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4 他们都不知道的。

黑心苹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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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浴室内,清晰的镜子被蒙上一层白雾模糊了镜面,水声哗啦,叮咚脆响。

    付一旬躺在浴缸盖上,傅倾流坐在他后面的椅子上,白皙纤细的手指穿过头发轻轻的挠着他满是泡沫的发,他的发质很好,每一根都纤细柔韧,揉着触感奇佳。

    头皮被轻轻的猫爪一样的挠着,这是付一旬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让非造型师碰他的发,他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傅倾流,偶尔看到她的手指抹掉快要滑进他眼睛里的泡沫水,看到她头发松松夹起神色散漫慵懒,一种酥酥麻麻感觉从头皮蔓延向四肢,或许麻痹了他的心脏,以至于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轻到飘上云端。

    好一会儿,傅倾流出声:“过来点,我给你冲水。”

    付一旬听话的往上挪了挪,大半个头都露在外面。

    温热的水从额上方滑到发尾,平日里卷曲的非常漂亮的发被拉直了不少,傅倾流一边拨弄一边冲水,直到把泡沫冲的干干净净,从架子上拿过毛巾将它包起来。

    “好了。”傅倾流推着他肩膀把人扶起来,“洗澡你真的可以自己来吗?两个伤口都不能碰水哦。”

    付一旬霎时瞪过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忍不住!她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手脚不方便,就这么想引诱他跟她……真、真是没有羞耻心!

    “好吧,那我帮你脱上衣?上衣你自己脱不好,我不会趁机吃你豆腐的。”傅倾流完全不敢拿付一旬的手开一星半点儿的玩笑,哪怕付一旬说根本没事。

    付一旬被傅倾流不容拒绝的脱了上衣,傅倾流很快就违背了自己的保证,付一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简直好到让她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摸了好几把,最后被付一旬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的赶出了浴室。

    傅倾流翻出自己的睡衣去一楼的浴室洗澡,洗完澡回卧室发现付一旬还没出来,去敲了两下门,确定他没在里面摔倒晕过去啥的,便打着哈欠十分不客气的钻进了付一旬的棉被里。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傅倾流伸手拿过来,来电号码显示是傅谨钰的班主任。

    “妈妈我这星期不回去了。”傅谨钰有些不舍的说道。

    “怎么了?”

    “这星期我要在学校补习,下星期六去京城参加比赛,妈妈我会赢的!”傅谨钰对奖金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傅倾流被傅谨钰逗得失笑,“好的,那加油,妈妈等你好消息。”

    “嗯!”

    握着手机趴在床上一会儿,傅倾流看了眼浴室门,把手机放回去。

    她以为她会很快睡过去的,却不料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些许动静,她却精神了起来。

    心脏跳的微微有些快,似乎在这个时候,她才慢半拍的有了点身为女人的矜持,缓缓的拉起棉被,一直盖到眼睛下面,黑白分明的眼眸在这一刻干净纯粹,倒映着灯光明亮动人。

    好一会儿,付一旬从浴室出来,看到床头只余下一盏昏黄的灯,能看到床上纤细的凸起。

    他红着耳尖,迟疑的在床边站了几秒,掀开被子躺进去,隐约的能感觉到被子上的她的体温。

    他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同床共枕,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很快,明明是大冬天,他却感觉热的快要出汗了。

    忽的,傅倾流动了动,付一旬胸口一重,他身子骤然一僵,怔了怔不敢低头,过了几秒才缓缓低头看到她的发顶。

    她的手臂压在他的腰上,脑袋枕着他的胸口,忽然间付一旬的觉得压在他身上的不是一颗脑袋和一条手,而是这个女人的一辈子,他一个人自由轻松惯了,还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却又在一瞬间爱上了这种感觉。

    沉沉的,心脏仿佛被填的充实饱满。

    他看着头顶柔和不刺眼的灯光,身子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完好的左手轻轻的,抚着她柔顺的发。

    窗外白雪轻飘,室内却暖如春意,静谧却富含生机。

    翌日。

    傅倾流被床头桌上的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摸,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霎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挂断了。

    傅倾流拧着眉把手机丢一边继续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傅倾流有点火大,带着睡意的声音有点冲起来,“谁啊?!”

    “你又是谁?付一旬呢?”那边传来一道有些严肃的年长男性的声音。

    傅倾流趴在枕头上迟钝了几秒,从床上坐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看看手上的手机,哦,拿错了,这是付一旬的手机。

    “哦,你等一下。”傅倾流抓了把头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然后张嘴喊,“付一旬!电话!”

    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傅倾流道:“他不在,你晚点再打过来吧。”说罢也没注意那是谁,挂上电话缩回被子里继续睡,真是冷死了!

    **

    京城。

    穿着军装,看起来严肃刻板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好一会儿揉了把自己的脸,“我一定是在做梦。”

    **

    傅倾流在床上赖了十分钟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蓦地把付一旬的手机拿进被窝,却发现锁屏了要输入密码,恰好这时付一旬走进来,她裹着被子起身,问:“密码是多少?”

    “我生日,四位数。”付一旬怔了下后说道,然后凑过去,“怎么?”

    难道这么快就要查他手机了?棕色的眼眸带着几分嘲笑又似乎有些纵容的瞥了她一眼。

    傅倾流迅速进入通话记录,果然看到十几分钟以前打来的是号码显示是“父亲”,顿时一脑袋砸床上。

    “他刚刚打电话来了?”付一旬拿过手机看了眼。

    傅倾流一脸悲伤的看他,“我还特别没礼貌的没说两句就挂了!”

    付一旬见到她那样,忽然就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没忍住的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住。

    傅倾流在付一旬这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恋人就是开心的时候吻对方,不开心的时候吻对方,没事干的时候也吻对方,有事干的时候更要吻对方。

    等他放开她,傅倾流舔了舔被吻的嫣红的唇瓣,看到付一旬的眸色微深咽喉耸动,忽然道:“我还没刷牙。”

    付一旬表情一僵,看到傅倾流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顿时羞恼的瞪过去,“快起床!”

    傅倾流看着付一旬走出去,带着愉悦的笑容换衣洗漱去了。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付一旬打电话让之前他伤了腿在病房里给他做饭的那个厨师过来做的,蒸包、虾饺和豆奶。

    傅倾流一下来,骑士就跑过来蹭她,傅倾流看了眼它的碗,看到里面还剩下几粒狗粮,很显然付一旬帮忙喂了。

    “去吃完,不能浪费粮食。”傅倾流指着碗教育道。

    骑士就跟傅谨钰一样听傅倾流的话,乖乖的回去吃干净碗里的狗粮后才跑到餐厅坐在她脚边,跟个小骑士似的守着她。

    付一旬有些心有余悸,“它不会又咬我吧?”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会的。”傅倾流道。

    “今天还要去画廊?”付一旬若无其事般的问道。

    傅倾流点点头,没事干,去画廊画会儿画。

    付一旬那边没了声音,傅倾流吃完筷子上的煎包,看到对面的男人垂下的眼睑挡住神色,她忽然注意到他正在用左手拿筷子,“你是左撇子啊?”

    “嗯。”

    傅倾流露出“那我就放心了”的神情,付一旬立刻道:“就算是左撇子,右手不能用也很不方便。”

    “你不是说没大碍么?”

    付一旬一瞬间被噎住了一般瞪着她。

    “……快吃吧。”傅倾流用刚刚含在嘴里的筷子给他夹了个虾饺。

    付一旬憋着什么,一直憋到傅倾流要去十里画廊了,才终于说出来,“下星期,你把时间空出来。”

    傅倾流还想问空出来干嘛,付一旬就催她去上班了。

    **

    “啪!”重重的巴掌声在安静的书房内骤然响起,白慕琳捂着被打的麻疼麻疼的脸颊摔在地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

    他脸色铁青,气得仿佛恨不能再上前踢她个几脚。

    “你这个蠢货!家里花那么多钱让你去学当一个贵族小姐,你就是这样当的?!我好不容易让九寨里的人欠我个人情,你擅自拿去让人绑一个女人也就算了,竟然差点让Simon抓住!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是在刀锋上行走的,你怎么敢这么嚣张行事?!”

    “哥!不把那个女人杀了,我就没有机会了!”白慕琳悲戚的说道,眼里掉着泪。

    若是以往,这个当哥哥的早就心疼了,可今天他着实被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你的儿女私情比我们一家的性命和荣耀重要?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之所以有今天,你之所以能受人追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偷偷沾了白帝国集团的光!我们在英国这一隅之地想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跟白帝国扯上关系去追问白Boss有没有妹妹的,你嫂子罗静是他的亲妹妹,可是是早就已经被舍弃的,我们之所以胆那么大,是因为在白帝国内部有合作对象,因为听说白Boss确实有一个他承认的神秘的妹妹,我们在混淆视听,我们在误导所有人!让他们以为那个神秘的妹妹就是我妻子你嫂子!为了这个,我们每年要分给对方多少钱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哥……”

    “Simon以前不查,是看在你们青梅竹马他尊重你的份上,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相信!你去害他的心上人,有没有想过如果让他查出这个,你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他面前?如果被白帝国那边知道我们做的事,我们还有没有命活?!”

    白慕琳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着,她哥哥却看不到她亮的诡异的眼神,如果Simon能接受那样肮脏复杂的傅倾流,那为什么不能接受用谎言堆砌起来的白家千金白慕琳呢?

    男人骂完后见她失魂落魄似的模样,终于还是有些心软,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他,也知道他身份尊贵你嫁给他会让你真的成为贵族,但是我们还是要认清现实,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如果十几年的时间下来他都没有喜欢上你,你再努力算计又有什么用?听哥的话,去好好度个假,家里好不容易布下的关系网和眼线不许你再用,之前那件事我会帮你善后,但决不允许有下一次。哥会帮你挑一个好男人的。”

    被剥夺了权利的白慕琳握着拳头走出书房,趴在门上偷听的白慕珍没来得及跑远,只好一副扭捏模样的站在墙边,哪怕她对这个姐姐还是很尊重的,但是同喜欢一个男人以及对白慕琳的些许嫉妒,还是让她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些许幸灾乐祸。

    看,虽然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跟付一旬的关系更好,但还不是机关算尽却毫无所获?还被哥哥教训要认清现实?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的智慧都遗传到了哥哥姐姐身上,所以妹妹才空有一副皮囊却没有脑子,白慕琳一抬头就看到了白慕珍眼里的嘲笑,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她微笑着伸出手,手掌从她的脸颊滑到颈项,再滑向她的后颈停住,大拇指轻轻的蹭着。

    白慕珍觉得一条冰冷冷的蛇爬上了她的颈项,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了起来。她看着温柔的对她笑着的白慕琳,眼里渐渐的流露出恐惧……

    ……

    周六,由于傅谨钰和莫书豪都留在省三中补习,所以这星期家里没有小孩子。

    厨房里传出噼里啪啦油花四溅的声音。

    付一旬快步从楼上下来,看到厨房里傅倾流正举着锅盖挡在身前,手上抓着一块牛排似乎要远远呈抛物线把牛排扔进锅里,顿时喝道:“别动!”

    傅倾流看过去,看到付一旬脸色难看的走过来,一把拿过她手上的锅盖,把人拉到身后,自己快速去关了火。

    傅倾流手上有一点被油花溅到的痕迹,看得付一旬忍不住怒瞪她,“谁让你干这个?你看看你的手!”

    傅倾流听话的看看自己的手,微微皱眉,“疼。”

    付一旬更气了,拉着她去上药。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把刷子,还敢去厨房!”付一旬一边给她细细的抹药一边又气又心疼的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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