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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后,楚果果看着秦天那略沉而不悦的脸,嘻嘻一笑,轻吐舌头,有些俏皮的轻搂住他的脖子,“怎么啦,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真的不应该答应这个约!”
“放心啦,我只是和玩玩出去随便逛逛,不会有事的。”
秦天的眉头依旧紧锁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胸口闷堵得慌,这眼皮也跳得厉害,你不觉得今天的玩玩有点怪吗?”
“会吗?她只不过是比平日里的话多了一点罢了。以前话少,那是因为跟我们不熟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公,我看你应该是太累了,神经太过紧张所致吧?”楚果果倒觉得秦天最近有些神神经经。
秦天偏头想了想,随后释然,是啊,黄玩玩是秦朗的女人,自己未来的弟媳,自己这样怀疑她,确实有些不厚道。
于是,他放弃了打电话给秦朗,让其劝说黄玩玩的念头,搂着楚果果安然入睡。
第二天下午,黄玩玩穿上秦朗为她所买的浅蓝色七分袖外套搭配一条米色包臂裙,整个人显得高挑而有气质,站在镜子前,她都不禁为自己的美貌所折服。
“打扮这么美,去哪啊?”秦朗放下手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我等会要出去逛逛街,顺便买点东西。”
“买什么?要不待会我到公司安排好事项后再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已经约好人一起去的。今天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陪我了。”一听秦朗也要跟着去,黄玩玩急忙开口拒绝。
“约好了?和谁啊?”秦朗站起来走到黄玩玩的身后,目光锐利的盯着镜子里的她。
他如果没有记得的话,她在这个大都市里除了苏悦新外好像没有什么真正的好朋友吧?可是现在的苏悦新根本不会有这份心情陪她出去逛街的。
那么会是谁呢?
黄玩玩的嘴巴微微的张了张,眼珠子轻转着,“哎呀,你问那么清楚干嘛啊!我只是陪朋友出去逛逛街,晚饭时间就会准时回来的。”
“谁呢?说出来有那么难吗?”秦朗似乎没有放弃追问的打断。
“说了你也不认识,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跟对方也不是很熟。所以不方便带着你一起去。”黄玩玩有些佩服自己的信口雌黄。
事后,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可笑的在无意中一语中的了,她所见的人真的是亲戚,而且还是至亲。
秦朗眯着眼,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去多久?”
“来回至多两三个小时呗,还能去多久啊?”
“嗯,好吧。要不要我打电话让严刚开车接送你呢?”这时候的他才想起来,自己有那么一位私人助理兼司机。
黄玩玩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秦朗那双似有疑意的眼神,点了点头。
三点。
黄玩玩很守时的出门,前往约定的茶厅。
严刚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专注的开着车。
在刚上车的时候,她便看到严刚在车上顺手安装了新颖的玩意,问他,他回答说是最新款的车载CD精选装。
可惜此时对车一窃不通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玩意叫做信号屏蔽器,是GPS定位系统的克星!像这种高级的屏蔽哭甚至可以更改定位系统上的数据。
按照黄玩玩所提供的地址,严刚准时的在三点半之前开车抵达了李子波所安排的茶厅楼下。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要不,你也可以先到附近走走,等我电话。”黄玩玩下车后对着严刚笑咪咪的说着。
严刚点点头。
带着希望的心情,黄玩玩有些激动的上楼,心想医术高超的人往往都有着一颗医者父母心,对方应该是一位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者。
来到约定的位置,黄玩玩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座位,有几分傻眼。
是她来得太早了吗?抬头看向厅中的挂钟,刚好指向下午三点半。
一向视时间为生命的李子波居然也会迟到?
也许是堵车吧?黄玩玩将包包放在一边,让服务员先给自己倒一杯开水。
反正开水是不要钱的。
耐着性子,她静静的等待着。
十分钟过去了,李子波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二十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出现。
黄玩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掏出手机拨打着李子波的号码,电话里却提示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搞什么飞机啊?黄玩玩皱起眉。
她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服务员对自己的鄙视了。
也难怪,谁让她厚颜的连喝了三杯不要钱的开水!
在桌面轻扣着手指,强耐着性子顶着服务员那暗翻着白眼,黄玩玩撑到了五点!
窗外的天色有些暗沉了。
靠,李子波居然足足迟到了一个半小时!而且电话也始终打不通。
该不会是寻她开心的吧?
性子偏爆的黄玩玩轻骂声后,对着服务员不好意思的笑笑,准备起身走人。
她没注意的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一抺一直静静坐在墙角的人影终于有了动静。
那人抢先黄玩玩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请问你是黄小姐吗?”对方彬彬有礼的问。
黄玩玩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点了点头,“我是姓黄,你是?”
“我是李子波的爸爸。”对方不请自坐。
听秦朗说,李子波的爸爸好像早在几年前就跳楼自杀了啊,怎么又冒出了个爸爸?黄玩玩对这个说法感到十分的怀疑。
对方似乎是看出了黄玩玩的疑问,淡淡一笑,“我是他的继父!”
“噢。是李子波让你替他来见我的?”黄玩玩向对方的身后望去,很失望的没有看到那位传说中的权威。
“是的,他临时有事出了国,不会来应约了!”
“那他所说的那位权威眼科医生呢?”
其实李子波本人来不来对她而言不是很重要,她想见的只不过是那位传说中的权威。
“那位医生有些持才傲物,他拒绝了子波的请求,所以也不会来了。”点了杯浓茶,透过杯沿观察着黄玩玩的表情,从她的脸上他毫不费力的看到了失望,悄悄一笑,笑她的单纯与无知。这杜撰出来的人物当然是无法来赴约了。
黄玩玩的俏脸瞬间垮了下来,这种希望被打碎的滋味真得很不好受。
“李子波为什么都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呢?害我像个傻逼似得在这里蹭了人家三杯白开水。”她不爽的抱怨着。
“他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先回去吧!”黄玩玩准备再次离开。
“黄小姐,你是广东人吗?”中年男人出声叫住了她。
黄玩玩停下动作,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你怎么知道?”
“我是从你的口音里听出来的,能告诉我,你是广东哪的吗?”
黄玩玩有些警惕的看着对方,呷了一口开水后,还是吐出了两个字:“佛山。”
中年男人那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抖,有些惊讶的看着黄玩玩,“佛山哪的?”
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希冀。
“临水,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哐!”中年男人手中的茶杯倾倒在桌面,任那茶液流向自己的袖口。
临水,千年古镇?在他那努力沉封的记忆中,一位与黄玩玩年纪相当,口音相仿的古灵精怪的女孩模样浮现,一转二十多年了,她过得还好吗?
中年男人有些坚涩的吞了吞口水,看着黄玩玩欲言又止,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抓了放放了抓,似在寻求一种力量,“我能不能冒昧的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识一位叫……”
黄玩玩的手机突然间响起,低头一看是秦朗打来的。“不好意思啊!我得先走了。拜~”黄玩玩匆忙打断了中年男子的问话,起身拎包直冲大门。
中年男子想拦却迟了一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溜烟而去。
既然确实李子波放了她的鸽子,那她也就没有再继续等下去的必要了。
带着一种失望,黄玩玩走到事先与严刚约好等候的地点,却发现车位上车去人空。
咦,人呢?黄玩玩四处张望,寻找着严刚的身影。
结果一无所获,心想,他或许是等得不耐烦先回去了吧。
想到这,她便拨通严刚的电话,严刚在电话里告诉她,他确实已经回去了。
那种冷冷的酷酷的声音听得黄玩玩有种想将他丢进开水里烫烫的冲动,这人办事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呢?就这样招呼都不打的将她给丢了。
平日里的严刚一直都挺拽的,一天到晚闷着头说不了几句话。
这下怎么办?自己回去还是让秦朗再派严刚来接她?
电话再次响起,依旧是秦朗,像样子似乎会什么急速找她。
“喂,朗哥。”
“你现在在哪?大嫂呢?跟你在一起吗?为什么她的电话总是打不通?”秦朗的声音低沉中带些紧张。
大嫂?楚果果?黄玩玩眨了两下眼,虽觉奇怪却还是如实回答,“她没跟我在一起啊,我今天也没见过她。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正准备回去呢。”
“你没见到她?大哥说是你约了大嫂出去逛街的。”秦朗的声音不由的加重。
“我没约她啊!我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她!”本就有些心烦的黄玩玩也不由的提高音量。
“那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什么事等见了面再说。”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楼,那是李子波的公司。黄玩玩觉得还是不要实话实说比较好,要不然以秦朗那小肚鸡肠的性格指不定又得醋坛子打翻了。
斟酌一番后,黄玩玩对着手机说,“你到人民广场的地铁2号线出口处等我吧,我这就赶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地铁口。
秦朗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正向自己款款而来的黄玩玩,语气不善的问,“你为什么要从江心公园绕那么大的一圈到这里?为什么要中途支开小严?”
秦朗的话听得黄玩玩是一头雾水,“什么江心公园?我哪有中途支开小严啊?”
“小严回来时都跟我说了,你让他送给到了江心公园下车后就执意不让他跟着,也是你让他先回来的。”
“我没有~”
“好,我先不跟你争这些,我问你,大嫂呢?”秦朗伸手打断黄玩玩的辩白,很焦急的问。
刚刚来之前,大哥都快将大嫂的电话给打爆了,始终都是提示着已关机。楚果果就这样与大家失去了联系,想到楚果果还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准产妇时,他额头上冷汗就禁不住的渗出。
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亲大哥的亲骨肉啊!
“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吗?怎么了,她不见了?”黄玩玩虽火却也不由的紧张,缩了缩脖子,有些小心的反问秦朗。
“你真没见过她?”秦朗语气不由的又加重三分。
黄玩玩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
看着黄玩玩那清澈如水的明眸,秦朗剑眉轻拢,带着一抺疑惑,“可是大哥说昨晚明明是你打了电话约大嫂出来逛街的,约定的时间刚好你出来的时候,三点半,约定的地点也是严刚送你下车的地方,江心公园。这些该怎么解释呢?”
黄玩玩愣愣的看着他,直眨眼,“我根本就没到过什么江心公园嘛!”
“那你刚刚去哪了?”秦朗扣住她的肩膀,逼得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多浪费一分时间对楚果果母子而言就又一分危险。
“我……我……”黄玩玩有些结巴,想说,又怕他吃醋或误会。不说,又觉得事态可能会有些严重。
“你到底去哪了,见谁了?有这么不可告人吗?”看着黄玩玩那吞吞吐吐的样子,秦朗暴跳如雷,他的潜意识里不希望楚果果出现任何的闪失,更不希望这一切会和黄玩玩扯上关系。
“我去见……”黄玩玩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瞪大着眼睛看向秦朗的身后。
秦朗像是也感受到了什么,慢慢的回头。
身后,三名男子静站着,其中两人身着公安服。
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证亮到秦朗面前,并对他微微点头,带着一分恭谦的笑,“秦少,我是静安分局第二支队的队长徐强!”
“我大嫂找到了?”见穿公安服的人出现,秦朗脸色更加阴鸷,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冒出。
“是的,我们在江心公园附近的一套套房内找到了她。”
“她怎么样了?”秦朗与黄玩玩同时焦急的出声寻问。
徐队长皱了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目前还在调查中,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晕迷,而且……”顿了顿,似在寻找一种更好的说词。
“而且什么?”秦朗急迫的问。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翼而飞了。拒现场勘查来看,我们初步判断,在我们找到她之前,她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没有麻醉的非专业剖腹产,她正是因为失血过多外加神经受了刺激而陷入重度的晕迷。”
没有麻醉的非专业剖腹产!这几个短短的字却让黄玩玩不由的浑身一颤,天啊,那将是一种怎样的痛啊!
孩子不翼而飞四个字轰得秦朗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侄子被偷了?
半晌后,他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看着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徐队长,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徐队长,你知道这是谁干的?”
“秦少,我知道你有些为难,但是实在不好意思,作为第一嫌疑人,黄小姐现在得先跟我们去局里一趟!我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去公安局?黄玩玩傻眼了,她一个大大的良民干嘛要进那个地方啊!
再说,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嘛?
秦朗浑身一凛,“玩玩?你们凭什么怀疑是她?”
“我们从不因怀疑而乱捉任何一个人,而是因为我们目前所掌握到的线索皆是指向黄小姐,从江心公园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来看,楚小姐所约见的人是她。最后也是跟着她一同消失在监控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