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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沽村就隐藏在崇山峻岭之间。通往下沽村的路全是狭窄而陡峭的山路。司玥走了没多远就走不动了,停下脚步,手撑在石壁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姐,要帮忙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司玥回头,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背着行囊正朝她笑。司玥在思考要不要让他帮忙。因为这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见她打量他,男人很干脆地伸手把司玥的背包取了下来,说:“我帮你拿着这个。”
司玥的身上顿时一轻,也不再拒绝,笑道:“谢谢先生。”
“我叫林东阳,是来爬山的。你也是?”
司玥点头,“司玥,也是来爬山的。”
“司玥。”林东阳重复地念了一遍,然后笑道:“这山可不好爬啊。”
司玥休息了一会,和林东阳一起沿着狭窄的山路走。而她只走了一会儿就又走不动了,感觉脚肿了。她朝走在前面几步的林东阳道:“林先生,你把背包给我,你自己先走吧。”
林东阳转身看司玥,见她在路边的一块秃石上坐了下来,一脸疲惫。他走回司玥身边,把背上的两个背包都卸了下来,在司玥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笑道:“那就休息一下再走。”
“要喝水吗?”林东阳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司玥。
司玥没有接,笑道:“我也有。”然后朝林东阳伸手,林东阳把她的包递过去。司玥从包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两人一边休息一边闲聊。林东阳说了各地很多千奇百怪的风俗文化以及这些文化的渊源。他说这些渊源的时候,多有实证。司玥听出来他是个很考究很讲史实的人。
不知不觉,两人闲聊了许久。林东阳看了一下手表,对司玥道:“我们今天爬不了多高了。得找个地方歇脚。我知道有个叫下沽村的地方,离这里还有十多里路,是最近的。我们去那里吧。”
司玥的目的地就是下沽村。她本来想找借口和林东阳分道扬镳,没想到他提出去下沽村。司玥想了一下,说:“好。”
而司玥走出几步,脚上传来钻心的疼。她的脚真的肿了。
林东阳回头,见她又停下了脚步,脸色也不好,他不由得道:“司小姐走不了了吗?”
“嗯。我脚疼。”司玥疼得咬牙。
林东阳走到司玥面前,把两个背包卸下来,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
司玥犹豫了一下,倾了身,双手攀着林东阳的肩。林东阳将那两个背包的背带挂在手臂上,然后将司玥背了起来。
林东阳背着司玥到达下沽村的时候,天色已晚。下沽村有十几户人家,都是竹屋,竹屋很密集,十几家人挨我一块。没有客栈或旅馆什么的,林东阳和司玥只能找居民投宿。而林东阳背着司玥找了几家,那些居民都摇头拒绝,“快走!快走!我们这里住不下!”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司玥道:“他们不欢迎我们。”
“好像是的。”林东阳皱了皱眉,“还有最后一家了,我们再去问问。”
林东阳敲响了最后一家人的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司玥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大爷,我们是来爬山的,没有住的地方,能在您这里住一下吗?”林东阳礼貌地问。
林东阳一说完老人就说:“不能。”然后,门又被关上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人了,没有人愿意让他们住宿。而天色越来越晚,山里的气温也越来越低,司玥冷得打了个哆嗦。
林东阳没带多少东西,不能露宿。他站在那个老人的门口皱着眉道:“这下不好办了。”
司玥让林东阳把她放下来。林东阳把她放下来后,扶着她的手臂。司玥对林东阳说:“他们很少去外面,也不欢迎外人到这里来。”
林东阳点头,“这个村子看上去很落后,居民有点故步自封,不愿意接受外来的任何人和任何事。他们怕一切改变。”
司玥想了一会儿,道:“这里的老人不愿意接受外来的人、事,或许年轻人不这样。林先生,刚才开门的那些人中,你有没有看到哪家有年轻人?”
林东阳也觉得司玥说得有礼,他回想了一下,兴奋地笑道:“有!有两家开门时我看到有!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我们再去那两家看看。”
林东阳扶着司玥往回走。到一家门前,林东阳敲门,出来开门的果然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
“怎么又是你们?”男人皱眉,说得更直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林东阳还没说话,男人就把门关了。
司玥和林东阳互看一眼,无奈地往另一家人走。
来开门的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态度和刚才那个男人的态度一样,看到司玥他们就要关门。
司玥扯了扯围巾,把口鼻和下巴都露了出来,对男人道:“先生,我们实在是没地方住。如果你能让我们住下,你要什么都可以。”
男人看到司玥的样子愣在了原地。林东阳也惊艳不已。一路上,司玥的围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林东阳虽然从剩下的眼睛和上面小半张脸就知道司玥很漂亮,但没想到她的漂亮能夺人心魄。
司玥见面前的男人一副呆痴的表情,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你能给我什么?”良久,男人回过神来,微红了脸对司玥说。
司玥见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笑着正要说话,一个声音喝道:“阿海,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把外面的人留下来!”
司玥抬头,一个中年女人站在男人身后。
“妈,我知道了!”男人回头看了女人一眼,“砰”的一声又关了门。
司玥皱眉道:“真是顽固不化!”
林东阳这时才回过神来,对司玥道:“看来我们只有露宿山中了。”
司玥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她转身,抬头看着暮色霭霭的天,暗下决心:她一定要留下来。段琨在这里失踪的,她一定要留下来!
林东阳扶着她的手臂说:“走吧。”
司玥的目光看向前方,忽然愣住。前方暮色之中走来两个人。左煜和夏莞莞。
左煜也看到司玥了,目光在司玥被林东阳握着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下,快步朝司玥走去。
到了司玥面前,左煜轻唤了一声:“司玥。”
司玥点头,“你好,左教授。”
左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