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平行时空 2

尘虑萦心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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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呜呜,呜呜。”120的警笛声划破了急诊室的寂静。

    跑出去接人的洛依依和120急救员推进来的是一位面色苍白、长发、清瘦、双眼紧闭的少女,她左手手腕上的伤口格外刺眼,鲜血从简单包扎的绷带下渗出,已经将白色的绷带浸红。

    慕楠溪上前迅速为她做了初步体格检查后在病历上敲下这样的诊断:“左手手腕刀割伤”。

    一边写一边不住的感叹,为什么做傻事的总是女孩子?

    此时,洛依依已经熟练地准备好了所需的缝合包。慕楠溪戴上手套,开始细致地处理女孩的伤口。她拆除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绷带,仔细检查,那两道长长的伤口还在从里面不时的一股一股的涌着血,旁边还有几道错乱的短痕。幸运的是,刀子略显钝拙,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到动脉,只需稍微缝合。

    慕楠溪看着双氧水给了洛依依一个眼神,如今她们依然是默契的搭档,洛依依拿起治疗台上的双氧水对着床上的小姑娘说“忍着点哦,会很疼很疼的”说着自己的脸上依然一副疼痛的表情,站的很远伸长了手臂一只手斜着瓶子往下倒另一只手则拖住这只手的手腕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流速,以免在小姑娘喊疼时及时收手。慕楠溪也在一旁做好了即将听到刺耳叫声的准备,然而随着双氧水落下碰到伤口的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女孩的过分平静让慕楠溪和洛依依都不经怀疑是不是拿错了瓶子,洛依依下意识的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然后疑惑的看向慕楠溪“没错呀”,慕楠溪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看着伤口处的白色泡泡又转头看看床上的姑娘,她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然后又恢复了略显忧伤的表情。慕楠溪不禁摇着头,这么能忍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能让身体都失去了痛觉,慕楠溪心里想着。

    然后,她接过洛依依递来的针线,仔细地缝合了伤口,并用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好。回到电脑前查看刚刚送检的检查结果:血常规正常、电解质正常、感染免疫指标正常、心电图正常、腹部b超、血液酒精浓度亦正常。困惑不解的慕楠溪口中反复念着这些结果,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女孩为什么做傻事的原因。

    “唯一不正常的,姓名不知、年龄不知、家人朋友亦不知”洛依依接过话茬:“除了默默流眼泪,她什么都不说。120说是酒吧的人发现她并叫的救护车,去的时候身边没家人朋友,就她一个人。”

    面对这样的困境,慕楠溪和洛依依都感到有些无计可施,想来能进酒吧应该已经成年了,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吧。

    傍晚时分急诊陆陆续续的来了其他病人,那个小姑娘也在刚才像是睡醒了一样突然起身,签了字交齐了费用,病例检查单通通没拿就离开了,她的老练与她的年纪。慕楠溪和洛依依也各自陷入了自己的 忙碌之中。

    在急诊室的喧嚣渐渐平息后,慕楠溪回到了值班室休息,而洛依依还需再坚守数小时直至交班。

    “楠溪,你猜刚才送来的病人是谁?”洛依依交完班到休息室找慕楠溪,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诉慕楠溪刚刚发生的事了。

    那个女孩,就是不久前因为割腕送过来的那个姑娘,她刚刚又被送来了。这一次报警的是酒店前台的服务生。

    据说她分别下单购买了酒和头孢,你猜怎么回事,这两个订单好巧不巧的被同一位快递小哥接下了。

    起初,小哥满心欢喜,因为能一次性送达两单,省去了他来回奔波的辛苦还能多赚一点。当他从药店取了药,再前往超市取酒时并没有太在意袋子里是什么商品,一切看似还很平常。

    然而,当小哥步入酒店门口的楼梯时,意外发生了。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手中的外卖险些脱手而出。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清脆的玻璃瓶碰撞声,不会吧好不容易抢到了同一个地址的订单可别因为摔的这一跤反而要赔钱了。他急忙低头查看外卖是否完好无损。

    当他的目光落在包装袋上时,几个特别的字映入眼帘,一个袋子上的“酒”字,而另一个袋子则写着“头孢”。这两个词汇的组合怎么那么熟悉,不就是昨晚吃烧烤时兄弟段子里的“头孢配酒,一喝就走”么?!他的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外卖小哥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并且他敏锐地记下了房间号,并悄悄拍下了外卖包装上消费单的照片。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想知道这位点外卖的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同时点这两个东西,或许他不知道,送到的时候他是否应该提醒他。

    他不再将这次送货看作是一次简单的任务,酒店是有机器人配送服务费,平日里为了节省时间,他都是将外卖直接放入机器人的储物盒里直接输入订单号就走了,可这次他选择了自己上去。

    铛,铛,铛……

    铛,铛,铛……

    外卖小哥敲着房门,好半天没有人应答,眼看订单时间就快要到了,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正当他打算回到酒店前台请前台服务生打电话问问房间里什么情况时,房门缓缓的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

    小哥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尽管没有说话,但透过门缝能辨认出应该是个女孩子,她披散着头发,那只伸出的手苍白而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骨节分明,皮肤紧贴在骨骼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更令人格外触目惊心的是在手腕上缠绕着的绷带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来的手突然被缩了回去,随即另一只同样瘦弱的手伸了出来虽然没有缠着绷带但手腕处依稀可见几条瘢痕。

    当外卖小哥将包裹轻轻递到她手中时,那冰冷的指尖仿佛带着一股寒意,瞬间穿透他的指尖,让他不禁打了个颤。他微微蹙起眉头,关切地望向她,轻声嘱咐道:“那个请注意,这两样食物不宜同时食用,务必隔开……一段时间再。”

    “砰……”

    还没等他说完门就被关上了,小哥尴尬的站在原地:“要隔一段时间”。

    显而易见,屋子里的女孩对她的话语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进入电梯后,他的担忧愈发强烈,生怕女孩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因此,他急忙找到酒店前台,以低沉而急切的语调向他们叙述了自己的观察和疑虑,并展示了手中的照片作为佐证。

    前台工作人员也回忆起这个女孩来的时候,她的确隐约看到她的左手手腕被什么包着不像是正常的衣物,他们商量了一下为了避免悲剧发生,决定立刻拨打报警电话。

    当警察赶到现场,敲开女孩的房门时,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他们紧张地走进房间,只见女孩已经倒在地上,身旁的空酒杯和散落的药片诉说着她刚刚的行为。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已经饮下了大量的酒并服用了头孢。

    幸好及时被察觉,药物的作用尚未显现,可能是因为女孩鲜少饮酒,身体对酒精的反应较为剧烈。当她被紧急送往急诊室时,已经呕吐数次。洛依依熟练的迅速为女孩洗了胃,用过药后,女孩的状况已有了显着的改善,逐渐恢复了平稳。

    尽管急诊室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洛依依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一眼便锁定了那个女孩。“这是还没死心呢!”她气急败坏地对慕楠溪说道,“这一晚上她真是够折腾的,但愿这次她能消停下来。”

    洛依依眉头紧锁,显然对女孩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你说她,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呀,可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理论,或者发泄在欺负他的人身上呢?反而要这样折腾自己?再不济也要让对方知道她已经悲伤的想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样岂不是白白受苦?”

    慕楠溪轻轻拍了拍洛依依的肩膀,安慰道:“至少这证明她是真心想走,不像那些茶言茶语的女孩那样只是在演戏,演给对方看来博取同情。”

    在急诊这么多年,这样的女孩慕楠溪真的是见得多了。起初还总是恨铁不成钢的想去充当她们的心灵导师,但后来慢慢发现,有些人并不是不懂道理,而是真的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就像那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洛依依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恋爱脑的人,真是让人又气又恼。但话说回来,也不能全怪她们。毕竟,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慕楠溪拍拍洛依依的头,别想了赶快休息吧,再过一会我就要接班了。

    急诊室的医生们和护士们的工作安排有着显着的差异。医生们实行的是轮班制度,以应对巨大的工作压力。每个24小时的周期内,有三组医生轮流上岗,每段值班时长为四个小时,确保每位医生都能享有充足的八小时休息时间。相比之下,护士们则需要连续奋战八个小时,他们的工作强度和时长更为紧张。当洛依依结束了她这一段的值班工作后,便意味着慕楠溪再过不到四个小时,就要投入到新一轮的值班中了。

    看到慕楠溪仍想再休息片刻,洛依依便不再多言,她深知他的疲惫。她没有选择直接回宿舍,而是决定回到自己的值班室稍作休息。尽管医院的职工宿舍近在咫尺,但近期由于医院的扩建,周边多了许多陌生人,考虑到安全问题,尤其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夜晚的归途难免有些令人不安。因此,洛依依打算等待慕楠溪下班后再一同返回宿舍。

    困意迅速席卷而来,洛依依不久便沉入了梦乡。然而,慕楠溪却难以入眠,思绪万千。她并未如洛依依所想象的那样,已看破红尘,对一切无所谓。洛依依的那句“再不济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痛苦呀”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中。她并非不想在洛依依面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被那句话触动,勾起了她深藏心底的疑问。

    她回想起当年与南宫尧的种种,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那时的她,为何不直接问个清楚明白呢?南宫尧是否真的看到了她?为何后来他们之间便断了联系,仿佛他从未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一般。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慕楠溪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慕楠溪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难以入眠。就在这时,值班手机的铃声“嘟嘟嘟”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她无奈地拿起手机接听,耳边传来值班医生急切的声音:“楠溪,我快撑不住了,快起来帮我看几个病人。”听到这里,慕楠溪不禁有些懊悔,为何刚才不多睡一会儿,因为显然急诊此刻正忙碌不堪。

    她带着倦意从床上爬起,迅速换上工作服,前往诊室准备接手病人。然而,迎接她的并非预期的缓和,而是两个全身湿透、如同落汤鸡般的警察。在这个下着一天雨的夜晚,即使是再粗心的人也应该记得带伞,更何况是两位警察。

    “别管我们,”警察急切地指向一个方向,“这个姑娘你应该认识吧?她又来了!”慕楠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位曾经割腕并出现“双硫仑反应”的姑娘正站在那里。她不是应该还在急诊观察室吗?慕楠溪疑惑地看向值班护士,护士解释道:“她是自己执意签字走的,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后来急诊忙起来,大家都有事,没人注意到她,就怕她偷偷溜走了。”

    慕楠溪没好气的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她想起了两个警察的样子猜测道“不会是跳河吧?”

    “医生果然聪明,这都被你猜到?”其中一位警察拱着手做佩服状对着慕楠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