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招供

不语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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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夫人已亲眼见了,奴婢就不再叙述了。”白梅说罢,抬眸看了看凝烟和青砚的狼狈模样,不禁想笑,忙低了头遮掩。

    他俩两个皆头发蓬乱,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就像一对奸夫****被抓了个现行,又被自己愤怒的配偶暴打得惨不忍睹似的。

    许菌指着她俩颐指气使道:“堂姐,是他俩故意挑事,你得给我个交待,不然我必不依你!”

    “对!我完全赞同!”若谖的声音如天籁之音端的悦耳。

    众人都朝她望去,只见她袅袅而来,步履轻盈的像随时要乘风而去的小仙女。

    许菌虽然素来妒恨她,可见她站在自己这边说话,早就把积怨抛之脑后,得意洋洋地斜睨着许夫人,用眼神施压。

    许菌毕竟是上方府做客遭此厄运,许夫人既是方府主中馈的女主人,又是她的堂姐,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自己的女儿不早不晚跑来煽风点火。

    许夫人又是气又是怒又是无可奈何地怒瞪了若谖一眼,转眸严厉地看着凝烟,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些什么。”在心里又想了一回,目光更加凌厉冰寒,逼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或者应该说,菌儿和青砚这个****起冲突应该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凝烟脸色一白,刚要为自己辩解,程氏冲了过来,把她护在身后,气愤道:“夫人就是想拿我们家烟儿垫背,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

    说我们家烟儿事先安排好的,这话实在太荒唐!她怎知许二小姐要来?又怎知她要路过此地?更不可能知道青砚会跑到内宅来!”

    许夫人哑口无言。

    程氏越发得意了,逼迫许夫人道:“我家烟儿被你们算计嫁奴才,一辈子的幸福都没了,我们斗不过,也只能忍气吞声,没想到你们变本加厉,故意挑起烟儿与许二小姐不和!”

    若谖几步上前,用小小的身躯将自己的母亲护在身后,冷笑道:“程姨娘,你这样护短,难怪堂兄堂姐一个个长成歪脖子树!

    我娘再怎么说是许二姨的堂姐,就算用计想纠正一下烟姐姐的歪脖子,也犯不着搭上尊贵的许二姨,何况,我娘也不知道许二姨会大驾光临。”

    若谖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烟姐姐是不知道许二姨会来我们家,更不知道许二姨会从这里经过,但她知道青砚守在这里,我会从这里经过。”

    许菌一听,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凝烟本来想陷害你,结果阴差阳错被我撞上了,难怪她当时大喊捉奸,还说我丢方家的脸!”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明白过来,看凝烟母子俩的眼神甚是鄙夷。

    凝烟已是汗流如注,面若死灰。

    程氏却还要挣扎一下,嗫嚅道:“那……那怎样解释烟儿是怎样得知青砚会在这里出现?”

    众人都盯着若谖。

    恰在这时,有个丫头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京兆尹田大人求见。”

    若谖闻言,笑着对程氏道:“程姨娘很快就能得知原委了。”

    凝烟母女惊疑地盯着她。

    许夫人诧异:“烟儿许配给奴才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并未请他,他怎么来了?”

    对红梅道:“快请田大人到金玉堂先饮茶,我随后就到。”说着就要回慧兰苑更衣,命若谖带许菌去她的闺房,又叫自己手下的两个丫头迎香留香把凝烟带下去重新梳妆,青砚则暂且由婆子们带到柴房里关押起来。

    若谖笑道:“我们也不必去别的地方,都去娘亲那里整理妆容吧。”

    许夫人想想点头答应了,她是真怕这三个小祖宗又闹出什么花样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还放心些。

    许夫人理好妆容直奔外宅的金玉堂,见若谖、许菌和凝烟全躲在里间,很是惊讶,再一看,程氏也在,更是诧异,问若谖道:“你们在此干什么,简直胡闹,还不快离开!”

    若谖嘻嘻笑道:“田大人是谖儿请来断案的,程姨娘不是一直想知道青砚会出现在泻芳桥,烟姐姐是怎么知道的,让田大人审审不就知道了。”

    她看了许菌和凝烟母女两一眼道:“谖儿自做主张,请了她们几位旁听。”

    许夫人怕田大人久等失礼,顾不得许多,只叮嘱若谖:“不许走出里间抛头露面,不许给我添麻烦。”便掀了帘子来到外间。

    京兆尹田大人忙起身。

    许夫人一脸端庄的笑意,歉意道:“我家谖儿胡闹,惊了大人大驾。”

    田大人曲背道:“在下身为地方父母官,有人报案,必要接案,令千金并没胡闹,只不知嫌犯在哪?”

    许夫人暗想,交与官府审理也好,自己方府脱了干系,不至于与自己娘家的堂亲生隙,也叫凝烟母女俩个心服口服,不再逢人乱咬,于是命人将青砚带上。

    田大人将双手一拱,道:“许夫人,在下要将嫌犯带到衙门审理。”

    许夫人惊讶道:“何不就地审问,岂不便宜?”

    田大人微微一笑:“恐有私设公堂之嫌。”

    若谖在里间听了,心里一阵后怕,她竟没想到这一点,幸亏田大人虑得周全,不然到时被凝烟反扑,不仅自己失措,恐连累整个方府,不禁轻挑了帘子,向外感激地看了田大人一眼。

    田大人机敏,察觉到异样,目光一转,正好与若谖视线相交,见一貌若天仙、气质不凡的小小女童正看着他,马上猜出她是谁来,亦不易察觉地冲她弯了弯眼睛。

    若谖微微福身,谢他护她周全,放了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三人。

    许菌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样子,凝烟母女惶惶不安,没人注意她的小动作。

    许夫人见田大人如此说,道:“既这么着,田大人就将嫌犯带去吧。”

    青砚一听,马上如杀猪般嚎叫哀求,不肯前去,招供道:“我说,我全都说!

    前两天奴才一人外出,想买一身喜服好订亲,谁知被吉公子和如公子绑架到了一片无人的树林。

    烟小姐也在那里,见了奴才问,以后两人婚配了能否好好过日子,奴才当然点头说愿意。

    烟小姐一笑,道,口说无凭,必要奴才做一件事证明真心。

    奴才就问,做什么事?

    烟小姐又是一笑,那笑充满了阴谋,奴才见了,自然心中打鼓,就听她道,也不是为难的事,只叫奴才在今天无论如何诓了谖小姐和奴才见面,到时她自会带人来捉奸,谁知竟误伤了许二小姐。”

    许夫人听了,气恨难平,咬牙道:“没想到凝烟如此蛇蝎心肠,这样陷害我家谖儿!”

    田大人倒底是局外人,又经常问案,头脑冷静,问青砚道:“你与方大小姐要互通消息,必有人帮你俩传递消息,此人是谁?”

    青砚为求自保,连最重要的情节都招了,见田大人问,岂有不招的,忙答道:“是香草姑娘,绿玉跟奴才约了见面地点,奴才告诉香草,香草再告诉烟小姐,烟小姐就带人来捉奸。”

    许夫人气笑道:“这个凝烟可不是一般的心机重,带人捉奸,居然带的竟是我方府的人,怪不得上个茅房要我多多的派人跟着,可恨我糊涂,竟没往别处想!”

    田大人道:“案情已明朗,在下把青砚、香草并方大小姐带到衙门,公开审理画押,就放了他们。”

    许夫人挥手道:“随田大人处置。”

    若谖在帘后朗声道:“田大人有所不知,那个青砚最是滑溜且贪心之人,此番招供恐避重就轻,大人回去要好好审理。”

    田大人道:“多谢小姐提醒。”

    凝烟一闻此言,如将死之人一般直了双眼。

    门帘一动,进来几个壮硕的婆子,拖着全身发软的凝烟就往外走。

    凝烟忽然还了魂般,拼命挣扎,回头咒骂:“若谖你这个小贱人,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若谖转头对琥珀、绿玉两个丫头道:“难不成让我跟那个贱人对嘴去?”

    琥珀两个听了,一掀帘走了出去,道:“你果然一命乌呼,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就怕你好死不如赖活,为了活着什么脸皮尊严也不顾了!”

    田大人呵呵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若谖在里头道:“这个还算嘴笨的,背地里就只不会暗算人。”

    程姨娘听了,肺都快气炸,想要争辩,又理屈词穷,又挂记着被押走的凝烟主仆,一路哭号着追了出去。

    许菌、若谖跟着许夫人回了慧兰苑。

    红梅来禀:“厨房的柳婶说,席面已热了几次,再热恐就坏了,问是不是该开席了。”

    许夫人头痛道:“两个主角儿现在全在衙门里受审,又无一个客人……”

    她话还未说完,许菌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嚷嚷:“我不就是客人吗?”

    若谖与许夫人同时看向她,心道,她是智障吧,一定是吧。

    若谖忽然就笑了,知女莫如母,许夫人一看她笑的动机不纯,就开始替许菌捏了一把汗:准备当枪靶子吧。

    若谖一脸好心肠的表情,道:“是哦,许二姨不仅是客人,还是贵客,许二姨一来蓬荜生辉,母亲又怎能怠慢?就在锦绣堂的花厅里请许二姨上座了吧。”

    许夫人情知若谖戏弄许菌,却只能照做,谁叫许菌是个二傻子,分不清好话歹话,自己此时劝她,她反倒认为自己这个堂姐不礼遇她。

    罢了,罢了,她要丢人随她去吧。

    于是陪着许菌到了喜堂,让她在上首坐了。

    许菌沾沾自喜,左顾右盼,见下首席位全空着,撇嘴道:“有点冷清。”

    若谖笑道:“要热闹还不容易?”

    对许夫人道:“娘亲叫府里的姨娘丫鬟婆子等下人都来入席应个景吧,一是别糟蹋了那些佳肴,更重要的是别让许二姨觉着没意思。”

    许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许菌一眼,心想还不走,那就等着谖儿把你玩残废,命红梅去请各位姨娘和下人,自己留下来给许菌作陪,若谖声称乏了,带着琥珀和绿玉回了自己的闺房。

    因是夫人相请,赵姨娘她们不得不来,及至来了,一看情形,心里很是郁闷。

    府里有酒宴从轮不到她们上席,好不容易上一次席,竟是与下人为伍,虽说有个当今皇妹许菌这个镇席之宝,但她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嘴脸实在太打击她们的自尊心,再加上燕姨娘推脱身子不好,根本没来,那四个姨娘更不愿意多待,勉强吃了几口菜,全都找借口溜了一个精光溜光。

    许菌看着下首那群大嚼特嚼的丫鬟婆子,终于感受到了不得劲。

    若谖回到荣禧堂,午膳正巧送到,陪着老夫人用了膳,方回到东次暖间。

    留在家的小丫头们都不在,全去了锦绣堂吃喜宴,独红香在她屋子里。

    若谖问道:“你怎么不去吃?”

    红香道:“小姐要奴婢跟踪香草,果然有发现,所以不等吃筵席特来禀告小姐。”

    若谖道:“既这么着,待会儿你跟琥珀、绿玉一起吃。”

    红香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自香草进了府,奴婢就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鬼鬼祟祟溜进了大公子的房间。

    奴婢忙躲在屋后的窗户向里偷看,见香草先是在房间里转圈,像是在找寻什么,后来目光锁定大公子的枕头,从怀里掏出什么放进枕头里,就偷偷溜走了,然后又跟青砚见了几次面。”

    若谖笑道:“大哥哥房里通常早上没人,香草选在一大早偷偷进出他的房间,说明她对大哥哥的作息了如指掌,这些一定是青砚告诉她的。”

    红香向:“小姐能猜的出香草把什么放进大公子的枕头里了吗?”

    若谖见厨房送来琥珀等人的午饭,道:“你也辛苦了一早上,其余的事就别操心了,好好吃饭去。”。

    又对琥珀道:“吃完了我有事要交待你去做。”

    若谖与红香说话时,琥珀就在旁边,早猜出小姐要她做什么,道:“趁着现在园子里的人都去吃喜宴了,现在去最合适。”

    若谖点头同意。

    琥珀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两人进了若谖的卧房,琥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小姐,奴婢在大公子的枕头下找到这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