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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不管怎么说三百万的贷款终于拿到了手了,春红姐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相信有了这笔贷款,几家企业都能步入发展的快车道,至于在贷款过程中所受的委屈和不公,春红姐的神经比较大,换句话说是春红姐比任何人都知道求人办事的艰难,些许的委屈不足以于自家幸福富裕的生活划上等号,更不致于让安平跟人撕破脸。
对于春红姐的精神胜利法,安平虽然不认同,却也知道这是一个奈的结局,更知道这是在迫不得矣的情况下,所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自家事情自己清楚,抛开方明远这块能扯起大旗的虎皮,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制约朗雷和吴泽江,更没有将他们踩到脚底下肆意恣为的本钱,所谓的声色俱厉不过就是外强中干的表现,真撕破了脸,对自己并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如此一来,息事宁人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贷款虽然办下来了,但安平的心里还是有着几分的不舒服,不只是因为吴泽江,也为朗雷所表现出来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更为春红姐那因为贷款,而默默承受委屈的辜表情,这让安平在返回隆兴镇的路上体会不到一点贷款成功的喜悦,闷闷不乐的坐在车厢里,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镇长,你慢走啊,改天家去,咱们喝两蛊啊……”走下往返于市里和隆兴镇的小客车,司机师父还将脑袋抻出车扯着嗓子跟自己道别,才让安平感到心中一暖。声音很尖厉,性子很粗犷,言语很粗俗,就是一句简单的邀请,却透着发自内心的扑实和尊重,比之刚刚经历的朗雷和吴泽江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虚伪的客套和讪笑要真实了千倍百倍。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些时候安平就是分的这样清,耳朵里轰响着司机杀猪一般的嚎叫,却是感到那样的亲切,立刻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微笑着冲着司机摆了摆手说道:“行,哪天你休班了,喊我一声,咱们整二两……”[
“镇长,镇长,先别整二两了,你的电话怎么就打不通呢,我在这都等你半天了,快点,快点,白书记,哦不,是白区长,让你快点给她回电话,说找你有急事,急事哩……”刚刚恢复过来点好心情,却被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方红打断了,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平的胳膊就往镇里拉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把手松开,当我是老吴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从宾州回来,大哥大就没电了,偏巧充电器又落在了镇里,也不知道白娅茹跟方红怎么交待的,居然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跟狼撵了似的,直让安平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苦笑。
“去,好心当做驴肝肺,这都当镇长了,还没羞没臊的说这些,稀得搭理你似的。我跟你说,这几天你不在,李镇长可没事就去找冯书记汇报工作,我看她指不定要整什么妖蛾子,你可提高警惕啊……”一提吴铁强,方红的手跟触了电一般,倏的一下松开了安平的胳膊,平日里堪比城墙一般厚的脸皮,居然一下子跟染了红布似的,恶狠狠的剜了安平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幽怨。
“我先上楼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方红投过来的眼神实在太过幽怨,整的好像自己跟她有什么不清不楚一般,直让安平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三步并做两步,逃也似的直冲入办公楼,耳后仍响起方红肆忌惮的笑声,更让安平感到一阵地恶寒。
“喂,白区长,大哥大没电关机了,没耽误什么事吧……”回到办公室,安平立刻拔通白娅茹的行动电话,白娅茹找自己这么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上次自己让他打听的招商局干部开遮大会那件事有了结果,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安平对这消息的热情度已经消却的所剩几,但并不妨碍安平想要在蛛丝马迹中了解市里的风向的变化。
“没有什么耽误事的,就是上回你说的招商局的事情,有了不小的变化,原本刘书记有限的范围内下了封口令,把这事情压了下去,可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捅到了省纪委,这下好了,清江可算是露脸了,据说省委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对刘书记捂盖子的做法大为不满,要求市委彻查到底,昨天晚上市委召开了常委会,讨论的结果不太顺利,领导们对责任人惩办的分歧很大……”果然白娅茹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拐到了安平关注的招商局的后续处理上,白家虽然没有一位有资格进驻到常委会中参与讨论决策,但第一手的资料,最内幕的消息,甚至常委会上每一位领导的发言和态度,都分毫不差的摆到了白市长的桌前,百年家族自然有其独特的消息渠道,白娅茹能够知道内幕也就见怪不怪了。
“分歧很大?应该是一方攻,一方守,一方和稀泥吧,刘书记的话语权怕是饱受质疑喽……”早在安平听闻到招商局的丑事之后,就猜测到了刘桐要把事情压下来,进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他在清江刚刚掌控了话语权,基础并不牢固,提拔起来的干部如此不堪大用,他这个市委书记脱不了一个识人不明,用人不当的罪名。而这么大的纰漏,连安平都觉得是一个打击刘桐威信的好机会,以洪市长的老辣,又岂能视而不见的轻易放过,新一轮的角力说不得就会重新展开,这件丑事被捅到省纪委,若说没有人为因素在动,那也得有人信才行,那么这个动者疑就是最终角力的受益者。
“你个机灵鬼,都让你猜个正着,听我爸说,洪市长带着洪家帮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把古金田以败坏党纪国法和社会风气的流氓罪送检,磨的刘书记是焦头烂额,难以招架,但刘书记可是硬气,始终都没个明确态度,讨论了大半夜,也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今天一大早,常委会继续开,虽然还没有个结果,但形势已经明朗,不知道刘书记耍了什么样的政治手腕,许下了什么样的承诺,一直和稀泥的中立派开始倒了过去。我看洪市长怕是白折腾一回了……”站在白娅茹自身的角度来看,她巴不得刘桐灰头土脸,颜面大失。但从与洪市长的特殊关系看,她又希望刘桐能压制住洪市长一头,遏制住洪家嚣张拔扈,横行忌做派。虽然很矛盾的倾向,却是活生活的一个例子。
“茹姐,你错了,这一次角力洪市长已经赢了,而且赢的很彻底,很精彩……”古金田就是一只小虾米,是死是活根本关大碍,但洪市长能借着一只小虾米,搞的刘书记焦头烂额,难以招架,这本身就是大失颜面,威风扫地的一件事情。
可以说,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刘书记都难逃一个用人不当的恶评,作为市委书记,管的是组织人事,居然有瞎了眼的情况出现,那么他在清江刚刚竖立起来的领导威信疑将要被深深触动,今后再想如此大范围,大面积的安插干部,所要受到的压力和阻力说不好要比从前没有掌控大局的时候还要难,而作为市委书记,不能在人事问题上说一不二,那疑就是一种失败。估计这会儿,刘桐怕是为他之前不计后果的扩张势力而感到后悔了,更有要掐死古金田这个败类的冲动了。
而对洪市长来说,看热闹不怕事大,事情闹起来,才有机会抨击刘书记,质疑市委用人决策,借着一通胡乱的搅局,压的刘书记寸步难行,赫赫声名也就强势的夺回来了,胜利的天平也将再一次倒向了以洪市长为首的本土势力身上,这种不战而胜的策略,才是真正的权谋之计。
“你说胜就胜吧,谁胜谁负,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这沿江区偏僻有偏僻的好处,有什么风一时半会儿的吹不到这来。到是你要提高警惕,刘书记的地位不牢,高晨光的心里可就要长草了,这人一不痛快,就会办糊涂事,小心他吃错了药,拿你开涮了可就不值得了……”白娅茹的脑袋转的快,安平一张嘴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没事苦巴巴的打听市里的动向,那不用说,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应对高晨光,清江也只有高晨光这个外来户绑在刘书记的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呵呵,你堂堂一个大区长都不怕,我一个小镇长怕什么,有刘书记的前车之鉴,高书记若还不知道收敛一些,估计他这书记也要干到头了……”政治没有一成不变的,也不能说头上打上了谁的标签就一辈子是谁的人,以安平一个小镇长的职位来看,远远不够这个资格。何况,自从白娅茹没能进入郊县的决策层,安平就刻意的把自己从高晨光的线上摘了出来,这会儿市里闹腾大了,高晨光就越自顾不瑕,这对安平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