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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人间(17)
这事老爷子不说,那便是不想叫老太太误会。林雨桐就叮嘱几个孩子:“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要不然, 这又是事端。
人家白老师要是想找老伴, 早找了。如今儿子工作了, 很快就要结婚了, 紧跟着就会有孙子, 这个时候她跟人家这个那个的, 只要不是糊涂人, 就不会那样作的叫小辈没法做人。而且这岁数了,又不是十七八二十啷当的小伙子大姑娘, 爱上来啥也不顾, 说为你死就能为你死,什么爹妈家人, 那都算个屁。人到了这个年纪了,不是老糊涂的,其实挺能叫人放心的。老太太如今这样,只是钻牛角尖了。她这出去玩一玩闹一闹,心放开了, 这事就到头了。
因何强忍着笑跑卧室去了,不一时屋里传来这几个小的压抑的笑声。
笑?
笑什么玩意?
人老了就不能追求爱情了?要是有闲工夫去躲在一边听那些老头老太太聊天去, 背后的秘密多了去了。谁家老头跟谁家老太太怎么着了,那个恩怨情仇啊, 一点也不少。不过是避着小辈们。而小辈们从不会去那么想长辈罢了。
老太太大病初愈, 看着是健康了, 但要运动起来, 那还缺点火候。去人家秧歌队,那就是排练的时候她在,正式演出的时候她就是个候补。平时也没人约束她必须如何如何练,反而跟个后勤似的,带个水看着摊之类的,都是她的活。这也是林雨桐跟人家说好的。结果老太太回来还气哼哼的,“她马竹叶就是针对我的!”
马竹叶是马大姐的名字,平时不管啥年纪的人,都这么马大姐马大姐的叫,然后几乎人都忘了马大姐的正名了。
马大姐以前就是干部,如今在业余文化队里,成功的把跳的最好的厂文工团三十年前的一枝花给斗争下去,自己独揽大权了。然后人家成了领导,领导嘛,安排的工作不是平常吗?老太太气不顺,觉得针对她。
林雨桐给出主意:“咱家是赞助商啊!下次又想要舞蹈鞋换个舞蹈服的,还得靠您,到那时候,您抻着她……我配合您,您不点头,我不给钱。”
想起这个老太太更来气:“就去挑个舞,你竟然给花了那么多钱?”
得!老太太这不是更年期晚来了,就是更年期复发了。
症状相对还比较严重。
但不得不说,在外面有了斗气的人了,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整天不是念叨那一枝花老不修的五十多岁的人还说话嗲声嗲气,就是念叨马竹叶当领导上瘾。然后老爷子就是一个标准的捧哏的。
老太太说一枝花发嗲,他马上说:“老了老了还作妖,越老越妖。”
这话老太太高兴,但还是道:“也不知道谁年轻的时候为了看人家跳舞寒冬腊月的等到半夜两点。”
“绝对没有的事!”老爷子坚决不承认,只道:“那时候是为了听小罗生的戏!”然后又道:“你看你们现在在大广场去跳舞,我什么时候去瞧了?”
这倒也是。老太太就点头:“可别跟那些老不死的学,整天的蹲在边上看老娘们跳舞。”
“谁?谁?”老爷子警铃大作,“谁这么不要脸看你跳舞了?!”
然后老爷子可忙了,去远远的盯着老太太跳舞吧,那边游泳俱乐部的打电话到家里叫呢。去了那边吧,每次回来都赶的去喘吁吁的,要是赶上了老太太们已经散场了,那就更不得了了,回来跟在老太太身后打问呢:今儿三车间的老方去了没?那老东西没上场跳?可别搭理那老不要脸的,年轻的时候他就不是好东西,老往女职工身边凑。
老太太估计是没多想,还说了:“那人以前好不好的如今谁管,看的不都是眼下。眼下比啥?比的就是身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老方现在那头发都是黑的,收拾也利索,站在那里,别说六七十了,说人家五十都有人信。你跟人家站在一起比一比,说你八十都有人信,说话都带喘的。”
这是污蔑好吗?
我这头发白了,是为了儿女操心才变白的。这是功勋你知道吗?
他老方那头发也白了,可他那老不要脸的还粉饰太平,更不要脸的是竟然学小年轻去染头发,把头发染黑了。年轻的时候花心,娶了厉害老婆才好点了。可如今老婆死了才多久,又开始招蜂引蝶去了。拿他跟我比,锤死他个小样的!
老两口吵吵不要紧,就怕日子过的没一点生气。
如今好了,忙忙张张的,怪活泼的,也挺好。
见老两口这边挺好,四爷便打听了,知道二厂那边家属院也有一楼的房子要往出卖,是那种拿了买断工龄的工资之后,把钱全搭进去也买不上这一套房的,就想高价卖出去,顺手赚点钱,赚的拿钱在城郊能买个院子了。四爷就找了这么一家,在二厂的家属院又买了一套。这是给林家老两口准备的。如今林家老两口人还能动,叫歇着只不肯,急着下力气死干活,跟老牛似的给儿子拉犁呢。这等将来干不动了,叫老两口在这边住着,养老嘛!
这事四爷也没瞒着人,老爷子就说:“这事办的对!你媳妇对我跟你妈当真没话说。”
更何况家里挣的钱有人家桐桐一半呢,挣了那么多,孝敬亲爹妈还孝敬错了?
马大姐听说了,就跟老太太说酸话:“我家曹经可不像是你家因瑱,那真真是好女婿呢,看对老丈人丈母娘孝顺的……”
“我儿子有那钱孝顺,我儿媳妇一年挣一千套那样的房子都不止,买一套给爹妈住怎么了?”老太太气哼哼的往回怼。以前对方是领导,得敬着她些。也因为自家儿子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得让着她些。嘿!这还来劲了!她现在是想怼就怼,怼爽了就行。回来还跟老爷子说:“这钱真是个好东西!你说那时候,人家说话咱都得听着,说到底,还不是腰杆不硬气吗?现在,我走哪都觉得腰板直,怼了就怼了。怼了回头她还不能怪我。要不然下回找谁出钱去?她们要是不乐意跟我玩,回头我自己拉秧歌队去!”
嗯!钱是人的胆!这一点在老太太身上表现的特别明显。
林雨枝得空了还过来说:“你们把房买了,那回头叫曹经叫几个人,把屋子拾掇拾掇,家具啥的我给准备。”
行吧!她的日子也不错,也不在乎那几个钱。
至于说叫老两口住过来,林家大哥两口子肯定要过来住这事,都没说。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但老人总要有人照看的,只能说自己俩姐妹出钱,那边出力就算了。
曹经真就叫人帮着粉刷收拾,眼看屋子晾一晾就能住了,只等入了秋,地里就没活了,就能把老两口接过来住了。结果就这么不巧,出事了!
这天四爷和林雨桐正被请去酱油厂那边,跟那边的工人代表谈话。这不是想把酱油厂拿下嘛。谈话的空档,林雨桐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如今常用外面的公用电话联系,所以不管陌生不陌生,来电话就得赶紧接。
结果电话是林艳打来的,孩子在电话里就哭:“大姑,赶紧的,省一院,奶奶被车撞了。”
林雨桐当时没多想,谈话终止了,拉了四爷就走。
路上她给曹经打电话,这两口子就一个手机,先打过去问问。结果曹经比林雨桐还愣:“妈被车撞了?什么时候的事?人现在在哪呢?要不要紧?”
然后那边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紧跟着是林雨枝的声音:“妈被撞了?你妈还是我妈?你妈吧?我妈在村里呢。”
“你妈!”曹经这么说。
林雨枝马上怼:“你妈!”
两口子误会了,怼到一块去了。
林雨桐急的上火,就喊呢:“你们这是还不知道呢?”
那边就传来林雨枝一声‘起开’的声音,很显然电话被她抢到手里了,“姐,妈怎么了?”
“艳艳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妈被车撞了,在省一院。”她便道:“我还当你们知道呢,想问问你们咋回事,既然不知道那就赶紧往过走吧。”
林雨枝手忙脚乱的:“这就来这就来!”
四爷这边停了车,边上的出租车也停在了医院门口。四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往里面赶。这被车撞了,不用问先送的都是急诊科。
急诊科是独立的一栋三层楼,还没到跟前呢,就能听到林大嫂的声音:“……你们把人撞了,你们不掏钱谁掏钱?想抵赖?没门!拿钱!马上拿钱!”
林雨桐就急起来了,这会子工夫管谁掏钱。那撞了人的,未必就是想赖账,他也不知道出门要撞人,身上许是没带那么多钱呢?钱是人家的,可命是咱家的。不管出啥事,先救人啊!
她进去都懒的掰扯,拉了林大嫂:“要交什么钱,我去!”
林大嫂还惊讶的问林雨桐:“你怎么来了?这事你别管,谁都别想赖账。”
这边林雨桐还没搭话呢,那边抢救室里的护士跑出来了:“医生医生!赶紧的!”
林雨桐要进去,一把被拦在外头,医生哗啦啦的进去,呼啦啦的出来,结果人家说:人没了!
不是……这刚才还都好好的!林大嫂能拉人家要钱,证明是人送来之后已经抢救过来了。
“人确实是抢救过来了……”医生顺手就把之前林妈的各项检查指标递过来,“你们随便找谁看,都没有问题。”
林雨桐自己就看的懂,接过来扫了一眼,就明白,人家说的没错,急救到这份上,人是拉回来了的。
紧跟着就听医生道:“这种状况,本身是不稳定的。但要是按照医嘱,尽快的给病人安置好病房,输液,跟踪各项生理指标,基本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林雨桐就明白了,他顺着医生的视线看过来,林大嫂还拉着肇事者的衣领子没有撒手。她不肯拿钱垫付先安顿病人,把刚抢救过来的病人仍在那里不管,这一耽搁,老人家估计又听到外面大吵大嚷,人一激动,就坏了。
这里是省一院,来来去去的救护车,医生忙的恨不能一个人分成两半用。对家属做了交代,自然就去忙别的去了。这边安顿了一个护士,就行了。
此时,那个被安排的护士才跑过来,鼻子上还塞着卫生纸,知道人死了,她也懵了:“我拉着这个大姐叫她跟我去交费,我急着领药呢,结果她这么一推,我撞墙上了……”说着,还把头上的流海掀开,额头都青了一片。
不光流鼻血了,还把人撞成这样了。再看看这护士穿的护士服上那血迹斑斑的,不用问都知道当时这姑娘被摔的血流如注,撞的眼冒金星的样儿。
而且,林雨柱到现在没见人。只林艳那孩子……她的哭声从急救室里传出来。
林雨枝冲进去,看了看躺在那里明显已经没有气息的母亲,然后疯了一样的冲出来,拉着林大嫂就打。
可是再打有什么用呢,人没了!
四爷和曹经两人,一个联系救护车,得把人往老家拉吧。一个联系派出所,别管肇事是个啥情况,人先交给派出所,将来这该怎么办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人木木的坐在车上了,才把事情闹明白。
林雨柱去收菜去了,如今还不到夏菜下来的时候,那大棚里黄瓜茄子的却长的正好。两人做批发的买卖,这种大量收货的事,当然得亲力亲为。林雨柱是哪里有菜哪里走。段引弟在这边发货。发货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于是就把林妈接来,叫她帮忙看摊子。
老家还得要人,野菜的营生还得干,虽说没有去年好吧,但这到底是无本的买卖。只要弄来,就能换钱。其实老两口谁来都行,但这儿子不在,总不好老公公跟儿媳妇在这边吧。于是,林妈就来了。
林妈在这边帮儿媳妇白天看摊子,然后林大嫂又给婆婆兜揽了个活计。这菜市场批发,一般凌晨二三点三四点就开始了。小商小贩的赶在天亮之前把菜拉回去,图的就是一新鲜好卖。但这菜市场,你想想,这菜叶子啥的,到处都是。菜市场管理处,人家就招清洁工。上班的时间就是夜里三点到早上六点。一月给两百六十块钱。林大嫂是半夜起来批发,想着婆婆起来也是没事,就叫她干这个吧。
林妈已经干这个干了十好几天了。结果今天早上老太太见另一边拉菜的大卡车车灯亮了,要动了,她赶紧给挪地方。一着急,脚下踩到扫到一堆的烂菜叶子上了,一滑,人摔了。司机呢,估计是瞧见人躲开了,闪了神没注意人摔倒了,结果车开过去了,没碾到人身上,倒是碾到老太太攥在手里的扫帚簸箕上了。那扫帚是那种带着木头棒子的,这头被碾了,那头就翘起来,车轱辘过去,这些被碾的东西直接被甩出去,砸在老太太头上和胸口上。
这个钟点林艳该起床梳洗然后上学了。铺子里没有自来水的,梳洗得到市场门口的取水处。就离她奶被撞的地方不远。孩子正在刷牙,紧喊慢喊的,就亲眼看见奶奶的头被砸的流血了。
人送到医院,然后就这样了。孩子看她妈扯着司机不撒手,赶紧出来给大姑打了电话,想叫尽快安排。可林雨桐赶到了,还是晚了。
林雨枝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咬下林大嫂肉。
林大嫂一路上哭的跟死了亲娘似的,她也真怕了。要是她知道这一耽搁,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估计是绝对不会这么纠缠的。
无知,贪财,吝啬,没事的时候这都是小毛病。可真遇到事了,这毛病就是致命的。
到了林家,林爸都懵了。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看着俩姑爷忙前忙后的,叫人搭灵堂通知亲友。
林雨桐给厂里打了电话安排,给家里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只说叫孩子后天请假过来,送老人家一程。
那天出殡,亲戚都来。几个孩子跟着因家的人来就行。
这要办丧事了,什么都得操办起来。林雨枝就说,“我回去取钱。”
林大嫂奔出来了,“不用不用,有钱。”
她身上一直背着个小包,这会子把拉链拉开,里面整票毛票,一万都不止。
这叫人看的更气,你要是没钱就不说什么了,可你身上拿着一万多,竟然叫老太太因为没及时交费领药给输液,从而把命给搭进去了。
林雨枝哼了一声,不接她的钱,出门要走,林雨桐从兜里拿了三千出来,“先用这些吧。”
如今这年月,三千块钱的葬礼真不算花费小的了。而且老人的棺材早就备好了的,就在院子后头的杂物房里,如今只叫人上漆就行了。
林雨柱接到电话往回赶,赶在晚上才到家。到家后林雨枝就冲着林雨柱又哭又打,把事情给说了。林雨柱能说妹妹啥,眼珠子都红了,摁着林大嫂就打。林大嫂只哭嚎,也不还手。可就是再打,老人也回不来了。
这是丧事,林雨桐和四爷好些认识的朋友都专程过来祭奠一番。自家的几个孩子来了,哭的什么似的。他们小的时候,姥姥没少管他们。都是跟姥姥有感情的。
因唯那脾气,就说林艳:“你都看见了,你咋不知道赶紧给我爸我妈打个电话。”
从被撞那时候通知自家和小姨家,保证不会出这样的事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了,都抢救完了,没办法了,这才想起通知我们了。
因何就拉因唯:“当时人都吓蒙了,肯定是没想到!”
可不就是没想到吗?
林艳哭的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三天没吃没喝的,人看着都木了。
因唯这才作罢,但到底是觉得舅妈害死了姥姥,连舅舅都不爱搭理了。
走的时候却跟林爸说:“跟我们走吧,房子都收拾好了,以后姥爷跟我们住。”
“你姥姥还没过百日呢,我去哪?哪也不去,在这里陪着你们姥姥。”林爸说着,送外孙们出门,“赶紧上学去吧,人老了,都有一死的。”
回去的路上,因何问林雨桐:“妈,我舅舅跟我舅妈会离婚吧?”
离婚?
林雨桐一叹,哪里会呢?离是离不了的。要离婚,当时林雨柱在灵堂里就喊出来了。什么也没说,只打了媳妇一顿,这婚是离不了的。
剩下的就是肇事司机,跟肇事司机说事。最后林爸做主,这事私了,那边出六万,了了这事。
林雨柱这次非常坚持,认为自家妈的人命钱得兄妹三人平分。林大嫂讪讪的不说话。
平分的话一家两万。
林雨桐和林雨枝都不要这钱,都给林爸,叫他收着,以后别干活了,想买点啥买啥,留着自己花。
林雨柱一看这样,也不拿那两万块钱了,都给父亲一块收着。
不管林雨柱想怎么表现的公正,但只轻轻揭过林大嫂一事上,林雨桐和林雨枝就恼的狠狠的,以前有好吃的之类的还想着给那边送一份。如今呢,哪怕住的那么近,也是尽可能的去无视。
林雨枝还给那边买的房子里添家具家电,想着等过了百日,就把林爸给接来。
林雨桐也不去管,因为姜有为找上门来了,为了工人文化宫的那块地。
他是找了好些人,那些人宁愿找几个伙伴,一起去分割大厂的地皮,也不愿意要这一片这个咬手的。工人们怨声载道,说这是坏了有些人的事了,工作组这是明摆着从中作梗呢。
说真的,讲道理都是讲不明白的。因为相互的对立关系,他们不可能把你往好了想。
所以,迫在眉睫的,这块地皮还得赶紧帮着兑出去。
姜有为就道:“知道你想要那块地,但你的情况我知道,你手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说着,就试探着问:“八百万?你能拿出的极限了。可这连一半的价位都不到。”
“一千万,我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四爷给出了条件,“看三厂怎么去分,所有的工人可平分其余的百分之五十一。”
姜有为一愣,“你想让职工自己持股。”
“如此,是争议最小的办法了。”四爷就笑:“他们现在除了相信握在自己手里的,谁也不信。成立这个小组那个小组的,只会把事情变的更糟。”
姜有为就有些沉吟,他这条件看上去慷慨的很,出了一千万,还愿意让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但这百分之五之一只要不是整体出现,就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三厂得多少职工去分,一个人分到的比例才多少。这是分下去容易,拢起来难。一旦分下去,这百分之五十一可就聚不起来了,所以听起来百分之四十九是占了小头,但其实,到那个时候,他是绝对的大头。而且,等到股份分下去,他完全可以将零散的股份再高价收回来。这就得慢慢来,一次性付出的钱不多,一点一点拔毛也不疼,过半简直轻而易举。
当然了,他是商人,没利的事他也不干。
但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的话,这个方案无疑是反弹最小的方案。对于三厂的所有人来说,既能分那一千万,又能分那么多股份,中间不过任何人的手,不怕被任何人从中做手脚,拿到的就是真金白银。那股份倒手换了,还一样是钱。
甚至连开工之后,甚至以后地皮涨价等等的问题一次性就解决了。这地也是大家的地,涨价了大家手里的股份就都升职了。至于那些卖了股份的,那你怪不到我身上吧!
这么一想,姜有为就沉吟:“你当初就想好这办法了?”
四爷笑笑没说话:“那地我是真想要的。想办成这事,我当然得知道人家想要的是什么了。这一千万就到顶了,钱再多一分也没有。”
姜有为就笑:“你把老底子掏给我,就不怕我再找个出价高的?”
四爷也笑:“坏一件事比成一件事容易多了。”
姜有为点了点四爷就笑:“成!这事我搭台子,你唱戏。”
合计是一回事,来回谈判是一回事。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下来的。
直到这时候了,赵年才反应过来:狗R的!他有这法子,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合伙人的。那一直跟自己说说说,说个Q呢!
再返回去想,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人家给利用了一把。
气没处撒去,喝了点酒就在家骂儿子:“……那家的闺女长的再好也不行!我不同意!她老子不是好玩意,一肚子心眼分给四个孩子,个个都沾上一星半点,你都玩不过。别到时候没把人家的闺女兜回来,老子再把儿子搭进去。你又是这么个德行,只怕叫把老子的家业拿去巴结老丈人也是乐意的……”说着,就抱着摆桌子准备吃饭的媳妇嚎:“媳妇,咱生的闺女吧!这小子指靠不上!”
指靠不上的小子也不用筷子,洗了手出来在身上把水珠子抹了,直接伸手拎了一个炸鸡腿就往嘴里塞,还不忘提醒他爸:“如今计划生育了啊!”
再计划生育……那我乐意交罚款呢!
如今我都下岗的不能再下岗了,组织也管不到我了,生老二要交钱的,老子我的钱投资不出去,我投资我老婆的肚子还不成了?
没大没小的在家里呛呛,但第二天一早,李总还是给儿子书包里塞了一堆的吃的,笑眯眯的叮嘱:“跟你同桌分着吃呀!”
分什么分?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吃的!
赵少学把吃的一股脑的塞到因唯的桌兜里,等因唯早读完了才道:“你爸把我爸给耍了,把我爸气的在家哭呢!”
因唯斜眼看他:“那你想咋?给你爸报仇?”
赵少学笑的嘎嘎的,“把我爸气哭这么好的事,我报什么仇啊!这是谢礼,你拿着吧!”
谢礼?
因唯严肃着一张脸:“……”这个二货!
二货欢乐多,可到了中考的眼跟前,再欢乐也有了负担了。整天问因唯:“你是不是要考省一啊,我肯定是考不上的,省一的赞助费是多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成绩,人家省一要不要……”
因唯紧张的什么似的,省一她也想啊,但估计成绩在考上和考不上两可之间,反正是有些悬。
白老师倒是镇定的很:“尽力就行了。便是差,也差不多多少。你们家也不差那几千块钱的赞助费,到了省一再努力就好了。”
她这么一说,孩子们的负担更重了。她们最怕的就是人家说:看那姐妹俩个,多好的运道。学的不好不要紧,他爸有钱啊!
白老师就哈哈笑:“逗你们的。你们这成绩上省一的实验班有点难,但是平行班绝对没有问题。”
今年有四个孩子要中考,除了自家这两个,还有丽君和林艳。
林艳在哪个校区考试,林雨桐也没问。丽君这边倒是跟因唯和因何在一块,那正好,接送一起。因琦跟着,程开秀在家里做饭等着。
因琦两口子是想叫孩子报考中专师范学校的。可孩子考完,脸色全不对。
因何和因唯两人,本就是奔着重点高中去的。
考完了试,林雨桐就不叫孩子多想了,她就说:“没有重点还有普高呢,总要上的。咱家那边装修好了,你们去看看,房间怎么布置?那些零碎的东西,你们看着添置吧,我跟你爸没空。你们做主就成。”
给了两人五千块钱,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两人一下子活泛了,从叫人开荒打扫卫生,叫丈量餐厅的大小定大小合适的餐桌。再到房间里的床书架,还有飘窗上的垫子抱枕。有事干了,就天天的往小商品批发市场跑。
紧跟着因大姐家上高四复读的儿子俊文高考完了,今年据说考的不错。
等中考成绩下来,紧跟着高考成绩也下来了。
因何和因唯险险的被省一录取了。因唯高了录取线六分,因何只高了一分。这成绩铁定就是平行班的料了。
但到底是考上重点高中了,四爷叫人在家门口放鞭炮,可着劲的热闹。
那边俊文的高考成绩也下来了,离二本线只差两分,但还是没考上本科,但读大专的话,还能选的不错的。
如今这年月,中专都还热门呢,大专就更了不得了。这回因大姐家扬眉吐气了,出大学生了。
跟这欢喜的气氛不一样,丽君没考上中专师范。没被中专录取的,一样能被高中录取。中专的录取线比重点高中还高,就是没考上,还有重点高中上的。可丽君的分数,连重点高中也没上,只勉强能上个普高。
一年的工夫,孩子的成绩下降的特别快。
每次月考,父母都问考的怎么样啊,孩子都说还行。
父母心里有鬼,也怕孩子心里有鬼,孩子说还行就还行。可这还行也没想到差了这么多。
孩子低着头不说话,当爹妈的面面相觑,还得扬起笑脸:“没事,不就是没考好吗?咱们也上高中,也上重点高中,不就是交点赞助费吗?咱家交的起。”
这成绩差的多了,人家学校也不要的。
最后还是四爷找人,请了人家那边的校长副校长吃饭,答应交八千的赞助费,然后孩子上省一的特长班。
先进去再说,如果成绩还可以,能跟的上,到时候分班往平行班塞的时候,也好说话。
只能是这么着了。
至于林艳,听林雨枝说,也没考上中专。估计是半路上她奶奶的事把孩子给耽搁了。不过成绩也不坏,没考上省一,但考上市一中了,也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教育质量也不错。
去给老太太烧百日纸的时候,林大嫂就酸溜溜的说因唯和因何:“你们姥姥多疼你们的,小时候你妈顾着你弟弟妹妹,你奶奶也不是一直有时间管你们,要不是你姥姥,你们还不定怎么着呢。倒是我们家艳艳,你奶奶其实没看几天的。结果你们,你们姥姥没了,你们啥也不影响。我们艳艳就不一样了,孩子哭的没人形了,好些日子,晚上都睡不着。所以说啊,这孙子就是孙子,外孙就是外孙。到底是不一样的!”
因唯嘴多厉害的,当时就怼了:“我艳艳姐那是心里不安,知道我姥姥死的冤枉,这才睡不着的。”
把林大嫂给怼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的。
别人也不爱搭理林大嫂,便是林大哥,这姐妹俩也不怎么搭理了。这边烧纸完了,林雨枝就说:“那边的房子收拾好了,爸你过去住吧。我得空过去给您做饭。要不然您一个人在村里,平时也没人照顾,吃饭冷一顿热一顿的,身体还是要当心的。”
林雨桐也是这个意思:“实在不行,请个人专门照顾人也行。”下岗女职工多了,一个月三四百的,雇个人很容易。对自家来说,这不是太大的负担。
结果林爸死活不去:“城里不习惯……”
他给了这个理由,又死活坚持,林雨桐还当是他不想到陌生的地方去呢。结果没两天,林大嫂哭哭啼啼的上门了:“大妹你赶紧回去看看吧!爸他又给他自己找了个老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