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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
背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石主任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
那个冰冷到听不出一点感情存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一名医生，还是神经科副主任，主任医师职称，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患者？”
石主任回头看着张涵，脸上没有什么好颜色，“那你还想怎么办？”
张涵调整了下心情，毕竟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我兄弟的胳膊怎么样，至少跟我们说说吧。”
石主任大袖一挥，“你们回去吧，他的胳膊没救了，这辈子都是个残废！”
听到这话，狗眼的表情虽然很平静，可眼神还是比刚才黯了很多，小郑皱着眉头道，
“你他妈这叫什么口气！才看了一眼，怎么就这么确定，不用会诊研究一下吗？”
石中天笑了笑，不过却并不是友好的笑容，笑容里充满了嘲讽的蔑视，“你算什么东西，我用的着跟你说吗？就算跟你说了，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而已，回去吧。”
说完又要走，突然感觉肩膀一痛，一只手摁了上来，让他肩膀有种被压垮的感觉，双腿跟着一颤，他虽然认识军装，但也只以为张涵就是个普通的军人，对于军衔根本不了解，不然就不可能会对张涵这么轻蔑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航看到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张涵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却不敢上去拉人。
张涵说道，“你今天最好就你让人很不舒服的态度，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希望医不自治只是一句谣言。”语气平淡，但是谁也无法忽视张涵身体中迸射而出的狂暴杀气。
石中天的双腿控制不住弯了下来，因为肩膀关节极限的反转，疼的脸上苍白一片，大颗冷汗渗了出来，伸出手想把张涵的手移开，可是那只手摁在他肩膀上，就像生了根一样，认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掰不开。
“草泥马比的，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小航！”
小航看着石中天，“石主任！”
石中天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快去叫保安，快……”
小航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往前跑去，张涵忽然一笑，他不叫保安还好，一提保安，小郑就知道这家伙完蛋了，这不是找死吗，张涵是几个不入流的保安能搞定的吗，叫来保安，只会让这件事更加无法收场。
张涵一把把石中天扔到走廊的椅子上，说道，“来，我们探讨下病情，说说为什么我兄弟的胳膊没救了，你的态度为什么那么不屑。”
石中天捂着生疼的胳膊，真怀疑是不是已经断了，疼的他直吸凉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不敢再用刚才那种口吻说话了，尽量平静道，
“从CT断层扫描图来看，他的臂从上从神经是没问题的，但是单臂多数神经瘫痪，这是主神经受到损伤引起的，我不知道过程是什么，但是他的右臂主神经受到的绝对是毁灭性的，这毋庸置疑，而且神经受到的伤害太严重，无法用手术的方式进行修复，所以断定无法治疗。”
张涵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口原地走动起来，低着头好像在沉思什么。
最让人不愿意见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点38手枪弹直接击中了狗眼的右臂的主神经，单纯靠药物治疗完全没有一点希望，寻求外科手术的治疗方案，希望也很渺茫，毕竟神经又不是绳子，断了还能随意随意打个结绑上。
想了想张涵抽了口烟问道，“重建神经解剖投射通路和环路、调控和改善神经信号传导基础机制的可行性有多大？”
听到张涵说出来的话，石中天瞪大了眼睛，这些专业术语对于他来说自然不陌生，可他不相信眼前这个臭当兵的居然脱口而出，要知道一般人照着念也得断断续续。
“你是……你是医生吗？”要说张涵不是医生，石中天怎么也不会信。
“回答问题。”张涵的语气冷的如同凛冽的寒冬，让石中天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忙道，“主神经修复术，主要包括显微神经对接缝合术、自体或异体组织移植、组织工程相关生物材料植入术、电磁刺激器植入术、药物局部微量缓释器植入术等。按照治疗对象分为周围神经修复术和中枢神经修复术，但是他的情况……”
说到这看了狗眼一眼，“不管上述哪种手术那方案，恐怕都不合适，你朋友的情况太糟糕了，仅仅是治疗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因为已经没有可用做治疗的神经存在了，刚才说了，他的右臂主神经受损非常严重，足足有两厘米的缺失，我们只是医生，不可能无中生有把缺失的神经变出来。”
说完，石中天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果是神经移植术的话，或许……可行。”
张涵又抽了口烟，并没有说话，后面两个人跟听天书一样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句也没有懂，只是在等待结果而已。
“神经移植……”张涵停下来嘀咕了一句，然后突然转头看向石中天，把石中天吓的一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
张涵走过去一把拉起对方，“如果是异体移植，你在对抗排异反应方面有多大把握？”
“九成！”石中天看着张涵的眼神，也不敢托大了，忙改口，“七……七成吧，但我最少保证能让他恢复自理能力。”
小郑走过来，一巴掌扇在石中天头上，怒道，“妈的，明明有办法，你他妈刚才为什么不说。”
石中天的眼镜都被打歪了，慌忙扶正哆嗦着道，“异体神经移植受限太多，国内一共都没有几例，主要是配型太难找，有的人一辈子都在等待，最后都没有等到。”
张涵摇摇头，这个方案被否决了，他们可没有一辈子去等，又想了想，自体神经移植的方案也被否决了，因为人身体的神经没有一处是多余的，普通人可能还有权衡轻重的余地，可是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狗眼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机体的任何功能，都必须没有一点瑕疵。
这时走廊里远远的又走过来四五个人，都穿着保安服，带头的居然还看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