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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思凡手里拿着一张卡，跟在王之西后面，正要刷卡进门的时候，一个服务生看了一眼他的卡，把他拦住了。
“嗯？”他把手里的卡晃了晃，服务生说了一句什么，严思凡又听不懂，一脸懵。
“thiswayplease。”服务生居然说了一句英语，那口音比严思凡还浓烈。
反正严思凡也听懂了，就跟着服务生进了另一个门。
在酒店大楼的西侧，是一个更大的天然浴场。四周环境不错，也很安静，烟雾缭绕之下，他走入一个半人多深的温泉池。
“刚下水，有点烫啊。”
路边音响响起了舒缓的音乐，严思凡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觉得有点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才想起其他人都没在。
“老王，老王你在哪儿呢？”
“沈小姐，沈大小姐，你还没下楼吗？”
还是没有回应。
“哦豁，手机也没拿出来。”严思凡兴趣索然，泡汤的兴致全无。
好不容易过了十分钟就像过了半个月。
“唉，还是先回去一趟吧。”严思凡正要起身上岸，却听见有人说话。
“欧尼酱，你要去哪里？”
“嗯？”严思凡一个哆嗦，刚才四下安静，突然有个人说话，很惊悚的。
他回头一看，水雾之中确实有一个人，幸好严思凡听出了对方声音，要不然真会被吓一跳。
“千雪？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千雪裹着浴巾，露出肩膀，头发自然垂下，湿漉漉的。
“思凡君，我刚一来，你就要走？”
两句话变了两个称呼。
“不是，我是没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确实有点无聊。刚才咱们的财务总监进来了，结果没看见人，奇了怪了。”
“哦，忘了给你说，他们去了东侧，而我们在西侧。”
“为什么要这样啊？这样显得我在搞特殊。”
“思凡君老是在想工作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和千雪单独体验？这是你之前的愿望呀。”
“呃……”严思凡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心想乖乖，以后可不能和东瀛人乱开玩笑，他们都记着呐。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大家在一起体验一下，热闹一些。”
“那么多人，千雪可照顾不过来。”
严思凡：“……”
“过了今天，思凡君就要回家了，千雪心里不舍，就让我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what？”
“请你转过身。”
“哦。”严思凡心想妥了，我转过去就好。
他趴在了浴池岸边说：“千雪啊，你……”
千雪拿了一个木瓢，从他脖颈处慢慢淋下：“其实你不用紧张，我们这儿的混浴都是这样。”
几瓢水浇了下去，严思凡又感觉一双手从他的肩膀上开始轻轻按摩。
“严总，你觉得这次沢上之行如何？”
“嗯……整体感觉还行。”
“为什是还行，而不是很好，是因为千雪吗？”
“哪儿呐，这种事情和你无关。”严思凡闭着眼睛回答。
“可是，计划如果没有成功，会长一定会怪罪于我。”
“呀，原来你们这儿和我们的职场一个鬼样子。”
“严总，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最好，之前的都挺见外。”
“随便，你就叫我思凡吧。”
“好的。”千雪靠得很近，说话开始小声。“思凡，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外国人有成见。”
“咳……没有。”
“那为何你在完全对你公司有利的情形下还是不下决心？难道你以为千雪是在骗你吗？我对你是一片真心。”
千雪一根指头在他的背上游走。
严思凡刚还闭着眼睛，结合她上一句话，突然睁开眼睛放光，坐了起来。
“啊！思凡你怎么突然坐起来了？”
“美人计？”严思凡心想，“为什么要对我来这个？”他看了看四周。
“思凡，这里没其他人的。”
说着千雪要动手解浴巾。
“玛德！”严思凡做了很多暂停手势。
“嗯？”
“我说，正常的生意来往，你们沢上有必要送这大礼吗？”
“什么意思？”
“呵呵。”
“思凡，这和会社无关，我是喜欢你。”
“你们说对我们进行人文上的优势帮助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千雪摇头。
“是想通过我们公司，进行舆论宣传吗？哦！我想一想，是不是先宣传我的成功，然后到处去演讲，再宣传你们国家的各项优势，包括做饭团的n道工序，和你们的个人素质等等等等，然后让我们觉得和你们确实有天然差距，再把你们当成优等人群，然后去仰视你们。让大家心里的潜台词是，快看，成功人士严思凡都和你们合作，也只有和你们合作才能走向成功，是不是？”
“思凡，不，不是这样，我以为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业合作。”千雪连连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煞费苦心？”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一个才工作两年的普通社员而已。”
严思凡看了看对方，觉得很她确实说不清楚，缓了缓，说：“如果你不再和我谈论投资的事情，我就不会怀疑你。我说过，这件事我要回去细谈才能做决定。”
“思凡，如果我是你家乡的人，今天还会这样对我吗？”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
“是吗？”千雪露出一丝黯然，“她一定很漂亮。”
严思凡没有回答。
“既然严总难忘女友，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明天是最后一天行程，我会一早叫你起床爬雪山。”
说着千雪就要缓缓走上台阶离去。
“哎……”
……
这头三个人见严思凡久久没来，又派了王之西去严思凡房间叫人，敲了半天们没有反应，老王又打了一通电话，结果没人接听。
回到东侧，王之西一头雾水：“奇怪了，凡总消失了——对了，异国他乡的，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不行，我要去找千雪小姐。”
王之西脑子中闪过无数个惊悚的画面，倒是金梅冷静：“急什么急？凡总比你聪明，你丢了凡总都不会丢。”
“哼哼，就是。刚才我还有些担心他，你一说千雪，我就明白了。我们再泡一会儿，保证他自己就回房间了，我们可千万别去坏了他的好事。”
“啊，原来是这样。”王之西恍然大悟。
沈伊庭也不对自己做电灯泡的事耿耿于怀了，好奇心大过了他的尴尬。
三个人又在温泉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楼里，路过严思凡房间的时候，沈伊庭按他房间的门铃。
“谁呀？whoareyou？”
“哎哟，严总说英语啦？怎么还没学会东瀛语的吗？”
严思凡把门打开，“你干啥？”
“没事，你怎么不出来泡温泉啊？”
“我在看书。”
“切？睡了，我看你回去一定会答应投资咯。”
“你是什么想法？”严思凡干脆问。
“我？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他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投资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太正常不过了。”
“呃……”
“怎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你始终想得不一样。”
“什么？沢上给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干？真是搞不懂你。”
“今天就早点休息，回国后我们再说。”
沈伊庭看了看他屋里说：“行。”
“老王，你在我屋里坐一下。”
“哦，好。”王之西心领神会，知道严思凡这是要和他说正事了。
第二天，一行人去爬了一下雪山，不过此时正是夏天，也没什么好爬的，而且这雪山相比锦城周边的大雪山来说，确实差得远，大家也就是为了前来打卡。
第三天，是他们回国的时间，千雪送严思凡到了安检口，有些不舍，说：“思凡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你有qq吗？”
“那是什么？”
“算了，还是发电子邮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