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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川,他知道错了,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未央温声道。
“饶不饶他也不是朕说了算,而是太傅。”云洛逸川起身,向博裕伸出了手臂。
“随朕去给太傅道歉。”博裕向后退缩着,求救似的看向未央:“娘亲。”
未央却将他推了出去,这一次,她可真帮不了他。
云洛逸川牵起博裕的小手,正色道:“博裕,你可知错了?”
“嗯。”博裕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博裕不喜欢那个太傅……”
云洛逸川冷哼了声:“还要狡辩,你不喜欢就可以捉弄他吗?太傅是三朝元老,也是朕的启蒙恩师。”
博裕耷拉着小脑袋,不敢多语。
云洛逸川继续说道:“记得朕和你说过什么吗?男子汉要敢作敢当,即便是错了,也要敢于承担。”
博裕抿着唇角,又点了点头,跟在父亲身后,一路向养心殿走去。
太傅早已侯在了养心殿内,见云洛逸川前来,躬身跪拜:“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傅快快请起。”云洛逸川上前虚浮了一把,温润含笑道:“朕已知晓,孩童顽劣,还望太傅谅解。”
他说罢,侧目看向身后的孩子:“博裕。”
博裕听了父亲的召唤,耷拉着脑袋,一挑衣摆,单膝跪在太傅面前:“恩师在上,请受博裕一拜,博裕知错了,请恩师原谅。”
博裕毕竟是皇子,并且是楚恒帝唯一的子嗣,身份尊贵无比,太傅此番前来不过是讨一个说法,毕竟他是文人出身,自有文人的气节,却没想到博裕会行此大礼。
他惊慌上前,将博裕从地上搀扶起:“中州王快快请起,这可折煞老臣了。”
博裕起身,安静的站在了云洛逸川身旁。
云洛逸川揽着他坐在龙榻之上,很明显的回护之意,即便博裕错了,但自家的孩子却是不容人说半分不是的,云洛逸川可谓是恩威并施。
他既让博裕给太傅赔罪,同时也给了太傅一个警告。
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说说而已,皇子就是皇子,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太傅今日也受惊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老臣先行告退。”太傅战战兢兢的退出养心殿,不知觉间,额头竟是一头的冷汗。
云洛逸川将博裕抱在膝上,警告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孩儿知道了。”博裕笑嘻嘻的,讨好的缠住云洛逸川颈项:“我都已经给太傅赔罪了,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放风筝了?”
“就知道玩儿。”云洛逸川失笑,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尖:“去乾祥宫找你的娘亲吧,朕还有很多奏折要看。”
博裕嘟起小嘴巴,无奈道:“当皇帝真是辛苦。”
云洛逸川一笑:“只有当明君才辛苦,当昏君可快活着呢。”
“那博裕可以当昏君吗?”他天真的问道。
“你觉得呢?”云洛逸川板起了脸色。博裕讨了个没趣,嘟着嘴嘀咕道:“不行就不行呗,干嘛又掉脸色,难怪娘亲不喜欢你。”
他说完,滑下云洛逸川膝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
次日
封后的诏书很快诏告天下,虽然也遭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对,但云洛逸川向来一意孤行,如今朝堂之上,除了速测,再无势力能与云洛逸川抗衡。
只要除了苏澈,他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国之君。但现下苏澈的势力根本不足为惧。
他的身后还有整个陌上。
云洛逸川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将云汉掌控在手,让它变为自己的天下。
封后之日选在云汉下月初二,日子一日日临近,礼部和内务府忙的不可开交,后内无人不知,这位皇后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真是皇帝的心尖。
未央倒是变得越发闲适,每日大多的时间都在等待中度过,傍晚等博裕从上书房读书归来,入夜,等云洛逸川回来一同入眠。
晚膳的之时,偶尔会三口人一起度过,云洛逸川与博裕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吵吵闹闹,未央反而觉得日子真实了许多。
晨起后,未央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白眉带领一队小太监进入乾祥宫:“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眉直接跪地扣头,这礼倒是不小。
“白公公请起,您老这大礼,未央可承受不起。”
“娘娘可是万金之躯,天下女子的表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眉笑着恭维。
未央笑意温润,命宫女赐坐。
“老奴谢过娘娘。”白眉一拱手,而后在小宫女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白公公一大早来我宫中,不会只为了贺喜吧。”未央不温不火的问道。
“老奴自然是替皇上办差来的。”白眉一摆拂尘,殿外的小太监一个个躬身而入,没人手中都端着个大托盘,盘中盛放着夺目的衣物首饰,为首的自然是凤冠与凤袍。
“这是内务府为娘娘赶制出来的凤袍,请娘娘试试是否合身,若娘娘不喜欢,再让内务府的绣娘们更改,皇上吩咐过,一定要让娘娘满意为止。”白眉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堆着笑。
未央对这些奢华之物一向不放在心上,凤冠上的夜明珠再大,也不过是个装饰之物罢了:“先放着吧,我稍后再试,公公可是大忙人,这等小事,怎可烦劳您。”
“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先行告退,若有何事,娘娘尽管传唤老奴便是。”白眉起身,微微一拜后,带着人退出乾祥宫。
那件凤袍就一直摆放在原位,未央连动都没有动过,直到博裕回来,死缠烂打要看她穿凤袍,未央才拿起了那件艳红的袍子。
触手的感觉出奇的柔软,质地是上好的蚕丝,颜色红的招摇刺目,而袍子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凤凰浴火,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若是放在阳光下看,更是璀璨夺目,想必这丝线中是混合了金丝才有这样的效果。
这一件凤袍,可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了。
“娘,我还重来没看你穿过红色的衣服呢。就让我看看吗,一眼也成。”博裕是打算耍赖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
未央无奈,只好脱了外袍,将那件夺目的凤袍披在了身上,她肌肤莹白似雪,而凤袍艳红似火,这一红一白,分外妖娆绝魅。
未央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连她自己都不敢认,那个一身华丽,双颊绯红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娘,你好美啊。”博裕惊叹道。
“少贫嘴。”未央娇嗔了句,刚要将凤袍脱下来,此时,云洛逸川已从殿外步入。
“爹,你看娘穿凤袍是不是很美?”博裕扑入云洛逸川怀抱,扯着他来到未央面前。
云洛逸川低头看着她,根本移不开视线,唇边的笑意加深,眸底一片暖意:“嗯,的确很美。”
“皇上也来取笑未央。”她笑着摇头,伸手要脱下来,手腕却突然被云洛逸川握住,他依旧看着她,双眸像要喷出火来。
“博裕,朕将兵书落在养心殿了,你去替朕取来。”云洛逸川突然对一旁博裕道。
“啊?哦!”博裕的反应有些迟钝,什么兵书那么重要,偏要拿到乾祥宫来。
他虽不解,却也没有违逆父亲的意思,自然,五岁的孩童是看不懂云洛逸川此时眼中燃烧正盛的欲.望,他自然要将这小鬼支开。
博裕走后,未央同样不解的询问:“皇上将博裕支开做什么?”
云洛逸川温笑,手臂已经缠上她柔软的腰肢:“央儿既然看得出朕是故意将他支开,怎么想不到朕想做什么呢,嗯?”
未央与他对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脸颊瞬时烧红:“你,别这样,青天白日的。”
“央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他的手掌抚摸着她莹白如玉的面颊,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游走:“这件凤袍是朕给你的嫁衣,朕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如今朕弥补给你,喜欢吗?”
“嗯。”未央淡淡点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身上的凤袍,若这是云洛逸川补给她的嫁衣,意义就不同了。
“谢谢。”她又淡淡道。
云洛逸川拥着她,目光温温的落在铜镜上,镜中一男一女,一道明黄,一袭艳红,男子俊美,女子妩媚,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央儿,你觉得幸福吗?”他温声询问。
“嗯。”未央点头,唇边一直含着暖暖的笑。
“我也是。”云洛逸川低声呢喃着,唇已经落在她颈间雪白的肌肤之上,薄凉的唇一片片的吻过她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锁骨处,连她肌肤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未央口中发出一声低吟,意识开始逐渐涣散,两人拥在一处,忘乎所以的拥吻,她身上凤袍很快脱落到脚下。
云洛逸川拥吻着她,一步步向床榻边移动,而正是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博裕的声音:“爹,养心殿那么多的兵书,你究竟让我找那一本?”
伴随着他声音而来的,是碰的一声推门声。
云洛逸川与未央贴合在一处的身体即刻分开,她慌乱的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而那件褪掉的凤袍却是来不及再穿上了。
“以后进门前让宫人通报一声,入宫多久了,连这点规矩都没学会。”云洛逸川的语气有些冲,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这种事被打断,谁都不会舒服,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真该考虑看看,是不是应该将这小鬼送走。
“我进我娘亲的房间,还通报什么,谁知道你们将我支开是要亲热,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博裕嘟着小嘴,他还一副委屈的模样。
“太傅这几日都教了什么?朕好些日子没有靠你功课了,跟朕去养心殿。”云洛逸川起身,握住他的手腕便想殿外走。
“娘。”博裕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向未央,一副求救的模样。
他老子心情不爽的时候,常常会借着考问功课的由头来体罚他。并且,一定会把他问道无言以对为止。
博裕虽聪慧,却终究是孩子,每每此时,他都会暗暗祈祷自己快点儿长大。
未央摇头失笑,温声道:“我去煮碗绿豆汤,一会儿给你送到养心殿。”
“娘亲最好了,你快一点来哦。”博裕即刻又换上一张笑脸,未央就是他的附身符,只要有她在,云洛逸川是绝对无法体罚博裕的。
而博裕自然也知晓这一点,所以,这对母子一直将他吃的死死的。
未央的绿豆汤端到乾祥宫时,博裕正在受罚,他嘟着小嘴,正在低头抄书,那张小脸上写满了不甘愿。
见到未央,他即刻将手中毛笔丢掉,扑入未央怀中:“娘,爹爹又虐待博裕,你一定要惩罚他。”
“那罚他和你一起喝绿豆汤,可好?”未央笑意温柔,将羹汤放在桌案之上,父子二人一人一份。
云洛逸川与博裕低头看了眼绿豆汤,而又异口同声道:“你偏心。”
这两碗绿豆汤本是一起熬成的,只是,放了不同的小作料,云洛逸川的那碗放了块状的冰糖,天气炎热的盛夏自然是要消暑的,然而,云洛逸川最不喜欢吃的就是冰糖。
而博裕那碗中加了桂花瓣与蜂蜜,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要放些营养的东西,而博裕恰恰最讨厌蜂蜜的味道。
“娘,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吗。我要爹那碗。”博裕伸出指头,指了下云洛逸川面前那碗。
“正好换换。”云洛逸川点头赞同。
“不许换。”未央目光扫过父子二人,最后落在博裕身上:“你挑食的毛病太严重,必须改掉。”
“他挑食跟朕有什么关系。”云洛逸川不满的出声,干嘛要一同虐待他的胃。
“养不教父之过,你身为父亲必须以身作则。”父子二人端起面前的绿豆汤,那表情难看到极点,好像是让他们和穿肠毒药一样。
趁着未央泡茶的功夫,父子二人十分心有灵犀的交换了汤碗箫。博裕一边喝着掺了冰糖的甜汤,一面嘀咕道:“爹,你当初是看上她什么?美貌吗?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人,又没有女子的温柔,现在还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那你呢?又喜欢她什么,不是长大了还想娶她吗?”云洛逸川笑着问道。
博裕蹙着小眉头,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就是喜欢,好像也没有理由。”
云洛逸川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爱上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只是一瞬间她就轻而易举占据了你的心,然后,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将她从心中去处。”
博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并不是太明白他的话。
初二吉日吉时,是正式册封的日子,未央一身艳红的凤袍,头上是赤金凤冠在朗朗晴空之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华。
云洛逸川牵着未央的手,一步步走上最高处,接受着朝堂内文武百官与后宫嫔妃的朝拜,他与她并肩站在最高处,俯瞰着天下众生,终于有一天,他们可以携手站在人生的最巅峰。
自古高处不胜寒,有了未央,从此,他再也不怕孤单。
玉娆雪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至从这个女人回来,云洛逸川再没进过后宫,而是每日都只去乾祥宫。
乾祥宫是什么地方?她自然不敢轻而易举的去找夏未央的麻烦。
这些日子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被云洛逸川放走,陌芸嫣与陌楚歌也被流放,苏洛则是云洛逸川顾忌到苏澈的势力,放回了府中,阿紫给了银两被放了出去,唯独留了她在宫中。
云洛逸川的心里一定是还有她的,不然也不可能独留她。
入夜后,乾祥宫内出奇的安静,云洛逸川屏退了所有宫人,这样特殊的日子,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们。
而且,不仅仅是今日,他也吩咐过,日后,任何嫔妃不许踏入乾祥宫半步,未央不喜喧闹,何况,女人多了是非也多,他不愿她为琐事而烦心。
新房内,入眼四处都是一片红彤彤的,未央坐在床榻边,扬着小脸看他,而他就站在她身前,手掌轻拖着她下巴,褐眸中的笑都要溢出来一样。
“看了这么多年,夫君都看不腻吗?”未央轻笑着说道。
他对她的称呼很多,高兴的时候唤一声:夫君,不高兴的时候,便生硬的唤他:皇上,若是极度不高兴,就直呼大名:云洛逸川,偶尔心血来潮还是会柔柔的道一句:小哥哥。
当然,只要她不是冷漠的,忧伤的看着他,云洛逸川并不在乎她叫他什么。
“央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他半跪在她身前,牵起她如玉般温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深情的吻着。
从相遇那一天开始,他们经历的是整整的十个年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能用来等待呢,他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成长,等着她来到他身边。
未央仍是淡淡的笑着,略带着几丝戏谑道:“有多久呢?我们相识也不过数十年而已。”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有了决定,此生,我若为皇,你必为后。只是,这一等却是十年。”云洛逸川的手臂缓缓移上她腰肢,轻轻的解开她腰间束带。
昏黄的烛光之下,未央面颊绯红如云,更平添了一种妩媚之美。
她并没有反抗,顺从着他褪去她身上的凤袍,露出内力水粉的贴身纱衣。她顽皮的晃动着脑袋,头上风光与流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东西好重,压得我头都痛了。”
云洛逸川失笑,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放在一旁:“你啊,真不是享福的命,我看那些王侯家的贵妇恨不得在身上镶金带银。”
未央玩味一笑,倾身靠在了床榻之上,眨眼道:“夫君的国库也不富裕,还是省省吧。我看后宫的嫔妃也该学学节俭,你后宫的开销都可以养活一城的百姓了。”
云洛逸川扣住她纤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说了算。”
“皇上真打算将后宫交给我?”未央痴痴一笑,她自知不是个会管家的人。
“朕都是你的,朕的一切都属于你。”云洛逸川勾唇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着,低头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唇边笑靥更深了:
“央儿,谢谢你。”
未央笑意盈盈,柔软的双臂环住他腰肢,无辜的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我出生入死,谢谢你让我懂得如何去爱,谢谢你给了我博裕,谢谢……谢谢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他话音缓缓落下,吻也随后落了下来,衣衫裙带尽褪,忘情的缠.绵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