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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思凡回到学校，已经是过了熄灯时间。只能和苏奕欢用短信续情，日子不所谓不苦。
第二天同样一早来到公司。开早会这种事情，老苟最在行，无非是把书上看到的各种成功案例，换成身边人的名字，再情绪渲染一番，让各位年轻新员工很快相信，自己明天就能成为富翁。
严思凡每次听到他在台前一本正经义正言辞讲的时候就想笑，但还真别说，效果非常不错屡试不爽。
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当销售员们出去的时候，公司办公室也安静了下来，这是严思凡却接到了肖兴的电话。
“喂？小严兄弟，你的公司在几楼？”
“7楼，出电梯就能看见。”
严思凡昨天给肖兴留了电话，没想到他今天就要上楼。
“莫非我昨天随口说的事，他心动了？他如果真要开连锁，和我关系也不大，找我掰扯什么？”
严思凡并没有太上心，大概是一个年近而立的人，想找校友聊聊天而已。
“麻烦，我找一下你们严总。”肖兴很快到了公司门外。
“哎呀，肖老板，你这么忙，怎么舍得凡我这儿来做？”严思凡就像见到多年的老朋友，伸手握手，把肖兴请进了办公室。
“你忙吗？”
“没事，再忙也不急那么一会儿。”
“你昨天说的开连锁店的事，我回去想了一下，还真可以试试。”肖兴大概想着还有两个小时，食客们就要来吃饭了，也没有拐弯抹角。
“哦，可以试试，以后你就是大老板了。”
“但我还是觉得有问题，所以来个你说说。”
“你说。”严思凡又帮肖兴泡了杯茶。
“我举个例子，如果有10个人，愿意加盟我的品牌，但几个在城北，几个在城南，或者干脆就在县城，我怎么进行直接管理？这些老板不听话怎么办？比如不统一价格，食材偷工减料，卫生不过关，等等问题，怎么办？”
“嗯，我觉得人要管人，首先要形成制度，我给你出一个招，就会大幅度降低管理难度。”
“你说一下。”
“你把每一个愿意加盟你公司的店，都以子公司注册形式注册，你占51以上的股份，目的不是为分加盟公司的利润，而是股权管理。
另外再提前协商自负盈亏和其他管理细则，这样你就不必面对投资风险，而同时能对子公司统一管理。
同时收一些合计的管理费，培训费，这样操作按逻辑看来，只赚不亏。”
肖兴一边听一边记，突然又停住问：“那我们怎么能让别人都加盟我的店呢？”
严思凡摸摸头发，笑着说：“你这里生意这么好，其实很有基础。
去找一家比较出名的媒体公司，给你住广告，然后加入你们行业的协会，弄几块牌匾挂上。
当然，这些都需要些花费，只要你名气有了，不怕没人找你肖总。哈哈。”
肖兴并没有多兴奋，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不是骗人，我的米线是真的好吃。”
“酒香也怕巷子深嘛，宣传推广是必须的。如果你真想这么实行，下一步就是去设计一个logo，注册一个商标，统一装修风格，当然还要招些管理中心工作人员，以后在街上，人们都看得到你的商标，自然就觉得你是一家高大上的公司了。”
肖兴眼睛斜着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不过，这一套下来，前面要花不少钱。”
“以肖哥现在每月几万的收入，那点钱应该没问题。”
“那……装修你帮我们设计。”肖兴还在沉思。
严思凡眼睛亮了，刚还觉得肖兴的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结果很快福报就来了。
“没问题啊肖哥，你的事我绝对给你弄性价比最高的。而且你还可以这样，每一家加盟店都统一风格，统一标准装修，装修自然也就可以交给我们。”
“如果行得通，那当然没问题。”
“不怕，不怕，肖哥你辛苦这么多年，是时候腾飞了，学弟预祝你成功！”
“嗯，这真说到我心坎上了。这样，就以我现在这个店为起点作为总店，最近你们公司就给我设计一个新的风格，老子要开始干了。”
肖兴咬着牙齿，用力地说。
……
送走肖兴，严思凡在办公司走了两圈，想了一会儿，又来到王之西的位置旁坐下。
这个王之西正专心在一张纸上写写算算，肯定不是做工作上的事。
“咳咳。”
王之西，一回头，看到是严思凡坐在他旁边，淡定地回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单。
“嘿，小子装得还挺像？来我办公室一下。”
严思凡先回到办公室，很快王之西就进来了。
“小王，哦不，你不比我小，老王同学，你来我们公司这么久了，感觉如何？”
王之西也不知道严思凡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想到什么说什么：“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做销售，不能老是以还行为目标，得多出门多提意见啊。”
王之西：“……”
他知道自己的业绩很一般，所以没有话说。
“有一说一，不用害怕。”
“那我就真说了哟？”
“咦？这小子还真有说的？”严思凡也觉得意外，有了好奇心，说：“那你说说看。”
“我觉得公司不正规。”
“哪里不正规？”
“公司没有行政人事部门，没有明细的管理制度，甚至连个财务都没有，而且……”
“而且什么？”
“老板还和女下属搞潜规则。”
“我去，你真是什么都敢说！造谣我要告你诽谤。”
“我亲眼看到你很晚和安汐月出去喝酒。”
“喝酒就是潜规则？你联想力真好！我告诉你，你再造谣，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严思凡生气地说。
“啊？是你刚才让我有话就说的。”
严思凡哭笑不得，说：“你这情商真高，不说就不说，一说就乱说——不过，你知道怎么叫你来办公室做什么吗？”
“批评我。”
严思凡啪在桌子上都要哭了，果然王之西是个活宝贝。
“你在自学会计学是不是？”
“嗯。”
“什么时候拿毕业证？”
王之西手指头动了几下，说：“可能还要三年。”
“三年？那么长？”
“每次报2-4科，如果某科没过还要重新考，保守估计要这时间。”
“等你考过黄花菜都凉了。你就不知道去花点钱，报个学校什么的，省得那么辛苦，以后头发掉光了怎么办？”
“没钱。”王之西说出关键问题。
严思凡：“言归正传，你有没有上岗证？”
“那个有，去年就考过了。”
“那还行，我找你过来，主要是想给你说，你这个人不是适合做销售工作。”严思凡突然变得很严肃。
“哦，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王之西情绪一下低落下来。
“嗯。”
王之西起身刚要走到门口，严思凡又说：“你等一下，收拾好东西，你就把电脑什么的搬到我办公室旁边，公司要想正规，还是要有个会计，你就来做这个会计，哈哈。”
严思凡等着王之西感动得哭出来，谁知他先是一脸问号，然后反应过来，说：“按理说还应该有个出纳。”
“我去，你少得寸进尺。”严思凡恨不得给王之西扔个鞋子过去。“出纳以后再说，不用你操心。”
“凡总。”
“还有什么事。”
“工资……工资多少？”
“现在每个月1200，你的房租公司付，以后看情况再调整。”
“哦。”
王之西淡定地挪了位置，下班后自己在楼下点了份饺子和水煮肉片加啤酒，一个人吃完。
心情舒畅，给女朋友发了条短信：“亲爱的，我涨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