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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要我那份不重要，你要是胡来把后路断了，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你懂不懂？”冯天琴吼道，看来是真的怒了。
“那我怎么办？”老伍两手一摊，“什么都不做，我们都喝西北风呗。也不是不可以，冯总你帮我招几个靠谱的人做正经业务也行。”
冯天琴深呼吸两次，说：“伍哥，我不是故意说你。我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我家那人不管事，现在老头子把女儿搬出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我要是有时间做好业务，也不用想这个办法了，是不是？”
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是有不有时间的问题，像老伍这样的也没有能力做正经活儿，要不是碰巧认识了冯天琴，开了个公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瞎混。
“当下我们不能太着急，损失一点也没关系，关键是我们不能出错，被别人抓住把柄。我知道你不怕谁，但也需要冷静。退一万步说，只要我稳定下来了，没有这个生意，也还有别的生意是不是？”
老伍低着头想了会，咬了咬牙：“行，我就暂时听你的。”
冯天琴欣慰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对了，上次的费用，你还没给我结呢，公司把尾款已经打给你了吧？”冯天琴说。
老伍呵呵两声，说：“我的冯姐，劝我的时候倒是头头是道，谈钱的时候一分都不少？”
“那算了，你给我少一点，我不是小气的人。”冯天琴立了一根指头。
老伍从抽屉里数了一堆钱，递给对方。
“那就谢谢伍总了，机会有的是，不怕。”冯天琴收好钱就走。
老伍在办公室坐了好久，心平气和了一点，才把在严思凡进来之前的小伙子叫进来，又开始“培训”。
“刚才那个女人，你看见了吧？”老伍开口就问。
“看见了，谁呢？看样子就像很有钱似的。”
“小子有点眼力见，她就是红风连锁的经理，也是老板的儿媳妇。”
小伙子嘴巴形成一个圆形，“哦”了一声。
“看起来是不是很骚气？”老伍问。
“呃……”小伙子年纪不大，说到这里倒有些不好意思。
“小子怎么这么不直爽呢？”老伍笑道，“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在外头混，要放得开，知道不？来，跟着我做。”
老伍站起来：“来，跟着我喊，我是最棒的，我是最强的。”
小伙子不得已，也跟着喊了一遍。
喊完老伍又坐下问：“你猜，我刚才给她拿了多少钱？”
“不知道。”
“五万。”老伍伸出五根指头比划一下。
“你爸一年挣得了五万不？”
小伙子只有摇头。
老伍看着面前的土包子，骄傲地说：“我这是半年跟她接的。这个挣钱嘛，在你们眼里觉得很难，在我眼里觉得一点都不难，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么多问题，小伙子一个都答不上来，只有点头和摇头的份。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没有遇到贵人，就算遇到了，你也没有把握住。听不懂是吧？举个例子，你要是认识了刚才那个冯天琴，你就有很多的赚钱机会，这就算遇到了贵人。”
“那……我要怎么才能认识她呢？”小伙子问。
老伍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就给他扔了过去，骂道：“你小子还真会顺竿爬，就你还想认识她？认识了你也没辙。我就是你的贵人，你看不出来吗？”
小伙子拍了拍脑袋，自己真是脑子笨，伍总把话都说到这份了还听不出来。
看着对方懊悔的样子，老伍又温和地说：“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小伙子点点头，光半年的好处费就给别人拿五万的人，自己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既然这样，你现在就算我们公司的一员了——那个，小张呐，过来一下。”
很快之前那个前台进来了。
“去给这个兄弟办个入职登记，填个信息表。”
原来这小伙子是来应聘的。
登记完毕，小伙子又回到老伍的办公室，正要问工资的事情，对方却先开口了：“唔，工资我们每个月是给的300，你去打听打听，其实整个锦城都是给的这个数。做业务嘛，都靠提成赚钱，你要是老问我底薪的事，只能说明你能力不行，根本就不是做销售的料，也不是赚钱的料。”
这么一激，小伙子怎么受得了？当场表示自己不是废物，是个能赚大钱的主。
老伍点点头，心道这就对了，接着说：“你刚来，我也不是不给你培训，当然人最重要的是自己总结经验，灵光的人根本不会叫人培训。我这里给你安排个活儿，还可以再给你拿200元的奖金，你能学到不少东西，愿不愿意？”
这个活儿也是老伍刚刚想到的，正好派眼前这个傻小子去干。
老板说话了，小伙子当然不会拒绝，而且这还是发钱的事，不干白不干。
“你说，伍总。”
“很简单，我给你几个地址，是正在装修的地方，你没事就悄悄去这几个地方，看他们在干些什么？用了些什么东西？东西的牌子是什么？当然还有什么你觉得不对头的，都给我记下来。这不光能提高你的业务素质，还能提高你的观察力。”
“伍总，你的意思是去看着有没有干坏事吧？”小伙子这次反应过来了，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记住，要悄悄的，不要被发现了。”
看，我还是挺聪明的，小伙子心里夸奖了自己一下。
“好吧，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你快去干活儿。”老伍话讲完，坐在椅子上转过了身，还没等小伙子反应过来，就开始打呼了。
小伙子站起来，从老伍的衣服缝里看到了他的纹身，觉得太拉风了。本想找个毯子什么的给他披上，但想伍总的身体强壮，完全没有必要啊。
出了公司，他按照伍总给的信息，来到了工地。
这正是严思凡红风的项目，商铺里几个工人正在收拾昨天被烧的部分，一脸苦像。
这大热天的，谁都不想返工。
小伙走了进去，在商铺里转了一圈，装修他见过，只是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
里头的工人见他进来，也没有理他。这里临街，有时会有两个无聊的人进来看几眼也正常。
不过，过了很久，都没见这人要走的意思，一个年纪稍长的工人问：“小伙子，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在装修，有灰又有味，不要在这里逗留哦。”
“哦！”小伙子看了一圈，被人提醒，只有自己出去了。
不过出了商铺，他没走多远又回来了，任务还没完成呢。
这次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找了两块砖头垫上，在商铺外头坐了下来，呆呆地往着里头的人干活。
此时他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伍总的音容笑貌，说：“兄弟，叫你一定要悄悄的啊。”
但此刻另一个他反驳道：“不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藏着干什么？再说，这怎么悄悄？办不到啊。”
商铺里的几个人正干得满头大汗，一回头就看见刚才出去那个人又回来坐在外面往里望，觉得奇怪，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不过，其中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苟总刚打过招呼，因为商铺刚被烧，让大家留意最近比较特殊的人。
这不就是特殊么？
这也不能怪小伙子，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不知道盯人还这么讲究。而且伍总交代任务的时候，也说得比较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