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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给张氏写封休书吧,我陈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正好秦里正也在,就请他作证吧。”
蒋氏心力交瘁,当着众人的面将秦里正请了上前。
这个恶婆婆,今天她是不当也得当了。
“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守成,你替我说句话。我嫁进你们陈家,给你们生了大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守成,你不能休了我,我都是为了这个家。”
听到婆婆说要休了自己,张大花傻眼了,她反应过来马上跪地求饶。
见到蒋氏无动于衷,立刻调转方向抱着陈老三的腿,哭哭啼啼起来。
此时,她还不忘将怨恨的目光投向秦箬。
陈老三望着仍然死性不改的张大花,失望到了极点。
他用力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转头对蒋氏说道:“娘,儿子没意见。就依您说的做。”
“守成,不要!守成,你真要休了我?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张大花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冲着陈老三大吼大叫了起来。
陈老三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没有理会张大花,而是蹲下身子一脸温和地捏了捏大毛的小脸蛋。
“大毛,你告诉阿爹,你为什么要摘南天竹果子吃 ?阿爹不是给你买了糖糕吗?你是不是忘记阿爹和你说过的话了?那可是毒果子啊。”
“阿爹,大毛没有忘记。阿娘昨天把糖糕全拿给表哥了,一块都没有给我留。”大毛委屈地扁着嘴,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阿娘说南天竹的果子也很好吃,郎中和阿爹说有毒都是骗人的,吃少点就不会中毒。可是那果子太酸了我不喜欢吃。阿娘骗人,那个果子吃了会肚子疼,我刚才快疼死了。”
阿毛不过是五岁的孩子最是童言无忌,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竹筒倒豆子--全抖落出来。
“大毛没事了,阿爹明儿再给你买糖糕,咱一次吃个够。”陈老三轻拍了几下大毛的脑袋,细声安抚他。
陈老三站起身,望着张大花眼里充满了怒意。
“张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守成,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大毛吃多了零嘴对身体不好……”张大花顿时慌了,一个劲地为自己辩解。
眼见陈老三那张脸越来越黑,张大花已经彻底慌了。
为了给自己脱罪,又开始百般推卸责任。
“你买的那些糖糕,我没有拿回娘家。大毛就是个撒谎精。要怪就怪他嘴馋,都是他自己吃完的。我这才带他去摘南天竹解馋……”
“爹,大毛没有说谎……”大毛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撒谎精 ,还要将事情赖到自己头上,他挣扎着要从蒋氏的怀抱中下来。
蒋氏低声哄了大毛几句,盯着张大花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张氏啊张氏,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平日往娘家扒拉东西就算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哄着大毛吃毒果子。无知!愚蠢!”
“你说大毛说谎,要不要现在就去你娘家对质?你愧为大毛娘亲!还敢对大毛的救命恩人大呼小叫?你还是不是人?”
陈老三满眼通红,指着张大花怒吼。
分家后除了屋宅田产,陈老三还拿到了三百文钱。
对于大毛这一根独苗苗,陈老三平日里头那可是疼到骨子里去的。
家里的日子不怎么样,却依旧花了二十文买了些糖糕回来给大毛,却因为这事差点让他痛失孩子。
张大花听到要去娘家对质,一时心虚不已,只能一个劲地哭着求饶。
陈老三转头对秦里正说道:“秦里正,麻烦你给我代写个休书。我陈守成今天要休妻!”
陈老三要休妻,众人暗自叫好。对于张大花这样的人,着实让人生厌。
对于张大花为掩藏自己把糖糕扒拉回娘家的事实,居然哄自己的孩子吃毒果,众人表情一言难尽。
蒋氏更是寒透了心,她都觉得自己刚才都打轻了。
张大花嫁进陈家后,一颗心并没有放在陈家,平日就没少偷偷往娘家扒拉东西接济娘家人。
蒋氏不是小气的人,既然张大花嫁到了陈家,偷偷接济娘家这事只要做得不是太过,她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她从不愿做恶婆婆,但今日的张大花,彻底将蒋氏的底线踩了个遍。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撒谎成性。
秦里正听到陈老三说要休妻,请求自己代写休书自然没有二话。
村里少了一个这样拎不清的妇人,不但是陈家之福,也是长合村的福气。
他回了一趟家,取来笔黑纸张,当着众人的面替陈老三写了休妻书。
张大花眼见已经事情没有了回旋之地,尖叫着嚎哭不止。
“不要!我要!我错了。娘,守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改,我一定改……”
蒋氏和陈老三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盯着张大花。
“大毛,我是你娘,你快替娘求求阿奶,阿爹。阿娘若是被休了,后娘进了门,你就不怕天天挨打吗?”
“大毛,你爹若是娶了个狐狸精进门,就不会再有人疼你。没饭吃还要挨打,你就不怕吗?
张大花一计不成,又出言恐吓大毛。
蒋氏将大毛递给后面赶过来的吕水芹,示意她将孩子先带走,实在不想让大毛听到张大花那些污言秽语。
“够了,张氏!没有了你,大毛的日子只会过得更好。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陈家的人。往后你和老三婚姻嫁娶互不干涉!”
蒋氏上前厉声打断了张大花的话,强硬地抓着她手在休书上按下手印。
张大花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啼哭不止,谁都没有理她。
“今日张氏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引以为戒,时刻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还得说一句,有恩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是小人。阿箬作为村里一份子,她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德有伤,贻亲羞。我不希望日后再听到,类似张氏这样的话!否则就别怪长合村容不下你们。”
秦怀眼神严厉地扫过围观的村民,独独到了秦箬那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温和了起来。
村民们纷纷点头,就是秦怀生不说,也不敢轻易得罪秦箬啊。
哭闹不止的张大花,被陈老三两个嫂子架着离开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