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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打算和那些孩子们聊聊吗？”
离开孤儿院，凛才轻声询问。
“聊，当然要聊，不过她要去工作，我们先试着跟踪一下吧，凛，这个就交给你了，晚点联系我。”
卡莉白说着，快步向客栈方向走去。
“姐姐…”
没有拒绝，凛也有些好奇卡莉白打算做什么，她开始念动术法。
“我以凛·哈瑞肯之名，在此请求魔能的共鸣，遮掩视听的帷幕，请为我搭建无形的壁垒。”
她的身形在原地消失。
那位灰发的少女也是缓步从孤儿院内走出。
张望了下四周，她披上了斗篷，向着孤儿院后方走去。
“那个方向是…民宿区？”
凛大致了解过叶格尔城的布局，离贫民区不远的地方就是民宿区的边缘。
根据卡莉白的要求，她也快步跟上。
没走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名男子。
看上去年纪不算大，十七八岁的样子。
“莎莉，真的还要去做吗？”
远远的，凛借助风声听到了这个少年的声音。
带了几分担忧。
“丹尼，我已经说过了，回不去了。”
“……”
“带我过去吧。”
“其实，还有机会，离开这里，我们还有机会，和我一起…”
莎莉没有开口，而被称为丹尼的少年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这不是你的错。”
“唉…”
两人一起，从偏僻的小路走进民宿区。
“看来可以从他入手…”凛稍作打算，快步跟上。
很快，她就和他们来到了一家装修还算干净的旅馆前，那家旅馆的老板是一位看上去有些肥胖的中年男性。
“来了？”
“嗯，价格谈好了。”
“事成之后还是老规矩，我们要七成。”
“当然。”
简单的交流，少女走进了旅馆，而那位叫丹尼的少年和老板坐在门口。
两人的表情都不太阳光。
一个略有些阴沉，一个则是面带悲伤。
凛没有跟进旅馆，只是静静地等在房子外面。
她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大约十五分钟后，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丹尼见状，连忙要去扶住她，结果被直接用手回绝。
“交给你们了，晚点把钱送过来。”
“莎莉…”
丹尼看着她步履蹒跚的离开。
而老板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回了旅馆内。
凛没有继续跟着她，只是念动术法，轻身来到二楼，通过窗户进到了旅馆内。
“她刚才，是…”
闭上眼，神风来讯施展开来，而空气中弥散的一股微弱的血腥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嗯！”
她快步走向了气味传来的房间。
吱呀——
推开门，里面是一具被吸干血的尸体。
“啧…”
她皱紧眉头，没有犹豫，立即从窗口离开，而就在她离开的下一刻，老板来到了这房间。
“我这是犯了什么罪啊…”
他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房间里的物品。
而凛，则是咬了咬牙。
事情，确实相当糟糕啊…
对了，姐姐？
姐姐她去干什么了？
凛闭上眼，却发现，她的姐姐根本不在客栈，而是在一个让她有些没想到的地方。
她连忙向那个地方走去，但没走几步，契约就传来了卡莉白的声音。
“去酒吧等我吧。”
“姐姐…”
她停住了脚步，思索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听从。
“可以整理好思路，随时告诉我你看见的。”
“好的，姐姐。”
卡莉白有自己的计划，不需要她主动去提供帮助。
但…
她可以去留意一下伊莎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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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莎莉不知道，她只清楚，想要活下去，想要不挨饿，想要住进大房子，就必须要一直行动。
不能停下来，要竭尽所能，用一切手段，去让自己活下来。
啊…
还有她的朋友们。
她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以及大家一起活下来。
被压在床上，麻木的她感受着自己被侵犯的苦痛。
她有些后悔。
但没人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嘁…没劲，下次换一个，这都让人玩烂了。”
“……”
她满无生气的目光看着男人走出房间，麻木地挪动着满是伤口的身子。
床头的柜子上放了一沓钱。
其中一半多，会被别人拿走。
剩下的一点点，是她和她朋友的开销。
“我…”
泪水不自觉地滚动，顺着面庞滑下。
尊严在死亡面前，是那么得不值一提，可是…可是…
她不是那种没有自尊的人啊。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
她拒绝了那位血魔，是她这个孩子里的领导者拒绝了她，她们才会被抓到孤儿院里。
明明，明明她们能够养活自己，可是那群人，为了补贴，为了把她们卖给那些恶心的人作为发泄的工具，就这么把她们抓了起来。
是的，是她错了。
所以她要偿还，这种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本来她的母亲就是这么生下她的，她只是没能走出这下贱的命而已，但是她的那些朋友，那些伙伴，还有机会。
她们还小，比她要小得多。
那些禽兽不至于对她们下手，只会让她们做着裁缝的工作，缝补破衣服。
对…是这样。
想到这，她麻木的脸上多了些许温柔。
一瘸一拐的她推开门，向门外走去，却听见了哭喊声。
她的动作僵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
“有个老爷说要花五枚金币买你一晚，你就知足吧！”
“莎莉姐姐，莎莉姐姐！”
……
哭喊声渐行渐远。
孤儿院外下起了阴沉的雨。
夜色中，莎莉站在雨下。
雨水拍打着她的面庞，雨水顺着她的长发流下。
她双目无神，看着天空。
曾经，她以为那是贫穷，驱散后便可过上富足的生活。
现在，她才明白，那是苦难。
弱者的苦难。
抉择错之人的苦难。
比起现在这折磨，被血魔吞食而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分不清那黑色的，落在脸上划下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只知道，她的小聪明在现实面前不值一提。
而她的愚蠢，却确确实实地伤害了她自己以及她在乎的人。
她为什么要去相信人渣有底线？
她为什么会期盼有一天这些人的恶行会被察觉？
这座城市是猎人的城市，可不是什么好人的城市，就算是猎王，也没法做到洞察一切，就算是那些强大的金级猎人，也不会随意的关切起她们这些和臭虫一样的贫民。
她瘫坐在地，她无声啜泣。
她……
听到了脚步声。
“给你。”
她茫然的抬起头，是那位金发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