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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止站在她身后,掩嘴窃笑。可见,现在病房里的三个人,就他心里在为刚才的这段小插曲欢呼雀跃。
“景止,下去帮我买包烟。”霍景行支开弟弟的意图很明显。
“烟?”景止当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是不抽烟吗?”
“我突然想抽了。”霍景行笑得很诡异。
“为什么是我。”景止的脚下像钉了颗钉子。
“难道你不去,还要叫申老师去不成。”霍景行把胡搅蛮缠发挥到了极致。
“外面……”景止想说,外面完全有可供他驱使的人。
“赶快去。”霍景行开始冷脸。
景止站在原地,别扭了一阵,最后,揣着手,晃着肩膀出去了。
摆平常,申诺肯定会路见不平,拍案而起,为景止遭受的不公叫嚣两句。但今天,她什么也没说,跟着景止也要出去。
“申老师,又要去哪儿?”霍景行盯着她的背影问。
“透透气。”一屋子的脂粉香水味儿,申诺呼吸困难。
“也是。”霍景行用手枕头,靠在病床上,优哉游哉地说,“最近医院好像都不喜欢用优氯净,改用蒸醋来消毒,蒸得这一屋子的酸味。”
“霍景行!”申诺回头,嗔怒。
“申老师,你要是也喜欢签名留念,你也尽可以来啊!别说石膏上,就是我浑身上下……,”霍景行说着,摊开双手,摆出一个大字,又四处指了指,尤其是刚才被左卉璇亲过的脸颊,“你爱签,随便签。”
申诺哭笑不得。
“再说,你现在处在高度危险中,不适宜四处走动。景止的事情,总是早解决早好。”霍景行接着语重心长,又为自己刚才站错队的行为辩解。
“我可没你想得那么柔弱。”申诺走到他床前,麻利地帮他收了碗筷。心里却觉得登报道歉也好,赔钱了事也罢,都只是权宜之计,景止这无缘无故攻击老师的毛病,只怕心病还得心药来医。
“那申老师,昨天晚上的课,上得怎么样呢。”霍景行漫不经心的又问。
申诺站在储物柜前,回头,拿出兜里的防狼喷雾,在手上甩了几下,略带遗憾地说,“没用上。不过……”她把去景止卧室里看到的说了一下。霍景行在这里插了句嘴,“不是说过,不许你去景止的卧室吗?”
申诺假装没听到,顾自接着往下说,“所以,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景止个人的想法。不要逼着他学习他不喜欢的科目。找个好一点的老师,让他专心学习绘画。”
“中国不需要那么多艺术家,世界也不需要。等他到了像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把绘画做为毕生追求的梦想,有多不现实,多幼稚。”霍景行闭上眼睛,端起架子,代表这个话题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中国还不需要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呢!”申诺别着头,火气不知不觉又窜上来。有一头不懂艺术,市侩跋扈的蛮牛做哥哥,真是景止的悲哀!
房间里又弥漫起一阵危险的硝烟味儿。霍景行突然轻喏一声,怪腔怪调的。申诺站在远处,看他躺在床上,好像想翻身,又翻不过去的样子,没有搭理。
“申老师,我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叫道。
“什么?”申诺抄着手,爱理不理。
“我背上痒,翻不了身,过来,帮我挠挠。”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急切又痛苦的味道。
“你断得是腿,又不是手。”申诺没动,静静的欣赏他那付滑稽样儿。
“那地方我挠不到,快,快,快。”霍景行连声催道。
“我去帮你叫个人来。”申诺不紧不慢地说道。反正,外面多的是能伺候他霍景行的人。
“嗳,”霍景行连忙阻止,“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身体。”
“我会记得帮你叫个男人。”申诺慢腾腾的,存心是在折磨他。
“不管男人女人,我都不喜欢,只除了你。”霍景行知道刚才一桩两桩的惹毛了她,可他这会儿是真难受,所以,转眼也要跟申诺翻脸了,“我说申诺,我救你几次,难道你连帮我挠着痒都不愿意。”
申诺就怕他抬出这事儿,愤恨地剜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床前,蹲下来,帮他翻身侧卧过来,举起手,半死不活的挤出一声:“哪儿痒呀!”
“左……左边,就……就在肩胛骨那儿。”霍景行主动掀起衣摆,声音心痒难挠的打着战栗,活像一位躺在龙榻上,正等待圣恩蒙宠的妃子。
申诺盯着那块裸//露的肌肤,泛着性感的栗色光亮,愣怔了片刻。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像捏着一只探测器似的,小心翼翼伸到霍景行的衣服下。
他的身体微微发烫,隆起的肌肉,遒劲而富有弹性。
淡淡的汗水味,不算好闻,可也不令人反感。
当申诺的手沿着他光滑的背脊线一路上行时,霍景行不由吸了口冷气,“我说申老师,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
他一扭动肩头,申诺的小臂贴上了他的背脊,那炽热的感觉,让申诺差一点丢盔卸甲,从他的衣服下又逃出来。
“这……这不刚洗过手吗?”她心猿意马,用手里的东西,在他所说的地方飞快地捅了两下。
“那你也不能左右不分哪,我说的哪儿,哪边的肩胛骨?”霍景行的语气充满了戏谑,他仿佛听到申诺的心里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左……左边啊!”申诺定神,才发现自己刚才捅错了地方。
“你没有指甲吗?还是……”霍景行突然平躺下来,把申诺的手压在身下。然后,伸手捉住她的小臂,从自己的背心下拖出来。只见她手里捏着一只手机,她刚才正是用手机的棱角在帮他挠痒痒。
“申诺,身为一名人民教师,你也太不严谨了吧。”他板着面孔,一本正经地教训道。
呵,挠着痒痒还谈什么严谨不严谨呀!申诺不以为然,扭动胳膊,想挣脱他的束缚。
“而且,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霍景行没有松手。
申诺不耐烦地撇嘴,解释,“那天在车上见你睡着了,就顺手装兜里了。”
“嗯——咳!”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咳嗽。霍景止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两包烟。轻蔑地瞪着床上的哥哥。他径直走过来,帮申诺把胳臂从霍景行的手里抽出来,然后,冲着床上的哥哥,挑衅的一扬下巴,“你还有哪儿痒啊!我正好留着指甲,帮你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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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后的几周后,风平浪静,万事大吉。那个凶手也不知是被打了草,还是惊到蛇,一直按捺不动,再也没对申诺采取过行动。不仅仅是申诺,就是她身边和警方的人,好像也都放松了警惕。
每天早上和傍晚,申诺都会在景止的陪同下,一起去医院探望霍景行。因为已经能借助轮椅行动,所以,霍景行开始在病房里处理他公司的公务。每次申诺去时,他大抵都被他公司的秘书,或下属包围,显得格外繁忙。
偶尔,她会发现霍景行腿部的石膏上,又多出一个漂亮的签名和日期。申诺便知道,左卉璇那个傲慢的女人,大概又来病房一日游了。
“景止的道歉声明,已经安排在下周一的晚报上。”当霍景行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时,专心致志地看着公司的文件,头也没抬。
申诺蹙起眉头,“不能再晚一点吗?”
霍景行好像没有听到,低头不语。
申诺继续:“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上过报。景止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回到学校,像个正常的孩子和其它学生一起读书学习。”
这一句,霍景行听到了,“人都是健忘的。等风平浪静,事情平息,他就能重返求实高中。再不济,我还可以把他送去国外……”
“然后,再任由他打伤其它的老师,再让其它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以及他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把他当成心理有疾病的疯子吗?霍景行,你有跟每一个被景止打伤过的原告接触过吗?你有试图揭开景止伤人的原因吗?你有带着他,向打伤的老师亲口道过歉吗?”
申诺连珠炮似的向病床上的人发问。她不想承认是被左卉璇的签名刺激到,她只是看不惯,霍景行那付拿钱了事,甚至带着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霍景行丢开文件和签字笔,神情肃穆而认真。
申诺又说,“霍景行,我怎么觉得你和景止一样,都试图在逃避,不敢面对景止过去可能遭受的伤害呢?他未成年,他心里可能畏惧过去,那你呢?你又掩耳盗铃的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