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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总，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啊！”杨小刚说得在理，他谁都不想得罪。
“杨哥，我觉得我们要开个会，好好给小日子通通气，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还是我们说了算。”程芳涵根据过去的经验，心想杨哥照样会无条件支持她的。
“程总，你要我怎么办？”
“很简单，开会的时候，我提议要财务权回归到我们手里，他们作为投资方只有监督权，而没有执行权。”
“这……可以吗？”
“你投票同意我们就行，林总那边，我再去和他沟通。小日子这么搞，太不像话了呀。”
“但是有协议在先，我还不知道这么操作的可行性。”
“不可行也要行，要不然整个公司让他安田去做事，我看他一个人顶不顶得了。”
“也行……也行……”杨小刚虽答应得不干脆，但总归是答应了，程芳涵照样保持着信心。
挂了电话，她紧接着又给林子俊打过去。
“喂，林总，又有好久没有见你咯，呵呵呵。”
“程总啊？我这几天太忙了，我爸让我去米国考察，你说这事儿弄得。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小事你做主就行了，大事我再研究。”
“给你打电话肯定有事啦，我准备组织一次重要的公司会议，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这不才开不久么，怎么又要开？”
“还不是安田他们，以为投了点钱就能在公司里为所欲为，我要开会批评他们。届时需要林总你的支持啊。”
“批评他们什么？”
“肯定要批评才对我们有好处，要不然公司就成了他们的了，到年底分红的时候，你说我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们自己的？”
“那自然是听自己的嘛。”
“那就好说，到时候你支持我就是了，你的分红和平时的提成都不会比过去少。”
“那好。”林子俊没有问具体缘由，只是觉得频繁开会占有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很不爽。
程芳涵信心满满，公司总共四个股东，支持她的就占三个，还害怕安田不死？
经过提议，几方股东终于又聚到了一起，没客套几句，程芳涵就发难了。
“我觉得啊，我们公司的制度特别死板，在工作中严重影响了事情的进度。比如，我需要钱投一个广告，财务部门迟迟不批复、不付款，一个流程走完，用了半个月，等广告投出去了，已经过了最佳时期。我们是旅游服务行业啊，同僚们，过了最好的时间，广告投入何用？钱花了，起不到效果，我们还折腾个啥？不如就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又比如，我要给供应商付款，审核，签字，转款一套流程下来，一个星期过去了。现在就造成了新的情况，过去合作得非常好的供应商，有的已经开始怀疑我们，这直接影响到我们日常工作的效率啊！我提议，大家认真商量一下眼下公司的财务制度，是不是符合我们的工作的特点！”
目标很明确，完全指向财务部。
“哦？”安田不紧不慢地，“程总说得在理，那我们请惠子小姐给我们解释一下。”
惠子戴着眼镜，今天显得更加严肃认真。她拿出一个笔记本翻来，说道：“各位同僚，各位股东，鉴于程总刚才给大家说的问题，要问我财务部门工作有没有瑕疵，我不敢说一点都没有，但就程总最后的总结，我以为有一些夸大，我们财务部对公司的发展起不到阻碍作用。”
“哦？那就请惠子小姐说说，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哪里有夸大之嫌。”程芳涵冷笑两声。
惠子扶扶眼镜，继续说：“我来到程方这么久，花了很长时间搜集了咱们程方过去的财务数据。除了一部分丢失、和存疑的部分，从有记录的情况来看，过去公司存在着很多财务违规的地方。比如，我们的程总把一大笔钱挪作了私人用途，拿去买房投资，和换了两辆价格不菲的私家车。这样就造成了公司缺乏资金，长期拖欠供应商借款的现象，其中最多的一家是云南的高原旅行社，达到了40多万元，最长时间为两个多月。现在这家旅行社已经明确表示，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合作项目都是现款结算。这虽然是沢上在入股之前发生的事，但像这种情况，不只高原旅行社一家公司，我这里打印出了一个表格，类似的公司我们财务部全部已经列了出来，请各位同僚和上级过目。”
惠子说完，又不紧不慢把打印出来的意见分发到每个参会人员手上。
“所以我对程总所说的财务制度阻碍公司的发展提出抗议。阻碍公司发展的，并不是财务部。”
大家紧锁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材料，包括程芳涵自己。
她有些尴尬，能说会道的她也一时哑口无言。
其他人没有发言，但心知肚明，林子俊已经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
安田等了一会儿，才说：“诶，惠子小姐，你只用如实指出问题就是，不用带上情绪。纸上能看到的东西有时不能完全反映出工作的全部情况，比如有的地接旅行社，服务不好，造成了客户投入，我们当然是要和对方协商延迟付款事宜的。”
“哦，安田先生，这我就不妄加猜测了。”惠子表现得不卑不亢。
“呵呵，看来是早有准备。现在财务部也不用来跟我翻这个旧账，公司过去没有专职的财务部，我的收支其他股东也是知道的，他们都没有异议，沢上更没有话说了。”
程芳涵喝了一口水：“还是说以后的事吧。安田先生，我们锦城的情况你应该不知道，可以说90以上的公司都是这样操作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财务监控ceo，就算有法律规定，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也很难实行。我还是希望大家考虑一下我这个负责人的工作自由度。”
“咳，程总，我们不能有大家都这么干我们也可以这么干得思维。锦城属于新兴城市，90以上的公司都在成长中，各种操作并不奇怪，但我以为，程方并不属于这90以内，锦城乃至全国外资企业都属于另外的10。如果ceo可以随意支取公司的资金，以后同僚们怎么服气？他们又会不会效仿？”安田说。
“切，他们效仿什么？没有我这个领头羊，其他人能找得到方向？如今的事实是，公司还没有走上正轨，就先对领头羊下手了。”
“程总，话不用说得那么难听。这里举手投票的人只有四个，多说无益，我们可以先进行投票，至于合不合法、违不违反我们最初的约定，还有说理的地方呀。”
“哼！”程芳涵心想，投就投，难不成我还怕你？“那就投，投了以后我们再来商量怎么改，改不好就又投呗，我也不怕麻烦。”
她先举起了手。
林子俊看了看其他人，想起之前程芳涵给他打过电话，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
杨小刚也很为难，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腿不自觉抖了很多下。心想，我的钱也是钱啊，大家都别乱动最好，而且他在严思凡的众游加盟了一个门店，生意还算不错，他不怕得罪程芳涵。
为了自己，杨小刚思虑再三，最终没有举起手。
这头林子俊看杨小刚没动，也干脆不举了。
这让程芳涵感到太意外，为什么？
林子俊就不说了，为什么杨小刚会突然不举手支持她？
道德呢？诚信呢？格局呢？友谊的小船简直说翻就翻。
她的脸被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