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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皇上封了钟粹宫一个宫女做答应的事儿便传遍了宫里,乌拉那拉氏初闻此消息还不敢相信,随后听说还是当着钱盛嫣面封的,乌拉那拉氏忍不住又有些怀疑。
妍若喜形于色:“主子,皇上这是厌倦了熹贵妃吧?这般当面给她难堪……”
乌拉那拉氏正是疑惑与此,在她看来,皇上对熹贵妃是难得的真心,可当着熹贵妃的面封一个相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宫女做答应,这是什么路数?
乌拉那拉氏想不明白,但这对她来说却是好事儿,她的计划可以继续了……
其实不止乌拉那拉氏不明白,胤禛也懵着呢。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封了个答应,封完却连人到底长这么样都没看太清楚,就被齐妃又领回宫里去了。
心里揣着事儿,这日胤禛来永寿宫便早了些,正好赶上钱盛嫣带着佛尔果春和弘晱在用晚膳。
他也还没吃过,也不嫌,当即坐下让人取了一副碗碟便吃了起来。
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能问什么,佛尔果春却有些按捺不住,问胤禛道:“皇阿玛,香答应真的很香吗?”
胤禛:……
他离了有三米远,哪儿能知道呢?
他沉着道:“问你额娘。”
钱盛嫣险些喷笑,好不容易止住,又斜睨了佛尔果春一眼:“食不言。”
佛尔果春则叹了口气,继续吃起饭来。
饭后,佛尔果春还想问什么,还是青雪懂得看主子眼色,哄着劝着让佛尔果春先回去了。
等人都走光,胤禛咳了一声,刚想开口问,钱盛嫣便笑眯眯的凑到他身边亲了他一下。
胤禛:……
“皇上是不是想问臣妾,为什么想为那香答应请封?”钱盛嫣笑着问道,满脸写着坏心眼。
胤禛:……
胤禛却突然不想问了。
一个答应而已,他随意的摆摆手:“无碍,你觉得顺眼,封个答应又如何?”
钱盛嫣一怔,继而笑的更大:“皇上看她不觉得眼熟吗?”
“眼熟?嗯?”胤禛挑眉,故意道,“朕怎么没看出来?”
钱盛嫣笑了一声,随后忍不住搂住胤禛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狂笑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皇上没看到,哈哈哈哈哈那个脸色哈哈哈哈……”
实在是后宫最近又安静又诡异,让钱盛嫣觉得好奇怪,而且——她不希望弘时和华贵妃的事情太早被人发现,这个时候封个新人,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好。
反正年羹尧已经离京,单秀小心些,和弘时多玩一段时间也可以。
钱盛嫣希望的是,按照原本历史上的时间,让华贵妃在雍正三年年底“去世”,让弘时在雍正四年初被削籍赶出宫,但那还有一年的时间,她真怕那俩人一不小心提前被发现,还不知道到时候又要出现什么变数。
“想什么呢?”胤禛听着她的笑声渐渐小下来,随后便是沉默,他双臂用力将人直接抱起来,然后抱着她一起坐在椅子上,“还是生气了吧?你若不顺心,将那人打骂便是,何苦气着自己?”
钱盛嫣抬眸看他,眸中有些水汪汪(刚刚笑出来的),她说:“臣妾想着,这后宫早晚要进人……”说完,又笑一笑,“香答应也不错,年轻貌美,伺候皇上也勉强配得上。”
“哼。”胤禛轻哼,“朕用不着她伺候。”
“那……哎呀,皇上!”钱盛嫣嗔道,随后笑起来,“那皇上喜欢谁伺候,便再封谁如何?皇贵太妃的侄女儿可是在宫里住了大半年了,皇上便是看在佟佳氏的面子上,是不是也该封赏一番?”
封,都封起来吧,让这后宫热闹起来。
钱盛嫣坏心眼的想着,胤禛却道:“谁都可以,但她不行。”
“为何?”钱盛嫣一愣,胤禛笑道:“就是看在佟佳氏的面子上,才不行。”
他说完,也不多解释,抱着钱盛嫣便上了床,一边还在说着:“朕今日才知贵妃这般贤德,孝期未过便为朕的后宫打算,朕合该好好奖赏你一番……”
钱盛嫣:……
她知道不该问的,却还是没忍住:“皇上要奖臣妾什么?”
“唔,再赏你一个皇子吧。”大猪蹄子如是说。
钱盛嫣:……
她才不信他敢,床头装着避孕之药的小瓷瓶就没断过,孝期生子这种事情,别人可能无所谓,但胤禛,要脸。
后宫的视线还落在钟粹宫中,谁也不知,承乾宫中的华贵妃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了。
自从那次她拒绝弘时的要求之后,弘时竟是一连许久都没过来。她慌了手脚,想去找人却都不知道能去哪里找。
她一个后妃,虽说已是贵妃,但活动范围也只在这后宫东西十二宫之间,跑去前面阿哥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弘时不来,她也无法,这日却又忽然听说齐妃身边有个相貌极美的宫女赏给了三阿哥,而三阿哥将她做小太监打扮,时时带在身边,两人更是一起在书房同进同出,非常亲密。
单秀不肯相信这种话,她非要亲自去问一问弘时才行——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浓情之言,难道都是虚假吗?不,她不信,弘时肯定是喜欢她的,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从前有不少人向她献殷勤,单秀从没觉得如何,但上京之后这几年,她一直在扮演另外一个人。虽然位份尊贵,但皇上什么都不肯给她——感情,宠幸,都没有。
她甚至觉得自己连那个吃对食的小宫女都不如。
没有爱情的滋润,没有男人的宠爱,单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马上就要在这深宫中慢慢枯萎了。
无人来看一眼,无人肯管一下。
也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得知男女之事到底是什么,又忽然被一个年轻俊俏的皇子热烈的喜爱着,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
心动是心动,她不敢更进一步。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个壳子,她也是皇上的华贵妃啊。
可弘时竟然那般大胆,竟然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