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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戈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打扰了厉总这么长时间，实在抱歉。”
厉卿川慢悠悠道：“听说，季律师一直都是看钱接案子，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给我打个官司，至于佣金，随意填，可以不局限于钱。”
说真的季明戈心动了，非常心动。
给厉卿川打工，绝对一次性就能赚个盆满钵满，而且还可以提别的东西。
啧……这简直就是把一座金山放在了他面前啊。
“厉总说的没错，我这个人，接案子从来不看案子，只看对方给的佣金，说真的，我非常心动，不知厉总要让我帮你打的是什么官司？”
季明戈还真是想问问这个案子，如果时间可以，等宋锦书的官司完结了，那正好接上。
厉卿川舌尖抵了一下上颚：“一个诈骗案。”
季明戈吃惊问：“诈骗案，难道还有人能骗厉总？”
多不张脑子的人，敢骗厉卿川？
厉卿川讥笑：“是啊，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要命的。”
季明戈更好奇了，“那厉总您要告谁，打算什么时候告？”
厉卿川看向他：“宋锦书，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写好起诉书，明天就向法院递交诉讼，对你来说，这很简单吧！”
突然，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此时，季明戈只恨自己多嘴，问你妈呀问。
让你多嘴，让你贪心，让你嘴贱！
这特么好了，把自己给逼近了一个死胡同。
厉卿川要告宋锦书诈骗，呵呵……简直了，去你丫的吧！
季明戈此时只想爆粗口！
厉卿川幽幽问：“都说，没有季律师打不赢的官司，怎么，难道这对你很有难度吗？”
他的眸色变暗，阴沉冷漠，饱含威胁。
仿佛在说，你敢拒绝一个试试！
季明戈原本就是来看好戏的，结果，小丑最后变成了他自己。
宋锦书请他帮忙打和厉卿川的离婚官司。
厉卿川反过来让他去告宋锦书诈骗。
这一对夫妻能不能自己去玩，别来找他啊！
饶是季明戈这种一向能言善辩的嘴炮达人，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该怎么说呢，我不能，我不会，我不行？
季明戈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直接拒绝。
“这……倒也不是说难度，只是我没想到，厉总您要告的人是宋女士，虽然我这个人的确是看钱来决定要不要接案子，可是，厉总您这个，我怕是无能为力。”
厉卿川微笑：“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这一笑让季明戈头皮都紧了，他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只是，我有一个原则，当我接了一个官司，在这个官司没完结之前，我是没办法接下一个案子的，这是最基本的。”
“而且，宋锦书女士目前是我的委托人，她是我的雇主，目前我拿她的钱帮她做事，如果接受您的委托，那就等于，将我的委托人告上法庭，这……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底线和原则，但，这坏了行业规矩。”
厉卿川倒是也不生气：“那就是说，等宋锦书的案子了结了，你就能接受我的委托了。”
“这……理……理论上是可以的。”
季明戈心里在狂骂。
厉卿川点头：“好，我就当你提前接受了！我可以等。”
季明戈……
“这……不太好吧！”
厉卿川又笑了：“我都可以等，季律师，难道你不能等，如果你愿意现在接，我也没意见。”
季明戈心中骂了一声：去你大爷的。
厉卿川是真狗啊！
他的意思清楚极了，你要么现在给我接，要么就等宋锦书的案子结束了再接，没有第三个选择。
季明戈牙都快咬碎了。
他真后悔啊，真后悔……
接宋锦书的案子，就是想好好放松一段时间，纯属当看戏，顺便捡钱。
谁想，倒是成了职业生涯里，最艰难的求生。
“咳……厉总，如果我说我两个都不想选，那我今日是不是不太能好好走出厉氏大厦？”
厉卿川眼尾上挑：“当然能！”
他浅笑一声：“季律师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不但能日日沐浴阳光，还能吸收日月精华，厉氏顶楼的风光极其好。
你在那里看遍四季，等你身上的皮肉褪去，只剩下白骨，我会让人把你放下来，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
这是厉卿川对季明戈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他的话极具诗意，非常有画面感。
季明戈下意识哆嗦一下，从脚底窜上一股凉意。
厉卿川这已经不是恐吓了，这特么是无耻的威胁。
如果他敢不同意，他下一秒可能就会被人吊上厉氏的顶楼。
季明戈故作镇定，推了一下眼镜：“厉总真会开玩笑，既然厉总这么赏识，那我自然是没道理拒绝，毕竟，谁能拒绝的了，那么丰厚的佣金！”
厉卿川微笑：“季律师果然是个聪明人。”
“厉总真是过奖了。”
季明戈以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毕竟他智商有140+!
可现在，他觉得厉卿川在讽刺他。
今日，季明戈可算是见识到了厉卿川的厉害，这才是掌控全局的王者。
那种时时刻刻被压制着，被牵着话题，没有任何主动性，被一直逼近角落里，最后掉进了陷阱，这感觉，真是非常可怕！
季明戈感觉，可能他压根就不该接宋锦书这个案子。
“我就不打扰厉总了，先告辞了！”季明戈再一次提出了离开。
这次厉卿川没阻止：“慢走，不送。”
走出总裁办公室，季明戈才感觉压在头顶那座无形的大山终于消失了。
厉召远远看见，季明戈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还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走过来：“季律师，我送你！”
季明戈立刻摆手：“不了，不了，我自己走就好！”
虽然他已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是淡定，但是，眼底急切要离开的意图，实在太清楚了。
“还是我送你一程吧，请！”
厉召一路将季明戈送到了电梯，在他强烈要求下，才没有继续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