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敬拜

纳尔逊勋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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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敬拜

    【选举第六周】第一日礼拜日点

    天气依然阴沉,牛毛小雨下个不停,昨天夏季雷雨对龙川县城的影响一目了然:尽管它就靠着东江,但没有下水道工程的城内的低洼地带依旧积水,即便是刘国建修出来的面子工程—主干道三一街时不时也有地段积水。~

    这种时候贵人富人穷人的区别就显示出来了。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奔着中心教堂和天主堂去的,穷人不得不溜着街边高处绕过水洼;富人就扯着嗓子叫人力车,听说人力车又刻意提价后还会满脸不平的讨价还价,而衙门里出来的官的黑色马车如一条巨大闪亮的黑色鲨鱼傲然无惧的犁开水洼,前面还有骑兵开路,让路人们纷纷致以羡慕的眼光,很多人还会闪开身子,让搂着的闪出去,让他看到贵人的气派。

    是很气派,衙门距离中心教堂不过咫尺距离,还是出动了车辆和护送队伍。

    今天礼拜日可不寻常,县城名流和百姓不管平常能不能坚持礼拜,今日都想去教堂敬拜,因为在京城的这一时刻,李医生将在京城帝王大道的长老会总教堂布道,达官贵人都去聆听教导,说不定浸信会的皇次子殿下也会出席,实在是龙川的骄傲。

    下雨的时候,就看出被刘国建修得很漂亮,石面被雨水冲刷得闪闪发光,假如天空的鸟儿看下去,就好像镶嵌在龙川城市中心的一块方形水晶那般。

    广场,官从车里被侍从扶下来,扭头四望,哑然失笑,指着不远处的民主党的竞选高台笑道好像一夜之间,县城乾坤又变。”

    那高台左右两边都挂了几人高的巨大条幅,左边写着潘近星,请联络民主党、鸦片馆或龙川堂,我们为您做主”;右边写着凡提供潘近星线索者,或收留者,或保护者,重重有赏”。

    在他身后下车的郑阿宝白了一眼那条幅,冷哼了一声说道民主党疯了,潘近星是谁?”

    官笑着扭头看了看的,说道阿宝,你眼睛肿了,昨夜在衙门里还睡不着吗?”无错不跳字。

    “失眠,天天失眠。龙川这破地方,赶紧搞完这两周,扫灭民主党和皇恩后,我得去海南岛庄园度假养生去。”郑阿宝瞪着红肿的眼睛,悻悻的说道。

    这时候,教堂台阶的易成、方秉生和宋东升等人已经跑下来拜见官了,他们来的更早。

    官看了看这几个家伙,又笑了起来看来失眠是传染症啊,人人眼圈都肿了。”

    “风雨大作,无心睡眠,通宵读经,更体会了帝恩典,惟愿义人得胜恶人败落。”易成看了一眼郑阿宝,笑着回复官;

    “为民做主,昨夜报有人落难,跑出去帮助弱者来着。爱人如己嘛。”方秉生嘿嘿笑了。

    “以做实业的心思服务百姓,是皇恩一贯宗旨,我们有幸和民主党各位风雨同路。虽然辛苦,但满心甘甜。”宋东升也得意洋洋的说道。

    “昨夜可惜,雷比较少,不劈死你们呢?”郑阿宝双臂抱胸在肚里大骂,冷着脸看着这伙幸灾乐祸的家伙,他已经潘近星失踪了,反正不在这边手里。

    官也实情,昨夜欧杏孙星夜来报,民主党、自由党、龙川堂全疯了,民主党自由党两伙不仅差点持枪械斗,而且三家黑天半夜顶风冒雨的到处骚扰宾馆客栈,连东江边的舢板都拿着枪进去搜了。

    为?很简单,可能有人掌握自由党候选人黑幕,他们都在找这个知情人。~

    对此回报,官得意的微笑:搞得越大越好,闹得越凶越好

    考虑到的可能成就,他连通知郑阿宝这个老现状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他明白,郑阿宝也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请的法国大餐不会白请,不就是为了个不在场、不知情证明嘛。

    心情太好,官撑着双拐,深深吸了一口雨天极其清新的空气,转头看了看四周:广场西边排了一排马车,百姓正三三两两的从街走广场,进入教堂;不过可以看到教堂门口、街到处是提着棍子的民兵,有的还携带手枪,警惕的看着每一个在广场周围的平民,而且民兵泾渭分明,西边的看去是工人,东边看去是鸦片馆和龙川堂的人。

    “搞的这么戒备森严呢?民兵都出动了?”官问面前的几伙强人。

    民主党在冷笑,宋东升抬起下巴略略挑衅郑阿宝,而郑阿宝转头举手朝正跑的一个人大叫老范,民兵回事?”

    跑的是范林辉,他从教堂里出来,今天穿了个宽松的丝绸袍子,正一手拎着袍子角,一边匆匆的跑,先拜见了官,然后他才回答党总裁的问话啊,官大人,宝少爷,您有所不知,昨天傍晚,纺织厂会计被抢劫,城里可能有个外地抢劫犯,这太可恶了,选举期间能放任外地匪徒乱窜呢?我们不得不提点人马,协助治安局维持治安、围剿这个抢劫犯。”

    郑阿宝转头对官摊开了手,表示不过如此;另一边的方秉生和宋东升几乎在同时都想呛声嘲讽,而官微笑着撑起双拐转身朝教堂门口走了:他才不想听两边胡说八道呢,反正肯定都是灯谜挤兑对方,而不需要猜谜。

    官走进教堂礼拜堂,脚步一顿,愣了一下:这教堂简直脱胎换骨了,被重新粉刷了一遍,墙壁白得发亮;钉在柱子、墙壁,会熏黑墙壁的照明烛台,全换成了玻璃洋油灯,天花板也垂下了一盏硕大的悬挂吊灯,这以前可没有;油漆剥落的长椅还是油漆剥落,不过也被擦得晶晶亮了;讲台后的十字架和“以马内利”四个字都被重新油漆了,原来说一般的低矮狭窄小桌被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实体木桌,朝外的一边是弧形的,完全是西洋式样的,周围还被摆满了盆栽;整个教堂焕然一新。

    “花不少钱?无不少字教堂这么漂亮了,你们善款会不会少啊?”官扭头问旁边的范林辉。

    “修葺装修的人力、材料、设施、银钱,都教会弟兄这几天捐献的,没有花教会一分钱,帮助穷人的善款一分不会少,大家感谢耶稣感召李医生为龙川服务。”范林辉赶紧回答道。

    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被引到第一排中间入座,他今天还要台演说赞美耶稣称赞李医生呢。

    绝大部分礼拜堂座椅都是分成左右两部分,空出两侧和最中间作为过道,结果官坐在左边最右边之后,郑阿宝、范林辉坐在了他的左边,易成、方秉生、宋东升坐在了他的右边。

    他们的跟随者和百姓竟然也开始跟着他们入座,来得早的甚至站起来在换座位了,两边都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连坐在一起也不要了的感觉。

    结果看去,左边黑压压的全部是自由党及其拥趸,右边满满的人头全部是民主党及其拥趸。

    分割两拨人的都是官吏,欧杏孙和税务官就坐在官后面,没法,人家里面都是各党拥趸,是个官吏,挤进去干嘛,正好坐在靠中心过道的地方了,还方便进出呢。

    官把头转,小声的对秘官说道看到没有,我左边是保守主义自由党,右边是自由主义民主党,天然分出左右了,因为选举。记得写进奏章里,老板肯定开心。”

    秘官愣了一下,赶紧抽出笔记本来记,他记性很好,但速记了几句,就停下了小声问道左边可是自由党?保守主义?您左右说反了?无不少字”

    官冷笑一声没有反。名称和内容相反是真的,这是大宋国情,无所谓。”

    一会功夫,席向道穿着白袍出来了,由他主持礼拜,他站在崭新的讲道桌子后面先环顾了一下人满为患的礼拜堂,轻松的笑道今天人来得很多,从有彩票开始,礼拜日敬拜的弟兄才开始爆满,看看,今天两侧走道里都站满人了,感谢神但要是你们以前和以后也这样就好了。希望你们是为了神和得救来的,而不是为了钱来的。”

    大家哄堂大笑。

    因为李医生要去面圣,侯长老也跟着去了,他需要朝长老会总会说明情况,龙川教会在全国瞩目的节骨眼大人物反而都不在了。

    郑阿宝曾经找李医生侯长老谈过,他非常希望由张其结暂时接管主持教会的工作,但是李医生虽然道德好,但人不是傻子,要是平常,他说不定指定张其结接管呢,不过现在这段他却怕张其结把教会用于竞选的工具,忽略了对弟兄们灵的牧养工作。

    选举和牧养教会比起来,对于李医生而言,选举比根毛都不如。

    所以李医生反而婉拒了自由党的意思,指定了另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在和侯长老都不在的时候统领教会,就是教会店的席向道。

    席向道是信仰领袖之一,但是要是不谈他的探长,在世俗的财富和关系比平民都穷,也不掺和世俗的事,因此李医生认为他也许不会受到竞选太多的影响,这决定让郑阿宝扼腕叹息,但也没有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教会这个竞选的阵地落不到手里。

    席向道先带领大家做了祷告,希望帝赐福皇帝、保佑帝国欣欣向荣、保佑百姓安居乐业,并求帝看顾在世界那些吃不饭、不耶稣为何物的穷人,保佑他们和精神都能得到供养;其后他为远在京城的李医生祷告,希望神赐给他智慧和圣灵,让他可以在君王面前为福音做出美好的见证;最后他也为身陷囹圄的李广西、钟二仔、张局长、席胜魔等人祷告,希望可以神赐予公平公正,并赐有罪之人虔诚悔改的心。

    然后教会唱诗班就位,席向道请全体听众起立,他看了看台下的人,请大家全体起立,然后开始一句一句的教大家唱歌。

    赞美帝的歌——赞美诗。

    简单的一首歌,一直教了四五遍,直到从五音不全者到文盲者能跟着哼哼了,他才让讲台旁边的手风琴伴奏者奏起这西洋乐器,和唱诗班的小孩子们领唱,大家一起唱。

    伴奏者是军火的一个小秘,为此,席向道可感谢坏郑阿宝了,因为全县城会演奏这个的只有李医生和侯长老,还有几个新学演奏的小孩,但奏得不好。

    刘国建玩命撑起了场面的中心教堂,但是他只要个视觉效果,证明我县在我治理下修建了神圣化三一广场即可,所以教会里的乐器,尤其是坐地的西洋琴这种昂贵又无人会弹的,刘国建当成了白象,他会修房子,但也不懂音乐啊任凭李医生找了他好多次,绝对不出钱买,龙川教会也不富裕,没有闲钱购置乐器,因此龙川长老会也就这一台手风琴,还是京城那边去年捐献的,以前都是清唱赞美帝的。

    在手风琴奇怪的音乐声中,歌声响起,唱得不好听,连席向道这个教唱者,都展现了的破锣嗓子,还跑调了,但无人懂得也无人在乎。

    从牧师到信徒,从官、大商人,到小官吏、小商人,到记者、平民、穷苦人,到外地人、本地人,不分贫富贵贱,大家都并肩站着,有帽子把帽子扣在胸口,没有帽子的两手握在身前,或者奇怪的仰着头好像在寻找那声音,或者闭着眼睛哼唱,艰难的唱着千年来并不听过也没有创作过的歌谣,用五音不全和误的声调努力的把的声音合在围绕头顶旋转的那旋律之中,虽然难听虽然只是哼哼,但却认真和努力,好像要把和其他人的声音汇聚成一条河,不为别的,为了用音乐和中文来赞美那位伟大的独一的真神。

    然后是圣餐。

    这次礼拜恰恰好遇到一个月一次的圣餐发放仪式,因此比平常仪式略微隆重,不过也不会隆重到哪里去,就是席向道后面发放圣餐的同工都穿了白布袍子而已。

    发圣餐的同工手里端着盘子,面放着满满的小酒盅,里面是红色的葡萄汁;还有人手里是拇指大的无酵小饼,不过是从一张大饼掰成拇指大小的,不过发放的人都显得都严肃,里面还有张其结、王鱼家,今天跟班一样在席向道后面排着,木然的看着台下的众人,他们是被叫做服侍别人的,这反而是一种殊荣,不是县城头脸人物今天还真抢不到这个端盘子的机会。

    席向道在前面说道圣经中记载耶稣基督在被钉十字架死的晚,与十二门徒共进逾越节晚餐。他们正吃晚餐的时候,耶稣拿起饼来,祝福了,擘开递给门徒说你们拿去吃这是我的身体。”然后,又拿起杯来,祝谢了,递给他们说你们都由其中喝因为这是我的血,新约的血,为大众倾流,以赦免罪过。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了,直到在我父的国里那一天,与你们同喝新酒。

    耶稣基督告诉我们: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约。你们每逢喝的时候,要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你们每逢吃这饼,喝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来。所以,无论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饼、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主的身、主的血了。人应当省察,然后吃这饼、喝这杯。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的罪了。

    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人子的血,就没有生命在你们里面。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他里面。永活的父怎样差我来,我又因父活着;照样,吃我肉的人也要因我活着。这就是从天降下来的粮。吃这粮的人,就永远活着,不像你们的祖宗吃过吗哪还是死了。

    这杯里的葡萄汁就代表耶稣基督的血,他流了他的血却遮蔽了我的罪过;这盘子里的无酵饼就代表耶稣基督的肉,他是天生命的粮,吃了他的肉永远活着;因为这是为世人的生命所赐的

    饼和葡萄汁象征著主的身体、主的血,吃这饼,喝这杯的意义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来”

    基督在十字架的献祭,是一次完成的,也是永远有效的,不需要屡次的被献为祭。

    现在请各位弟兄起立,准备接受我们主耶稣的血和肉。阿门。”

    “阿门”官说了一句,赶紧起来,秘急急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席向道看到了山鸡也跟来了,他对方是天主教教徒,所以赶紧说道请大家注意啊,这个不是基督徒的不要领受。而且不要随便吃喝,必须严厉的审查,先忏悔的过犯,虔诚悔改,才可以,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的罪了。”

    山鸡在第一排末尾站着,看讲台的那些人端着盘子下来了,身边一排的易成、方秉生、宋东升都伸手拿了酒盅拿了面饼,他看看经过的新教同工盘子里的,不屑的撇了撇嘴,挥了挥手,表示不要,眼睛却盯着另一边的张其结,满眼都是气愤。

    他耳朵下的腮骨还残留着昨夜张其结留下的枪口灼压痕迹呢,被张其结带着人摁在地长达半小时才被闻讯赶来的方秉生救出来,山鸡觉的丢死人了。

    今天他本来也不该来,他是天主徒,天主教圣礼比新教华丽一万倍,作为加尔文宗的长老会仅仅保存了洗礼和圣餐而已,他作为忠心的“皇帝”教内弟兄绝对不会沾新教的玩意。

    来的目的仅仅是民主党需要他这种打手头目指挥,因为今日大人物都出门在教会,说不定潘近星会来个拦轿告状的,这种时候需要他这个猛将对抗可能出现的自由党抢人的。

    因此山鸡啥也不干,就瞪着眼睛同样红肿的张其结,在脑海里幻想着:潘近星出现在官马车前,一手抱住潘近星,飞起一脚踹翻张其结这个危险的赌徒,这一脚一定要狠,报昨夜一箭之仇

    终于大家都吃完了圣餐,在一片“感谢耶稣基督为我舍命”的赞美声中,纷纷把酒盅交给服侍的同工,落座等候下面的活动内容。

    席向道开起来今天不打算讲道,他清清嗓子,看了看台下第一排,拿着一张纸磕磕巴巴的念道大家都今日是我们龙川大喜的日子,虔诚敬神的李医生今日要在京城布道;我们龙川长老会今日也请才高八斗、中西贯通的洋翰林、海游士、瘸包公——赵金官大人给我们布道,谈谈《帝的律法在世俗法律体现的艺术》……”

    “好好”席向道话音未落,方秉生第一个热烈鼓掌,只把半个屁股坐在座位,身体越出第一排,对着官热烈鼓掌。

    一礼拜堂掌声雷鸣,官微笑着由秘撑着站起来,刚想先转身朝听众致意,没想到有个人从讲台边窜了出来,一步跃了讲台,和席向道并肩而立,大家都吃了一惊。

    山鸡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去摸枪,但是摸了个空:进教堂的时候搜身了,只有治安官可以携枪;但是他看清那人是谁,又慢慢的坐下了,嘴里小声嘟囔道自由党玩意?一惊一乍的。”

    此人正是王鱼家,刚刚他正和张其结等一群同工,围着讲台边的木桶把用过的酒盅放进去,突然间就跳了。

    对着所有人惊骇的目光,王鱼家挤开席向道,两手握住讲道桌两端,身体朝前扑,看起来就好像海难时候要翻船逃生的船员一般,他是要尽可能的离官近点,看着官略带惊讶和责备的目光,这个人大叫道赵金大人,给我10分钟可以吗?有件事要说很重要啊”

    “你在干嘛?下去”郑阿宝当即大叫呵斥道。

    “你了?”张其结还害怕的走要拉王鱼家下台。

    但官撇了撇嘴,说道那你说。”他是个瘸子却并没有坐下的意思,看起来留给王鱼家的不会太多。官既然开口了,郑阿宝立刻坐下了,张其结也停住脚步,整个教堂的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这个白袍男子身。

    王鱼家点点头,仰回身子,敲了敲讲道桌,然后弯腰拉开了讲道桌下面的柜门,叫道你出来”

    接着一个瘦小的男人竟然从讲道桌下面柜子里钻了出来,老鼠一样绕过了新布道桌,有些害怕的站在了讲台。

    “出来个人?”官嘴巴都合不了。

    “大人,他有冤情要说。”王鱼家对官一躬身,接着猛地推了一把在人群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人,叫道你不是一直很有气势的吗?现在哆嗦,你说啊”

    “潘近星”方秉生和易成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而讲台旁边站立的张其结通红的眼珠子陡然瞪大了。

    潘近星愣了一会,突然两腿跪地,伏在讲台,额头连连撞地,大叫起来各位夷宋的大人啊,小人我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