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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直接坐下来，互相不说话，各自盘算着。可盘算来盘算去的，道理都懂，就是下不了决心。
一个个眼珠子转一转，再看看其他人都是什么神色表情，要是有人能定下来的，那他们也就有想法了。
当然，墙头草这种，他们不是第一时间没想到。而是这种人品，在他们主子跟前完全是见光死。
但凡上官晓知道他们是这种人，立刻就发卖了他们。才不会管他们有多大真本事。
要是知道主家的秘密太多，那干脆直接打死算了。
在主子眼里，他们就是主子的私有物件，想打死想发卖，那都是一句话的问题。
所以，蒋翠翠要是真的不厉害，那自家主子就不会让他们过来。
当然，比起真的厉害的掌柜，他们也是小喽喽。但是，把他们随便放出去一个，在一方也不是小喽喽啊。
哎吆，他们觉得他们自己把自己快纠结死了。
没办法，还是努力再找找门路，探探上官晓的态度。
那找谁？最能明白主子心思的，肯定就是黑十。指望一直跟着蒋翠翠的黑二？他们觉得他们脑子才进水了，才会去问黑二呢。
嗯，要是蒋翠翠再做一顿好吃的，那肯定就能吸引来黑十。到时候，他们就好说话了。
或者，他们直接就去找黑十，先汇报一下这一次的买卖情况。顺带探探口气。
总归，只要有理由，他们就好办了。
蒋翠翠本人可是一点也没有挽留住他们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想着下一次买人，就让他们五个人来挑选，来往出来带‘徒弟’。
毕竟，是他们自己以后要带的徒弟，总不好他们自己不顺心、顺眼。
只是，眼前蒋翠翠又过去买人，已经让牙行开始正式注意到她了。
一介妇人，哪怕有各种小道消息。但是，那都是小道消息，没有落到实处，对他们而言，都是小道消息。
他们只需要注意不得罪这些人就成，至于过分的内心尊重？那是不要指望的。
现在，蒋翠翠让他们实心实意的，觉得必须要给予尊重。
对实际能给他们腰包增加银子的人，他们都觉得是最亲近的‘亲人’。
蒋翠翠说再买两户人家，牙行掌柜这一次都不带犹豫，直接接着照着上一次的规矩，给她推荐出来四五户。
蒋翠翠自己看了看，然后又回头让张霖来挑选。
这一次，哪怕以后会吃亏，可张霖也需要锻炼起来的。
张霖在他们中间走了一圈，看到那些小孩子可怜兮兮的眼神，有些受不了。毕竟，曾经，他也这么可怜兮兮的吧。
可这么多户人家，他也知道自家一下买不完的。
不能因为他的同情怜悯之心，就给自家增加负担。
不过，看着几个孩子，他还是十分犹豫。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他想了想，直接拉着三个孩子的手走了出来。
那三个孩子，刚开始还有些畏缩，怕张霖瞧不起他们。毕竟，张霖的手白白净净的，一对比，他们的手就漆黑干瘦的很。
三个孩子，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蒋翠翠，蒋翠翠不言语，示意张霖自己做主。但是，显然张霖也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办。
“霖子，你是要选择书童，机灵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多少要会识些字。要不然，以后用起来不太方便的吧。”
蒋翠翠话音一落，三个孩子眼神就黯淡了下去。一看就知道，他们三个人中间，没有一个是识字的。
蒋翠翠用手轻轻敲打一下椅子的扶手，她觉得既然这三个人都不能用，那就换吧。
毕竟，他们是买ren，又不是散发自己的同情心。
不能因为同情心，就直接给自己以后招惹了麻烦。
至于以后要是上官晓给张霖送书童啥的，蒋翠翠觉得她自己也没觉得自己那么大脸，不要做白日梦的好。
张霖有些遗憾，但是，这一次却主动把眼神投向牙行掌柜。掌柜的想了想，直接招手叫了一下他徒弟。
三个人继续看着下边的人，等着。
没几分钟，又有几个孩子被带进来了。
蒋翠翠瞅了几眼，觉得不太合眼缘。但是，这个意见，她是不会先于张霖发表出来的。
张霖自己也看了他们一圈，然后有点失望的走到蒋翠翠跟前。
“娘，是主要以给我挑书童为主，对的吧。要不然，咱们换下一家吧。”
蒋翠翠觉得这样子不错，最少张霖自己能拿主意。而不是事事都听别人的，看别人的眼色做事。
但是，一旁的牙行掌柜着急了。哎吆，这可不能呀。看着蒋翠翠对孩子的宠爱，他有些牙疼。
可拿出来银子的就是大爷，他必须要供着敬着。
“哎，那你们要不然稍微等一等，我过去其他牙行帮着你挑选几个过来。就和在我们牙行买卖一样样的，没有啥其他问题。”
蒋翠翠抬眼看了看这个牙行掌柜，觉得也是个厉害的。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觉得，自己是个花银子大手大脚的。
但是，蒋翠翠还是点点头。她最终是为了买书童，顺带书童一家子用起来。又不是为了得罪牙行。
更何况，以后肯定还会用到更多的仆人。
张霖看到蒋翠翠坐下来，自己也是坐下来。而那三个站出来的孩子，则是有些受伤。
可一个孩子，还是主动走到张霖跟前，伸伸手，又不敢直接拉住张霖。但是，还是诺诺的开口。
“我们一家人特别能干活的，我给你当个跑腿的吧。我特别会看眼色，我们以后都听你们的。”
张霖有些动容，转头去看蒋翠翠。
蒋翠翠则是看了看那个孩子，然后掉头问张霖，“霖子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事情？”
“我还会各种杂活，我办事情，一般都可以办成的。我会跑杂，我也会打听各种小道消息。你要我安排吃住啥的，我也可以的。”
“你们家以前是干什么的？”蒋翠翠不得不自己来问一问。
“我们祖上也是管家的，我祖父就是帮着人家管家的。只不过，后来病逝了，我父亲又太直，得罪了人，一家人才被发卖的。”
蒋翠翠不说话，依旧轻轻敲打着扶手，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看着气质，小的时候也不是吃过很多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