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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警察盯着玄星,托起下巴,煞有其事地推理道:“你早就知道她会这个时候回来,因为你和慕家的大小姐已经串通过。所以这个案子其实是和你有关的,只不过你没有用绑架的方式让她失踪!我说的对不对?”
玄星微笑,摇头道:“不,这个案子和我没有关系。作案的另有其人,幸好她平安归来。”
“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做什么?还以为你是来认罪的呢!”肖警察瞪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你已经刑满释放了,直接走人就可以了。门口有电话,去打电话让你的朋友来接你吧。”
玄星:“我没有朋友,不会有人来接我。”
肖警察:“啥?不是说你有很多徒弟吗?”
玄星:“我遣散了他们。”
肖警察盯着他:“那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玄星望着他手中的档案:“慕家的人留了联系方式,你能给我看看么?”
按理说,这种资料是不能给他看的,但根据玄星旧资料上的联系方式,肖警察打遍电话也没找到一个能联系得上的人。
玄星:“你不用将这串号码告诉我,你联系慕家,就说我想见慕影。”
肖警察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但想到玄星被大队长接见过,似乎案子里还涉及其他机密的事。他纠结一番,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拨通慕家的电话,助理将电话交给慕父。
慕父听见这个要求,对着肖警察咆哮了一阵,就将电话挂了。
肖警察被骂得狗血喷头,心情非常糟糕。正想着将这股情绪过度给玄星的时候,电话铃声又想起了。
“喂……”对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肖警察压下怒气:“R区看守所,请讲。”
女声:“我是慕影,听说绑架我的人想见我。请告诉我你们的地址,我这就请人来接他。”
肖警察愣了愣,将这个意思转达给玄星。
“我能接电话么?”玄星上前一步,伸出手。
玄星已经释放了,肖警察并没有资格监听他的电话。但他着实好奇这两个人之间会说什么,便若无其事地开了免提。
玄星微笑,拉过椅子在电话机边坐下:“慕影。”他唤了一声之后,忽然沉默下来。
慕影的声音有些茫然:“嗯?你是谁?”
玄星:“你还好么?”
慕影淡淡陈述着:“就是你绑架我的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肖警察竖起耳朵听着。
玄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慕影,你来接我吧。”
慕影问:“为什么?”
玄星:“从这里到你所在的地方还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你来接我,我就能早一个小时见到你。”
慕影问:“这一个小时有什么区别吗?”
玄星叹息:“对你来说,或许没有区别。因为你已经忘了一切……不,即使你记得,或许也没有区别。”
慕影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勉强同意道:“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来接你。但是我有很多保镖,她们也会跟着我一起出来,这一次,你恐怕不会再有机会绑架我。”
玄星:“我不会绑架你的,我也从来没有绑架过你。”
“那我现在就要出门了,一个小时后见。”
慕影率先挂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盲音。
玄星听了一会儿盲音,肖警察才将电话按掉。
肖警察好奇:“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玄星抬眼,微笑:“素昧平生。”
闲杂人等不能在看守所内久留,玄星被赶出看守所后,也不顾灰尘,在门口的大树下席地而坐。
树荫遮盖了猛烈的阳光,这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他试图盘腿打坐,用冥想来度过这段时光。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像平时那样沉心静气。
他抱着膝盖,蜷坐在树荫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字。只用树枝划字,又在原处反复涂抹,写出来的东西当然是看不见的。到底写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道可道,非常道……他划了到“有名万物之母”的时候,忽然不想再写道德经了。他的手顿了顿,又在地上一顿狂草。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不这首诗看起来太过悲观了。
他难得有些烦躁,扔了树枝,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负着手在看守所门口来回徘徊。
走了一圈,两圈,三圈……
为什么,还没有来。一个小时竟然这么久吗?
他伸手挡住阳光,朝天空中望去。
大晴天,万里无云,是很不错的天气。
要不再折几根树枝卜个卦?
玄星回到树荫下,抬头望着茂盛树枝。就在他刚想伸出手折树枝的时候,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两辆豪华轿车一前一后停在看守所门口。
从第一辆下来数名男性保镖,他们穿着西装,戴着黑色墨镜,将第二辆车围起来。
随后,第二辆车上的女保镖下车,为千金大小姐开了车门。
慕影提着白裙子,下了车。她环顾四周,发现站在树荫下的人,便朝他走来。
“影尊,小心!我先过去。”由竹以为他是君影衣,挡在她面前。
慕影没有拒绝,跟着由竹来到树荫下。
玄星转过身,望着站在面前的女子。
两人对望着,互相打量着对方。
如此数秒后,慕影忽然弓起身子,转过身,伸手捂着胸口猛烈地喘着气。
由竹还以为眼前这个汉子是君影衣,急忙去查看慕影,还愤怒地问:“君影衣,影尊根本就不记得发生的事,这一年多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了,你是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慕影摇头:“糟糕了……”
由竹:“影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慕影惊慌失措,双手冰冷:“我想,我怕是要结婚了……”
由竹惊讶:“哈?”
玄星听见这话,背着手,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树枝,什么也没说。
由竹震惊:“影尊,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绑架了你,你竟然还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