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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这是什么东西?”
“《西游记》可不是东西,而是一套变文,讲得就是大和尚你西天取经的经历!”
“这是谁写得?难道比贫僧的《大唐西域记》好?”
“这个变文的作者叫做吴承恩,写得怎么样不好说,但是我敢肯定,此书一出,你唐玄奘的名号就会在大唐妇孺皆知,老少咸闻。你那三个徒弟悟空悟能悟净的名号,也将流传千古!”
听了这话,玄奘可不乐意了,文人相轻,自古皆然!
他说道:“贫僧非常肯定,没有见过什么叫吴承恩的!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他这做学问的态度就不行,怎么能把书写好?”
“呃……不是他不想见您,实在是你们俩隔得太远,他相见也没办法呀!”
玄奘不以为然地说道:“贫僧为求取真经,远行天竺!历经一百三十八国!那个吴承恩和我离得再远,能比天竺远?”
“这个……还确实比天竺远!”
“他到底在哪?”
郭业都被玄奘打败了,道:“这不重要!就算吴承恩人品不好,人家写得东西好就行了呗!”
“……”玄奘冷笑不语!
郭业没办法,道:“啥也别说了,您先听我说一下这个《西游记》的正文,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接着,郭业就把《西游记》的开篇几章讲了一遍,从花果山孙悟空出世开始,一直讲到孙悟空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镇压在五指山下!
等他讲完了,玄奘久久得无语。
良久,玄奘才回过神来,道:“郭兄弟,你能确定,这个变文真的跟贫僧有关?”
“那是当然!不过现在才刚开始,还没讲到你呢,现在讲得是你那大徒弟孙悟空的故事!”
“荒谬!我那大徒弟孙悟空,以前是个舞刀弄棒的镖师,现在父母高堂俱在!根本就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更别说什么猴子变得!而且他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要真有那般本事,我佛门何至于落到要靠罗迩娑婆撑场面的地步?”
“嗨!你较什么真呀?我就问您一句话,您说这个变文咋样?”
“这个变文……倒是不错,乡民愚氓,肯定爱听。就是贫僧,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不过……这都是假的呀……”
“故事虽假,一颗向佛之心却是真!这个变文老少咸宜,雅俗共赏。一经出世,必将流传天下!到时候佛门的地位不就不可动摇了吗?你想想,孙悟空大闹天宫,无人能制,就是玉皇大帝也是束手无策,唯有西天如来佛祖才能制服!如来比玉帝大,玉帝比皇帝大……这个变文,可是把你们佛门都捧到了天上去!”
“话虽如此,不过……”
“别婆婆妈妈的,你说我这个变文,是不是比那个罗迩娑婆靠谱得多?有了这个变文在手,天下归心,你还要罗迩娑婆干啥?”
“不是,我的意思是……”
“莫非你还想二者兼得?我告诉你,没门!我和罗迩娑婆是誓不两立!有我没他!”
“您误会了,贫僧的意思是……”
“什么?”
“您能不能接着往下讲!我还想听下面的!”
“这么说,对付罗迩娑婆的事儿?”
“贫僧一定全力以赴!”
“那好!”郭业一拍桌子,说出了深受人民群众诅咒的一句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玄奘大和尚一口鲜血好悬没喷出来,道:“您这是啥意思?”
郭业苦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现在都快晚上了,咱们午饭都没吃呢,先吃饱肚子再说!”
马上就要到掌灯时分,玄奘这个颇为遵守清规戒律的大和尚也如梦方醒,道:“贫僧还有晚课要做,既然如此,贫僧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听秦国公的教诲!至于对付罗迩娑婆之事,贫僧义不容辞。有什么需要贫僧的,您招呼一声即可!”
“那我也不留你了,反正咱们俩也吃不到一块去!你只吃素,而我郭业是无肉不欢!”
把玄奘送走,郭业对李淳风道:“贤侄,玄奘大和尚迂腐得很。你跟他不一样,来来来,咱们一块饮酒吃肉!”
“不吃!”李淳风气鼓鼓得说道!
“这是怎么了?莫非你也守戒了?那师叔给你安排一桌素斋?”
“不饿!”
“靠!你是诚心恶心我是不是?那我说得对付罗迩娑婆的事儿……”
“不办!”郭业和李淳风异口同声得说道。
“我就知道你得来这句,说说吧,师叔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李淳风眼圈一红,眼泪都要下来了,道:“师叔,你偏心!”
“我怎么就偏心了?”
“哼哼,现在长安城本来佛门就压着我们道门一头,现在你又给佛门搞出来个什么《西游记》的变文,那我们道门哪还有立锥之地?我这左护国法师成了光杆司令,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郭业脸含笑意,道:“师侄莫急,我这当师叔的,怎么也是道门的一分子,当然得向着道门。教给玄奘大和尚的都是一些皮毛,那些真本事,都准备教给你呢!”
“此言当真!”
“莫给师叔还能骗你不成?”
“那您说说,您给师侄准备了什么?不会给我准备了一个《东游记》吧?”
“《东游记》?”郭业一嘬牙花子,道:“有倒是有,不过这个比不过《西游记》呀!”
“我就知道您偏心!”
“你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变文再好,那也是皮毛。真正道门的兴衰,可不在这里,而在别处!”
“在什么地方?”
郭业叹了口气,道:“咱们实话实说,就算没有罗迩娑婆,也没有我那个《西游记》的变文,咱们道教争不争得过佛教?”
“这……”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明白说吧,争不过!有句话叫做天下名山僧占多,咋不说道占多呢?说明咱们道家早就落后佛家了!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不过最主要的却是佛家讲究普渡众生,道家讲究成仙了道!简单得说,就是道家不接地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淳风挠了挠脑袋,道:“您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的,听着也有些道理!不过,咱们道家求就是个人的超脱,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没啥办法呀?”
“怎么没办法?道门再求超脱,总不能不吃饭吧?总得有来钱的路吧?”
“我们主要靠道观的土地和居士的奉献!”
“人家和尚也一样。这还不够,人家和尚都有变文僧呢,你们不多想想办法?”
“那……什么办法?”
“这办法可多了去了,比如垄断人们的婚丧嫁娶,比如依靠道门的炼丹术改善民生……”
郭业就把后世混论坛,友们总结出来的,道门应该采取的改良计划都说了一遍!办法很多,有得纯属异想天开,但是其中也有不少是真知灼见。
郭业也不管好的,坏的,都给李淳风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也不熟悉咱们道门的实际情况,你觉得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也不用给我面子,直接舍弃就行了。总而言之一句话,道门要接地气,与百姓的生活结合得紧密,才能发扬光大!”
李淳风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知识也有些反映不过来,道:“师叔,您真是大才!以前叫您师叔,我还心里有些不服气,今天听了这番话可是彻底服了!不过您说得太多了,小侄有点记不住,您能不能帮我写下来?”
“没问题!唉,你呀,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忒势力了!这下你总该帮我对付罗迩娑婆了吧?”
“这……师侄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您教我的这些办法,好是好,不过有些缓不济急。现在咱们道门都被佛门压得喘缓不过气来了,您有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比如像《西游记》那样的,您给我个《东游记》?”
“我不是说过了吗?《东游记》比不过《西游记》给了你也是白给。不过又另一个变文你肯定喜欢!这个变文的名字就是……《佛本是道》!”
《西游记》里边如来佛祖称尊,《佛本是道》却把佛门都黑出翔了,给了李淳风正合适!
李淳风还不知足,道:“您可是咱们道家的人,这一边一个,只能说明您不偏不倚,是不是有点不怎么合适?”
郭业一咬牙,一狠心,道:“看来我只有出大招了!不过……这个东西可不能说是我写的!你来写一本书,用你师父袁天罡和你的名字来发表。这本书的名字就叫……”
“什么?”
“《推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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