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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风大闪了舌头?”瞧见这胆敢冒犯自己人,竟不过是个少年,谢芾脸色顿时一沉。
“自然是说你。”霁云却是丝毫不惧,甚至神情也充满了讽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说什么出身名门,却原来这般飞扬跋扈,不知礼仪。”
“你说我飞扬跋扈不知礼仪?”谢芾险些气乐了,一个毛都没长齐小子罢了,也敢跟谢家人叫板?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带走!”
“且慢。”却被旁边一直不做声谢玉给拦住,娇声道,“我大楚并未有连坐之法,只管把那恶人带走便好,其余人不过一起吃酒,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却是谢玉,一眼认出满脸冷意立于那少年身侧竟然是安家少主安弥逊。
心里又是惊诧,又是窃喜——
怎么安公子会和那少年一起?转念一想,却又释然,安公子初来上京,并不晓得这上京城水有多深,而那些想要攀龙附凤浅薄之人,自然就会厚着脸皮上杆子凑上去。
毫无疑问,那少年便是这般不要脸想要巴结权贵货色。
至于自己和安公子,还真是有缘,竟然这种情形下都能遇到。
又忆起那日宴席上,安家太夫人拉着自己手殷勤看问,那模样,分明就是相看孙媳妇架势,这样想着,顿时俏脸儿通红,神情娇羞。
对面这群人里,竟然有堂妹认得人吗?
谢芾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堂妹这会儿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
作为谢家唯一嫡女,再加上谢家女孩好几个入宫成为国母辉煌过往,说谢家女孩比男孩还要娇贵,那是一点儿也不为过。这个堂妹性子,自来就是个好强拔尖,一旦有人犯到她手里,种种狠毒手段,真是比男子还要花样百出,今日里竟主动替旁人求情!
一直静立等着事态发展安钧之眼眸却变得暗沉沉一片,拢袖子里手是紧攥成拳——
方才是刘家那当掌柜小子,现又是谢玉,一个两个竟是明显都不把自己放眼里样子!
明明上次府门外给她解围是自己,可这个女人却是对给她难堪阿逊念念不忘,对自己就是冷若冰霜、高高上!
那边谢芾已然点头:
“自然如此,果然堂妹宅心仁厚。”
堂妹?本来众人就已经对谢玉身份心生疑虑,听了谢芾这句话,顿时心知肚明——果真是有上京第一美女之称谢家嫡小姐谢玉到了。看向谢玉神情顿时充满了敬畏。
谢芾一挥手:
“把这小子给我带走!”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霁云冷笑一声,“都说谢府是礼仪之家,是具有大家风范,却不想养出这般不成器后代子孙,也不怕辱没了先人脸面!”
“你,大胆!敢大庭广众之下诋毁贵人,谢家也是你这般低贱之人可以随便评说?竟敢犯上,果然是活腻味了!”谢芾没想到这少年如此胆大包天,顿时怒极。
“诋毁,犯上?”霁云脸上讽刺神情浓,“你说是自己吧?敢问有吴大人这个上官此,哪有你这个下官开口余地?还是你真以为上京府衙其实也是你谢家开,可以任你如此目无尊长?这样说来,真正犯上那个,不是我,而是你吧?至于这位谢家大小姐,就加可笑,明明身无一官半职,却是对着官府中人指手画脚,敢是只要是谢家人,就可以上京为所欲为了吗?”
说完,转头冲着吴桓微微一笑:
“吴大人,我这话,可对?”
吴桓心有恻恻然之余,又暗叫糟糕——
谢芾这般无礼行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谁让人家来头大,一般情况下,能忍,吴桓也都忍了,不高兴是必然,可又惹不起谢家,只能听之任之了。
会觉得糟糕,却是方才他也一眼认出了阿逊,自然除了阿逊之外,也认出霁云,这不正是当初容府里安公子极力维护那个小厮吗?
看这情形,竟然是容府、谢府、安府三家对上了吗?
你说你们大神想要打架管去空旷地方,何苦难为自己这个庙里小鬼呀!
一时竟讷讷说不出话来。
谢芾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自从他担任上京令吴桓副手,再加上身后庞然大物谢家,无论走到哪里,总有人奉承巴结两句,甚至府衙那些僚属,也想着以谢芾出身,说不得过些时日会取代吴桓也未可知,交往间便对他对了几分尊敬。
时间长了,谢芾甚至以为自己真就是上京令了,行事处置未免越来越张狂,却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当面喝破,一时竟是想不出话来反驳。
“好一张利嘴,当真是巧舌如簧!”谢玉冷笑一声,“真真能颠倒黑白!容府也是公侯之家,怎么竟教出这么不懂事奴才?还是容府本就惯是张狂自大,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明明是你家无理取闹、抢人生意前,现竟还敢血口喷人,当真找死!”
说着,回头厉声道:
“把那三家商户带上来,问清楚他们到底受了什么胁迫,才会背信弃义又把铺子给了别人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
“呵呵,谢家小姐果然和那位谢大人是兄妹!知道人说那是上京府衙官兵,不知道还以为是你谢府私兵呢。”霁云也不恼,说出话却句句诛心,待看到谢玉脸色变了下,才顿了顿看向吴桓,“吴大人,看来这段公案,还得劳烦大人神断。”
吴桓无法,只得这醉仙楼里临时设了公堂——
不是不想回府衙,只是这几方来头都太大,便是这会儿自己坐着,都是战战兢兢,又哪敢再带回府衙,堂而皇之公审此案?
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既然都不敢惹,那索性就照那些商户说去断罢了。只是自己瞧着,这事多半还是谢府占上风,那小厮再容府得宠,也不过是个小厮罢了,哪能跟谢府嫡女相提并论?
便先看向霁云,语气里很是带了些规劝口吻:
“这位小哥,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看你们两家实没必要因为这些许小事,大动干戈。你虽是忠心为主,但你家主子许是并不想要那些铺子也未可知……”
言下之意,你可别出力不落好,因为挣几间铺子既得罪了谢家,后还被容府怪罪。
哪知霁云却是摇头,很是认真道:
“大人此言差矣。钱财之事,可是事关我阖府生计,我怎么能掉以轻心?而且不瞒大人您说,我这人,吃得苦太多,早就体会过没钱痛,旁我倒不喜,唯有那真金白银,却是我心头挚爱,无论如何,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要想着敢来抢我钱!”
旁边李虎听得两眼直冒小星星——真假?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没发现,小姐这么爱钱?以萱草商号实力,何止不缺钱呀,简直是太不缺钱了!当初捐助边关官兵,那银子可都是淌水一样往外扔啊,小姐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赈济灾民,扶危济困,那是没说!
转念一想却又明白,小姐这是明摆着要和那什么狗屁谢府对上了。
阿逊则是双眼异彩连连——好不容易听到霁云说她喜欢什么,管她真喜欢还是假喜欢,自己以后就想着法子把那些钱财都赚过来捧到她面前便是。
旁边傅青轩摩拳擦掌模样,明显也是这样想。
谢玉嘴角闪过一抹讥笑——这么贪婪性子,果然就是个下人料。
吴桓无法,叹了口气,看看霁云又瞧瞧谢玉,小心翼翼道:
“敢问那些商户——”
话音未落,十一声音楼梯上响起:
“大人是寻这三位掌柜吗?他们来了。”
谢玉一愣,不应该是自己人把这三人带过来吗,眼前这独臂男子又是谁?
正自狐疑,又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却是自己派出去家丁,狼狈无比冲了进来,一个个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看到十一,那些人齐齐一哆嗦,几乎要哭出来:
“小,小姐——”
竟是再不敢动一动。
看到这种情形,谢玉哪里还有不明白,竟然又叫那小子抢了先!
果然,十一很朝着霁云一拱手:
“公子,三位掌柜已经带过来了,幸亏您想周到,不然他们三个家人怕是也要被人挟持呢!”
说完示威似瞟了眼谢芾和谢玉。
两人恨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却是没一点办法——任谁怕是也想不通,这小子明明年纪极轻,怎么脑瓜就转那么,竟还派人特意留那三家人身旁,把自己派去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只是那又如何?自己就不信,这小子混球也就罢了,连这三个庶民也吃了熊心豹胆,敢不把谢家放眼里。
一旁谢芾已经不阴不阳道:
“这是我们谢府大小姐,实话告诉你们,你们那几处铺子可是我们夫人早就相中!之前,不是你们自己求着,想把铺子卖与谢府吗?这会儿怎么会又卖给别人?放心,若有什么委屈,或者什么人胁迫你们了,只管道出,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
谢玉也重重一哼:
“原来你们就是那三家掌柜?竟敢坑骗到谢府头上,可是当真以为我们谢府好欺负吗?”
嘴里说着,却是冷冷睨视霁云,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那三个掌柜好险没吓哭了——还以为铺子卖出去了,就没有自家什么事呢,却没想到,又被送到了这衙门一般地方,而且三人很明显就看出来,吴桓态度,明显对堂上这谢府小姐畏惧很,这可怎么办才好?民间都说官官相护,今天怕是落不了什么好去。只希望那位小公子不要丢下他们不管就是。
霁云看了张才一眼,张才会意,上前一步也抗声道:
“哎哟,你们谢府自然不好欺负,我们容府就是好欺负吗?上有国法,下有民情,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真是刁奴!”谢芾没想到,还真有这不怕死,竟然真就敢抬出容府,公然和堂妹打擂台,“果然没上没下,竟敢同我谢府小姐这般讲话,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同谢府小姐这般说话?信不信我回去禀明家主,让他说与你家公爷,到时候你家公爷真打杀了你,可别怪我现没有提醒!”
“哎哟,公子——”张才故意做出一副害怕模样,可怜巴巴瞧着霁云,“他说他家公爷会让主子打杀我——”
霁云“哧”笑了一声,神情轻蔑,“那些混账东西话你也信?你放心,爹爹知道了此事,赏你还不够,怎么会为难你?”
“是呀,”谢芾笑阴险,“这小子爹自会奖赏你,不过你家公爷,可就不一定了!”
吴桓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张才傲然一笑,很是鄙视瞧着谢芾道:
“你这位官人果然胡说八道。我家公子说公爷会赏我,自然就一定会赏我——不瞒您说,我家公爷可是疼小主子。小主子都说会赏我了,公爷又怎么会不赏我!”
“小主子?你胡——”谢芾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不敢置信瞧着霁云,声音都是哆嗦,“你,你到底是谁?”
谢玉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又是震惊又是戒惧——不会吧,就那么巧?
霁云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灰,得意洋洋一仰头,神情傲慢:
“你耳朵聋了吗?张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他小主子,你说,我爹会是谁呢?啊,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句话,我爹说啊,这些年我外受了不少苦,他一定要好好补偿我,所以,若有人敢欺负我,可要小心呀,说不定我爹一生气,拿把剑,把那人给直接军法处置了也不一定啊!”
话说到这份上谁还不明白,早听说容文翰找回了流落外爱女,原来,就是眼前这位吗?!
怪不得对上谢府,还敢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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