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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陛下御赐的解手刀,微臣都是随身携带,只是无意中失手了而已。”
陈墨继续在辩解,还一脸委屈,竟然用皇帝赐的解手刀干这种事,让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朕御赐解手刀是让你互殴用的吗?诸位臣公皆亲眼所见,是你先动的手,如此为所欲为,以后还了得?朕岂能容你,给朕拿下!”
好在没说陈墨是谋杀,皇帝满脸怒容,一言不合,一个五品官就这样把一个国公搞得生死不知,陈墨的胆子太大了。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就是一时气愤此奴对陛下不敬......”
“别说了,给朕带走!这次朕决不轻饶!”
皇帝看来也是大怒,当着自己的面对一个国公下死手,而且...谁允许陈墨带刀了。
医人和杀人对陈墨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杀一个老内官太没有挑战性,这一刀根本就无解。
太医跑过来,杨复恭的脸色已经呈现一种无法挽救的灰白,根本就已经死翘翘。
事情闹大了!
事态严重,文武官员全傻眼,眨眼间,权势滔天的杨复恭死了,还死的得这样憋屈。
皇帝彻底愤怒了:“给朕...把陈墨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准接近!”
这是要严惩不贷了,大部分文官赶紧劝皇帝息怒。当然也有一部分低级武官表示了一下,至于顶级武官,现场一个没有,都在金吾仗院在进行军事会议。
金吾仗院分列在内宫的御桥两侧。后方就是朝堂所在。左右金吾仗院其实就是守卫宫廷的金吾卫,负责掌管皇帝禁卫﹑扈从等事的亲军。由于之前皇帝撤出京师,金吾卫名存实亡,现在的金吾卫实际上是神策军的地盘。
所谓军事会议,商议的是关于支援东都洛阳的事情。这纯属没事找事。此次会议由张造主持,龙武大将军魏玉霆、六军统领李顺节、神策左军将军孙德昭,负责玉山行营的杨守信全部在列。
张造不善言辞,而且说话缺乏条理性。说了半天,他也没说明白东都洛阳的兵马什么时间再次渡过黄河,这次支援东都具体出兵多少。需要多少钱粮,都由谁,带多少人去东都洛阳。
资格老,级别也高,几人谁也不敢对张造的语无伦次有什么表面反应。只能咬着牙坚持听下去。不能反驳让几人很是郁闷,听得也很无聊。
“报大将军!陛下有之旨,延英殿出了大事,请大将军与魏使相调集兵马维护京师安全。”正在几位领兵大将处在昏昏欲睡中时,一名张造手下军官跑了过来。
魏使相自然就是魏玉霆,因为加了同平章事,所以要称呼一声使相,当然。加了同平章事的张造也可以被称呼为张使相。
其他几人不知所以,谁知前言不搭后语的张造却突然有条理起来:“请魏使相的龙武军守住宫廷,城内我来维持。”
说完这两句话。张造和魏玉霆起身而去。
李顺节、孙德昭、杨守信三人彻底晕了,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天下间没有多少傻子,当三个人反应过来试图走出金吾仗院去外面看看,很快,谁都知道自己被软禁了。三人立刻慌了,绝对出了大事。否则没人敢把这样三个人圈禁在宫内。
张造所说的控制城内是是真的,位于草滩行营的鲍全友率领自己的手下已到了长安城的北门。长安城除了东北方向的玉山营。周围几个小行营也已经被人多势众而又强悍的鲍全友整个控制住,城内就靠张造了。
魏玉霆的任务也不轻松。好在有一部分天成军和他配合,很快就把皇城和内宫整个控制起来。魏越和郭平今天的任务也不简单,内侍省、枢密院以及所有的宦官都被清理了一遍。
王彦范、王仲先、薛齐偓、刘季述、杨虞郎、韩全海一个都没有逃掉,魏越是一个喜欢干脆的人,这些曾经手握大权的内官被魏越很干脆的处理的再也不见踪影。
唯一称得上大内官的只剩下枢密使严遵美和内侍监卿田焕,而那些中小宦官由吴覃带领人开始一一甄别。
雷霆一样的行动,整个内宫陷入一次大清洗。
就在内部逐渐平定的同时,张造手下大将公孙郜带着圣旨,绑着杨守信,带领一万人在城外与鲍全友会合在一起,随后带着手下人直奔长安城东北方向的玉山行营。
皇帝宠臣李顺节很倒霉,孙德昭本来就和魏家有联络,他很快被放了出去稳定军心。而杨守信还有利用价值,一向被皇帝看重的李顺节却成了光杆司令,生死未卜。
许多文官还在想着为陈墨求情,而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带来了惶恐。这种惶恐没有维持多久,当明白发生了什么,文官们被瞬间的胜利冲击的晕头转向,以至于都忘记了皇帝扔下他们已经躲进了含元殿。
如此有条不紊,有针对性,还秩序井然,绝对是有准备的!
文官们反应过来,以杜让能为首,赶紧去求皇帝把陈墨放出来。
崔昭纬再不愿意也不敢在这时候强撑,也要去做做样子,于是文官们集体跑到含元殿外求皇帝释放那位铲除奸宦的功臣。
令人意想不到,本来应该稳定局面,铲除奸妄后大肆表达自己的兴奋,谁知皇帝谁也不见。
这是闹哪样?众人一头雾水,秩序已经恢复,天下大治在望,以杨复恭为首的宦官集团已经除去,还关着陈墨干什么?
文官们在努力,谁也不愿意走,走了陈墨怎么办?
因为,“诏狱”很特殊,特殊到让人寒毛耸立,绝大部分文官们必须让皇帝赶紧把陈墨放出来。
所谓诏狱作为溢于国家正式法律体系之外的特殊制度,“诏狱”制度合理发挥作用的前提,并不是建立在某种制度基础上,而是权力掌握者与行使者的意愿,故具有浓厚的人治属性。正因为此,“诏狱”制度自身可能所具有的合理性因素,也会因为秉政者个人的私心而大打折扣乃至于消逝殆尽,甚至蜕变为自逞私欲的工具;一旦君主昏庸、权臣秉政之时,掌权之人多借“诏狱”之名,泄私愤,逞淫威,打击异己,祸害无穷。
“诏狱”的兴起,往往又与酷吏、戚宦政治相关联。故而,在某些历史时期,“诏狱”多被视为乱政的代名词。贤良、忠贞之臣因“诏狱”而为酷吏、外戚、宦官所害,时人及后来之人可对他们的暴乱行为大加痛斥。皇帝又何尝不借手中之权,公行私心,杀戮忠良?当无辜之人死于皇帝之手,又当指斥谁人?
现在的内宫并没有事实上的“诏狱”,关押陈墨的地方只是左银台门外羽林军的御营。
室内干干净净,甚至茶具、床榻都不缺少,完全不像是在关押犯人。
尽管如此,陈墨依旧郁闷无比,事情早该结束了,事先说好做做样子,皇帝也该放人了。陈墨就纳闷了,不是说好了就关一会吗?怎么还不放自己出去?
罪名背了,也被当枪使唤了,这可是你自己出的主意,不就是增加了一点创意吗?皇帝...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我可是你妹夫,将来要和你妹妹睡一张床的!将来生了孩子可是要给你叫声舅舅!再不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将来就让我儿子给你叫...土鳖皇帝......”
陈墨郁闷的就差喊出来了,可惜...他真的不敢喊出声,只能默默对着手中的茶杯发泄自己的不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