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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天重复在顾想那里工作,虽然很舍不得可苗苗还是选择跟王南离开去国外发展,等到时机成熟再回来,毕竟是苗苗和王南两个人的事,离开的当天请来的人里,自然包括我和顾想,还有陆铭和秦逸。
还没说上几句,苗苗眼眶已经红了,她双手托着红酒杯,哽咽道:“我想大家应该知道今天过来是因为什么,我和王南也是没办法选择离开,或许今后短时间里是再见不到大家了,希望大家别忘记我这个人。”
这样的玩笑话听起来徒增几分伤感,怎么可能忘记苗苗这个人,或许她真的要走十年二十年,我都依然记得,这样一个好姑娘,一直在身边帮助我支持我,本人十分爽朗可爱,怕是再难遇见一个。
王南劝说苗苗要她高兴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以未来为重,要想见总是会有机会,苗苗红着眼点点头却反过去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王南宠溺的轻轻拍拍她的脑袋,低声哄着她。
说实话这里所有人,应该就属我最为难过,就像是王南说的,男人多数都知道权衡利弊,一想到什么更好就去做是理所应当,可在我眼里,苗苗是我唯一的朋友,想到她要离开,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庄君,你看你,也跟着瞎起哄,别哭了,没多大事,他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你别多心。”随着餐巾纸一起递过来的,是顾想无奈又好笑的语气,他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
我幽幽得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心里医生吗,难道不能理解我现在的难受?”
顾想偏偏头,无奈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下班之后,你们就是我朋友,我也就是个普通人,用普通眼光看这些事情,好了好了,擦擦眼睛。”
在跟顾想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是因为心虚,明明苗苗就坐在我旁边,我们却默契的没有看对方,估计她像我一样也明白,如果真的看对方一眼,估计今天晚上就不是红眼眶的事情了。
我们勉强在一张桌子边上说笑,提以前谈未来,时间总是要结束的,苗苗和王南是明天一早十点十分的飞机,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他们需要点时间回去准备。
从餐厅里出来,晚上的冷风慢悠悠的吹着,苗苗一一向面前的人道别,最后才走到我面前,低着头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看我,眼睛里的情绪浓厚又复杂。
“庄君,我真的走了。”
苗苗这样一句话,我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再看看她,也不比我好多少。
从苗苗提到离开后到现在,我和苗苗就一直没因这个事情再展开过讨论,或许是我们都一致的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因为太伤感负面情绪太多,不想一早就爆发出来,那样就太糟糕了。
直到现在,我都想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希望明天的飞机是幻觉不是真的,苗苗还会在我身边,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我用力的点点头:“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要慢慢习惯,我知道你的适应力很强,可是还是要万般小心,知道了吗?”
哪里毕竟不是国内的任何地方,别的国家总有别的国家的风俗习惯,刚刚过去总是要花点时间来慢慢适应,我担心的不是苗苗的各种能力,我是怕她想家,想回来。
“我知道,你也是,多照顾好自己,现在没什么事了就好好休息一下,顾想那里我已经交代过了,要是他真敢欺负你我就真敢马上回国来收拾他,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和休息,别再想以前了,都过去了。”
嗯,别再想以前了,她说得一点没错。
苗苗是最明白我的人,至始至终。
离婚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比想象的还要放不开之前,我老是没日没夜的回忆起过去,幻想当初要是没有陆铭的介入,我和汪旭到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好的坏的我都有想过。
或许到现在会为了没有孩子而争吵,婆婆对我依旧百般刁难,或许现在已经怀有身孕,汪旭和婆婆忙前忙后就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出生,每一种可能我都有想过。
比起对汪旭的苛责,我终究是放不过我自己,在婚姻的这一环节里,我并没有做好自己。
和苗苗紧紧的相拥,由起初默默的流泪变成嚎啕大哭,旁边的人镇定的站在一边看我们相拥而泣的画面,离开怀抱时,苗苗的眼睛肿了不少。
“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注意照顾自己。”
想来要是明天去机场送苗苗,估计比现在还要难受许多,顾想说得没错,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却对这样的分离没有任何的免疫力,还会像以前小学时候调换位置时,以为离开了同桌就失去了全部。
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我坐在顾想的车上,哭得更凶了,顾想很是无奈:“你想哭就随便哭吧,反正我车上有的是卫生纸,我很大方的,都借给你用好了。”
不要顾想说,我早已经把卫生纸放在大腿上一张张的抽,也没压抑声音,哭得很凶,耳边是顾想断断续续的安慰话,我却没怎么听进去,他应该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渐渐的就不再说了。
最后顾想开车带我来到一个幽静的山顶上,把车停下来问我要不要下去走走,我摇摇头,就坐在车上,挺好的。
最后顾想也没出去,就坐在车上陪我,顺便打开了收音机,刚好传出女声优雅的吟唱声,很是优美动人,渐渐的,我才没有再哭了。
“看来还是得需要一点专业的知识来应付这样的情况才行。”顾想苦笑一下,回过身来,竟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听说女人哭多了脸会浮肿,但我看你脸一直都这么大,看来传闻是不是假的啊。”
我被顾想逗得噗嗤一笑,故意装出凶狠模样瞪他一眼。
“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
“正是因为你这样才取笑你啊。”顾想满不在乎的样子,嘴角深藏着的笑意被我捕捉到了。
我无奈的看他一眼,他也报之以“相信我吧”的眼神。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实在的,还好顾想陪着我,不然我不知道得哭到什么时候,他突然问我和苗苗之间的事,我愣了一下,一点点的告诉他,我们曾经认识到当好朋友的经过。
这样一点点的细数下来,发现跟苗苗相处的时间一直都很愉快,她就像太阳一样有源源不断的活力,是动力源泉一样的存在,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的闪光点,她甚至是我学习和模仿的目标。
“你不知道,在大学里的时候,苗苗的优秀十分出名,大家都认识她,都夸奖她是个能干的人,很少有人说苗苗的不是,最多的也就是嫉妒罢了,苗苗对这些似乎一直都不太在乎,觉得别人说他们的,她自己做好就行了。”
顾想一句话没说,表情却很认真的在聆听,我又继续说着。
“所以我跟苗苗当朋友这件事情让我都觉得很意外和诧异,在我眼里她这样的人应该跟同样很优秀的人一起做朋友才是正常的,可最后她居然跟我是最要好的,在很多方面,她都帮我许多。”
“庄君,你换个思路想,苗苗难道不希望自己跟优秀的人当朋友吗?”
我错愕,没反应过来:“什么?”
“苗苗这么能干的人,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啊,所以她其实已经在做你以为的事了,而已就是跟优秀的人当朋友,所以你就是苗苗眼中优秀的存在,就别再自怨自艾觉得跟苗苗当朋友很不可思议。”
顾想的话让我挺诧异的,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我觉得优秀这词只配得上像苗苗一样的人,跟我没半点关系。
“或许是别人没有发现你的闪光点但穆苗苗发现了,所以她最大的优点应该是很有眼光吧,你说这些年你受到过很多苗苗的帮助,大概她那边也承受过你许多的帮助,只是你没有在意罢了。”
我苦笑一下,顾想说的话在之前我可从来不敢想,即便是他现在说出来我都觉得有些许的荒谬,但是毫无疑问这样的话也给了我安慰和勇气,大概是在讲,没有什么事是高不可攀的。
“她会回来的,你们也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别担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就当是过一个人的生活,你不是还有我们么?”
“你们……”我低声呢喃,也知道顾想说的他们,究竟指的都是谁谁。
“是啊,我们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在看,我们相信你也是这样,可千万别再说配不配这个问题,这样的话太愚蠢了。”
毫无疑问顾想安慰我的话十分奏效,当我停下了哭泣再看看面前山顶的风景时,心情变得非常舒畅,我也坚信苗苗会回来这样的事实,只是时间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