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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升起了一阵暖洋洋的光芒,小船儿随着波浪悄悄的移动着,没有人掌舵的它,也这么的悠然自得。李城站在船头,欣赏着湖里游玩的小鱼小虾,顺带着用手来回推送着波浪,模样可爱诱人。
欧阳渊从船舱里拿起一件紫色的披风,劈头盖脸的就蒙在了李城的身上,并轻声说着,“风大,别玩的太尽兴。”
李城才不管他,扔掉披风,依旧自顾自的玩着湖水。
不肖片刻,另一只小船便朝着他们驶来,两船碰撞在了一起,发出咯吱的声响。李城晃了晃身躯,吼道,“王大毅!难道就不怕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王毅咧着嘴,指着船舱,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乃区区市井小民,王爷还不是想砍了谁便砍了谁吗?”
李城见他得意的模样,动了戏耍他的心,却没料到从船舱里走了宁枫彦!
“城,怎的见到表哥这幅表情?”
李城自诩武功高超,也不敢在自家长辈面前显摆,本伸出的手掌缩了回来,被欧阳渊攥在手里,“城儿,是想报仇解恨吗?”
“你有办法?”
“当然。”
两船几乎是连在一起的。欧阳渊跳上王毅的小船,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娘子不开心,当然要找着乐趣的。”
无影的一只手徒然的推了王毅一下。那精壮的欧阳渊常年习武,有着一身雄厚的内力,自然下手不是太重,只是让王毅站不住脚罢了,没曾想,他却跌入了小湖里。
“哎呀,王大毅,你这是怎么了?如此不小心?”
宁枫彦见此,大声吼道,“居心叵测的两个狗男男。”
“呦,夫君,那个人骂我们耶,怎么办?”
既然玩开了,那么就别怪他六亲不认了。况且,是他家表哥先胳膊肘往外拐的。
“娘子要怎么玩?”
李城咬着手指深思时,王毅逐渐的爬回了小船,趴在船沿上,气喘吁吁的瞪着李城,“你……你……小人!”
“还有力气瞪我?”
李城蹲坐在他的身旁,“要不要再进水里一次?”
冰冷的湖水在这秋季里,阴寒了不少,王毅直打着哆嗦。宁枫彦想上前拉他,却被欧阳渊档在了面前,“你的对手是我。”
宁枫彦冷笑一声,“哦,弟夫要与表哥切磋武艺吗?”
“阁下认为呢?”
在李城把王毅再扔回湖里时,宁枫彦气愤的真的和欧阳渊打了起来。
两人立在湖面上,对视了良久,宁枫彦从腰间抽出软剑,闪着银色的光芒。此剑,李城见识过,是宁家特意向举世闻名的铸剑师花重金打造而成的,长约三尺,重量却不及一颗鸡蛋,而且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宁华剑。
宁枫彦手持宁华剑,嘴角扬起,“此剑一出,必要沾血。”
“是吗?”
欧阳渊轻蔑的语气,加重了宁枫彦的气焰。至今为止,还没有人从他的剑下溜走,本来想去参加武林大会,给宝剑找些吃的。如今这形势,怕是要提早开荤了。
宝剑配美人。
宁枫彦招招华丽曼妙,好似手里拿着的不是剑,而是一朵花。妖娆的身姿舞着软剑,岸边多了些许看客,有的甚至拍手叫好。
欧阳渊一直躲着他的剑,一招都不曾接过,两人就这样,切磋着武艺。
“男人,就应该用男人的方式对决。”
宁枫彦停止了攻击,站在船沿处,用剑指着欧阳渊,“躲避只是一时。”
“哦,这样啊。”
宁枫彦扭曲着一张脸,他是不是与李家的人太过于亲近,以至于连性格都有些相像了?说话的语气与态度,宛如另一个李城。
剑再次攻击着他,在空中旋转着,形成了一个麻花的形状。
哪曾想,不知从哪里飞来一莫名的暗器,以极速的方式朝着李城而来。
迅雷不及掩耳之时,欧阳渊脱离了宁枫彦的轨道,被软剑刺到了肩膀,血流不止。而此时最紧急的,便是李城居然没有意识到暗器的所在,浑然不知的站立在小船上!
欧阳渊大声吼道,“小心!”
暗器来得太突然,也太巧妙,当李城回过神之时,已经被欧阳渊抱在了怀里,躲过了暗器的袭击。满身是血的欧阳渊,捂着肩膀,点了穴道,制止住了血液的流失,仔细的观察着李城,“有没有哪里伤到?”
李城也不知是不是惊魂未定,看着认真的欧阳渊,竟说不出话来。
“说话!”
“我,我没事。你,好像受伤了?疼不疼?”
李城指着他的伤口,正好伤在了肩膀上,很深的一道剑口子,再仔细辨认的话,隐隐约约中还能看到那皮肉之下的白骨。
心里揪疼,这样怎么会不疼?他真是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表哥的宝剑定要毁了它。”
李城点头。
“我们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刚才的暗器是……”
欧阳渊脸色苍白,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了李城的身上,“城儿是不是要先给为夫止血包扎一下为好?”
宁枫彦收了软剑,目光凛冽,拉起半躺在湖水里的王毅,“城,早些回去。看来京城也开始不安分了。”
“嗯。”
“抱歉,伤了你。”
“无碍。”
王毅冻的不时的往宁枫彦靠近着,小刺猬愿意投进他的怀抱,就算被扎几下,那也值了。
李城开始是扶着欧阳渊的,但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最后索性背起了他,运用轻功快速的回了城王府。
出了这种状况,只有城王府是安全的。
翻箱倒柜之后,李城急了。他从小就是五毒不侵,哪里有药啊?他是急糊涂了吗?
“城儿,我带的有药,别急。”
“在哪里?”
“包袱在床上。”
李城把他扶到了床上坐好之后,开始疯狂的在床上搜寻着止血的药,结果,铺满了一张床的药瓶子,红红绿绿的,各式各样。
“城儿,为夫死不了。”
李城一听“死”字,愣住了,望着那些药瓶,眼眸里侵满了泪水,又怕欧阳渊疼痛,眨眨眼眸才看清了瓶子上的小字。
“城儿……”
止血药粉撒在了肩膀上,顿时血液凝固了起来,不再流淌。李城松了一口气,想去找些补血的药丸瓶子,却被欧阳渊的另一只手给拉住。
“城儿,我好好的,不许哭。”
“欧阳渊,我不许你提死这个字,我从小就生活在若即若离的亲情里,怕极了某一天因为惹恼了哪个皇兄而不清不楚的死去。我不是怕死,怕的是,我死了,那些被我保护的人,接下来要遭受的折磨。我,我是你要一辈子保护的城儿,所以,你不可以死,提也不许提。因为,我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生活。”
“城儿……”
“我,我没哭。”
欧阳渊苦笑着,擦拭着他脸上滑落的泪水,“好好好,这是口水,不是泪水。”
李城破泣为笑。
“城儿,我们会幸福的。”
“嗯。”