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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没有再和他废话,走到门外,才发现徐方寒在等她。嘉言怔了一怔,徐方寒已经开口,言简意赅:“上车。”
嘉言说:“你专程过来接我?”
徐方寒说:“钱多多打电话给我,说俞庭君还在纠缠你,让我帮你一把。”
嘉言是真的感激:“那谢谢你了。”
“应该的。他这种人,你还是不要再沾的好。师兄妹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你再跳入火坑。”徐方寒就算是帮人也是一脸淡漠,不会有施恩与你的感觉。嘉言最喜欢他这点,光明磊落,从不喜欢这些弯弯道道,也从不喜欢占人便宜。甭怪他这么看不上俞庭君。
徐方寒走到副驾驶座的位置为她拉开门,嘉言道了谢,正要上车,俞庭君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干什么?”
这声音大如惊雷,震得嘉言和徐方寒都回过头去。
俞庭君正站在台阶上,这个角度看过去,徐方寒正处于一个把她拥抱入车内的姿势。俞庭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都混沌了,愤怒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徐方寒,你敢我的女人?你他妈敢碰我的女人!”
嘉言被他这副样子吓得退了一步,后背都磕到了车门上。俞庭君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这么如火山爆发的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像是要杀人似的。
徐方寒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快速地把她塞进了车里,回身走到台阶下,仰头和俞庭君对视。他这人平日总是一副寡淡的表情,不了解他的人就会觉得他很嚣张,此刻,这表情落在俞庭君的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还笑了一下,一只手插入了裤袋里:“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嘉言已经和你分手了,以后她找谁、找几个男人,都和你俞庭君半毛钱关系没有。我想碰她就碰,你管得着吗?”
俞庭君本就濒临爆发,这话犹如往烈火上浇了汽油,他目龇欲裂,一拳头就朝徐方寒脸上挥去。
徐方寒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俞庭君扑上来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也是一拳头回敬过去。两人厮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一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周边的路人都围过来看好戏了。
有人说:“这是干嘛呢?这年头还有当街打架的啊?瞧这穿衣打扮的,还不差啊。”
又是一个翻滚,两个打架的露出了正脸,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是看着模样还真是顶呱呱。又有一哥们叹道:“乖乖,这模样也不差啊,这是干嘛?争风吃醋呢?”
旁边人紧跟着议论:“一看就是呗。两个男人当街打架,还能是什么啊?不知道哪个姑娘这么好运?”
“什么好运?是倒霉吧,脸都丢尽了。”
“那可不一定,要有这么两个极品帅哥为我当街打架,就是减寿也值了。”
确实,哪个女人没点虚荣心啊?这两个男人长得多好看啊,衣服还是高定,手腕上戴着的名表一看就价值不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况是这么两个看上去社会地位不低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这就不得不让人想看看这女人长得什么倾国倾城的模样了。毕竟,成年人都顾忌形象,何况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要不是这女的是绝色,哪能让这两人这么剑拔弩张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样子?
嘉言在车里看得心惊肉跳,忙拿出手机报警。报完警后,她又打了贺东尧的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警察来了,堪堪把两人拉开。俞庭君双目血红,浑身都在颤抖:“徐方寒,你离她远点!”
徐方寒掸了掸褶皱的衬衫,唇边有了一丝讥诮:“吓唬谁呢?你以为我怕你?俞四少,要耍横还是回你的四九城吧,这儿是杭州,你得搞清楚。”
“你敢碰她试试?”俞庭君只觉得胸腔中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怎么都熄灭不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恨不得把这个人碎尸万段。他不相信白嘉言会真的和他在一起,他不信!一定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缠着她!不然,她怎么会对他这么狠心?她之前不都原谅他了吗?一定是这样的。是这姓徐的勾引她!
俞庭君又要冲上去,警察都拿警棍威吓了:“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做事这么混呢?”
“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同志,他今天吃错药了。”闻讯赶来的江玦冲过来就架住俞庭君,低声对他说,“庭君,冷静啊,冷静啊,这是大白天大街上啊,你不顾着自己的脸面也要顾着点大伙的脸面啊。你再这么闹,得把咱们的老脸都丢光了啊。”
江玦一脸苦意。
贺东尧走到对面,对徐方寒说:“没事吧?”
徐方寒摇摇头:“神经病一个。”
贺东尧笑了:“他就这德行呀,你理他干嘛?徐大师这么干不是埋汰你自己吗?”
徐方寒说:“我想和他一般见识?”
俞庭君大声道:“白嘉言,你下来!你给我下来!你不准走,不准给我走!给我回来!”他力气大到差点挣脱江玦的束缚,卯足了劲要朝车的方向冲去。
贺东尧面露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该!”和徐方寒一同回了车上。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嘉言的心狠狠跳了跳,握紧了拳头,不过脸上一派平静。
贺东尧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俞庭君才停下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不闹也不折腾了,就那么看着那车远去的方向,眼睛不可遏制地湿润了。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痛地仿佛快要死去,电击一般一股一股冲击着他。他有种身在梦境的不真实的感觉。
白嘉言看上别的男人了!她喜新厌旧,另觅新欢了!
俞庭君踉跄着,靠着江玦的搀扶才没有倒下去。其实,只要他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会发现徐方寒和白嘉言的关系,可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短路,只想到白嘉言和徐方寒在一起亲密的场景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江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了家,还把周眠也叫了过来一起开导他。俞庭君坐在茶几前,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仰头就灌下去,像是不要命似的。
周眠皱眉,劈手就夺过:“发什么疯呢?不就一个女人吗?你至于?没了就换个呗。”
“你不懂!”俞庭君面露苦涩,“白嘉言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个女人吗?就像我,那时候多迷恋那个小明星啊,这大半年的过去了,仔细想想,也就那样。女人嘛,没了找一个就是了。谁没谁还不能活啊?”
俞庭君不理他,闷头喝酒。
江玦也开了一瓶,和他碰杯:“别一个人喝,哥们儿陪你。你也真是的,忒没用了,女朋友还被人抢了!”
说起这个,俞庭君就如火山爆发,猛地惯了手里的瓶子:“是徐方寒这个龟孙子勾引她!嘉言都快原谅我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横插一杠的算什么?妈的,真他妈不要脸!”
江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庭君啊……说实在的,男未婚女未嫁,你这么说有点不上道啊?咱们这圈子,追女人就得各凭本事啊。”
“白嘉言是我的!徐方寒他算什么东西,他配吗?白嘉言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他徐方寒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跟我抢?他算什么啊?臭不要脸的!真他妈不要脸!他敢碰白嘉言,我他妈非废了他不可!”
周眠摇着头,起身就往门外走:“俞庭君,你这是彻底栽了。小心着点吧。”
俞庭君忽然静默下来。
江玦说:“别理他,就贺东尧是他兄弟,他这是看你不顺眼呢,随他去吧。嘉言那么好,你值得去追的。”
俞庭君听他这么说心里才好受了一点,但是一想到白日的情景就颓然了:“可是,嘉言她……她跟姓徐的走了。”
“抢回来呗。你摆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给谁看?那个我认识的那个天地不怕的俞庭君上哪儿去了?以前觉得你不爱搭理人,虽然有点狂,但说话做事还挺行的,怎么摊上感情的事儿就变了三岁小孩呢!”江玦也摇着头走了。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俞庭君一个人。他坐在沙发里发呆,愣愣地看这天花板,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抽痛,像有把大钩子在不停戳他的心。
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在乎白嘉言了。他不能失去她,他会疯的。他终于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忍不住情绪波动,忍不住冲她发火,搁以往这种情况他都懒得多看那些女人一眼,但到了白嘉言这里,冥冥中似乎有根线牵引着他的心,他看不得她对别的男人笑。
可是,他这破性子什么时候能控制住了呢?
俞庭君走到楼上,打开了那个嘉言住过的房间。
原本很温馨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他站在门口很快,想起白嘉言每次睡着时安静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又痛又难过。那时候他其实就有一种悸动,特别喜欢摸她的头发,亲她的脸颊,但是,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就是喜欢,那就是爱。
他不断消磨着她对他的爱与包容,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实在不能怨谁,只怪他自己。但是,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拿起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现实“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打,不停地打,可是电话那头千篇一律都是“正在通话中”说不出的惶恐和挫败像瘟疫一样在他心底里蔓延。
电话滑到地上,俞庭君的手不住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