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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下一步棋怎样安排?”
“不能再故技重施了,同样的招数多来两次,把戏可是会被戳穿的。好好休息,晚上老地方见,天色也不早了。”
徐飞龙除下胎记和刀疤,就和老叫花子分手。
徐飞龙还不想休息,他准备再看看,于是就半躺在聚龙庵前面的牌坊下,面前摆上一个破草垫,半闭着眼等施主们施舍。
香客陆续到达。都是远道而来的信徒。先到招待处礼佛,然后到九华街投宿。
他甚至看到了留在青阳客店的候刚,带着那两个小书童紫电青霜扮成香客,愁眉不展的急步而过,老仆李忠在后面二十余步跟进。
不久,又看到一个老仆打扮的人挑了行囊,跟着一名秀气的小村姑,行色匆匆而过。
“咦!碧落山庄的人真的赶来了。”徐飞龙惊奇的想着。
小村姑正是那打了他一记摧枯掌的泼辣丫头。
老仆自然是多臂熊费鹏了,那担行囊份量可不轻啊。
接着光临的是生死判敖鸿,他打扮成了一个富家翁模样,两位侍女则权充内眷,带了三名挑囊担箱的挑夫。
“他们都来了,李驹兄弟果然是碧落山庄的人。”徐飞龙心中恨恨地说道。他恨的不是别人,而是恨自己不小心。
所有的老相识都经过了他的身边,却没有任何人对他起疑,甚至生死判敖鸿在经过他面前时,居然还布施给他一锭碎银呢。
附近乞丐有十余名之多,谁也不会留意这些可怜虫的底细。
最后到达的人,则是天罡手赵恒赵三爷,眉宇间似有重重隐忧,紧蹑在两个怪人身后。
两个怪人也是老相识了,在鲁港饭店曾有一面之缘的笑怪马柏,笑容可掬毫无风尘之色。
另一人是醉仙翁成亮,腰上的酒葫芦特别的大便是他的活招牌。
怪与残都来了,其他的人也可能陆续到达。
黄昏将临,徐飞龙再次在街上走了一圈,睁大眼睛伸长耳朵,不久便摸清了众人的落脚之处,连十余个来历不明隐起身份的人,也被他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
刚转出街口,劈面便碰上一个佩了剑的中年落魄书生。
又是老相识,也是鲁港饭店的食客,风尘仆仆匆匆而来。显然赶了不少路。
“哈?大概我要等的人也快来了。”徐飞龙想着。
书生在街口止步。吁出一口气,信手扑拍身上的尘埃,取下小包裹提在左手中,然后从容举步。
接近街中段的放生池,身右挤近一个肮脏叫花子,鬼鬼祟祟压低声音问:“书呆子,那两个小鬼的底细查明了吗?”
书生一怔,右手倏然抓出,要扣叫花子的脉门,速度快过闪电一般。
这叫花子正是徐飞龙,左手一振一翻腕,反而扣住了书生的右手脉门。
“咦!”书生骇然叫,左手的包裹便待砸出。
徐飞龙松手退了一步,笑道:“不要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两小鬼叫日月双童,对不对?”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请问兄台贵姓?”书生满脸惊疑,在默默运功戒备。
“很多很多,倚秀山庄的人张扬而过,唯恐不为人知,根本不需打听。那两个小鬼骂得太恶毒,真该有人教训他们的主人。”
“不错,我搞得他们晕头转向,一天走不了一二十里,几乎连抬轿的人都雇不到了c”
“现在他们……”
“大概快到青阳城了吧,我早走半天。哦!尊驾是真人不露相,贵姓?你当知道我是谁了。”
“敝姓周。春申兄眼下是否打算立即与郎兄会合?”
“不急。他还在途中,先见见几位朋友再做打算。”
“也好。春申兄在江湖浪迹,亦正亦邪出没如神龙、声誉虽不见佳。但也颇受武林同道尊敬,何必来趟这一窝子浑水?”
“区区与郎兄交情不薄,我行我素也不怕世人非议。”书生正色说道。
“如果郎老兄不重这份交情,有意拖你下水呢,如何?”
“下水?什么意思?”
“要你向江西宁王府投效,如何?”
“废话!郎兄不是这种人。”书生断然地说道:“宁王即将兴兵造反,天下间尽人都知,郎兄一代黑道之豪,何等逍遥自在?犯得着去干造反这自掘坟墓的勾当么?你不……”
“但愿你的猜测不错。”徐飞龙抢着说道:“郎兄不在此地主持大局,可能并未将他的难言之隐告知先到此地的负责人,确是大大的失策。目前山中血腥四起,情势几乎不可收拾,一魔一邪的人都准备向宁王府的人进行报复。如果事情闹得太大,不啻断绝了向宁王投效之路,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泡汤啦!好好考虑考虑后果吧!我言尽于此。”
“胡说八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就好,去追求你们的名利权势吧,荣华富贵正在前面等你们予取予求呢,只要投效宁王,你们都是将来的开国功臣啊!”
“放屁!”书生破口大骂,顾不了身份:“真是见你的大头鬼,你到底是什么人?谁叫你来的?”
“哈哈!想想我的话吧,再见。”
“说清楚再走!给我留下!”
可是,徐飞龙已然像老鼠一般窜走了。
“这人是谁?”中生惊讶地自问。
对面出现笑怪马柏的身影。老远便高叫道:“富兄才来呀,快去找成老兄。”
“怎么啦?你不是与醉仙翁同行吗?”
“醉仙翁的好友恨天无把断了脚,他现在去向成老兄查问情形去了,看样子情势有点不妙,我们快走。”笑怪神色凝重地靠近说,连一贯的笑容都不见了!
徐飞龙躲在一条小巷口观看结果,相当满意,正想动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一动,蓦地闷声大叫,重重地向前一栽。
一只快靴踏住了他的背心。阴冷的嗓音人耳:“你这臭叫花子满街乱转了好半天,鬼鬼祟祟在店铺里钻进钻出,东躲西藏的,在干些什么勾当?从实招来。”
声落,来人俯身伸手抓他的乱发,想察看他脸上的神色变化,手刚接触到头发,胸口的昏穴便挨了一下重的,应手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