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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宋锦书突然停下来,回头问:“对了,厉卿川的记忆,你是不是没有办法给恢复?”
“我……我……我还在研究,可能……可能会有点办法……”
宋锦书皱眉看了他一会转身离开。
赵清歌松口气。
刚刚她真的好怕,宋锦书接下来会说,既然你没有办法恢复厉卿川的记忆,那也没有必要留着你了,你还是赶紧去死吧!
宋锦书走后,赵清歌翻出她和裴修年过去的合照,又是一顿猛哭。
……
宋锦书撑着伞,走在花园里。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脚。
宋锦书抬头,对上厉卿川那双带笑的眼睛。
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瞬间又翻涌起来。
厉卿川熟练的走到宋锦书身边,伞撑在她头顶,另一只手顺势拿走她手中的雨伞。
“久久问你怎么那么久了还不回去,她担心你,让我来接你。”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都没有给宋锦书反应的时间。
等宋锦书回过神,厉卿川已经将她的雨伞给收了起来。
“在自己家,我还能出什么事?”
厉卿川唇角扬起。
不管宋锦书多么排斥他,可至少,她已经将这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刚刚久久问我,她现在可以去上学了吗,我觉得,她很渴望去上学,你觉得,她上学这件事,是再往后延一些,还是送她过去?”
厉卿川知道,跟宋锦书手什么能聊下去。
只有聊到关于女儿的事情时,宋锦书才不会那么排斥,才会心平气和的和厉卿川交谈。
宋锦书想了想,道:“等会我和她说吧,她现在的情况,还要休养两个月,我才放心。”
厉卿川点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她是伤到了头,如今恢复的很好,但,还是要非常注意才是,去幼儿园,孩子那么多,小朋友之间玩闹起来,没个轻重,万一……”
他后面没说,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他说的也是宋锦书担忧的。
如果久久只是普通受伤,宋锦书肯定不会那么小心翼翼。
可久久是头部受伤,这个就严重了。
康复期,她的头,决不能再受任何碰撞。
所以,相比送久久去幼儿园,她好好休养是更要紧的。
“我在想,如果就就真的特别想找其他小朋友玩,不如问问家中佣人,谁家有和久久年纪相仿的小孩,挑懂事乖巧的,让他们来陪久久玩?”
宋锦书想想,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也可以。
“可以,不要多,一两个就行,人多了闹腾起来不好控制,很容易误伤。”
“好,那明天我让高远去办这件事。”
聊起孩子的事情,宋锦书和厉卿川,就好像是一对普通夫妻一样。
没有了争执,没有了排斥、
两人之间相处的气氛,格外和谐。
突然,宋锦书问:“厉卿川,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厉卿川皱眉,表情有些呆呆的:“我还有母亲?”
宋锦书紧紧盯着他的脸,没有从中发现任何怪异。
他的表情很真实,迷茫,呆愣,不解,努力的让自己去想起,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宋锦书心中的烦躁再次涌上来。
“对,当然有,不但有,还活着,而且被我给关押了起来。”
厉卿川惊讶。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人现在就在老宅。”
“我……”
没等厉卿川说什么。
宋锦书直接道:“跟我过来!”
她没有散,转身走进了雨中,厉卿川赶紧进追上去。
“你走慢一点!雨下大了,当心淋湿。”
宋锦书没理他。
穿过花园,穿过,久久的游乐园。
终于来到了关押路清荷的地方。
这里是厉家的一个暗室。
但是里面,卧室,洗手间,客厅一应俱全。
甚至还在头顶上开了一个玻璃天窗。
中午的时候,还能晒个太阳。
但是,路清荷想要从里面逃出来,完全不可能。
看到宋锦书过来,看守的保镖立刻打开门。
宋锦书带着厉卿川走进地下暗室。
走过长长的阶梯,明显感觉到地下的温度,低了四五度。
宋锦书问保镖:“她最近怎么样?”
保镖说:“一开始还大吵大叫,现在,大概是躺平了,也不闹了。”
通过铁门,宋锦书看见,路清荷好像睡着了。
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的头发,非常凌乱。
一直手从床上垂落下来,手腕细的好像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宋锦书看一眼厉卿川:“看到她想起什么了吗?”
厉卿川皱眉看着路清荷,摇头:“想不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很迷茫,但除此之外,好像还真没别的表情了。
宋锦书咬牙……
她突然伸手用力拍了两下铁门。
“路清荷,看看谁来看你了。”
躺在床上的路清荷被惊醒。
她目光呆滞空洞,表情麻木,仿佛整个人已经傻了一样。
头发花白,精心保养的脸上,此时也是满是皱纹,比之前,老了简直有20岁一样。
此时的路清荷,看起来惨极了。
直到她看见厉卿川。
她的眼睛好像忽然亮了起来。
整个人敏捷的像豹子一样,蹭的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冲过来。
速度快的,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卿川,卿川……你来看妈妈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卿川,快,杀了这个贱人,这个婊i子,她居然把我关了起来,我可是你亲妈啊,她敢这样对我,你快……杀了她,杀了她……”
路清荷犹如癫狂一般,面目正经,双眼赤红,指着宋锦书大骂不停。
可是不管她如何骂,厉卿川都始终皱着眉头,一脸狐疑。
似乎在说,这这是我妈?
路清荷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在暗室回荡。
宋锦书问厉卿川:“我把你的亲妈,关在这里,你就不生气?”
厉卿川低头认真看着宋锦书。
方才来的路上,他只顾着给她撑伞,自己身上淋湿了大半。
头发也淋湿了,刘海湿成了一缕一缕的。
在光线有些暗的地下室,他那张脸显得愈发白i皙精致,低头看她的时候,眼神充满了虔诚。
他说:“虽然我失忆了,但是,这几天的相处,我很清楚,你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人,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