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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贾母太高寿了,活得太久阻挡了王氏荣耀路。
也是她贪得无厌,既不愿意迎娶林黛玉,吃了人林家妆奁银子不愿意吐出来。三也不敢公然跟贾母反抗,说要遗弃黛玉,改娶薛宝钗。
在王氏来说,她可以慢慢磨,等着贾母仙逝再称王称霸,却是宝钗已经年满十八,实在老大不小老姑娘了,等不及贾母升天。
薛姨妈母女们天天催促,要么娶薛家姑娘,要么还我薛家银子。
这一边贾母压着,一边薛家催逼,这个毒妇两边惹不起。她又林家,薛家财产,都想抓,一丝儿银子也不想吐出来。各方挤压之下,最后,她看准黛玉是个孤女好欺负。
王氏也是自认身份尊贵,治死孤女黛玉不打紧,林家索性没有人了,贾母即便知道,难道还会掀翻荣府不成!
正所谓胳膊折了还在袖子里。贾母怎么要不会为了林黛玉,坏了荣府前程。
其结果便是,林黛玉死也白死!
王氏正是看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残害黛玉。
她一如既往,命令贾菖下手。
贾菖便在黛玉人参养荣丸中下了各种有毒花粉。
以李莫愁的经验见识,这丸药之中,至少下了三种以上有毒花粉。
这些子花粉粉末,虽然不会马上致人急死,却会让人心悸,气促,慢慢弱死。兼之黛玉一直咳血,正好遮掩这些毒粉毒性。
亦即,黛玉即便被这些毒粉沫害死了,也直被人当成她自己个肺痨而死。不会怀疑其他。
王氏这招毒计,可谓既隐秘又狠毒,因势利导,杀人不落痕迹!
李莫愁此刻心中已有成算,只是要想短期内速成武功,无论是寻找灵玉,还是秘密练功,都必须紫鹃帮助才成。
李莫愁最为紧要之事,是说服紫鹃跟自己一条心思。
为了说服紫鹃这个对黛玉忠心耿耿丫头,必须得有真凭实据。
李莫愁遂把罐中余下丸药全部花开,而后将澄清药水在炭火上慢慢熬制,最后余下少许液体。
李莫愁这才拔下头顶一根银簪试药,李莫愁用面纱擦拭几下,却是簪尖已然黢黑。
紫鹃眼珠子不错盯着那簪尖瞧着。银子见毒变黑,这个道理紫鹃一早知道,只是她万没想到,自家姑娘丸药里面竟然会有毒素,一时惊怒交加,差点失声尖叫。
却是李莫愁快了一步捂住她的嘴巴:“别做声,你若声张,不紧你们家姑娘活不成,你也活不成呢!”
紫鹃泪盈眼眶频频点头。
李莫愁这才放开手。
紫鹃却是一把抓住李莫愁:“二姑娘,您跟我去见老太太,咱们让老太太彻查此事,必定要给姑娘一个交代。”
李莫愁摇头:“你没见吗,老太太为了我这个孙女儿撑腰,也要又哭又闹,拿孝道说话,如今府里贪了林姑娘家财拿不出来,二太太又不想叫宝二爷迎娶林妹妹,如何能让林妹妹......”
紫鹃怄得玉颈一梗一梗直噎气:“难不成就算了不成呢?”
李莫愁盯着紫鹃笑:“当然不能算了,只是,林姑娘没有亲人了,唯一老太太心疼她,却是年纪老迈,她斗不过王氏,再者,你以为老太太会不会为了林妹妹,而不要元妃娘娘与这荣国府?”
紫鹃顿时痴呆了,她慌乱摇头:“这肯定不会,就是宝二爷,老太太也舍不下呢。”
“可怜的姑娘......”
李莫愁却是淡淡冷笑:“林妹妹可怜不可怜,就看你舍不舍得拼了性命?”
紫鹃愕然而指自己:“二姑娘,你说我?我可以帮助姑娘报仇?”
李莫愁一脸肃静点头。
紫鹃便噗的跪下了:“我愿意,请二姑娘教我!”
李莫愁招手:“过来看!”
紫鹃直觉迎春姑娘有些左顾言他,却是慢慢跪行过来:“什么?”
李莫愁扒拉着丸药渣滓,直摇头:“这里面还有紫荆花粉沫。杜鹃花粉沫,这些都是银针无法试出来毒素,却是都对姑娘病症有害之物。这杜鹃花粉,会让姑娘把吃下去汤药呕出来,即便是神仙汤药,姑娘不能吸收也是枉然。这紫荆花粉末则会让妹妹咳嗽加重喘气不赢。
“还有这最致命的夹竹桃花粉,则会让妹妹心悸。你想想,这些东西合在一起,林妹妹吃下去,虽然不会一下子要命,咳嗽,喘息不赢,心悸,那后果是什么?”
紫鹃眼眸紧缩,林黛玉最近时时撕心裂肺咳嗽,好几次搀起不赢以致晕厥,倘若一口气接不上来,那后果?
紫鹃不敢想象。
她蓦地出手拉住李莫愁:“二姑娘,你既然知道姑娘处境,姑娘冤情,求您一定要救姑娘一命,紫鹃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李莫愁拉起紫鹃:“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么?”
紫鹃哭得眼泪鼻涕胡乱奔流,闻听这话,却是不管不顾乱擦一气,慌忙点头:“我信,只要能提姑娘报仇我都信。”
李莫愁额首:“好,你起来坐下,听我说,你知道我因何知道丸药有毒这一茬事儿么?”
紫鹃哭得双眸红肿,闻言忙着抬头:“如何得知?难道还有谁也知道姑娘冤情,这不是又多了一个证人,咱们正要去告他去?”
李莫愁故作凝重直摇头:“不是人!”
紫鹃愕然,抬手捂住嘴巴:“不是人?难不成是鬼神示警?”
紫鹃以为李莫愁会否认,谁知李莫愁却默然点头:“也是我运道不旺之故,前儿我被孙家畜牲殴打晕厥,梦寐之间,忽见瞧见了仙逝姑父姑母,她二人对着我哭得伤心伤肝,我只道自己一命了消,竟然碰见姑父姑母,倒也是有了依靠。
“熟料,姑父姑母却是托我照顾林妹妹,说是林妹妹被人谋害,大限将至,姑父姑母说了许多秘密,嘱咐我帮助林妹妹逃脱厄运,还许下我许多好处。
“记得我当时六神无主,急得直哭,直说自己无能无用,自己将死,即便想要帮林妹妹,也恐怕无能为力。”
李莫愁说这话时,嘴巴故意贴近紫鹃耳朵:“你知道么,我林姑妈却说,林妹妹有一个观音玉佩,说是那是当年姑父不吝千金求来保命灵佩,只要有了这个玉佩,就可以挽救林妹妹性命......”
李莫愁说着话蓦地一叹:“我知道这是梦寐,世上哪有保命灵佩呢......”
李莫愁尚未说完,紫鹃豁然而起,稀里哗啦开了箱盖,拿出一个大红色何宝来:“姑娘看看,是不是这个?”
李莫愁一见此物,差点落泪,颤抖着双手拉开荷包,正是那枚跟她两辈子灵玉。李莫愁一颗高悬半空之心终于落地踏实了,她欣喜之余频频点头:“正是,正是,正是此物呢!”
紫鹃唬的抢了过去。李莫愁吓了一跳,慌忙拉住紫鹃:“你干什么?”
紫鹃激动非常:“干什么,当然是给姑娘佩戴啊,不然怎么救姑娘?”
李莫愁死死摁住紫鹃,夺过玉佩,紧紧捂住,这才言道:“这玉佩是灵玉,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得靠有缘人开启才成。否则,林妹妹怎么身怀巨宝却被谋害呢。”
紫鹃闻言又急了:“有缘人,哪里去寻有缘人呢?”
也是这紫鹃是通透,眼珠子急转,忽然扑倒李莫愁跟钱:“既然姑太太给二姑娘托梦,是不是二姑奶奶就是这个有缘人呢?”
言罢,紫鹃急切伸手抚上李莫愁那紧握玉佩双手:“二姑奶奶您莫恼,婢子也是心急姑娘病症......”
旋即,紫鹃美眸盈泪,撩起袍子再次跪下了:“二姑娘您既是有缘人,当记得姑老爷姑太太如何吩咐救姑娘呢,还请二姑娘速速动手,迟恐耽搁了。婢子给您磕头了。”
李莫愁望着紫鹃为了黛玉又哭又跪又笑的,几乎疯癫,心中柔软一角被扯动了,眼眶顿时有些湿润。
很少动情李莫愁,这次被紫鹃丫头感动了。
她拉起紫鹃安慰道:“你莫着急,我受故人所托,自然会救妹妹,只是我救妹妹需要修炼功法,这功法却要在睡梦之中完成,恰如老僧入定,且修炼之中外人不得打搅,否则我的姓名堪忧。”
紫鹃忙着举手盟誓:“姑娘一旦入定,婢子必定日夜守候,必定不叫外人伤害姑娘,若有违背誓言,天诛地灭!”
世人重鬼神,一般心中有,口里才有。这紫鹃为了林黛玉真是什么都不顾了。这一份姐妹情分实在难得。
迎春搀起紫鹃,心中感动,眼窝子*辣的,喉咙直发紧:“好丫头,我信你。”
李莫愁让紫鹃寻出一个刺绣金针,在火上燎了燎,稍微冷却,当着紫鹃之面一针扎在十指之上,将血滴成串子的滴落在玉佩之上,之前李莫愁都是吐血成事儿,这一回滴血认主,却是久久没有回音,李莫愁不由心中发慌,难不成玉佩失灵了?
终至血脉挤干了,玉佩尚未反应,李莫愁毫不犹豫再扎中指,然后挤血成行滴落。中指血脉流干了,再扎无名指。
紫鹃看的心惊胆颤,伸手道:“姑娘,再不够,扎我的吧,您身子亏着呢?”
李莫愁摇头,将右手递给紫鹃:“你替我扎,必须我得血才成,你不知道如何操练功法。”
紫鹃狠心扎破李莫愁中指,食指,当食指血脉流干之时,观音手中净瓶终于有轻烟缓缓溢出。
李莫愁虽然头晕,却笑得灿烂:“成了,你守住门户,万别让人撞进来搅扰于我,待我自然醒来,便可以替妹妹治病了。”
紫鹃却伸手拦住了李莫愁,翻身出去端来一碗冰糖燕窝:“这是宝二爷送来燕窝,我相信宝二爷不会下毒害姑娘,太太再毒,也不会害宝二爷,想来是干净的,您吃了这粥,略微补补。”
这话很是在理儿,李莫愁毫不犹豫三口饮下,旋即洗手净面,在紫鹃床上盘腿而坐,将玉佩戴在胸口,双手合十,吸取灵气,开始运气冲关。
紫鹃外面交代雪雁几句,然后关闭房门,拦门而坐做着针线,谁也不许她进入自己房间,就是黛玉那边叫人,也只是使唤雪雁司棋綉橘几个帮忙。
晚半晌,黛玉略微好些,便来询问迎春情况,紫鹃撒谎说姑娘跟自己说这话睡着了,变没打扰她,索性让她睡着了。
黛玉遂吩咐紫鹃好生守着,却叫雪雁招呼綉橘司棋另外歇息不提。
黛玉这些日子原本浅眠,此刻担忧迎春,越发睡不安稳,一夜辗转,直到天明方才迷糊过去。
紫鹃这里想着姑娘即将身体康健,一夜竟然炯炯有神,毫无瞌睡。
鸡鸣三遍,紫鹃听见房中有了轻微响动,因悄悄叩门:“二姑娘?”
迎春开门出来,微笑一握紫鹃手:“成了!”
紫鹃抓住迎春玉手,竟似握住自家姑娘性命一般激动,眼中泪水‘哗’的流了满面。
迎春却把紫鹃脸一羞:“瞧你,跟着妹妹久了,也学会哭了。”旋即苦脸皱眉:“好饿呢?”
紫鹃忙着抹泪:“有吃的呢,有碧米粥,燕窝粥,瘦肉粥,鸡丝粥,主食有金银饽饽,燕麦饽饽,奶酪酥,鸡蛋面皮儿包粉丝儿,再有酱黄瓜,酸甜脆生水萝卜,炒大白菜芽儿,绿豆芽儿,菠菜芽儿。”
紫鹃说着歉意一笑:“这都是咱们这里原有食材,因为咱们姑娘少食荤腥,所以就有这些,姑娘若有心爱吃食,直贯告诉婢子,婢子马上就去采买来。”
綉橘司棋雪雁几个这会子都来伺候迎春,听了紫鹃这一大汆子话,齐齐扑哧一笑。
雪雁扁嘴拉拉紫鹃:“姐姐,你说书呢?”
綉橘拉着紫鹃坐下道:“坐下吧,大小姐,昨夜非得抢我们伙计守着姑娘,今日又来抢,难不成要辞别潇湘馆,跟我去孙家呢?”
紫鹃闻言愕然,这话打中她心底之痛,一时怫然变色:“胡说八道,我死也死在潇湘馆。”
綉橘司棋齐齐愕然:“紫鹃?”
迎春瞪眼呵斥二人:“大清早胡咧咧,还不给紫鹃姑娘赔不是。”
紫鹃却自己醒过身来,不好意思冲着二人笑:“没事儿,没事儿,我替姐姐们倒茶去。”
雪雁神情讪讪綉橘司棋作揖:“我姐姐担心姑娘病症,脾气不大好呢,二位姐姐谅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