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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姗等了好一会没见他答话,不由伸出胳膊碰了碰他的。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他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问道:“饿不饿?我让张妈给你做点吃的?”
乐姗狐疑的打量着他道:“你跟踪我?!”
除了这个答案,她想不出其他。
凌楚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没有。”
充其量也只是在保护她,算得上跟踪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犹豫一下他开口道:“是袁淑…她看见你进去,给我打了电话。”
“是吗?可我进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啊。”
她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可又找不出那里不对。
抱着被子坐起,像个指挥官似的说道:“凌楚,你去给我拿衣服。”
轻笑一声他起身,走去橱柜面前找出自己的衣服先套上,然后才拿出她的。
乐姗一件件穿好以后,大摇大摆就要走出去。
临开门前她说了句:“我去美琳那里了,你自干儿慢慢玩。”
闻言凌楚警觉的几步跑过去,在她出去前一把拉住了她。
重新关了门,他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一手撑着门问道:“还要出去?还没玩够?”
乐姗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你给我让开,才跟你说过我是有人生自由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记性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叹息他一声,他语气里满满无奈:“一定要离家出走吗?总是离家出走你让美琳怎么想你?嗯?”
掰不开他的手,她气恼的一跺脚:“谁离家出走了?我只是去她那玩两天而已,这样都不可以吗?!我离家出走,我干嘛还通知你,你老糊涂了?!”
轻笑一声他开口道:“你这虽然不属于直接离家出走,可也属于间接离家出走的范围了。”
他伸手掰正她的小身子,困在身前:“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冷静也可以在家里冷静,不见得非得出去冷静。”
得知她去观澜山庄的那一刻他简直悔死了,看见她喝醉了窝在齐言的怀里更让他恼火不已!
这都是由着她的结果,以后虽然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可也不能让她这么随意下去。
忽然换了地点都不知道要通知他一下,这要不是他让人跟着她,指不定就出什么事情了!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后怕!
乐姗仰头,微恼的看向他:“你这是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凌楚无奈道:“没有。”
“你有!”
叹息一声他应道:“好,你说有就有。”
伸手理着她的发丝,他轻声说道:“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上次六叔的事情你忘记了?你想牵连美琳?还是呆在我身边比较安全。”
最近的京都实在太乱不光是凌越天还有齐言,现在就连他大哥和他三哥都回来了。
现在他还不能确定他们此次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不是那件事,总之看不见她,他就是会觉得不安心。
他三哥那个人向来是冲动的,他倒是不怕他能出什么乱子。他担心的是他大哥,多年前的那件事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放下。
听她提起凌越天,她不吭声了。
窝在他胸口,她闷闷的语气说道:“那我现在只能呆在你身边了是吗?哪也不能去了是吗?”
“倒也不是,想去哪里可以告诉我,我可以陪你去。”
乐姗哼了声没再说话,反正是有些不大高兴的。
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他说道:“不是说很饿了,出去吃饭吧。”
“嗯。”应了声她转身开门出去。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向阳正好从外面进来,打了声招呼他便径自往凌正然的房间去了。
凌楚他们去楼下的时候,家里的人已经吃完,张妈见他们出来,立马从厨房端着饭菜过来。
将一碗汤放在乐姗面前道:“老夫人说你同学聚会喝多了,我特意给你做了醒酒汤。”
“谢谢。”乐姗接过汤,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抬头小心的瞄了一眼凌楚,见他神色如常没有再教训她的意思,她总算放心了。
喝个酒也能喝出这么多事,下次还是得慎重!绝对不能轻易再喝酒了!
二楼,凌正然刚吃完饭。
向阳进去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本书坐在床头看着。
见他进去她收了手里的书,笑道:“你来了,其实不用没有来,太麻烦你了。”
向阳将手里给她带去的东西放在床头,轻笑道:“我不来怕你胡思乱想。”
“不会,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向阳笑了下搬了凳子在在她身边坐下:“只是担心你。”
“谢谢。”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向阳从来不是个话说话的,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陪在她身边。也不敢再提以前的事情,只好就这样尴尬的沉默着。
楼下凌楚和乐姗刚吃完饭,老太太愁眉苦脸从外面进来叫道:“凌楚你过来,奶奶有事和你说。”
她的语气有些严肃,不免让凌楚眉头一皱。
凌楚起身走过去,经过乐姗身边的时候说道:“你上去看书,我一会上去。”
乐姗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凌楚走去老太太身边坐下问道:“什么事?”
老太太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为了正义的事情,你六婶是希望他能回学校学点东西,可他自己却不想回学校,你说这可怎么办?”
凌楚思索了一阵问道:“所以您和六婶是一个意思,希望我去劝劝他?”
其实在凌楚看来,凌正义回不回学校都没有意义了。他觉得就算他顺利进了校园,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已他现在的状态,很难静心去学习了,而且他身上那股邪气还是和六叔太像,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是希望他能再回校园熏陶下,你也知道他和你六叔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就这么对他放任自由下去,怕他走上和你六叔一样的路。你六婶最近一直给我打电话,希望你能帮帮忙。”
“知道了,我会尽量。”凌楚应了声。
老太太提议道:“要不就把他弄去乐姗那所学校吧,有个人看着他,我和你六婶也放心些。”
凌楚敛了目光没说话,京都大学?恐怕乐姗看不住凌正义,可除了这个学校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顿了一下老太太说道:“你抓紧吧,反正先给他争取个名额,去不去的再说。要开学了吧,你赶紧托人去办这事。”
“好。”凌楚应了声起身上楼。
径自去了书房,本来是打算给烨伟打电话的。
可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手里的手机便响了。
一窜陌生的号码,皱了眉他接通放在耳边。
电话那边传来叶子有些急切的声音:“凌楚,我是你六婶。”
凌楚淡淡的语气回道:“嗯,六婶什么事,你说。”
叶子叹息一声道:“老太太将那事和你说了吗,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我不能看着正义误入歧途!”
“六婶你多虑了,应该还不至于。”
电话那端传来叶子气恼的声音:“怎么不至于,你不知道回来这些天你六叔天天带着他去喝酒,赌博!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再这么下去我怕他最终还是要再回到那个地方!我不希望他一辈子都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你一定帮帮我给他选个好学校安排个好老师。”
闻言凌楚眉头微微蹙起:“六婶你别总往坏处想,正义刚出来,六叔带他去放松放松也很正常。”
话虽这么说,可凌楚心里也是担心的。凌正义身上的癖性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在那个地方这么多年都没能消磨他身上的癖性。他担心就算去了学校,恐怕也是徒劳…
叶子叹息一声道:“不是我多想,你也不用宽慰我。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反正他去学校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你一定想办法帮我。”
凌楚淡淡应了声:“我会的。”
电话那端叶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听一声开门声,匆匆道别便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的那一秒,果见喝的烂醉如泥的父子二人从外面回来了。
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她便欲走开,这都好些天了,天天如此!
凌越天扶着凌正义在沙发上坐下,抬手一指叶子的背影道:“你给我站住!”
这婆娘自从出来就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他最近心里真是憋屈的难受!这才天天拖着儿子出去喝酒!
叶子的背影只是顿了下,随即起步并未打算搭理他。
凌越天这些年早已霸王惯了,受不住这样被人无视。
起身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把拽住叶子,醉醺醺的语气问道:“你在和摆什么态度,我是你丈夫!我是你的天,你这是什么态度!”
叶子抬手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掌心抽出,冷冷的语气道:“我就这态度,你爱咋咋滴!”
她进去前他就成天不务正业,后来是学好了,可做的还是法理不容的事情!原本以为她和儿子都因他牵连进去,这么多年过去,他该反悔了,该痛改前非了!
可没想到他还是这幅德行,躲在这荒芜的西大街过着人不人狗不狗的生活!
早知道他是这种不知悔改的人,她当初真的不该替他顶罪!不值得,真的太不值得!
这些天凌越天一直隐忍着不对她发火,毕竟心里也念着她替他顶罪做了这么年牢,他是有愧于她的。
可现在喝醉了,他就来不及去想那些事情了,这些年他早已称王称霸惯了。
身边的人没一个再敢对他这幅态度,她现在这幅样子,只让他想发火。
抬手他指着她的脸道:“别给你脸不要脸,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的叶子!要不是我不计前嫌还让你留在身边,你以为你这幅样子还有谁要?!”
这话一出顿时让叶子的心凉了半截,这是嫌弃她老了?配不上现在有些臭钱的他了?
她一转身冷漠的眼神看向他,嘲讽道:“凌越天我这些年都是为谁?要不是你当年做的那些糟心的事,我至于在里面这么多年?!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你尝试过吗,你的心被狗吃了?!这样的话居然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真是觉得自己愚蠢的可笑!”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临了却换来这么一句让人心寒的话,真是可笑至极!
他似乎还有些意识,有些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分,伸手欲抓住她的手腕解释。
叶子后退一步冷冷的语气道:“我是配不上你,我现在有钱了,手下又跟着这么一帮兄弟,京都也没几个人敢和你作对。看不上人老珠黄的我也属于正常,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本来是想他要是痛改前非他们就继续过下去,可他现在还是做着老本行。
她有勇气替他顶一次罪,却没有勇气再替他顶第二次。这样跟着他,她和儿子迟早得受他的牵连。
一辈子都这样东躲西藏的,她实在厌倦!
“我既然配不上你,那么就离婚吧!”她不能看着儿子被他带入歧途,他还有璀璨的人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的人生因为他毁个彻底!
其实她进去这么些年他的身边不缺女人,这些她都知道。
半夜她做噩梦的时候,他的手机总是传来那些女人暧昧的短信,一条条暧昧又煽情。起初的时候是伤心的,可总看见也就习以为常了,毕竟她也进去这么些年头了,难道还要让他为她守身如玉?显然是不可能,也不切实际的!
离婚这两个字让凌越天的酒劲一下去了大半,他站在那里浑浊的目光紧紧盯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你说什么?”
深呼吸她冷静的重复那两个字:“离婚吧,我不要你任何东西,只要你放我和儿子离开就好。”
这件事她早该在里面的时候就该办妥的,拖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应该。
他眉头一下皱起,朝着她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离婚?你要和我离婚?!”
他实在不懂这女人哪里的勇气,她现在都这幅德行了,居然还要和他离婚?
叶子郑重道:“是的,我要和你离婚!”
她如此坚决的态度让他的心情很是不快,他一下松开她道:“你现在这样还想和我离婚,你脑子是不是糊涂?瞧瞧你那满脸的褶子,和我离婚你以为你还能找个什么样的人?”
要不是看在她替他顶罪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她现在这幅模样,还真是不入他的眼!
“不管我找不找得到,总之我要离婚。”
凌越天喷火的双眸看着他,语气不由冷了下去:“我看你进去一趟出来,是越来越不识时务了!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在凌越天心里,他放下脸面将她留在身边已实属不易,她竟然还不知足!
“没有什么不好,可我只想和你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让儿子跟在我身边就好。”
家里的佣人都躲在角落惊讶的看着,凌越天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人。
脾气一下上来,猛的一下掏出兜里的东西直直指向她:“有胆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居然敢公然挑战自己的威严!
看着他指向自己的东西,叶子忽然笑了,笑的满脸是泪:“有本事你就开枪!”
她朝着他走进两步,抓着他的手直指自己心口:“你开枪啊!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青春,为了保你,我不惜将儿子拖下水,我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就换来这结局!凌越天嫁给你这么多年我从未后悔,哪怕我替你顶罪我也从未悔过!可今天,现在我真的好后悔!”
她哭的悲痛欲绝:“我居然为了你在里面,心甘情愿呆了这么多年!满脸褶子,是!我知道我老了,配不上现在家财万贯的你!”
枪掏出的那一刻凌越天就有些后悔了,毕竟她也算他的发妻。为他顶罪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又有一个儿子,他心底多少对她还是愧疚的。
想到这里他的手松了送,欲收回那枪。可她却死死抓着他的手扣在掌心,不让他动!
她将枪口移去之间心口的位置:“来啊,往这打!不用手下留情!”
纠缠中,他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挥在她的脸上。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叶子被他这一掌打的脸颊发麻,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她忽然笑道:“凌越天,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是当初的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愧疚说不出离婚这样的话,每天凌晨那些女人女人给你发的短信我都知道,凌晨三点你必然出去,去干嘛不需要我说吧?”
听她提起这件事,他不免目光一暗。
轻笑一声她继续道:“承认吧,其实你早就想离婚。只是怕被人说你抛弃替你顶罪的妻儿不顾,所以才拖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件事由我主动提出,旁人没理由再说什么,你也不必担心别人会说你忘恩负义。”
“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就这样被她猜中心事,让他面上露出一丝尴尬。
深呼吸,她的情绪慢慢恢复:“这么多年谢谢你为我们母子所做的一切,就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们的独木桥。”
这些年她早已想清楚一个道理,他口口声声说做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其实都是借口!
他不是为他们母子,他是为了自己!他想要有钱有势!所以不顾一切的做那些明知不能做的事情,枉费她竟然真的以为他是为了他们,还心甘情愿替他顶罪这么多年!真是愚蠢!
凌越天转过身子不在去看他,冷冷的语气道:“我觉得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说完这一句,他起步走了出去,不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厨房内斗佣人见凌越天离开,立马拿着毛巾出来:“夫人,敷敷脸吧,别再肿起来。”
叶子接过擦脸擦脸,那佣人径自道:“老爷就这爆脾气,你别往心里去。离婚的事还是别再说了,毕竟就算离开他,你们孤儿寡母又该怎么生活。”
将手里那毛巾递去她手里,她道了声:“谢谢。”
真难得这个家里,还有关心她的人。
这个问题她一早想过了,离了婚她有手有脚总有养活自己的办法。
起步她欲上楼,经过沙发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睡得死沉的凌正义,心头泛起一股担忧。
彼时观澜山庄内。
喝醉的罗艾米,最后是被袁淑找人扶进了房间。
半夜是被口渴折磨醒的,真的是喝的太多,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昏昏的。
房间内折腾的乱七八糟,茶壶早已被打翻在地。
她一边拍着脑门,一边往外走去。
开门的时候正撞见一身酒气回来的齐言,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打算从她身边走过。
明明就是想这样擦肩而过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拦住了他的去路。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叶素素可以,甚至连傅雅都可以,偏偏就是她罗艾米不可以留在他身边!
比起那两个女人,她自认为她更了解他,更在意他!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却从来看不见她的存在?
齐言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身前的女人,皱眉道:“让开!”
他冷冷的语气一下让罗艾米失控的哭出声,她不仅没让开,反而一把抱住了他。
“为什么她们都可以,偏偏就我不可以?你告诉我,这些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告诉我!”
从知道他心里装着乐姗的那一刻她就打算放弃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结婚的消息,她还是不由自主跟了过来。
她以为是有希望的,他明明是不爱那个女人的,可她想不透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齐言伸手去掰她的手,可奈何她抓的紧。
他恼火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罗艾米!”
要是平时被他这么一吼,她恐怕已经吓的松手,可今天她真的喝醉了,只想这样抱着他,一直抱着他!
“齐言,她们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要,我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
因为深夜,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安静的走道里格外清晰。
她像只章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扯不开!
扬起脑袋,她沾着泪的双眸看向他,楚楚可怜:“真的,她们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爱情也好,身体也罢,真的都可以!”
这句话让他的目光止不住一紧,可下一秒他还是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拎起摔在了一旁。
罗艾米被他一下撞在墙上,疼的皱眉。
他背对着她,那背影一如他冰冷的眼神:“不需要,我的床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睡的!”
这女人似乎一直听不懂人话,他已经拒绝了无数次可她总是热情满满的贴过来!
叹息一声他又道:“女孩子还是为自己留点自尊比较好,别再做这么让人讨厌的事!下贱!”
冷冷的说完这句,他起步往房间走去。
空荡荡的走道里,罗艾米坐在那里无声抽泣。
他对她一直拒绝的这么毫不留情,可却从没有说过下贱这两个字,不是不委屈的。
这么多年的一厢情愿,到头来只换来这两个字。
齐言进房间的时候,傅雅还坐在床头等他。
见他进来,她不由偏头问道:“你去哪里了?”
齐言随手将手里的外套摔在了她的脑门上,傅雅气恼的拿开,可他紧跟着又扔过来一条领带。
愤然将手里他的衣服和领带扔在了地上,她再一次问道:“你到底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
齐言拿着睡袍去浴室,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他这么直接了当把她当空气的态度,让她忍无可忍。
随手抓起桌上的水杯,猛一下砸在了墙壁上。
齐言洗了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那女人还一副气恼的模样坐在床头。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踏过地上的玻璃渣他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一指沙发道:“去那!”
傅雅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皱眉问道:“去那里干嘛?”
他不耐的看了她一眼,随手抓起她盖着的那床被子直直抛向沙发道:“过去!”
傅雅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气恼的一偏头道:“要睡沙发你自己去!”
她这幅不情愿的样子让他不经眉头深锁,弯腰他撑在她身侧,透着危险的眼神看向她:“真的不想去?!”
话里冷冷的警告让她不由一哆嗦,可她到底傲气的愣在原地没动:“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同床共枕?!”
夫妻这个词让他嘴角不由勾起,冷声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你当我齐言这里是卖布的!”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猛的一下摔向墙壁!
傅雅撞在坚硬的墙壁上,手掌落在那一地的玻璃渣上,疼的皱眉轻呼。
齐言瞥都没瞥她一眼,径自翻身上床睡觉。
眼眶有泪像是要滑出,可到底是被她拼命忍住了。
不能哭,哭了她就输了!早在嫁他之前她就猜到过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她紧张的深呼吸试着尽快平息自己心底的那股怒气。
现在不能和他生气,不能影响到孩子!决对不能着了他的道!
掌心的血滴在她纯白的睡袍上,鲜红刺目。
待小腹那股疼痛感消失,她才试着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的走道里罗艾米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发呆,见她出来不由一怔。
再仔细看去,她似乎看见她手上流着血。
起身她向傅雅走去,低眉她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掌心道:“我带你去包扎吧。”
傅雅本来是不想让这女人帮忙的,知道她喜欢齐言,所以她是不愿意让她看自己的笑话的。
可环顾一圈周围似乎没有人可以帮到她,终究妥协的跟在那女人身后向楼下走去。
罗艾米找了东西清理了她手上的玻璃渣,沾着消毒水去涂她的伤口。
有些伤口划了比较深,她不免疼的哆嗦。
包扎好她的伤口,罗艾米说道:“你这手最近活动是不方便了,有需要的话就让齐言身边的人帮忙好了。”
听她提起那个男人,傅雅目光止不住的一暗:“你心里一定是在笑话我吧?”
齐言身边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将她这个齐夫人放在眼里的!她这么说,让她感觉她分明就是在变着法子的羞辱她!
罗艾米收拾好东西摇头道:“笑话你干嘛,你好歹也嫁给她了。我该笑话的是我自己,我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他却从未正眼看我一眼!比起你,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悲哀!”
傅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嘲道:“我们彼此彼此罢了,如果有的选我不会选他!他这种人真的不值得!”
明知她怀孕他还能下那么重的手,他故意将她摔在那一片玻璃渣上,不闻不问!
这么冷血的人,真的不适合做丈夫,更加不适合做父亲!
如果不是乐怡那个贱人将她的照片爆出来,害得她跌至谷底,她又怎么可能抓住齐言这块寒冰!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不会选他,坚决不会!
罗艾米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爱情哪有值不值得,爱了就是爱了。”
她犯的最大的错不是一厢情愿的爱了他这么多年,而是白白错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努力让他爱上自己。她总是习惯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想过要和他并肩而行。
如果她当初也像傅雅这般,或者叶素素那样勇敢一回,不顾一切一次,结局又会不会不一样呢?
傅雅冷哼一声起身道:“这种人,还是不爱比较好。”
罗艾米追了齐言这么多年他却从来不为所动,这一点她一点不觉得意外,因为那个男人他一直就是冷血的!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感动,会这么做真的一点不奇怪!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上楼。
罗艾米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犹自抱着膝盖发呆。
傅雅进了房间换了睡衣,并没有睡沙发,她还是选择在他身边躺下!
早就说过,既然选了他,就算前面一路荆棘,她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齐言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刚一躺下,便迎来他一道冷冷的目光。
无视她的目光,她看着他平静的语气道:“我说过了我们是夫妻,我没有睡沙发的理由!”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不是很好,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缠了纱布的手,使劲摁了下去。
“要不要下去?”
傅雅疼的咬牙,却还是摇头道:“不!”
他手下力气不减反增:“我再问一遍,到底要不要下去?!”
伤口刚刚止住的血根本经不住他这样折腾,殷红的血透过纱布蔓延开来。
她疼的额头沁出细细汗珠:“你就这样掐死我好了,反正我既然已经选择做你的妻子,就没想过要退缩!”
手心粘腻的感觉让嫌弃的一皱眉,甩了她的手,他冷然道:“随你吧!”
翻身他背对着她,伸手关了灯。
伤口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难以安眠。
可她觉得值了,流点血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也划算了!
翌日,傅雅醒来的时候,齐言早已不在房间。
她本来是想打电话问问他的行踪的,可一偏头看见地上那一地玻璃渣还没来得及清理,上面沾着她的血迹。
心里到底是怕了,罢了,他去哪里从来不是她能管的。这么一问又要惹来他的不快,总这么折腾下去,她永远也不能走进他心底!
起身下床,她找来了服务员打扫房间。
袁淑一开门便看见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她朝着她走去。
看见她缠着的那双手,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傅雅淡淡应了声道:“没事。”
袁淑没再多说什么,走去他们房间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你现在怀孕了,穿这么点可不行。万一要是感冒了,多麻烦。”
傅雅后退一步避开了和她的距离:“反正也没人在乎,又有什么关系!”
叹息一声袁淑道:“不管别人在不在乎,身体是自己的,总归要保护好。”
服务员收拾好从里面出来,傅雅从她身侧走过,径自走去房间关了门。
袁淑摇了摇头,往楼下去。
齐言的事她从来没机会管,现在也懒得管。随他们去折腾,早点结婚对他而言也是好事一件。
彼时的凌家。
乐姗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半,最后还是被美琳的电话吵醒的。
迷迷糊糊拿起那手机放在耳边,还来不及开口便听见美琳带着哭腔的声音叫道:“姗姗,你快来,安成不要我了!”
美琳和安成分分合合闹了这么多次,这倒是她一次听见美琳哭。
她惊得一咕噜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
“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些啊!”
电话那端传来美琳断断续续的声音道:“我又流产了,安成不要我了!”
乐姗掀了被子往卫生间走去:“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里?”
美琳支支吾吾说了医院地点,乐姗挂了电话,匆忙洗漱好换了衣服便往外面跑去。
楼下客厅内凌楚正坐在那里看报纸,见她慌慌张张的下来,不由皱眉道:“这是要去哪?”
乐姗一边往外跑去,一边回道:“去美琳那。”
凌楚“哗”一声扔了手里的报纸,紧跟着追了出去。
在大门外揪住了她:“还想离家出走?昨天我们不都说好了?又欠收拾了?!”他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记仇的,他不告诉她那件事,她这就打算一直躲着他?!胆儿也太肥了!
乐姗楞了下才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道:“美琳住院了,没人陪着她,我得过去!”
闻言凌楚尴尬的“哦”了声,没再说哈。
乐姗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回事,很奇怪碍。”
“我开车送你过去。”说完这句他拉着她的手往车边去。
坐在车内,乐姗忍不住开口道:“你刚刚好像我说我欠收拾?”
凌楚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
乐姗伸长了脖子凑去他面前:“你想怎么收拾我?我给你个机会!”
就说这男人有家暴的倾向吧,还想收拾她?!
他轻声斥了句:“别闹,开车呢。”
乐姗不依不饶道:“你才欠收拾!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总是想着对我家暴!”
凌楚皱眉,又来了,他真是很不喜欢家暴这个词!这要传出去,烨伟那帮臭小子还不得笑话他!
这小东西最近睁眼说瞎话的能耐是见长,得,先不和她计较,等忙完这一阵看他不好好收拾她!
乐姗收了脖子,坐正了身体道:“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清楚呢,你还以为我真糊涂了?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给你记着呢,你最近表现的真是越来越不好,你距离我心里十佳模范丈夫的标准已经越来越远了!”
凌楚抿着唇听她数落,十佳模范丈夫?表现越来越不好了?
深呼吸他咬牙道:“那你给我说说什么叫表现好?”
偏头他看向她故意暧昧问道:“那今晚回去好好表现一下,我好好洗刷下我之前的不良表现?!”
楞了好半晌她有些反应过来他说的哪方面,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心中暗忖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