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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壁立千仞,巍巍天剑关!”宋江驻马清梁河畔,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端的关城,满脸震撼之色,不由地背诵了一下前朝大文人苏产游历此地所留下的名句,随后叹道,“如此形势,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关!也只有如此地形,才能让南王以一州之力,对抗天下,割据了四十三年!”
身旁一名雄壮汉子笑道:“宋三少果真是兵家后裔,就连这七百年前的往事,都记得如此清楚。这些故事,就连云州本地的年轻人,知晓得都不多呢!”
宋江微笑地道:“哪里。何叔你过誉了。灭南云之战,可是我宋家自煦先祖的成名之役,界堡周边百里的封地,正是通过这一战打回来的。江身为宋家子孙,这些典故,若是记不住,可就太惭愧了。”
与宋江对话的何满,是印州何家在云州开枝散叶的族人,今年年初北上祭祖就一直没回去,留在印州。
宋父没有安排人手伴随宋江、陈凝南下,并不是对他弃之不顾,而是另有准备。
宋江两人出发后,路过万胜城,遇到了同样南下云州的何家队伍,才知道转学去鬼谷学院的不只有他,还有在立人进学没几天的何语。
因为有着张思昌这一共同的朋友,宋江和何语的关系不错,相伴南下,倒也消减了几分离家的愁绪。
宋江是七月三十三日从佑城出发的,而鬼谷学院要求报道的最后期限是八月底。想要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纵贯整个帝国,穿越四州之地,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每天天亮就要出发,过了日落还要赶一个时辰的路才能休息。
所幸队伍中人人都是武者,就连何语、陈凝这两个女孩子也不例外,这艰苦的行程才坚持了下来。
同时也亏得老天爷帮忙,大部分时候天气晴朗。仅有的下雨的那几天,宋、何一行人正舟行水上,没有受到影响。
到了八月二十五日的时候,宋江等人已经来到了天剑关前,入了关,便是云州地界了。
不过,就算进了云州,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到鬼谷学院的。
鬼谷学院位于云州南部的南海城,距离中云两州的边境仍有三四百里的路程。
云州多山,山路难行,日程还是紧巴巴的。
宋江收拾情怀,回顾避在树荫下休憩的何语和陈凝,说道:“渡船来了,我们继续出发吧。天剑关这么高,翻过去起码还要一天的时间。”
何满神秘一笑道:“也好,人马应该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不过,宋三少,过天剑关,现在可不用那么久了。我们抄近道。”
宋江一愣,居然还有近道?怎么可能!要是有近道的话,天剑关还怎么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关呢?
却见何满将一众护卫叫起,连带着何语陈凝,一起来到粗木搭成的小码头上,先牵马,后上人,逐一登船。
清梁河宽,水不急,舟行平稳,没多久就到了南岸。
一众人下船,何满当先带路,没有径直朝着关前走,而是沿河向西面的一条小道上绕。
清梁河在天剑关前绕了个弯,沿河西上,等若是有些往回走了。
宋江暗自纳闷,因为早听何满说过是抄近道,倒也不发声,只是看四周树木渐渐茂密,知是又进了山。他环顾四周,又观察地面,发觉这条路虽然荒僻,但绝非是人迹罕至。泥路上有着深深浅浅的车辙,显然常有车辆来往。又向前走了一刻钟,道边便有了行人,宋江记忆力好,认出是渡船所载的上一批客人之中的。
越过行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进入一处山谷。
眼看山谷将要走到尽头,而三面尽是绝壁,宋江终于忍不住问道:“何叔,近道究竟在哪里?”
何满哈哈一笑道:“三少你终于忍不住问了啊!别急,就在前面。”
再走几步,绕过一块巨岩,山谷到了尽头,而何满所说的近道,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宋江此刻心中的动荡,还要超过之前身处久负盛名的天剑关前。
一个宽达五六丈丈,深不可测的巨大山洞,赫然出现在山谷尽头的石壁之上!
洞口距地面一人多高,不过不要紧,早有前人用石块将路面垫起,垒成缓坡。
宋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策马向前,几步就冲入山洞,然后更失声喊道:“天哪!”
这绝非是天然形成的山洞!
天然的山洞绝不可能那么笔直,没有半点曲折。
天然的山洞绝不可能里外等宽,没有任何收束。
然而,宋江左顾右盼,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山洞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目光所及,整个山洞的洞壁都十分光滑,像是被打磨过了一般。
宋家在佑城、界堡的周围也建了不少的山洞、地道之类的交通、防御设施,有些也建造得很精细,但没有哪一处,弄得连天花板也像镜子一样,轻易地将火把灯笼的的光折射回来。
等到何满等人进了山洞,宋江迫不及待地问他道:“何叔,这个山洞,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是谁弄出来的?”
何满调笑道:“难道就不是天生的吗?”
宋江不满地道:“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天生的?但我又找不到任何人工挖掘的痕迹!真是奇怪!”
何满点头道:“是很奇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山洞是怎么形成的。全云州上下也没有一个人确切知晓。有很多猜测,但都没有证实。”
宋江看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洞,讶道:“不可能!这个工程瞒不过任何人!”
何满说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山洞的出现应该只有十几年的时间,成为通道的时间更短。我听说是十二年前,一群远足的贵族子弟首先发现了南面的洞口,然后闲着没事,找人打通了其中淤塞的部分,然后就一直走到了这天剑关外。而且,除了打通这个山洞所产生的少量土方外,山洞的两头都没找到任何破碎的岩石!”
宋江确认何满所言并非戏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观察山洞,忽然跳下马来,伸手抚摸洞壁上的岩石,忽然神色一动,喊道:“这是武者的内气开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