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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的老板这时在李自然的身后拍了拍李自然肩膀,小声说道:“西门大官人且请借一步说话!”
李自然回过头,见小酒馆老板看自己的眼神复杂纠结,就跟着他朝大堂的后院走去。
龚长天眼巴巴地朝李自然问道:“你要去哪儿?”
李自然颇有些不耐烦地边走边应道:“我去跟老板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迈过一道侧门,进到后院里的一处天井里,小酒馆的老板站住了,一脸担心地朝李自然说道:“西门大官人,你惹下祸事了!”
李自然一愣,说道:“我惹下什么祸事了?”
“那武都头是伤不得的。”
“怎么就伤不得了?”
“这畜生暗地里和社会上的一帮二流子们牵扯得极深,过后他要是叫上这些二流子找到你的府上去,你不知得破多少财啊?我这做小买卖的,平日里对他都是装出十二分的尊敬的。你今儿个还伤了他,只怕他会跟你没完没了下去了。”
李自然说:“我倒是知道这人有些地痞无赖的德性,也领教过了,倒是你说的他跟黑社会的有染,我倒是真不知道。”
“黑社会?啥叫黑社会?”酒馆老板被李自然给整迷糊了。
李自然呵呵笑道:“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些二流子。”
酒馆老板嘟噜道:“你们这些愣头青,就爱整些我们不大听得懂的话。”
李自然这时说:“要不这样,我先把这个武都头背进你的这间小院子里,然后再去我的生药铺子里喊了郎中过来给他瞧瞧?”
小酒馆老板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李自然就走出院子重新来到了大堂……
李自然重新回到小酒馆的大堂时,原先在小酒馆里喝酒的食客们却一个不剩地溜了个精光,都怕惹祸上身地躲了。
小酒馆里只剩下残羹剩菜杯盏碗碟,显得狼藉而且冷清。
知道自己闯了祸事的龚长天愁眉苦脸地端了一张凳子,悔罪般地坐在武都头的旁边,看着武都头不说话。
而武都头却不看着龚长天,而是圆睁着眼睛望着小酒馆屋顶上的房梁出神。不过武都头刚才绝青的脸色这时已经缓转了过来,也没有刚才抽搐时的痛苦表情了。
龚长天见李自然从侧门走进来,刚要起身朝李自然说话,李自然却用眼神制止了他。龚长天只好又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不动弹了。
李自然走到武都头躺着的逍遥椅旁,尽量装做出对武都头的伤情极为关切的样子,小着声朝武都头问道:“武都头,感觉好些了吗?”
武都头突然嘴一瘪,眼泪就想决堤的潮水一般顺着眼角朝着两鬓流淌,他颤着声音哭泣道:“他……他把老子的蛋蛋……蛋蛋打爆了,他把老子的蛋蛋……蛋蛋打爆了……”
看着武都头露出的这副惨状,李自然的心里忍不住地想笑,但却又不能笑,只好强忍住了,说:“武都头,蛋蛋真的被打爆了吗?”
武都头瘪着嘴哭得越见可怜,嘴里继续叨唠着同样的一句话:“他把老子的蛋蛋打爆了,他把老子的蛋蛋打爆了……”
李自然看了一眼龚长天,龚长天也看了一眼李自然,两人都有想窃笑的*,于是两人真的就窃笑了。
李自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表情尽量调整到严肃的状态上来,努力装做出关切的口吻,用商量的语气朝武都头说道:“武都头,要不我们先去找个郎中看看?看究竟是伤到哪儿了?”
武都头终于把目光抽扯回来,看着李自然,说:“他把老子的蛋蛋打爆了。”
李自然继续竭力强忍住想笑的*,说:“要不这样,这儿反正也没有旁人,就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你让我先看看究竟是不是你说的他把你的蛋蛋打爆了。”
武都头对李自然提出的建议居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泪汪汪的望着李自然。
李自然明白武都头这就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了。
于是李自然开始去解武都头的真丝黑缎子裤腰带。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店小二这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也想看个究竟。
李自然朝店小二说道:“有这么好看吗?脖子伸那么长。”
店小二朝着李自然暧昧地讪笑,却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兴许店小二是真相看看打虎英雄的蛋蛋被打爆后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李自然将武都头的裤子褪下来,一团漆黑的鸟巢里,软塌塌地躺着一只丑得不能再丑的盲鸟,李自然用手去探了一下没有一片羽毛的盲鸟,两个软蛋居然好好的。于是李自然笑了,说:“武都头,蛋蛋没爆,好好的。”
龚长天也一直眼神发直地盯着那物件儿,听李自然这么说,胸口间悬着的一块千斤巨石“咚”地一声落尽胸腔里去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地朝李自然说道:“没爆啊?”
李自然没好气地朝龚长天说:“幸亏没爆,真要是爆了,你丫的就惨了。”
龚长天一脸的瀑布汗都下来了。
李自然迅速地给武都头穿好裤子,系好真丝黑缎子裤腰带,非常有把握地朝武都头说道:“武都头,甭担心,蛋蛋真的没爆,啥都不会影响你的。以后你想干嘛还干嘛,不会碍你半点事的。”
听了李自然的话,武都头居然一下子收敛起了哭样,说:“没爆啊?”
“真没爆,好好的呢。”
“哪咋这么疼呢?”
“那是命门啊!能不疼吗?”
武都头这时就将眼光朝向了龚长天,样子突然凶狠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龚长天说道:“这仇老子得报回来!”
龚长天打了一个哆嗦,朝武都头讪笑着说:“武都头,之前我们就是说好了的,点到即止。我也是一时失手,又不是有意要朝你那地方下手的。再说,当时你不把我那么弄,我也不会出这么下作的招数不是?”
武都头却是不依地说道:“老子不管,你丫的太阴毒了,差点把老子的武功彻底给废了。老子必须得弄回来,不然老子以后还咋在清河县里混?”
龚长天为难地扭头看着李自然,神情可怜兮兮的,想让李自然帮自己在武都头的面前美言几句。
李自然知道这个事情只有自己出面当和事佬了,朝武都头好言相劝道:“武都头,我知道你老人家大人大量。他是我的结拜哥哥,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是给我李自……哦,不,就当是给我西门庆一个天大的面子,您就放了我哥哥这一回。再说,男人不就靠这两个卵蛋风流快活吗?你要是真把我这哥哥的卵蛋给废了,以后他还能算是个男人吗?我也知道这回子我哥哥下手是草率了一点,不该朝你那地方下手,不下手也下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不是?万幸的是武都头你的俩卵蛋现在还是好好的,这就算是菩萨保佑阿弥陀佛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的精神损失费我加倍的赔付给你,您觉得这样妥不妥?”
武都头想了想,说:“这样子了结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是横不讲理的人。其实说白了大家以后还是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弄得这么僵呢?既然你愿意替你的这个哥哥出头摆平这个事情,那我就给你一回面子。注意咯,我是给你面子哦,不是给他面子哦!你欠的四千五百两银子得一文不欠地给我,这回你得再给我二千五百两,拢共加起来就该给我七千两。”武都头狮子大开口地说。
龚长天听了眼睛都瞪直了,失声惊呼道:“七千两!”
武都头瞟了一眼龚长天,说:“怎么?多了吗?”
李自然连忙说道:“不多,不多,我付,我付!不就是出银子的事吗?多大个事情啊?”
龚长天有点理解不了李自然了,他整不明白李自然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七千两啊!换作他在街面上摆摊撂地儿地卖狗皮膏药,就是用上一辈子的光阴,也攒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莫非李自然这丫儿是脑子进水了?
见龚长天仍旧是一副大惊小怪被惊着了的样子,李自然狠狠地瞪了这家伙一眼。
可是龚长天有龚长天的顾虑,因为就算是李自然这个时候挺仗义挺爽快地把这一单买卖给自己大包大揽地揽下了,可是呢,要是过后李自然让自己还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银子,自己又该上哪儿去找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银子来还呢?要是换做自己原先混大毒枭的那段光景,七千两银子虽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换算成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名币,大概有几十上百万,甚至更多,但是,凭自己的实力,最多也就是多卖几十公斤海洛因的事情,自己一抬手的功夫就可以摆平。可是现在自己是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混最底层的人物啊!这么大的一笔巨款,一句话的功夫就没了,这能不让龚长天吃惊吗?
李自然不再理会大惊小怪的龚长天,继续朝武都头大包大揽地说:“我李……不,我西门庆历来视钱财乃身外之物,情义才值千金啊!所以啊,只要你武都头承认原谅我哥哥,银子的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呵呵……”
这时一直蜷缩在酒桌子下的野狗西门庆开口朝李自然骂了起来:“我日你祖宗,你这是存心要败老子的家了吗?七千两的买卖你也敢一口应承下来?我看你狗日的咋向吴月娘开这个口!”
在场的人除了李自然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听不懂野狗西门庆的吠叫的。野狗西门庆冷不丁地躲在桌子底下汪汪汪地发出一阵吠叫,倒把酒馆里的人搞得莫名其妙的了。
而李自然却邪恶地朝桌子底下的野狗西门庆说道:“老子还就败家了,气死你丫的。”
正没有回过神的龚长天根本不会想到李自然会和野狗西门庆较上劲,以为李自然是在跟他说话,说道:“老子一个跑江湖买狗皮膏药的,能有多大的家业拿给你败的,你可真够逗的。”
李自然朝龚长天笑道:“我知道你没家底,所以不干你的事,你那么冲动做什么?”
“七千两银子啊!老子能不冲动吗?”
见龚长天当场喊起冤来,躺在逍遥椅里的武都头有点躺不住了,欠身要起来,说:“既然他不愿意付银子,那老子只有……”
李自然连忙把武都头按在逍遥椅里,说道:“武都头咋也冲动起来了,我应承下的事情还作不了数吗?你一百个放心好了。”
“究竟是你说话算数还是他说话算数?”武都头重新躺倒在逍遥椅里,问道。
“当然是我说话算话,银子是我出,不关他半点事情。”李自然拍着胸脯说道。
武都头总算是彻底放了心,整个身子踏踏实实地深陷在逍遥椅里,变得心平气和地说道:“那这回你必须得给老子写一个纸约了,而且得让店老板当中间人作证。老子是说啥也信不过你了。”
李自然笑道:“用不着整得那么复杂了吧?”
武都头眉毛一横,又要从逍遥椅里站起来,说:“你觉得我还信得过你吗?”
见武都头又要不依,李自然急忙又按住他,连声说道:“你说咋弄就咋弄……”
武都头又踏踏实实地躺回去了,嘟噜道:“这还差不多。”
而一旁的龚长天却在不停地用手背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李自然见拗不过武都头,就吩咐店小二笔墨纸砚伺候,顺便请酒店的老板出来。
店小二听了吩咐,转身朝侧门里跑,边跑边嘟噜道:“一拳擂出七千两银子,这可真够烧包的。”
不一会儿功夫,店小二请了店老板出来,又把笔墨纸砚铺排在一张酒桌上,然后让李自然上去写纸约。
李自然平日里读书连钢笔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更何况现在要让他装腔作势地用毛笔字在毛边纸上写字,于是李自然就有点抓瞎了,灵机一动地朝店老板说道:“还是请中间人立纸约吧,我签字画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