:“给四爷一个立功的机会,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多带点阴兵过去,那地方鬼侍很多,而且可能有一个长得像我的赝品,不过绝对不是我,我去吃烧肉了,所以你们放心抓人吧。对了,作为奖励,我回去给你带橘子汽水怎么样?” 一百:“……” 一百觉得他家大人越来越“邪魅狂狷”了,一定是错觉,放下手/机赶紧往外冲,涂麓说:“干什么去?” 一百没空理他,说:“工作。” 病房里就剩下了廉开和绍然,廉开的手抬了抬,但是他的手臂上扎着针,绍然赶紧走过去。 廉开看着他,说:“对不起。” 绍然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廉开的输血的针头,说:“我也骗了你,而且我……我怕你看到我这样,你会觉得我恶心,我……” 绍然还没说完,廉开已经抬了抬手,费劲的抓/住绍然的手指,廉开的针头因为粗,扎在臂弯上,手掌虽然能动,但是也怕碰了针头,绍然立刻说:“别动,别动,你在输血啊。” 廉开说:“嘘——小傻/瓜,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 绍然抿了抿嘴唇,廉开笑着说:“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信我吗?” 绍然没说话,廉开说:“那只能再求婚一次了……绍然,嫁给我,好吗?” 绍然脸上一红,说:“呸,我也是男的,谁嫁给你!” 廉开轻笑了一声,说:“好啊,那你娶我吧。” 廉开是从善如流,一点脸红的表情也没有,也可能是他失血太多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血色。 廉开冲绍然招了招手,说:“我想亲/亲你。” 绍然脸上更红了,不过还是慢慢低下头来,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要贴在一起,这个时候绍然突然说:“那个……你的脸……我有点不太适应……” 虽然绍然没见过他师父长什么样子,这个方面是没什么压力,但是廉开的脸和以前不一样,虽然比之前的脸更温柔,更完美,但是怎么说也好奇怪,而且那双眼睛非常深邃,仿佛是星河一样,绍然一对上那双眼睛就觉得心跳加速,实在不行。 廉开抓/住绍然的手,将人往下一拉,绍然赶紧双手撑在廉开耳侧,以免压到了他,说:“你干什么……唔!” 绍然的话还没说完,廉开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温柔的含吻着,然后这个吻慢慢变得激烈起来,廉开温柔的本性之下有点小/鬼畜,占有欲十足,绍然觉得舌/头都有些发/麻了,廉开才松开他的嘴唇。 绍然气喘吁吁的看着廉开,廉开轻笑了一声,说:“真想和你做那种事情,不过你现在的身/体不合适。” 绍然脸上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了,廉开老是一脸温柔的说出那种话来,实在太让人羞耻了! 不过偏偏绍然喜欢他温柔的嗓音,温柔的眼神,温柔的表情,一成不变的温柔。 绍然脸色痴迷的盯着廉开,廉开也喜欢他的那种眼神,虽然绍然是个男人,不过在廉开的意识里,男人和女人其实没多大区别,而且绍然的阴气和自己的阳气正好非常合得来,就算是一般的女人,也没有他们这么契合。 尤其廉开喜欢绍然的眼神,绍然盯着他的眼神,一不留神就会露/出这种痴迷的表情,这让廉开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摹刻品,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活人,一个个体。 廉开笑着轻/抚着绍然的脸颊,说:“好像回血了呢?” 绍然吓了一跳,回血不回血,血浆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廉开的手臂肿了! 绍然吓得鸡飞狗跳的冲出去叫护/士,陈医生和蒲绍安第一个冲进来,陈医生无奈的说:“不要动啊,这个输血的针管粗,容易跑针。” 蒲绍安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说:“一会儿再亲/密可以吗?” 他说着,又指着廉开说:“那个谁,你能转过头去吗,你的脸让我压力很大。”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家的时候,一百也才刚刚回来,累的已经不行了,而且还受了一点儿小伤。 张九把从烧肉店带来的橘子味儿汽水递给一百,一百累的没劲儿喝,说:“大人,您真是给我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张九笑着说:“任务不艰巨,怎么能让四爷出马呢?再说了,任务不艰巨,我给你带汽水干什么?” 一百:“……” 一百无奈的说:“我带着阴兵去清缴了,不过很可惜,没有大人说的那个头/目,鬼侍抓到了不少,还有一个和大人长相一模一样的赝品。” 张九很自然的说:“哦,赝品打死了吗?” 一百抹了一把脸,说:“已经收/押阴府了,之后要看冥帝的指令了。” 张九点了点头,说:“交给你们了。” 一百突然说:“大人,冥帝大人想见见您。” 他这样一说,端木晋旸忽然皱起眉来,张九则是挑了挑眉,说:“见我/干什么?” 冥帝是现任阴府的最高boss,而九泉狱主可以说是前任阴府的boss,那时候冥帝还是张九手上的一个小/鬼差,年纪很小,也没什么道行。 当时因为九泉狱主全都魂/飞/魄/散,所以阴府大换血,成为了今天的样子,九泉已经被撤销了,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是端木晋旸想歪,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冥帝是现任boss,突然听到前任boss并未魂/飞/魄/散,难道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吗? 一百摇了摇头,张九笑着说:“你帮我搪塞过去了?” 一百有点不自然,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嗯……是啊。” 张九笑着说:“哎呦不错啊,一百竟然会撒谎了,鬼帅不是从来不说/谎吗?” 在一边嗑瓜子看电影的涂麓突然插嘴说:“四爷总是撒谎,每次我们做/爱的时候他都会说不舒服,其实舒服到爽/死。” 涂麓刚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沙发瞬间就崩溃了,涂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百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张九笑的肚子都疼了,是真的疼了,有了点冷汗,端木晋旸赶紧把他抱回房间,让他去休息。 端木晋旸一边给张九换衣服,一边说:“你还是小心点吧。” 张九挑眉说:“冥帝吗?”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可能是我心胸狭窄,毕竟在我眼里,三界没有多少好人。” 张九笑了笑,说:“我呢,抓/住你,并且把你关进九泉地狱的人是我,我是好人吗?”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含/住张九的嘴唇,说:“然后天天来地狱看我,还被我/爽的直哭,哭的岔气还紧紧/夹/着我,记得吗狱主大人?” 张九被他一说,脸上就红了,气的翻了个白眼,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囚犯。” 往事不堪回首…… 廉开很快出院了,没几天的事情,休养的非常好,因为蒲绍安说看着廉开的脸有点压力太大,所以廉开又把面具戴上了,绍然倒是觉得没什么差别,毕竟都挺帅的,廉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绍然本身觉得对待自己男身的样子,可能廉医生会有点压力,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廉开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毕竟廉开在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是男人了,况且只是一条领带而已,廉医生身上也有修为,怎么能挡得住他的眼睛。 当时廉医生可是把绍然从头看到头,看的透透的,而绍然不知道廉医生看得见自己,所以当时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放肆”,媚/态十足,尤其是那细细的水蛇腰,当然廉开是不会说出来的。 廉开出院之后,绍然就住院了,并不是因为他的伤势反复,之前张九已经给他解毒了,伤口并没有什么意外。 而是因为绍然似乎……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