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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啊，兄弟。如果是真的，我们可能都要熬一段时间，很多单子我只有先拿回来了。”
“暂时只有这样。”严思凡郁闷地说。
“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外头说的话真真假假，有的就是传话的人自己猜的，我要回去跟大哥确定一下，说不定没这回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李哥。”
“没事，幸好你先给我说了，如果不提前做准备，等到我哥宣布，更麻烦。”
被严思凡送到家后，李从军一夜未眠，酝酿好了情绪，第二天连公司都没有去，开着皮卡车拉了一堆废旧水泵回到了西县。
他没有直接去找大哥说话，而是去县里最大的超市买了一堆礼品到了老爸的家。
“爸，妈，你们今天怎么不出去耍？”一进屋，李从军就拉高嗓门，把买的东西重重放在桌子上。
“老幺？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嘛，爸，给你整了一套新鱼竿，这个好用，晚上还可以亮灯。”
“你买这些干什么？跟挣了多少钱似的。”老爸心里开心，嘴上却是责备。
“那一定要像大哥，才能孝敬你老吗？都一样嘛。”
“你没有回去看下秀萍？”秀萍是李从军的老婆，一直在老家。
“一个一个来，我等会还要到大哥那里去。”
“哦。我说，你去你大哥那里就不用买这些东西了，你大哥不缺。”李从军的妈提醒。
还真是百姓爱幺儿。
“唉……还是要买一些，现在大哥是大老板，看事情都从大局出发，和我们兄弟越来越疏远咯。”
“这又是在说什么？要不是你大哥，媳妇儿都娶不到，不要背后说他，有什么事你们几兄弟当面商量。”老妈听见儿子说酸话，也不同意。
“我又没说什么。这比次我是回来给他道歉的。”
“道什么歉？”老爸问。
“唉，厂里的事，你们也别操心，就算我不做这个经理，大哥肯定也要给我安排另外的事。”
“不当经理？你干了啥事？”
“我能干啥事？就是工作没做好呗。”
“卖点东西有啥做不好的？你自己用点劲就是了，不要成天瞎晃悠。”父母还是懂自己的儿子。
“爸，妈，你们不要老是老眼光老人啊。我都三十好几了，还晃荡啥？工作本来不好做，代理和我竞争，其他品牌和我们竞争，这一年的返修率又太高了，根本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们去看，我还拉了一皮卡车的烂货回来。”
老头出门看了一眼，五花八门的烂水泵，真装了有车。
“你就不晓得给你大哥说？”
“说了，没用。公司运转都要顾到，我卖不出去就是我的事。”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老爸开始替幺儿打抱不平，“等会我去给他说。”
“你去做什么？就在屋里休息，对了，你们这房子屋前的地皮怎么又坑坑洼洼的了？给大哥说一声，他随便叫几个工人就弄好了。”
“他忙嘛。”老爸说着就上车坐在副驾上。
“真要去啊？”李从军问。
“我一个当爹的还不能去了？再大的老板我也是爹。”
李从军并没有阻拦，发动汽车就养厂里走。
“爸，等会跟大哥好好说。”
“我晓得。”
到了厂，李从军直接把车开到李老板办公室门外，下车先把老爸扶下来。
李老板一看这阵势，顿感不妙。
“老汉儿，你今天怎么不去钓鱼？”
“也要休息一下嘛。”
“大哥。”李从军打招呼。
“嗯。”
老头先坐下，拿出烟开始抽，李老板只有问弟弟：“李从军，你怎么回来招呼都不打呢？”
“走得急，半路上又遇见爸了。”
“半路上？哪个半路上遇见的？我怎么遇不到？”
李从军无言以对，心想来都来了，你知道就知道呗，干脆直接说。
“大哥，我听别人说，你要把我下了？”
“听谁说的？”
“很多人都在说。”
“我都不知道，别人怎么知道的？”
“那意思是不会下我哈？”
“这倒提醒我了咧，你觉得你这个业绩会不会被下？”李从贵反问。
“大哥，这不能怪我。”
“就是不怪你，我想看换个人行不行。”
“这意思还是要下我嘛。”
这几句话下来，老爸一直皱着眉头在沙发上抽烟，没说一句话。
“那个小朋友严思凡业绩都比你高出一大截，你还有什么话说？”
“严思凡我熟，他还不是把西娃挖去了，带了一些顾客跑，我知道水电站那个项目就被他挖跑了。”
“哦，全部都是别人挖你的，我看你以前业绩也没那么好啊。”
“那是，他不可能全挖，但是影响咱们公司销售心态嘛。”
“你是在说我不应该放代理咯？你要能把锦城弄好，我会去放代理？”
“唉，大哥，我不说了，你是老板，怎么都是对的。”有老爸在旁边坐阵，李从军今天说话格外嚣张一些。
“那你总要给我个说法。”
“简单，严思凡业绩好，我也学他一样去招几个大学生美女，客人自动就要要往我这里跑。”
“狗屁！”李从贵有点怒了，这小子完全是在说怪话，“你成天去跳舞美女还少了？你也找几个去陪客户喝酒馓，还不用像严思凡那样给高工资买保险。”
李从军见大哥怒了，摆了摆手表示不说了。
这时候旁边的老爸才说话：“老大，你这又是铁了心要把老幺下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李从军以前不是干销售的，而是在厂里做生产，偷铁出去卖才被换成了销售。
“家里能干的人也不少，他不能占着茅厕不拉屎。”
“那怎么办？他的儿子现在还在上学，秀萍又不上班，一个人挣钱，日子怎么过？”
“饿不了。”
“你每个月只给他2000块，还饿不了？人家都说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我看你是专整自家人。血浓于水啊，老大！”
李老板头大，刚才李从军把老头子扶下车，他就知道这个弟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这种阳谋，他还没多少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