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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托、普照、冯爱花和众僧将鉴真运回延光寺内,在后院一间干净的暖房榻上躺下。冯爱花煎了一剂“五味解毒饮”,调了蜂乳,给鉴真灌下。不久天亮了,但鉴真还是昏迷不醒,并且气息越来越细弱。
日刚出山时,何金宝和白玉瓶化两道白光回到了延光寺后院暖房。众人一看二人神情沮丧的样子,就明白了*成。普照追问请毗蓝婆菩萨之事。何金宝说:她俩去了翠云山,夜半叫门,费了好大的劲才叫开了千花洞洞门。守门的仙姑说,就在昨天上午,菩萨被如来佛祖派人传到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去听经三天,三天以后,菩萨才能回来。看来,如来在派玄奘来野蜂岛里勾外联朱彩霞,出奇施毒暗害鉴真的同时,已经将毗蓝婆故意调到他的控制之下,斩断了一切解毒门路。
解毒之门已经被如来堵死。看来,如今让鉴真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向如来叩头认罪,彻底放弃东渡送经的举动乃至想法。要求真经去东土消除太阴流毒,只有让普照等人返回日本,效仿唐僧取经的老故事,也来个九九八十一难到西天大雷音寺,给阿傩迦叶又送个钵盂什么的宝贝做贿赂……方才经回扶桑……
众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中。荣睿、思托、玄朗及众寺僧珠泪横流,抽泣声凄风一片。
“师傅!……”普照哭倒在鉴真榻前,“弟子把你苦找了十三年,好容易才见面!想不到刚见面你就离开了弟子……天啊,你睁睁眼吧!……”
突然,一阵香风飘进屋来。随着风息香凝,门口走进一位一身雪白的玉人来。在这里大白天看这玉人,与月夜又有不同:
一袭白裙蝙蝠衫,举臂成翅蝶翩迁,
左袖深藏风云水,右手紧捏雷火电,
双峰高耸掩酥胸,兜内尽装法无边。
不是青楼桃花女,乃为翰林女魁元。
白玉瓶一看来人是富乾坤,马上剑眉一拧就要拔簪变剑动手,却被何金宝按住。何金宝盯着富乾坤的一举一动,说:“老贼,这么快你就来报仇啊?”
“我若象你们那样小肚鸡肠,能活到今天吗?我和我丈夫一样,肚子大得很呐!”富乾坤瞅了白玉瓶一眼,坦然自若,不屑一谈地说,“昨天我是怕损坏了佛头舍利,又加在暗洞禁食三百年,眼睛一时不适应白日光线,更加没力气跟你们动手,所以叫你们沾了点便宜。现在可不比昨天,你们可别*我出手啊!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今天是来和你们做卖买的……”
“哈哈哈哈哈……还丈夫呢!你这个恬不知耻的老贼,还有脸说得出口!”白玉瓶笑道,“谁要你偷来的东西和你做卖买?今天我非吃了你这老飞贼不可!……”
“你这条不知好歹的臭东西!把老娘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连如来都不敢这么辱骂我,你条臭蛇敢这样无礼!今天,我叫你们认识认识我幽冥佛母的厉害!有本事的,别伤凡人无辜,随我到没人处分个高低!”富乾坤说着又化股轻风,出门向野蜂岛飘去……
“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你这只贼鼠不成?……”白玉瓶也化风追去。
何金宝和冯爱花也双双化风追去。
“玉瓶姐,小心!……”普照怕白玉瓶三人吃亏,也吼叫着出门飞跑着追去。
富乾坤将白玉瓶三人引到野蜂岛林中一块空地上,现身站住,跳上一个高土丘,笑嘻嘻从肚兜里摸出一个光灿灿透明如镜的水晶石三炮台茶盖碗来,向白玉瓶三人冷笑说:“老娘今天叫你这三个毒虫开开眼,瞧瞧我多宝夫人的法宝!”
何金宝笑道:“老贼,你又偷了谁家的茶碗来给我们沏茶喝?这一碗茶,你叫咱三人怎么喝?”
冯爱花也笑道:“老贼,你怕了吧!要不,为啥沏茶贿赂咱?”
白玉瓶狞笑道:“沏茶讨饶也无用,飞鼠肉比茶水好吃得多!”
富乾坤哈哈大笑道:“你这三个孤陋寡闻的小傻瓜,连我这宝贝都不知道啊?我平身喜收藏人鬼神三界的珍宝,我的藏宝窟内有很多珍宝,但都是我拿钱买来的,大半还是我自己化钱请人雕琢打造后,由我自己心血修练的。”
冯爱花嘲笑道:“一个破茶碗,有啥稀奇的!”
富乾坤笑道:“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你懂什么?让老娘给你们讲讲这件水晶盖碗的来历,小心可别把你们吓傻了!”
何金宝说:“我们倒想听听你究竟吹什么牛。吹吧!”
富乾坤说:“小虫们,听清了:
混沌初开雾濛濛,清轻上升为天空,
重之重浊沉为地,天地交合育生灵。
那年我在洞口坐,收得创世雾一捧,
效仿天地勤修炼,九九功臻法宝成。
碗盖为天托为地,碗体为人众生灵,
通体透明无瑕疵,细看三界在镜中,
随心所欲愿所求,应声听令化乾坤。
汝等若是再执迷,沏入碗中配茶饮。”
“老贼,别再吹牛吓唬人了。咱们还是先分个高低再说!师傅还在昏迷,咱们没闲工夫跟你磨牙!”白玉瓶等不及了,拔下发髻上银簪,迎风一晃化作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小心地向富乾坤*来,“你有多少贼赃都拿出来,叫我等全部见识见识!……”
“老贼,今天,姑奶奶让你尝尝我冯家断魂枪的滋味!”冯爱花端着蛇般柔软的长枪,与白玉瓶并肩而上。
“小心!……”还是何金宝稳重,她忙扯住白玉瓶和冯爱花,小心地盯着富乾坤手里的盖碗,低声向白玉瓶和冯爱花说,“这老贼多宝夫人的大名誉满乾坤,这次她是有备而来,不比昨天久蹲深洞无备受袭……咱千万要小心!”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的死宝厉害?还是我的活宝厉害?”冯爱花轻蔑地一笑,望空吹了三口气,只见野蜂岛上的野蜂“嗡嗡”作响,马上围着她聚拢成云,笼盖四野,连天日都遮住,大晴天变成了阴霾天。
好蜂群:
大地颤栗起狂风,林木战抖叶纷纷,
平湖哆嗦抖惊惧,山石变色落飞尘。
雾云四合遮天日,狂风八起蔽天穹,
天地之中无他物,唯有飞蜂将与兵。
蜜蜂马蜂牛头蜂,黄蜂黑蜂金小蜂,
不分种族你我他,都是蜂国一类人,
怒振双翅抖长枪,只听蜂王一声令,
为令捐躯不畏死,为国牺牲最光荣。
富乾坤望着一惊,忙向冯爱花说:“蜂婆子,你快把这些勤劳善量的无辜小东西们遣散回去,为人间万物生灵遭福去吧!别将他们当兵使用,*得叫我杀生破戒。我再重复一下,我虽为妖,在做佛母前靠吸人血为生,但自做了佛母之后,我听从佛儿教诲,再从不吸人血伤生灵……你们千万别*我……你们看,你们弄这么大阵势,又搅扰了扬州生灵……今天看在这些小蜂们的份上,我让你们一下……”
富乾坤说着,将盖碗放在小丘一块干净的桌型平石上,将身一缩,变得蜜蜂大小,掀开碗盖,钻进碗内,然后合紧碗盖。这时,只见那茶盖碗“嗡嗡”作响,急剧飞旋着离地而起,用强烈的飞旋气流在蜂云中冲旋开一道通道,旋风般向太空旋去……
“老贼哪里逃?……”白玉瓶、冯爱花、何金宝三人一跃而上,对准富乾坤乘坐的水晶盖碗,“乒乓哧哗……”一顿砸锤剑砍枪刺,只见锤剑枪落处电光四射,雷鸣金吼,震得她三人手疼臂麻,剧烈的旋风旋得立脚不稳,差点掉下地来,但水晶盖碗却无损丝毫。
从碗外看碗内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富乾坤禅坐在碗内,双手合掌当胸,闭目运功,活生生一个素衣缟服的玉观音。
盖碗越旋越快,使白于瓶三人无法靠近,只能尾随跟着,一路光芒闪烁,“嗡嗡”作响,甩掉蜂群,向西南渺无人烟的大荒山旋去……
普照追到储经池边,一看蜂群,吓得止步,遥看白玉瓶三人追着飞碗而去,只有悻悻而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