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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去服劳役的谢中海并没有被人编制到服劳役的队伍里面去,反而是被带到了县官衙门的后院。文升县历来的县官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坐稳这一方天地的人那更是能人。所以这县衙后院修得也是很好的,虽说不是金碧辉煌,但是江南别院的细致在这里体现得十分突出。
谢中海被官差押着,也不忘左右瞧瞧,心里最开始的害怕反而少了。他脑子灵活,见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服劳役的事情若是好好说说,至不准还能逃过一劫。眼珠子到处乱转,心思也开始转开了。
谢中海被带到了一个偏厅,官差将他跌到地上,手上还带着镣铐,就不管了。官差站在了两边,纹丝不动的,整个偏厅都静下来了,只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声的谢中海突然有些没底了。吐了吐口水,谢中海问道:“两位官差大爷,这让小的来着,有什么事啊?”
那两个官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个哼了哼,粗声说道:“问这么多干什么,等下大人来了,你知道什么回什么,老老实实的回答就行了,要是敢说句假话,那就仔细点你的皮肉!”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老爷们问话,小的一定好好回话。”谢中海连连点头,就一软蛋。
等了半晌功夫,一个老头子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进偏厅。那个老头谢中海认识,是登记服劳役的一个主簿,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倒是不认识。不过谢中海也聪明啊,连忙向两人问候道:“老爷好,小的给老爷们问号。”就差没有狗腿的扑过去抱两人大腿,给擦鞋了!
“这小子还算懂事。”主簿献媚的给那男人说道。
这个看着文质彬彬的男人是今年的探花,叫符泰识。家里倒是没多大的背景,不过为人阴狠,攀附权贵的能力倒是不错。家里也是一方的财主,倒是给他提供了不少钱上下打点,倒也算是一个角色。本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方的,可惜为人傲慢了一点,得罪了京里的一个大人,被分到了这里。
文升县的局势他也知道,城里的大户人家,包括一些在文升县落户久的乡下人家,他都不敢动。因为这里的人至不准哪个的朋友、战友就在京城里面当大官,甚至还有指腹为婚的女婿这些在外做大官,或是名门大户。
符泰识这官可不能白当,砸下了这么多银钱,自然要捞回来。别的不敢动,这没啥背景的小岛村落发达了,那就是最好宰的。这些日子,他也找人打听了一下,昨天登记服劳役的主簿又来说了那村子全都抵银子的事,他就更耐不住了。家里为了他这个探花的名号,可是老底都快要拿出来了的。
“你是小湾村的人?”符泰识问道。
“是,小的本是文升县北边张丫口子村的,后来入赘到小湾村,也都七年了。”谢中海老实的回道。
“嗯,本官听闻你们那岛上有个神仙,很是灵验,这可属实?”符泰识现在就是弄不清这个,若真有能人在背后撑腰,他还真是不敢动。
“我们那小村子,哪有什么神仙,要是有神仙,他们不得早发达了。大人,你可别被人蒙骗了。就是个传言,说是岛上有山神,可是这些年也没见那山神显过灵。”谢中海立马说道,现在他可不能为小湾村的人说话,不然小湾村的人恨着他,这大人也要去捧着小湾村的,也记恨上自己,给自己苦头吃,那可怎么得了?
“哦,既然这样,那为何如此多人到小湾村去祭拜山神?”符泰识问道,手指瞧着桌面。
“都是小湾村的村长和族长打的主意,还有那个苏宇轩,他们装神弄鬼骗这些人去的。岛上确实来了一个门派,叫什么渊阁,不过人家和岛上的人没有瓜葛,从来不管小岛的事,人家是修真的大人物,可不理凡人的事。
那苏宇轩和另外一个武夫被村长收留在家里,就想出了这么一处,用人家渊阁的名声,说岛上有神仙,才引得这么多人来的。”谢中海说道,他心里倒是真这么想的,反正他是不相信真有绝对的好人的。而且,前些日子他回自家了一趟,住了些时日,村里最开始的一些事情他也不清楚。
“你说的可属实?”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怎么敢骗大人您!”谢中海立刻赌咒发誓。
“本官还听闻小湾村现在可富足了,弄出不少新鲜吃食,赚了不少银钱?”
“那个苏宇轩是番邦人,遇了海难被小湾村的人救了,他是知道一些新鲜东西,不过也就那几样。都是骗人上岛,才赚了银钱。大人您不知道,现在小湾村就连鸡蛋、米粮,都被那些人抢着买了的。”谢中海说道,李老幺两口儿从不让他管钱,现在每日见着这些收入,他可是心里痒了好久了。
“岂有此理,大人,此等刁民欺骗无辜百姓,利用修真门派的名号招摇撞骗,愚弄世人,真是胆大枉为!大人,这样的人可容不得,不能让他再欺骗百姓了。”主簿义正言辞的说道。
“本官以为,这岛上既有修真者搬去,那也必是一片灵地,奈何有小湾村的刁民,欺瞒众人。这山神怕就是恼怒他们,才不现身的,我听闻那渊阁的人还为百姓免费治病,倒也是不错的。”符泰识说道,他可还打着小岛的主意,以后派上他自己的人,上岛就收费,治病的,那先通过他的人再说。他可是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过了,那修真者是不会来管凡人的事的。
“大人,那苏宇轩还是个六亲不认的,他姑妈来寻过他,不过他嫌弃他姑妈家家贫,硬是不认。”谢中海想起前两天村里的闹剧,连忙说道。
“哦~还有这事?那你可知他那亲人是什么人?”符泰识饶有兴致的问道。
“小的只是听闻他亲戚是南湾村的人,叫陈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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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是官府给的最后一天限期了,几个村的人昨晚受族长他们一顿款待,今天早早的就要走。他们村里还要去交银子交劳役的人呢,不过几人心里都打定主意,除非真过不去的,不然最好还是别去服劳役了。
结果,这人还没有被送出村口,一行人就被堵着路了。几个官差带着陈春花一早就来了,而且还气势汹汹的。
“几位军爷我是小湾村的村长,你们这是……?”村长连忙上前问道。
“你是村长?那正好,你们村可有一个叫苏宇轩的?”领头的官差问道。
“是有此人,官爷找他所为何事?”村长心里更急了。
“他姑妈报他的名服劳役,却迟迟不见他来报道,我等自然是来捉拿他的。这逃脱劳役可是重罪,要看脑袋的!”官差说道。
“对对对,我们家老老小小的,可没人能服劳役,更是拿不出钱来,只有找宇轩顶上来。”陈春花也在旁边囔囔着,这次他们家可是走了大运了。没想到官爷主动给他们家解决了,以后这银钱肯定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陈春花哪是宇轩的姑妈,上次她来咱们小湾村乱认亲戚,还闹了一场。几位官爷可不能听信她的话,更何况,宇轩的户籍落在小湾村的,也不在他们陈家。”村长连忙解释道。
“那苏宇轩的户籍明明是落在了陈春花的家里户籍上,你是村长,可不能胡说。”官差说道,整件事他心里可清楚得很。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
“几位官爷这么早过来,也辛苦了,不如到老朽家里先坐会。苏宇轩就在本村,也逃不了,我这就让人去叫了过来,若有什么事,也好当面说清楚不是。”老族长心里是猜到了些,这事情肯定不如表面的简单。先别说这还有一天才结束服劳役的统计,再说这陈春花何德何能,能请到这些官差出马?
“也行,不过我先警告你们,若是那苏宇轩跑了,你们整个小湾村的人都别想好过。”这些当差的也听过村长家有个武夫比较厉害,他们这身手,和武夫应对上,也是要吃亏的,所以最好是能让他们乖乖交人是最好的。
苏宇轩正吃过了早餐,想要去翻弄炕好的雪鱼干。自从湛渊让他修炼后,现在每次睡前多运行几周体内的灵气,睡懒觉什么的也都告别他了。外面太阳都还没有跳出海面,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想想就悲伤,能睡懒觉也是一种福气有没有?
“宇轩,出事了,上次来闹事的陈春花带着好几个官差来了,说是要捉拿你去服劳役。还说你的户籍落在了陈春花家里,说你逃脱了劳役,现在官差被族长叫到了家里,让你过去。”族长叫来通知的人是他大儿子李祖德,见着苏宇轩就连忙说道。
“陈春花叫了官差来,还说我的户籍在她家?怎么可能,我的户籍明明在村长户上,还有文书在家里。”苏宇轩有些疑惑了,这是闹哪样?
“我看这次事情肯定不简单,那官差来得不对,所以我爹支我过来请你,最好是请湛渊也一起过去一趟才行。”李祖德说道,他爹还给他使了眼色,让他去找渊阁的人。
“劳烦李二叔了,我马上就过去。”苏宇轩点点头,揉揉额头,这怕是又生出事端了。
“成,不过宇轩也别急,这事肯定能解决的。”以前他不敢说,现在他可知道小湾村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不是随便来个人就可以搓揉的。李祖德是族长留在身边,准备将来继承族长的位置的,所以一些事情,老族长也是给他说过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