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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煎熬与期待中,陈雨墨的肚子一天天变大。
这年夏天,生活在大城市的人都在忙着避暑,而昆仑山确实如老道士说的那般,无论多么炎热的天气,最起码在道观里是感受不到的,即使是没有空调这些设备,这里仍然能让你感受到丝丝的凉意,而仔细算算,我来到道观也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时间了。
对于陈雨墨肚子里的孩子,我从开始的自责,到现在也慢慢的去接受了,我们都很期待这个小家伙的降临,但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陈雨墨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却总是高兴不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时间过的再慢点,这样我就能多陪在雨墨身边了。
只是,我没有办法去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我只能每天祈祷,老天爷能够发发善心。
从陈雨墨怀孕到现在已经有六个月了,这六个月里,我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跟着雨墨,跟着老道士还有紫幽姑娘在大厅殿堂内念经,他们在念经,可我却是一遍遍的在祈求这些神仙能够保佑雨墨平平安安的,尽管我知道这么做并没有用,但我仍然在每天坚持这么做。
七月的某天早晨,老道士突然把我叫到他的房间里。
我开始以为这老家伙又要吩咐我做什么了,我也做好了随时供他差遣的心理准备,但他却并没有我让我做什么,而是跟我问了句,“等雨墨生了孩子后,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我有点愣神,低着头回道:“可能吧!”
老道士破天荒的感叹道:“虽然你小子的到来打乱了我平静的生活,但也不得不说,在跟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后,如果说你们哪天都走了,可能我也会有点不习惯。”
我抬头看着他,笑道:“放心,就算是我哪天走了,我以后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谁稀罕你来看我啊!”老道士没好气说道,“我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当然,我要教你的肯定不是我那套招摇撞骗的理论,我是看你小子还算是有点潜质,要不我就教你点功夫,当然不是什么能让你飞檐走壁的功夫,那都是电视里才会有的,我能教你的是正儿八经的能够杀人的本事,想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我很不敢置信盯着他,“你……你是说真的?”
老道士呵呵笑道:“当然没跟你开玩笑,不过我也先跟你说好,我收你为徒,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多么的看好你,我最主要是看在雨墨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明白吗?”
我连忙点了点头,“明白,当然明白!”
“明白就好!”老道士微笑道,“那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我就让紫幽跟你切磋,你什么时候能够在她手下坚持十分钟不倒下,那就说明你够资格了,到那个时候我就亲自来引导你,最多不超过半年的时间,我就能让你达到紫幽三分之二的水平,你可不要小看这三分之二的水平,等你下山了,凭着这身本事,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够打得过你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怎么觉着你是在逗我玩?”
老道士眯眼盯着我,怒道:“滚出去!”
说滚,我肯定是老老实实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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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确实遭受到了紫幽惨无人道的折磨,李凡这小子竟然是最幸灾乐祸的,好在有陈雨墨的心疼,所以这段痛并快乐着的日子,其实也挺幸福。
九月,也就意味着雨墨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能出生了,但同时也意味着我跟雨墨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如果说之前我还能装作没人事一样,但眼看着孩子要出生,我却比谁都害怕,即便是老道士告诉我,陈雨墨怀的是个男孩,可我也还是高兴不起来。
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答应让雨墨生孩子。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这段时间的痛苦,在这个月的某天早晨,陈雨墨拉着我来到后院的人工湖旁,她挺着大肚子站在我身边,望着在湖面上飞来飞去的白鹭,轻声说道:“以前只是想没遗憾的跟你包别,后来又想跟你要个孩子,可是现在,我竟然又会想,能亲眼看着咱们的孩子长大,那该是多么的幸福,看来我也真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啊!”
我心情低落,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雨墨脑袋趴在我胸前,又说道:“这段时间你都把痛苦写在脸上了,我知道你到现在心里还在自责,可我想说的是,你完全没必要,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很痛苦说道:“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啊!”
雨墨轻轻把我推开,眼神无比坚定的跟我说道:“张邪,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不要荣华富贵,我不要你做的多么好给我看,我也不要你打下一片江山来向我证明什么,我甚至不祈求自己还能活多久,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你理应要给我。”
我忍不住流下眼泪,心里的苦楚无处宣泄。
雨墨很温柔的替我擦掉眼泪,“答应我,不要再觉得很自责了,好吗?”
我狠狠点头,几乎是哽咽着回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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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收到了陈雨墨写给我的第二封信。
也是她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