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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卿没还有立刻搭理陈予拙，他伸手摸了一张牌，拇指在凹凸的纹路上摸过，九萬！
“你妈，不让你跟我说！”
说完，随手将那张牌丢出去，果然是一张九萬。
陈予拙小鸡叨米一样点头：“嗯！”
厉芳茴叮嘱过陈予拙不止一次，不让他告诉厉卿川。
可是，他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而且，他回来之后看的非常清楚，在龙港城，在厉家，舅舅才是说一不二的人。
季君涯嘴快，“为什么不让你说啊，你妈是厉家的人，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雁声抬脚踹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厉芳茴的身份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因为老天太不喜欢她。
而且，她特地不让陈予拙告诉厉卿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厉卿川面无表情。
他知道厉芳茴为什么回来，和厉家其他旁支一样，大概都是想让他不宋锦书给处理了。
厉卿川觉得真可笑。
他是家主，他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经济命脉，可是他们却多事到连他的家事都管。
他要娶谁，要不要离婚，那都是他的事。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厉卿川心中其实对厉家的旁支极其冷漠。
他们如果都老老实实，就算是依附厉家，像寄生虫一样，他也无所谓，反正钱多，养几个废物，他不觉得有什么。
而且，从他父亲掌权开始，就很明确的告诉过他。
旁支的厉家人太多了，人多了，就很容易生异心，不要指望着，将所有人团结起来，太费劲。
最轻松的，就是拿钱他们全都养成废物。
就像是家养的猪，吃了睡，睡了吃，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没有什么野心了。
纵然真的会出那么一两个有野心的，也不用怕，因为他们没脑子。
可是，现在他养的一群寄生虫，却妄想借着这件事，来挑战他。
真是可笑。
厉卿川淡淡道：“跟你妈说，好歹是从厉家嫁出去的，大大方方回来就好，何必偷偷摸摸。”
陈予拙立刻点头：“舅舅说的对，我一会就给我妈打电话。”
牌桌上，气氛不太好，季君涯一直想开口，都找不到机会。
可是他中了季明戈的圈套，不劝也不行。
这可真是要把他难为死了。
他心里将季明戈诅咒了无数遍。
牌已经打了好几圈，今天大家的手气似乎都不怎么好，轮着输牌。
楚雁声叹息一声：“怎么回事，这牌烂的！”
他摇着头，丢出一张七条。
就在季明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楚雁声来了一句：“诶，我听陆折说，你和你堂哥去他那吃饭了？”
季君涯一听，下意识看向厉卿川。
一抬头，果然对上了厉卿川的幽幽的眼神，吓得他当即哆嗦一下。
“咳……对，去吃了个晚饭。”
楚雁声好奇问：“你跟季明戈的关系不是不怎么好，怎么一起吃饭了？”
季君涯感觉对面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在网他身上扎，他都不敢抬头：“我……我们俩关系的确是不怎么好，他就不是个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他一起吃饭了。”
跟季明戈吃这顿饭，他都快后悔死了。
把自己给推进了坑里，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爬出来。
“他最近是不是又接什么缺德案子了？”楚雁声每一句都能恰好的问到关键。
“这……这……”
季君涯又下意识的抬头看厉卿川。
楚雁声发现他的小动作，“你真奇怪，我问你堂兄接什么缺德案子了，你看川哥做什么？”
季君涯感觉厉卿川的眼神越发凌厉，他头皮发麻。
偏偏楚雁声还就往点上问：“难不成你堂兄这次接的案子，跟川哥有关？”
啪~
季君涯手里的牌掉在桌子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该……该不会是真的和川哥有关系吧？”
季君涯偷偷扯了一下他，低声道：“你别问了。”
楚雁声眨眨眼，反而惊呼：“卧槽，还真有关系？”
季君涯咬牙切齿：“不说话你会死啊！”
笃笃~~
厉卿川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季明戈都跟你说了。”
季君涯头皮更麻：“咳……就，就说了几句！”
“是吗，说了几句什么？”
季君涯喉咙发干，紧张的掌心出汗，“其实……也……没说太多，就是……随便聊了聊，他……他跟我打听了你一些情况。”
他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楚雁声伸手拽他一下：“跟你打听了什么？为什么找你打听？难不成……他……接的不是川哥的委托，是……宋锦书的委托？”
如果接厉卿川的委托，肯定不会找季君涯打听，直接问本人就好了。
季君涯舔舔嘴角，在桌子下踢了一脚楚雁声。
都怪他多嘴。
厉卿川的手指在桌子上又敲了一下：“把你们聊了什么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也没聊什么，就是……”一对上厉卿川的压身，季君涯所有的反抗瞬间全没了，认怂道：“好，我都告诉你。”
他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把他和季明戈说的话，大多都告诉了厉卿川。
但是，他对宋锦书的那些偏见，他是一个字也没敢说。
“我……季明戈就找我的目的，其实……其实，就是想让我帮忙做个说客，希望你能同意离婚……”
楚雁声和陈予拙已经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两人都没想到，宋锦书居然会主动提出要离婚。
而且，这么果断，一分钱不要，净身出户，还找了季明戈这么出了名的败类当律师，这是何等的决心啊。
厉卿川听完，依然无动于衷，“所以，你今日找我来打牌，就是来当说客的？”
季君涯舔舔嘴角：“这，我……我哪里敢，结婚，离婚，这都是你自己的私事，旁人哪有什么置喙的余地，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他的确是来当说客的，可是他不敢啊。
厉卿川今日的情绪，很显然不太对劲。
他不想往枪头上撞。
厉卿川笑了，很显然，季君涯这句话，让他满意了。
“那你今日找我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