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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夜火正对着镜子花痴自己的容貌,没想到镜子突然碎裂了,同时,他看到了一个人出现在镜子里。
若说之前那几个死者胆子小,被镜子里自己的影子吓到或者是看错了心里发毛,还能让人接受,但霖夜火是什么人?
虽然他平时脱线了点,自恋了点,偶尔二得无法直视,但那也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能把他都吓得炸毛骂脏话……难道不是幻觉?
白玉堂走到镜子前面,拉了张凳子,盯着那面有裂纹的镜子看。
看了半天,不解地问霖夜火,“那儿有人?”
霖夜火指着,“你自己看啊。”
白玉堂想了想,就凑近那面镜子,随后,他愣了愣,抬起头皱眉。
“怎么了?”展昭也过去。
白玉堂站起来,让展昭坐下,凑近看。
展昭也跟刚才霖夜火似的,贴近镜子仔细看,随后搔着头,“嚯,这大半夜看到的话,真是能把人吓得够呛啊。”
“真有人?”庞煜好奇,也坐下看,贴到镜面上还没看明白就吓得往后一坐,一屁股坐地上了,“哇!一张鬼面啊,吓死爹了!”
话没说完,脑袋上挨了庞太师一记。
包大人也过去看,包延趴在他爹背上,下巴架在包大人的肩膀上跟他一起看,一看吓一哆嗦,“哇,这鬼俩脑袋,一个黑得跟煤球似的,一个白得像鸡蛋,黑白无常?”
包大人无奈瞄了他一眼,回头继续叹气——儿子真白啊!
“两个脑袋?”霖夜火不解,“就一个啊。”
“并非是鬼脸,是影子造成的。”
公孙凑近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什么原理,他让小四子拿来了小药箱,找到一把刀片,将碎裂的冰玉撬开,掰下来一块给众人看。
就见那块冰玉并非是整块,背面也不平整,有些凹凸不平,且从背面看,好多接缝。
“咦?”包延好奇,“不是整块的啊?”
白玉堂拿起一块,摸了摸边沿,点头,道,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块一整面冰玉来做镜面。如果真有这么大一块冰玉的话,随便做个玉雕就能买几千两金子了,何必用来做一面镜子。
“正面看不出来啊。”包延道。
“是冰玉然后用一层薄薄的琉璃封住,看不出来的。其实问题不在正面,而在背面”公孙指了指镜子凹凸不平的背面,“背面不平的地方,刷上了银粉,然后用那层灰色的浆刷平。这几天天气潮湿,所以这层浆有涨缩,而冰玉本来就不相连,用来固定的琉璃太薄了,于是一撑,就破了。特别是人凑近,气息里边有热气也有水汽,如果正好在裂纹的位置,很可能会促使灰泥浆的疙瘩迅速涨开,就跟刚才霖夜火那样,看着看着就爆了。”
“哦……”众人点头啊点头,原来如此。
“那那个鬼影怎么解释?”众人又问。
“这镜子貌似只有中心地带才能看清楚,不扭曲。”公孙道,“裂开之后,原本中心的地带就变成边缘了,人像自然就扭曲了,换句话说看到的应该是自己扭曲的样子,并非只鬼面,不过真的很吓人倒是。”
众人再一次,“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公孙先生真是博学。”包大人点头赞赏,“且观察入微。”
公孙笑眯眯,说包大人客气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想想,貌似每次破案的时候做最多正经事的都是公孙,又会看病又能破案博学多才……说到头,除了不会武功貌似他什么都会啊!
赵普在一旁频频点头,所以说——得了书呆那就天下我有了!果然是我儿子的爹啊,哈哈。
霖夜火撇了撇嘴,“原来如此啊,吓死了,还以为镜子被我美爆了呢。”
“是被你恶心吐了吧。”一旁邹良适时插了一句,结果……
众人默契地无视打在一起的霖夜火和邹良。
“难怪,听到现在,碎掉的都是水玉的镜子和冰玉的镜子。”庞煜托着下巴自言自语。
“那是时间还短。”公孙研究那灰色的浆疙瘩,道,“这东西蓬松得很,到了冬天应该会急剧收缩,到了夏天又会张开,这些镜子用不了多久都会碎裂的。”
叶全叹气,“我师父的确没卖多少时日呢,如果真是那样,估计得赔不少人钱吧,以后这些镜子应该也卖不出去了。”
“于是……”众人都下意识地看霖夜火。
霖夜火和邹良正互掐呢。
箫良拽了拽霖夜火,“唉,火鸡。”
霖夜火收手,瞄他,“干嘛?大人打架小孩别插嘴!”
邹良嘴角抽了抽,他娘和他爹掐起来的时候貌似也是这么一句。
“你现在有没有狂躁?”箫良问他。
霖夜火眨眨眼,“那要看对谁。”
“你想不想杀人?”箫良接着问。
霖夜火一瞥一旁邹良,邹良就觉得脖颈子冒凉气,这眼神……
“有没有想过大开杀戒见人就砍?”小良子再追问,结果挨了一头槌。
霖夜火拽着他敲他脑袋,“想啊,先揍你好不好。”
邹良抱着脑袋到处窜,最后被小四子救下来了,小四子心疼地帮他揉脑袋,瞧着霖夜火。
霖夜火拍了拍手,到一旁喝茶,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解,“干嘛你们?”
“好像没什么异常啊。”展昭道。
众人都点头。
“这么说,问题可能不是出在镜子上,而是在那些鸟屎上?”包延问。
众人都点头。
白玉堂问叶全,“水玉和冰玉的镜子,还卖出去了多少?”
“水玉的,南门陈员外的小妾买走过一台、然后王员外家千金买了一台,另外么,就是瑶姐姐有一面冰玉的折镜,是师父送给他的,其他的有人下了订单,不过师父还在做,没做完没交货呢。”叶全道。
展昭好奇,“瑶姐姐?就是外边在传的,你师父那个相好的?”
叶全搔了搔头,点头,“是啊,她叫徐梦瑶,是梦芳园的头牌。”
“梦芳园?”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道,“哦,是常州府最大的窑馆,里面的姑娘名字里都有个梦字……”
展昭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瞄着自己,那意思——你知道得还蛮清楚么。
展昭无奈,“常州府的人都知道,我可没去过。”
白玉堂一挑眉,从展昭上一次误入窑馆的受惊程度来看,估计是没去过吧,于是,心情稍微好了些。
“不如去找那几位小姐,将镜子先拿回来。”包大人道,“顺便问问,她是否也曾路过老鸦谷。”
“大人你怀疑……”展昭问包大人。
“不觉得很巧么?”包大人轻轻捋着胡须,“每个买了水玉或者冰玉镜子的人,都去过老鸦谷,还都那么巧被拍中过……然后都发狂杀人,其中,好像是有些什么。”
展昭点头。
之后,众人分头行事,展昭和白玉堂去梦芳园找徐梦瑶,影卫们到两个员外家里拿那两个梳妆镜,公孙他们先到老鸦谷外边准备。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梦芳园,就见大门关着,门口一个小厮在扫地。
展昭上前询问,小厮就进屋叫出了一个丫头来。那丫鬟告诉两人,“小姐们都上孟公子的船游湖去了。”
“孟公子?”展昭问,“哪个孟公子?”
“孟青孟公子啊,公子今天请客人,所以找了我们楼里的姑娘去陪酒和跳舞,瑶姐姐也去啦,要是要问话的话,晚上来她在的。”
展昭点了点头,就告辞了。
扑了个空,白玉堂问,“既然在游湖,应该就在河里的画舫上吧,不如去问问?”
“呃……”展昭却是摆摆手,道,“不着急,晚上在问吧,我们先去老鸦谷吧。”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搔着下巴颏仰着脸。
别看展昭平日挺皮挺能作怪,不过也是个老实性子,尤其不会骗人。
白玉堂一眼就觉得他有些问题,那个孟青……莫不是跟展昭认识?
“你认识那个孟青?”白玉堂问。
展昭眨眨眼,正好看到前边几个影卫抬着镜子回来了,就道,“哎呀,那边貌似挺顺利。”
说着,展昭跑去欠扁了。
白玉堂也没多问,瞧着展昭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影卫们倒是很成功,拿来了两个梳妆镜,还没碎呢,两家员外一听和杀人案有关系,赶紧让搬走。那两个小姐也是从没去过老鸦谷,更没被鸟屎拍到过,于是也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众人将东西放到展府之后,就赶去了老鸦谷。
老鸦谷的山谷外,聚集了不少人,公孙带着小四子都来了。
影卫们每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并且每人打着一把伞,还有两条包的同样严严实实的大黑狗。
展昭刚到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布狗”,惊得一蹦。
“这么多人进去么?”赵普问。
“少点人吧。”欧阳对赵普道,“你就别去了,我带着影卫们进去。”
“我也去。”展昭和白玉堂道。
赵普也没什么意见,公孙嘱咐众人小心些。
进山谷前,展昭先抱着小四子蹭啊蹭啊蹭……
小四子都让展昭蹭习惯了,见他怕怕的样子,索性伸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
展昭立刻有了些底气。
为了公平起见,今日小四子来了个“亲亲”大奉送,每个进去的都亲了一口,搞得箫良直蹦跶,说自己也要进去。最后小四子也亲了他一口,不过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进去。
……
展昭等人打着伞,进入了老鸦谷。
几条狗往前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众人,它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要去哪儿。
展昭边走,就边听脑袋顶上的伞上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的伞顶,再看看别人的伞顶……奇怪了,那些乌鸦怎么就盯着展昭来拉屎呢?还是只是巧合?
“赭影的伞上也有哦。”紫影指了指赭影的伞,接着,众人发现赤影的伞上也有,可其他人的伞上却一点都没有,白玉堂的伞上更是连溅都没溅上一点。
白玉堂看了看被鸟屎袭击的三人,突然说,“红衣服?”
众人都忍不住点头。
展昭穿的红衣服、赤影和赭影的衣服也是红色的,而霖夜火更是一身红。
“难道专门袭击红衣服的?”展昭好奇。
“其实……”黑影有些无奈地看着众人,道,“鸟和其他动物不一样,不是想拉了才拉的,它们是随时随地都在拉。”
众人知道黑影很喜欢鸟,而且口技一流,原来对鸟还有研究。
“它们和鸡一样,是随时随地在方便,于是。”黑影看了看上方密集的鸟群,“它们可能是在红颜色的区域上方,停留得比较久。”
众人都点头——有道理。
“乌鸦是吃腐尸的。”白玉堂看了看鸟群,“它们习惯跟着猎物,等到猎物死了才吃。人是活的,为什么还要跟,而且似乎很喜欢跟着红衣服的人?难道说,它们的食物跟红色有关系?”
“不如跟着鸟走?”欧阳少征指了指前方,“那边貌似鸟群聚集得比较多,而且是在山谷上方,我们爬到上边去,视野也开阔点。
众人都点头,一起往山谷一边的上坡处走去。
……
山谷外头,公孙赵普等人焦急地等待着。
赵普问公孙,“书呆,你那些屎研究得怎么样了?”
公孙白了他一眼,“是鸟屎。”
赵普哭笑不得,“说的就是鸟屎么,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公孙想了想,道,“还没查清楚,不过有毒就肯定。”
“有毒?!”赵普一挑眉。
公孙道,“能让人狂躁的毒物有很多种,问题是,有很多其他的毒药,如果用量很少,也会让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从而变得很狂躁。另外,我还没见过那种灰色的东西,不过用来刷镜子的那种灰色泥浆,和鸟屎里边的毒,应该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乌鸦吃了那种灰色的尸体,所以拉出来的屎有毒?”赵普好奇。
公孙点了点头,“不过奇怪为什么乌鸦没死,就是大了些呢?”
赵普也想不明白。
说话间,就见一帮人马从老鸦谷的大道上行过来。
这应该是一只镖队,因为没插镖旗,车子也是空荡荡的板车,所以应该是送镖回来的人马。
有几人打着伞,有几人没打,快步往外走着。
赵普等人往路边让了让,以便让众人过去。
为首一个看到衙役,就问,“出了什么事了么?”
赵普没说话,公孙道,“哦,我们是开封府的。”
“哦?!”为首一个大个子笑呵呵问,“是展兄弟回来了么?”
公孙笑着点头,“是啊,展兄进老鸦谷办点事。”
“展兄弟回来啦?!”镖局的人似乎都认识展昭,笑着道,“我们晚上看他去,好久没跟他喝酒了。”
公孙笑着点头。
镖师们又跟公孙等人客气了两句,就欢欢喜喜地走了。
那个镖头边走边拿着块帕子擦脖子,旁边一个镖师还跟他开玩笑,“大当家的你看!被鸟屎砸中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啊,展兄弟回来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所以说别信那有的没的了,回去洗个澡准备晚上找小兄弟喝酒去吧。”
……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该不会……那个镖头,被鸟屎砸中了脖子?
赵普对身后的两个影卫使了个眼色,两人点头,悄悄跟着那支镖队去了,暗中观察那镖头的情况。
……
展昭等人爬到了山坡顶端,往下一望,都有些为难。
这老鸦谷的地形也未免太复杂了,两山夹一沟之外,两座山的背面几乎都是乱石山,大石头小石头堆得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沟壑和岔路,这得找到什么时候?而且阻挡视线的石块众多,山谷又深,站高了,视野也未必就好。
众人站在山上叹气。
这时,黑影忽然模仿着乌鸦的声音,发出了一些叫声。
众人都好奇地看他,那意思——这是你在跟它们交流?
黑影哭笑不得,“不是,我只是模仿乌鸦叫两声而已。”
“有什么用?”白玉堂好奇。
“哦,每个地方的乌鸦叫声都不同,我这种叫声是模仿西域那边的乌鸦,换句话说,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大概有点外乡口音吧。”黑影笑着说,“乌鸦这种动物很护食的,如果听到有外来的乌鸦,他们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抢夺他们的食物,将没吃完的腐食吃完,或者将食物围住,强调自己的领地,所以……”
黑影话没说完,紫影朝远处一指,“好像都往那边飞了啊!“
众人再望过去,就见果然,黑压压的乌鸦群,飞向西边的一处山坳。那山坳在一块巨大的山石背后,貌似很深。
众人对视了一眼,带着狗是走不过去了,欧阳少征留下赤影和青影带着狗在原地等待,其他人,施展轻功往那个山坳飞去。
很快,众人到达了山坳的边缘。
“下边好像有东西。”欧阳少征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有些类似雷火弹的东西,对着山坳上方乌鸦聚集的地方就射了出去。
这东西好像就是战场上用来驱散猛禽或者野兽的,这一下半空中突然炸开的同时,有红色的火光闪现,乌鸦们惊得腾空飞起,四散逃开。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已经落在了山坳的边缘,往里一看,两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哇,什么味道?!”紫影他们也到了,捂着口鼻往山坳里一望,惊得睁大了眼睛。
就见山坳的深处,真的像是个乱葬岗一样,堆满了尸骨,这些尸骨狰狞可怖,肢体扭曲,而且都呈现风干的状态,诡异的灰色,且有一层古怪的臭味。
最令人觉得怪异的是,在尸体堆的两侧,生长着两朵比人还要大的红色花朵。这花的形状与一般的美人蕉有些相似,但是花朵实在是太大了,红得跟血一样,特别的刺目。
在山坳的另一头,有一处破掉的山洞……有尸骨从那里落出去了一部分,不少灰色的人骨散落在附近。
展昭等人不想再看那个古怪的山坳了,这样子有点像一个巨大的花盆,里边不是用泥土,而是用尸体种了两大朵又臭又难看的花。
到了那个破口处,众人发现了一个背篓,似乎是太重被坠破了,就随手扔在路边了,里边放着两个人的头骨。
展昭看了看背篓,发现被楼上有“临春”两个字。
“是汪临春夫妇留下的吧?”白玉堂问。
展昭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围,“这么多尸体,是怎么弄到这儿来的啊?”
欧阳少征从洞外向里看。
赭影拉住他,“尸体可能有毒,要小心点,那些乌鸦就是吃了尸体的肉,拉出来的屎才会让人中毒发狂吧?”
正说话间,紫影突然发现了一个什么东西,指了指一旁,“那是什么?”
众人望过去,就见在破洞的旁边,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莹的淡紫色光芒。
走近一看。
紫影用刀剑轻轻一挑……挑起了一枚玉佩。
这是一块上好的紫玉玉佩,雕的是一朵牡丹花,工艺极好。
“是汪临春的老婆的么?”紫影问。
白玉堂看了看那块玉佩,摇摇头,“这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怎么说?”欧阳好奇。
“这种紫玉十分稀有,这一块绝对贵过那面冰玉梳妆镜。”白玉堂道,“还有,那种绳结的打法很奇怪,我从没见过。”
展昭拿了个公孙给的油纸包做的兜子,将那块紫玉装了,影卫们本来还想包裹些尸骨回去,但是转念一想,干脆让公孙来看看吧,这场面……如果那些人都是被谋杀的,那该杀了多少人啊?!
离开老鸦谷回到外边,展昭将事情的经过一说,公孙吓了一跳,将小四子留在外面让箫良看着,自己跟众人一起进山谷,这回赵普也跟进来了。
公孙捂着口鼻看了那花一眼就拉着众人出去,“要死了,原来是这东西。”说完,带着众人赶紧回大宅,边急急开方子做药,说要驱毒。
“那是什么花?”众人回到了展昭的老宅,喝着解药,不解地问公孙。
“那是魔花!那花吃人的!”公孙道。
“花吃人?”众人惊骇地看着公孙。
公孙皱眉,“那花叫食髓红,长在深山老林里,而且都在南部,云贵一带的大山深处。这种花大多生长在那种碗形的山坳里边,它们的根系会将整个山坳底部都布满,然后释放出一种似臭又似香的怪味道,吸引大型的野兽或者人过去。山坳的边缘基本都很湿滑,人和动物一旦掉进那个碗里,就会被花的根系给缠住,然后慢慢被吸收吃光,随后尸体也会成为花根的一部分,相当可怕。”
众人张大了嘴看着公孙,显然是头一回听说这么可怕的东西。
“但是奇怪啊,这种花很难在潮湿温热的南部森林以外生存。”公孙摸着下巴,“是不是有人特意种在这儿的啊?”
众人都皱眉——有人特意种的?那就是说,真的有人将那个山坳当成了花盆,然后用人来种魔花?
“可是,那些尸体是哪儿来的?”展昭不解,“常州府并无大量人口失踪的记录啊。”
“也就是说,并非常州府的人。”包大人皱眉。
正这时候,公孙就感觉小四子拉了拉自己的衣摆,低头看他,“怎么了小四子?”
小四子指着院子角落挂着的那个关着乌鸦的笼子,说,“乌鸦死掉了。”
众人都一愣,早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赭影将鸟笼拿下来放到桌子上,打开遮蔽的布帘子,众人往里一望吓了一跳。
只见那只乌鸦摔在鸟笼底部,已经死了,而最怪异的是——那只乌鸦并非是早晨的黑色,而是变成了灰色,还似乎……石化了。
公孙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除了张大嘴之外,也都看着公孙,那意思——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上哪儿知道去?
……
常州城西,风景秀丽的堤岸边停着几艘画舫。
画舫上一个青山公子正靠在船头喝酒,看着几位美人抚琴。
这时,一个小丫鬟从岸边上传,手里托着果盘还有酒壶。
“瑶姐姐。”
那丫鬟放东西的时候,凑到正专心抚琴的徐梦瑶身边,道,“刚才开封府的人来找你呢。”
徐梦瑶微微一愣,“开封府的人?”
“是啊,展大人找你呢。”徐梦瑶笑眯眯道,“长得好俊俏呢。”
徐梦瑶笑了笑,叹气,“大概是问汪老板的事吧。”
这时,那位青山公子走了过来,笑问,“展昭一个人?去的梦芳园?”
“不是啊,孟公子。”小丫头道,“还有个白衣公子呢。”
“白衣公子?什么样子?”
小丫头脸红红,“可帅可气派了,像个贵公子。”
“哦?”青衫公子轻轻托着脸,一笑,“贵公子啊……呵呵。”
……
“阿嚏……”
开封府里,展昭突然一个喷嚏。
白玉堂看了看他。
展昭揉着鼻子——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到这里,抱起小四子……
这回没等展昭开蹭,小四子就开始蹭他了,嘴里还念叨,“坏运气,飞飞~~飞走啦,嫑缠着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