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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突来的变故惊得老夫人差点跌倒,她反复问了苏平安好几次。
“你说慕寒他没有死?”
苏平安被撤了侯爵,在礼部更加不受人的待见。老夫人问他,他半晌才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精神萎靡。
秋菊等几个丫头却喜滋滋的说道,“这可是个好消息呢。”
苏慕寒风度翩翩,对下人们一向都和善,府中几乎所有的丫头们都在暗暗爱慕他。
老夫人却是面色一寒,扫了一眼秋菊,“你们且出去!”
秋菊吓得一下子收了笑容,带着两个丫头悄悄的退下了。
苏平安低着头,神情有些沮丧,“他没死,他改了身份易了容做了章太尉的义子,皇上不仅没怪罪他,还封他为平阳侯世子,等他大婚再继承侯爵。我的爵位被撤了。”
“你真是没用!”老夫人哼了一声,“侯位在你的手里,居然还弄丢了!我白养了你!咱们几十年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那个侯位么?你还弄丢了,慕景被关进了牢里,咱们现在又没了钱去保他出来,慕晨又是个痴儿,你弟弟又是个扶不上墙的,咱们这是又输给那们了么?我怎么能甘心!”
“儿子也不想啊!”苏平安唉声一叹。
“不行,得想办法,除掉他!”老夫人眼中戾色一闪。
苏平安一向处事胆小,被老夫人的话吓了一跳,“娘,他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太子与李贤谋反,皇上已封他为将军,直接接了李贤的兵权,正全力缉拿太子一伙,要是他出了事,咱们一家都得是死罪。”
他越说声音越颤抖,说到最后已是一身的冷汗。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们那一房的得势!”老夫人冷哼一声,“我为这个家操心这么多年,她又干什么去了?生下一个儿子就死了!儿子还是我养大的,赁什么功劳好处都是那个女人得了去?我一辈子活在她的影子下,死都死了几十年了,她儿子还要为她立牌坊,就没将我放在心上过!我绝不甘心!”
“……娘。”苏平安从没见过老夫人这样声色俱厉过,竟被吓住了。
老夫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要是她的儿子中用的话,她何苦处处操心?
她活了六十多岁了,本该享受晚年,可是儿孙们都不争气,她亲自调教的儿子竟输给了一个没人教养的苏武安!
老夫人恨恨说道,“我自有安排,你且配合好!你弟弟是指望不上了,这事有咱们母子就可以了。”
……
章明启恢复了身份成了苏慕寒后,却比以前更加忙碌了,为了不让李贤的旧部在这次围捕中发生兵变,他选的全是昔日父亲的旧部。
苏家派人请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回苏府。
念瑶化妆成一个小兵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除了上茅厕,她一直都跟在他的三尺之内。
这让苏慕寒很无语。
他打又打不过她,骂她又没用,什么脏话狠话在她面前出现,她只当风吹过。
已经是三更天了,苏慕寒正要歇息,念瑶又阴魂不散的来了。
“你到底要怎样!”苏慕寒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摁着她的肩头,两眼冒火。
念瑶却是眨眨眼,故意扭了扭身子,将领子扭开了些,露一抹雪白的锁骨。
她唇角弯起,心扑扑直跳,啊!这姿势好销魂!好霸气!这样的男子姐喜欢!
“你嫁给我就行了。”她嘻嘻笑道,“或者,我嫁给你,二选一!”
苏慕寒闭眼,咬牙,“能不能选别的?”
“可以。”她勾唇说道,“我们一起私奔,我抛掉这什么鬼公主的身份,你也不要回苏家做什么劳什子的侯府世子。咱们去一个世外桃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苏慕寒脸上一抽,绕来绕去话题一样,他没好气的说道,“人少的地方会有鬼。”
“呵!”念瑶眼皮一翻,“我可是无神论者。世上哪有鬼!”
苏慕寒突然脸色一变,眼睛直直的朝屋外看,袖子一挥,屋内的烛火灭了。
念瑶看到他熄了灯,心内马上欢喜着憧憬着双手捧着心一脸花痴样的期待着。
吹灯好呀,吹灯好耕田,苏慕寒终于开窍了,果然死缠乱打就是有效果。这一招一定要写进她的御男宝典里。
哪知他突然冒出的一句又吓得她尖叫一声。
他幽幽说道,“那你的……身后……是什么?老长的舌头,脚不着地的飘着,月光下,他居然没有影子……”
她啊的尖声叫起来,猛的往苏慕寒的身上一扑,“我最怕鬼了,你不要吓我!”
苏慕寒恨恨的将她从身上拉开,趁着她吓得发抖的时候,一把揪住她身上的衣襟,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扔出了屋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砰的一声将门关了。
待念瑶回过神来,气得破口大骂,“苏慕寒,姐跟你没完!你等着!”
苏慕寒才不理会她,拍了拍手,扯过被子捂着耳朵呼呼大睡了。
第二日,玉雪来找他,说是答应了楚昀的婚事。
他没说什么,只揉着她的头发,微笑道,“你喜欢就行,哥哥一直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本来现在还不想回平阳侯府,尽管那里的人来请了好几次,他都没理。但玉雪要大婚了,排除她名义上的父母苏世安与章氏,她其实只有他一个亲人。他一定要将婚事安排得圆满了。
“我晚上回府一趟,你同我一起去。”他道。
苏慕寒要回苏府的消息传到老夫人那里,她呵呵笑了一声。“就算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怎样?花无百日艳,人无百日红,皇上未必事事都向着他,他要是惹着了皇上,一样是死罪。到时,这侯府的位置还是你们两兄弟的。”
苏平安还在犹豫着,“这样,慕寒要是不要锦公主,淑妃娘娘可是要怪罪下来的。”
老夫人眉梢一扬,“你放心好了。淑妃小时候可是在你外祖家长大的,她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只要她看上的东西,绝对没有让出去的理。锦公主早看上了慕寒,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这次请她来府里,她定会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按着南楚的律法,娶了南楚公主,他是不能继承侯位的。你不能继承了,不是还有慕晨与慕景吗?”
天擦黑时,苏慕寒抽了个空与玉雪回了平阳侯府。
他们下马车的时候,平阳侯府前已乌压压的站了一群人。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从人群里走出来,一把拉着苏慕寒就哭了,“我还以为再看不到你了,你失踪了三年,府里派了多少的人去找你,一点消息也没有……,好了,现在好了,你平安回来就好,还帮你父亲洗去了冤屈。”
她说着哭着,一旁的仆人们也跟着擦着泪水。
苏慕寒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早就想回来,前一阵子因为身份的问题不方便进府,后来又出了太子的事,皇上那里安排了差事一时走不开,这才过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老夫人又看着玉雪,“玉雪啊,在殿下那里过得可好?”
玉雪什么也没有说,只冲章氏笑了笑,拉着苏慕寒便往府里走。
府里的人将她打包送出去,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她做不到。
一众人表情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也随两人往府中走。
府里的管家林顺取了祠堂的钥匙恭恭敬敬的送到苏慕寒的手里。“世子重归府里,钥匙理应归世子掌管。”
“林管家。”苏慕寒微笑道,“林管家在府里也有四十多年了吧?”
林管家一滞,不知苏慕寒突然问这话的意思,便小心的回道,“是的,有四十五年了。”
苏慕寒哦了一声,音调拖得长长的,“你在是我父亲出生的那一年来府上的吧?”
林管家看了一眼苏慕寒,“是。”
他心下不停的腹诽,世子怎么好好的问这个?三年不见他,他除了外貌没有变,整个人的秉性全变了,林顺几乎不敢直视苏慕寒的眼睛。那眼神凌厉,仿似要看到人的心里去。
苏慕寒随意的将那钥匙往袖中一塞,拂了拂袖子,抬步往府中后院走,神情闲适的边走边说,“那么林管家对府上发生的大事小事都是一清二楚的咯?也还记得井姨娘吧?”
井……井姨娘?
林顺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正思索着该怎样回答,苏慕寒已走远了,正与玉雪开心的说着什么。
酒席在前院的正厅摆开,府里这次还请了忠勇侯世子与刘丞相做陪。淑妃也携了锦公主来拜访老夫人。
锦公主坐在苏慕寒的邻桌,她笑着道,“我就说嘛,章太尉只是个文官,他的儿子怎么会有那样超凡的武艺?原来你是苏将军的儿子,锦儿最是崇拜英豪了,苏世子,请让锦儿敬你一杯。”
锦公主已到了及笄的年纪,身材苗条,面如杏桃,一双凤眼流光生辉的一直跟着苏慕寒。
苏慕寒淡淡看了她一眼,眉尖微微蹙着,但她是公主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便接了她的酒一饮而尽。
她又走向玉雪那里,“四小姐,我没有姐妹,想与你结为姐妹怎么样?这样我可以常来找你玩了。”
她眨着大眼睛看着苏玉雪,玉雪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有姐妹,马上就要与楚昀大婚了,会与她常见面的,便爽快的答应,“好啊,你比我小,我叫你一声妹妹吧?”
她高兴的嗯了一声,两人这就以姐妹相称了,锦公主笑道,“你既然成了我的姐姐,就得接受我敬酒一杯。”她倒了一杯酒递给玉雪。
玉雪笑着喝掉了。她又倒了一杯递过来,“听昀哥哥说,他过几日会娶你,你便会成我的嫂嫂了,所以还得让我敬一杯。”
玉雪想想,她说得对,便又喝了。
锦公主见她一口气喝了两杯,又开始倒酒。
苏慕寒眼神一缩,将她递到玉雪跟前的酒杯夺了过来,
“这杯酒让她哥哥代为喝了吧。”
“代酒可以啊。”锦公主俏笑道,“不过要喝就要连喝三杯哦,这是代酒的规矩,不能破的。”
不过是三杯酒,这酒的味道较淡,他并不在意,一气饮了三杯。
锦公主这才收了酒壶笑着坐回自己的桌边。
又有刘丞相与忠勇侯世子来相继敬酒,苏慕寒都一一喝了。
酒席上,除了忠勇侯世子的妙语连珠,苏慕寒一直都静坐不语。
月上树梢时,酒席散罢。
苏慕寒别过老夫人与苏平安苏世安,只带着玉雪往紫园而去。
紫园是昔日甄氏住的地方,如今早已是残墙断瓦。
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冷,眼神有些讽刺。他呵呵一笑,“玉雪,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兄妹的,明日……我要将那些人……全赶出去!全……赶出去……。”
他越说舌头越打结,身子也开始晃悠,这才喝了多少酒就醉了?
玉雪脸上一抽,忙唤过隐在暗处的五月将他背到他以前的屋子寒玉轩去。
苏慕寒走了,玉雪也开始头晕了。今日这酒可真好,才喝了两杯……
她揉了揉发胀的头就着地上清冷的月色,阔袖一甩,脚尖轻抬,一个轻轻的旋转,一只舞就要开始了。
两丈远的地方,一个素色长衫的身影默默的注视着她,微挑眉尖,“两杯酒就醉了?”
她的舞姿碾碎了那一地的月光,本已在花间熟睡的几只彩蝶被她招来,与她一起翩翩起舞。她微微阖着眼,神情专注,仿佛自己已化成一只蝶。
只是舞着舞着她的身子突然往地上栽去。
他心头一惊,身子飞快的朝她跃去,双手一接,将她稳稳的接在怀里。
“我的舞跳得可好?”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脯拱了拱,口中呢喃说道。
他的唇角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将她打横抱起,“好看,但是你的酒量太差,只两杯就醉了,到时候合苞酒可怎么喝?”
“……那就不喝。”
“胡说!”他微嗔道。
难得一见她主动的温情,他眉眼里是满满的柔,他将她的腰身紧了紧,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她的双手却顺势缠上他的脖子,反吻上他的双唇,口中气息热切而迷离,楚昀倒一时怔了,“……玉雪。”
“嗯……”她微闭着眼,呢喃的声音挑拨着他的神经,她的软软的唇一直蹭着他的脸颊,身子也不安份的动着,一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游离。
楚昀渐渐的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将她身子拉开半尺。她的脸色红扑扑的,笑意柔媚,身子似无骨儿一般娇软。
他拧着眉,“只喝了酒吗?有没有吃过别的东西?”
“……没有,因为……大哥心情不好,我就……没吃。”
“你喝的酒谁倒的?”
“……锦公主。”
她又朝他身上扑去。
锦公主?楚昀眸光一暗。
他唤过暗处的玄武,“去将念瑶公主请来。”
玄武应了一声,身影马上消失在夜色里。
玉雪像一条蛇一样还搂着楚昀。
楚昀叹口气,只好由她,“先带你去醒酒。”
……
苏慕寒被五月背到了寒玉轩。
至从知道他要回府了,老夫人一早命人打扫了屋子。
五月将他放在床上,又给他退了鞋子及外衫。
寒玉轩里现在还没什么仆人,只有两个小仆,五月嫌弃的将那二人赶出去了,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院门处。
锦公主带了个侍女端了碗什么东西朝这里摇曳走来。五月站起身来一挡,“公主,世子已歇下了。”
锦公主冷冷挑眉,“让开,本公主是来给苏世子送醒酒汤的。”
“只是公主,这夜深人静的……”
“怎么,你还认为本公主会害你们世子不成,让开!”
五月知道这位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脾气又不太好,他向来是个识趣的,再说世子武功又高还会怕她?便闪身在一边让她进去了。
锦公主让侍女守在门外,她端了药汁进了里屋。
“苏世子。”她柔声喊道,搁下药碗,退掉外衫轻轻的朝床榻走去。
里间的床榻上,苏慕寒正烦躁的撕扯身上的衣衫,听到她的声音,一把将她拉过来,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年轻男子热切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锦公主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搂上他的脖子将红唇凑过去,还没近到他的脸,身上一空,苏慕寒已被人拉到一边。
她还没看清那个人是谁,脸上狠狠着了一巴掌,接着眼前的景物又一晃,她的身子已飞到墙角,头撞到墙上,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一个通身红衣的女人拽过苏慕寒将他往床上一推,竖眉怒道,“你身边好好的一只牡丹花不爱偏要那根狗尾巴草!她哪里好了?脸蛋好还是身材好?你就这样嘴馋?等我收拾了那个贱人再来收拾你!”
“主子,这女人怎么处置?”一身黑衣的墨雅指指晕死过去锦公主问道。
念瑶咬牙切切说道,“以牙还牙!”
“怎么个以牙还牙?”
念瑶眉梢一扬,“出这主意的是谁?”
“苏家老夫人与苏大人。”
“给我送到那个出这馊主意人的屋里去,样子弄好看点!”念瑶的脸上杀气腾腾。“谁动我的男人,我动他一家子!”
墨雅身子一抖,拎起锦公主便出了寒玉轩,心说,惹谁也不要惹念瑶,锦公主你就好自多福吧。
她跑了一阵,心中又犯愁了。
出主意的是两个人,送到谁屋里?老夫人?不是太便宜锦公主了?
这似乎解不了念瑶的火气。她脚下步子马上换了个方向,朝奔苏平安那里去了。
为了让事情办理更圆满,她又撒了些药粉到屋里。
寒玉轩里。
念瑶袖中红袖一卷,门砰的关了,接着又是袖风一闪,灯灭了。
床帐放下,赤金帐钩敲击床架清脆的声音在夜间撩人心神。
她笑嘻嘻的摸到床上,将苏慕寒仅剩的一身里衣给拔了,又将自己脱得干净,像蛇儿一样缠上苏慕寒,“相公,吹灯了,过来耕田!”
苏慕寒是瞌睡遇上了热炕头,一下子将她拉了过去。
次日,老夫人一早就醒了,忙着唤过秋菊,“快去请二老爷过来。”苏平安已不是平阳侯,阖府上下都改了口,称他为二老爷。
秋菊应了一声就下去了。只是回来时仍是她一个人。
“侯爷呢?”老夫人问道。
秋菊红着脸,“门关着,小厮说不让叫,侯爷会发火的。”
老夫人哼了一声,从秋菊的表情上就看出了,八成是还与姨娘安枕高卧呢!
自从李氏被抓了后,一直颇得苏平安欢心的丽姨娘又失踪了,他屋中没了人,有两个小吏巴结他,送了两个年轻的青楼女子给他。
苏平安的院子里从此是夜夜笙歌,只要不上早朝的日子里,不到日上三杆,他的屋门是不会开的。
老夫人气得猛拍了一把椅子,“真是不争气。”顿了一会儿,她又唤过秋菊,“去看看淑妃来了没有。”
“是。”秋菊下去了。
寒玉轩里,院门半掩着,老夫人携了淑妃的手小声的说笑着一路往院里走。
正屋的门大开,锦公主的侍女坐在屋中。
“锦公主呢?”淑妃问。
侍女一指里屋,“在屋里呢,还没起。”里间的屋门又没有关严,有丫头上前一步推开了门。
淑妃眼尖,地上有一件外衫正是昨日锦儿穿的,小宫女忙捡了起来。
她向苏家老夫人递了个眼色,两个会心一笑。
老夫人唤过桂嬷嬷,“去请世子起床吧,今日要到祠堂给各先祖进香。”
“是,老夫人。”桂嬷嬷上前挑起床帐。
只见床上有一男一女两人,搂在一处还睡得正香,从那露在被子外的半个裸露的身子来看,两人已成了事。
老夫人与淑妃又相视一笑。但样子还是要做的。她故作沉着脸,“桂嬷嬷,这……这是怎么回事?世子的床上是谁?还不将她拉起来。”
桂嬷嬷将那女人的胳膊拽了起来,女人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撩,一双媚眼流转生辉,她笑吟吟道,“早啊,苏老夫人,淑妃娘娘,各位嬷嬷早啊!”
老夫人惊在当地,“这……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也诧异了,“念瑶公主,你……你怎么在这屋里?”
“我当然在这屋里啦。”她呵呵一笑,“就在昨日,我已纳了苏慕寒公子为我的驸马。”说着,她又从被子里将一脸铁青的苏慕寒给拽出来。
让她捷足先登了?
淑妃眸子一暗,旋即,心头又一惊,她在这里,那锦儿呢?她一把抓过锦公主的侍女,“锦儿哪里去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啊,她进来了就没有出去过。”
淑妃看向念瑶,念瑶手一摊,表示不知情。
“啊,锦公主呢?”老夫人也慌了。
锦公主到平阳侯府里是来找苏慕寒的,与苏慕寒做成了夫妻之事再逼他娶她。如不娶,锦公主又是皇上最得宠的公主,皇上盛怒之下,一定会对他重重惩罚,但是现在,锦公主去了哪里?
淑妃与老夫人对视一眼,两人急急的往外走。
念瑶笑着朝二人挥挥手,“好走,不送啊,哎,记得帮我们关房门,我们还要做早课!”
苏慕寒一脸黑线将她往被子里一塞,他怎么会认识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
老夫人与淑妃急急的来到前院,几个管事仆人都站在她们面前随时候命。
前院的守卫来报,锦公主并未出府。未出府,那么一定在哪个院子里。
平阳侯府院大宅深,老夫人发动了全府的人去找。
除了苏平安的院子,其余的院子全找过了,都没有。
淑妃焦急道,“老夫人,还有一个院子没有搜,锦儿一定在那里。”
老夫人心下却犯愁了,淑妃不知那是苏平安的院子,倘若人不在那里还好,要是人真的在那里找到了,无论怎样,锦公主的闺誉都会有影响。以淑妃的脾气加上皇上对锦公主的宠爱,苏府无论如何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搜!”淑妃催促着老夫人。
“娘娘,也许公主被别人带走了呢?这院子里不可能有她的。”老夫人安慰她说道。
淑妃才不理,她也带了不少人来,“将那门砸开。”
老夫人闭了眼,只在心中祈祷,锦公主千万不要在这院子里出现。
淑妃宫中的几个嬷嬷推开里屋的门,里屋里满是晕炫的烟气,直熏得人晕乎乎的。
嬷嬷们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抬起袖子将口鼻捂住,她们在宫中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东西没见过?这屋里的人洒了催情散。
里屋的床帐低垂,嬷嬷们将帐子掀起来。
站在门口的淑妃一眼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失声惊叫起来,扬手给了老夫人一个耳光,将老夫人打翻在地,“苏老夫人,你敢害我女儿!”
老夫人的脸已吓得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着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扑通一声跪在淑妃的面前。“娘娘,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床上的一男一女均赤身裸体胶缠在一起。女子正是锦公主,男子却是原平阳侯苏家二老爷苏平安。
淑妃的嬷嬷们也吓得不轻,忙拾起锦公主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还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你们——,本宫一定要面奏皇上,给锦儿讨回一个公道,你们等着。哼!”淑妃冷喝一声,“回宫!”
苏家老夫人身子一抖,这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她眼皮一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