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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装作抽烟,心中掠过无比沉痛的感觉,三天前还和自己商量机密要事的查利。就这么死了。
据王小石所知。这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的妻子,只是一位不算漂亮。却很善良的塔塔尔女人,天知道这样的噩耗,对查利的家庭。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
胖子很悲伤,很难过。合作这么久以来,查利沉默少语。对胖子一向恭恭敬敬,工作认真负责,但是这么忠实的追随者,就这么被枪杀了。
胖子的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
查利死了,王小石和外围的联系,已经中断。连同g213基因液的解药。都落在了狱警的手中。
这些解药虽然可以再让海伦制造,但是想要再送进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胖子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查利的尸体,被担架抬了出去。
忽然,胖子的眼眸收缩,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脖子伸得长长的,脸上闪过无比震惊之色。
就在此时,监工努尔曼走了过来,看着胖子在休息平台上,大大咧咧地抽烟,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随即被很好地掩饰住。
他走了过来,递给胖子一根烟,叹了一口气,说:“看到没有,有一个内奸被清除了,吗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内奸?”
胖子接过了努尔曼的烟,却没有点燃,斜瞄着努尔曼说:“是啊,我怎么看着监工大人,也像内奸呢?”
努尔曼吓了一跳,恼怒又害怕地向周围看了一眼,连连摇手:“胖子,你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这种事情,咱们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胖子嘿嘿一笑,摇了摇头:“瞎紧张什么,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对了,你怎么知道刚才被打死的那个家伙就是内奸?”
努尔曼向周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我听他们说,查利早就被盯上了,刚才进监狱大厅,过安检的时候,他的身上,查出了违禁物。”
胖子的心中一紧,脸上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弹着烟灰:“什么违禁物?”
努尔曼从鼻子之中哼了一声,道:“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身上竟然藏了零零碎碎的电子零件,还有外置的半导体发射器,你说是不是违禁物?”
他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最重要的是,当负责安检的狱警,让他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拔出了手枪,对着自己的胸口,砰砰砰便是几枪,竟然自尽了,你说他还不是内奸吗?”
胖子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查利胸口的弹孔,有规律地排列着,他苦涩地叹了一口气:“对,这如果不是内奸的话,就没有内奸了,努尔曼监工大人,伸出你的手掌来。”
努尔曼哈哈一笑,伸出了手掌,眼眸之中的贪婪之意,丝毫不掩饰:“怎么,你还想贿赂我啊,有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
王小石两根手指,夹着烧红的烟头,轻轻弹了几下,还在燃烧的烟灰,落在努尔曼又肥又厚的手掌心中。
努尔曼烫得惨叫一声,慌不迭地甩掉烟灰,对着王小石怒目而视:“胖子,你干什么?”
王小石嘿嘿一笑:“我是个很有公德心的人,不喜欢随地丢烟头撒烟灰,借你的手掌用用喽,用不着这么小气吧?”
努尔曼咬牙切齿,指着王小石的鼻子,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仗着工段长的势,但是你别太嚣张了,工段长的岗位,随时都在轮换的,等工段长一走,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胖子哈哈一笑,做了个扩胸运动的动作,施施然站了起来,淡淡地说:“我不嚣张,到时候你一样不会放过我,为什么不趁现在你对我无计可施,嚣张一下呢?”
“你……”
努尔曼气得说不出话来,胖子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自从胖子搭上了工段长科里森的线之后,努尔曼再也不敢招惹胖子,敢怒不敢言,只要科里森还当任工段长,努尔曼就得把胖子当大爷供着。
晚上,猛叔照例在每个呼呼熟睡的囚徒的后脑,补上一掌,把这些人打晕过去,然后和王小石交换情报。
王小石把自己得到的情报,都告诉了猛叔,把今天白天查利的死亡,也告诉了猛叔。
猛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叹了一口气:“这一条线索断了,这可怎么办?”
王小石嗯了一声,手指在墙壁上,戳出了几个圆形的点,淡淡地说:“有的时候,死人也会说话的,其实查利临死之前,已经把他要说的话,都告诉了我们。”
他指着墙壁上,由圆点构成的图案,眼眸幽幽,神色之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猛叔,你看清楚没有,这是什么?”
猛叔愣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圆形的点,忽然清醒过来,震惊地看着王小石:“你是说,摩斯密码?”
王小石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查利是自己开枪自杀的,奇怪的是,他对着自己的胸口开枪,一枪就能毙命,为何打了这么多弹孔?”
“墙上这个图案,和查利胸口的弹孔形成的图案,是一模一样的,我们根据每一个弹孔之间相隔的距离,可以拼出当时查利开枪的节奏。”
他说着,看着墙壁上的弹孔,手指轻轻敲动,嘴中嗒嗒发出声音,敲了一次,再敲一次,等敲到第三次的时候,王小石睁大了眼睛,一拍手掌:“解药还在,就在查利的尸体之中。”
猛叔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王小石。
王小石解释说:“蜘蛛军团内部的摩斯密码底版,克里斯蒂娜曾经告诉过我,查利用他的胸膛上的弹孔,告诉了我他开枪的节奏。”
“我根据他的节奏,结合摩斯密码底版,拼出了查利的遗言,他告诉我,他的身体之中有东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猛叔恍然大悟,苦笑着摇了摇头:“世界果然掌控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手中,我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但是我知道,只要在监狱太平间中,找到查利的尸体,就能从他的身体之中,找到g213基因药液的解药,是不是?”
王小石点了点头,深深地看着猛叔,说:“这件事,就交给猛叔了,只有你才能做。”
猛叔嘿嘿一笑:“等你明天起来,汉斯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到时候这具尸体,就会被抬到医院诊断,如果被确诊已经死亡的话,就会被送到太平间,到时候就有机会找到查利的尸体,拿到解药了,是不是这样?”
“哈哈,猛叔英明,猛叔万岁。”
王小石小小地给猛叔拍了一记马屁,两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博士首先发现了汉斯的尸体,只见他脸色惨白,身上没有任何明显伤痕,呼吸已经断绝,也没有任何心跳的痕迹,倒好像突发疾病猝死似的。
罗夫斯基等人,急忙报告了狱警,巡逻的狱警隔着合金门,看见了汉斯的尸体,心急火燎地报告了上级。
不到半个小时,第七区独立监狱的医生和护士,就推着病床,冲进囚室,对汉斯进行抢救,眼见他始终没有任何生命的体征,只好带走了汉斯。
整个囚室闹哄哄的,胖子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博士、妙手、德鲁包括罗夫斯基,都吓得面如土色,眼神有意无意地瞟着胖子,观察他的动静。
谁都知道,胖子有梦游杀人的毛病,谁知道会不会是这个胖子犯病,弄死了汉斯?
如果胖子当真是凶手的话,这么就太吓人了,胖子能无声无息地弄死汉斯,自然而然就能无声无息弄死其他人,在场的囚徒,可谁也没有把握,能对抗进入梦游的胖子。
胖子眼看着罗夫斯基、博士等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一乐,故意恶作剧地伸长了舌头,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声音尖利:“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们以为汉斯是我杀死的,我早就说过,我已经很久不梦游杀人了……”
他说着,神经质地摇晃着身子,逼近罗夫斯基等人,眼睛上翻,白眼看人,嘴角下撇,腮帮子一抽一抽的十分可怕。
“哇,救命啊!”
囚室之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所有的囚徒,神经都瞬间崩溃了。
汉斯的死亡,并没有给胖子和其他人带来麻烦,在第七区监狱之中,像这样无声无息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监狱独立医院每一天都要收到死人,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极为普通。
日子依然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血屠大赛的日子,越来越靠近,第七区之中的武斗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浓郁的火药味,主要体现在约瑟王和里森王两大阵营之间,在不到一个星期之内,监狱之中,出现了二十多起斗殴暴力伤害事件。
积攒了一年的恩怨和血仇,眼看就要在血屠大赛上解决,每一个暴力囚徒,都仿佛闻见鲜血的鲨鱼,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