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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书声音急促。
保镖看了一下时间：“我好想也挤不太清楚了、”
“到底多久。”宋锦书不耐烦的追问。
保镖仔细想了想：“得半个多小时了。”
“半个小时……”
这么久？
从她开始给楚雁声卸妆到现在顶多也就过了20分钟。
如果是半个多小时的话，根本不够。
“你能确定？”
保镖点头：“确定，半个小时要多一些。”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少爷被推走后，我差不多玩了两盘游戏……所以时间应该没错。”
宋锦书脸色越发凝重。
她得去亲眼验证一下，否则，她不相信。
宋锦书跑到住院楼下的花园。
十分钟后找到了久久。
一大一小坐在轮椅上，久久手中抓着一朵鹅黄色的小花，脸上洋溢着笑容。
厉卿川坐在她身边，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久久看见宋锦书招手：“妈咪……”
宋锦书调整呼吸走过去。
她弯下腰亲亲久久的小脸：“下来多久了？”
“唔……好像，好像……有一会了，我也不知道多久。”
宋锦书看一眼旁边的厉卿川，眼神复杂。
久久问：“妈咪，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
宋锦书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他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呢？”
“不会的，爸爸肯定会好起来的。”
宋锦书忽然问：“那你说，他要是一直好不起来，妈咪给你换个爸爸好不好？”
久久张着嘴巴，小脸上满是惊讶。
“不好……妈咪，爸爸会好起来的，真的会，他肯定舍不得久久和妈咪。”
久久有些着急，伸出小手去抓宋锦书。
宋锦书这次没有顺着久久的话去说。
她很认真道：“可是久久，你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好起来，妈咪还这么年轻，难道以后都要守着他过一辈子吗？”
“可……可是……”
“久久，妈咪知道你非常聪明，也知道你想要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可是……你也要心疼妈咪呀！”
“妈咪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你和他。”
宋锦书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的。
听起来过于残忍和自私了。
但是，这些宋锦书本来也不是告诉久久的。
她是故意说给厉卿川听的。
因为宋锦书怀疑，厉卿川他已经清醒了。
她总感觉，今日出现在公司的厉卿川，似乎不是楚雁声假扮的。
因为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楚雁声的演技，还不至于好到那个地步。
眼神，气场，分毫不差，在场的那么多人啊，尤其是那些股东，他们对厉卿川的了解，可是一点也不少。
如果说一个人没发现，也就罢了。
偏偏那么多人，他们都近距离上前打了招呼。
可是别说发现，就是连一个质疑的人都没有。
还有杨老，他那么执拗的要亲自检查厉卿川是真是假。
宋锦书不相信，他会不去查验他的脸。
杨老真的会被所谓的把柄要要挟住？
他能好好出来，能让杨老当众承认他是真的。
只能说明两件事。
要么，杨老的确是根本就没有检查他的脸。
要么，他就是真的厉卿川。
宋锦书仔细回想，他和杨老回到礼堂后，杨老说的每一句话。
杨老那样子，并不想是被威胁后的样子。
如果被威胁了，一定心有不甘，满脸愤愤。
可是杨老，却还想着推脱责任，甚至想把宋锦书给拉下水。
这些，都不引荐给该是被威胁之后该有的反应。
再想起回来的一路上，两人的对话。
楚雁声对她一向很尊敬，开口必带嫂子。
可是回来一路上，他一句都没有叫。
虽然他后来的解释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但是……
这并没有扫除宋锦书心中的疑惑。
只是，她虽然怀疑，却什么证据都没有发现。
宋锦书怀疑真的厉卿川和楚雁声假扮的，在洗手间里掉包了。
进去的是真的，出来的是假的。
可是她借口洗手进去检查，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医院的洗手间窗户狭窄，一个孩子和身形瘦弱的女人可以钻出去，但是像厉卿川那样的男人，根本钻不出去。
所以这让宋锦书就越发的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的是她多疑吗？
可是那些疑点真的很明显啊。
所以，在看见久久和厉卿川之后，宋锦书不死心，决定在再试探一次。
久久红着眼眶，小手抓住宋锦书的手。
“妈咪……”
她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宋锦书心疼。
“妈咪……你不要我了吗？”
久久的小脸上都是不安。
宋锦书叹息一声，将她抱在怀里。
“妈咪怎么舍得不要你，妈咪只是跟你说，你爸爸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有可能不要他。”
说这话的时候，宋锦书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厉卿川。
一阵放吹过，他长长了一些的刘海在眼前晃动。
他依旧纹丝不动。
宋锦书咬牙。
这个狗男人。
到底有没有清醒。
如果真的清醒了，她已经说出这番话了，他居然还能忍得住？
久久轻轻拽拽宋锦书的手：“妈咪……我们可以要爸爸吗？”
“我觉得爸爸还有的救，他一顶会醒过来的！”
宋锦书问她：“如果醒不过来呢？”
久久瘪瘪小嘴。
“我不想爸爸和妈咪分开。”
宋锦书点头：“我知道，但是，你也要为妈咪考虑呀……”
她摸摸久久的小脸。
“宝贝，你早晚是要长大的，你也会离开妈咪去过你的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妈咪也是。”
宋锦书看向厉卿川。
“妈咪的人生还有很长，将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如果你爸爸一直这样，我的未来，不可能让他参与。”
久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宋锦书说的这些话，对一个孩子来说有些似懂非懂。
但是久久天生聪慧，宋锦书的意思，她都明白。
宋锦书对推着久久下来的护士说：“外面起风了，带久久回去吧。”
“妈咪你呢？”
宋锦书摸摸她的小脸：“我和你爸爸有些话想说。”
久久不安的看着她。
“回去乖乖等我。”
久久被推走，她一直努力想后头看。
宋锦书冲她挥挥手。
等她走远之后，宋锦书站在厉卿川面前，低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